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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主母还在就好了,她断不会看自己的女儿卖婚给一个农家子。”
崔莺莺长的很漂亮,身材高挑,并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弱气息。眉清目秀,肤白细腻,一头乌发光亮柔顺。
整个人身上有股淡然的书卷气,有如一个翩翩公子。
贴身的丫头红线都气的哭了,这会反倒要莺莺来劝慰她。崔莺莺不是不气,只是她明白,越是高门大族,婚姻之事越是由不得子女。尤其是她的生母早亡,现在父亲又诸事都听继母王氏的话。
王氏平时对她总是一副笑脸,温柔关心的样子。可崔莺莺知道,王氏骨子里是非常讨厌她的。王氏一直讨厌她,还打着她母亲陪嫁的主意,如今居然为了自己女儿十四娘嫁到太原王家,居然要拿她卖婚,换来千两黄金来补贴十四娘的陪嫁。
让人愤恨,可愤恨也解决不了问题。
她有想过找舅舅出面,但自母亲死后,崔郑两家往来的并不密,况且王氏也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她也是五姓七宗里的太原王家嫡女,后面还有王家撑腰。
崔家嫁女,毕竟是崔家家务事,舅舅也很难真正干涉。
真闹起来,倒让别人看了笑话。
想来想去,崔莺莺倒也看淡了一些,这大宅里的勾心斗角她也是腻了,如果嫁给一个小地主,可能以后生活倒也舒适清净些。
她只是不知道这个未来夫婿是个什么样子,看翼国公能收他做义子,还愿意为他出一千两黄金,这说明秦张两家关系确实好。
听说他还是个刚还俗不久的和尚,倒是令人意外。
崔莺莺住在崔府的西厢院,是一个有着围墙的独立小院,里面也有正屋和东西厢房,院里有葡萄架和银杏树。
夏天的时候,她很喜欢在树下看书,只是这会,冬季里葡萄架上只剩下了无叶的老藤,银杏树也掉了叶子。
十八岁的崔莺莺坐在桌案前,一只手支着下巴,有些出神。
“十三娘,要不我让柱子去打听下张小郎君?”红线主动请缨,要为自家娘子分忧。红线是崔府的家生子,一家人都在崔府为奴。父亲是门房,母亲在洗衣房,几个哥哥则是府里杂役长随。
崔莺莺回过神来,对着红线笑了笑。
熟悉她性格的红线立马笑了,“我马上去找我哥。”说完就要下楼,崔莺莺叫住她,从书桌上的一个首饰盒里取出一张金叶子,能值一两千钱。
“这个给你哥拿去用。”
“谢谢十三娘赏。”
崔莺莺笑笑,“若是打听到张小郎君的消息,就马上回来告诉我。”
本来名门闺秀,是不应当做出这样的举动的。但是崔莺莺还是忍不住去做了,她能接受父亲卖婚,能接受对方是个寒门农家子,可她想要知道对方的人品,想知道对方值不值得托付终身?
如果对方人好,那么家世什么的都不重要,她愿意跟对方过一辈子。可如果对方人品不良,那就算他能让翼国公帮他出了一千两黄金买婚,她也不会嫁。
大不了,她直接出家去做道观!
第六十八章 日升粮行()
长安常平仓又放粮了,平价放粮。
听说永康郡公李靖在岭南跟那些俚越酋长们称兄道弟,把这些心中还有些惶恐不安的俚越南蛮们安抚的很好。
大唐绝不计较岭南酋长们在隋末乱世起兵割据之举,那都是杨隋无道嘛,岭南的百姓们也只是武装自卫而已,那不叫起兵,那叫保卫乡里。现在李唐取代了杨隋,岭南归心,朝廷当然不会再计较那些事情。
岭南势力最大的土著冯盎,也得到了朝廷的封赏。这位岭南圣母洗夫人的孙子,还是十六国北燕君主的后裔。当年冯家南迁至岭南,与当地土著越族大姓冼家结亲,从此雄霸一方。
不论是梁齐陈还是隋,冯家地位都不可动摇,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隋末,冯盎起兵,更是割据岭南。
如今岭南上游的江凌南梁萧铣被灭,北面的江淮的杜伏威也都降了唐,冯盎倒没有想要跟大唐扳手腕的不自量力念头,主动的也降了唐。反正冯盎很聪明,他知道就算自己降了唐,可在岭南这片地方,唐朝依然得借助冯家借助冼家的势力统治。
从南朝到隋,莫不如此,就算入唐,也不会改变什么。
李渊对于冯盎的归顺很是欣喜,当年冯盎在隋朝也是做过大将军的,跟李渊还曾同殿称臣,也是有过交情的。因此李渊直接把高、罗州八州划归冯盎管辖,封冯盎为上柱国、高州总管、吴国公。
投桃报李,冯盎拿到了大唐的授封印册,心里也安稳了许多,接过旨,冯盎立即带头表率,筹集了大批的金银绢帛以及粮草,押送长安。
北面的吴王杜伏威都归唐好几年了,今年的洛阳之战,他还派兵助战。如今得赐姓李,改名李伏威的吴王,还官加东南道大行台尚书令,江淮以南安抚大使,他比冯盎更积极,洛阳之战后,江淮与长安之间畅通无阻,李伏威也向长安组织输入大批粮草。
这几年,李唐连灭河东刘武周、河南王世充、江陵萧铣,所向无敌,岭南的冯盎、江淮的杜伏威、山东的徐圆朗等纷纷称降,形势一天比一天好。
虽然说河北窦建德兵败被俘押入长安处死后,刘黑闼又反了,但在天下人眼中,大唐已然拥有天命,成为正统。
天下安定,民心安稳。
东南粮草入京,李唐朝廷也终于有了底气要好好管一管这居高不下的物价。
常平仓中堆满了来自江南和关东的粮草。
源源不断的粮草从关东运来,又源源不断的从常平仓中售卖。
粮价一天比一天低,一开始平价粮还限量购买,如今已经完全敞开供应了。
斗米五百钱,斗米四百,斗米三百,到今天,常平仓已经挂出了斗米二百钱的最新价。
这已经比原来跌了一半还多,才数天功夫而已,粮价已经腰斩。
几家欢喜几家愁,长安的升斗小民自然是欣喜无比,粮价跌了,其它的物价也跌了,居长安本就不易,现在粮食一跌,各项物价都跌,总算能喘口气了。
不过那些粮店米行,甚至那些暗里囤积粮食哄抬粮价的地主和粮商们,就全都不淡定了。一些资本雄厚的商人还好些,他们坐的住,也亏的起。
可是许多小粮商,他们又没有自己的庄园,粮食还是高价买进来的。原本想要乘机赚一笔,谁知道粮价突然就暴跌了,这让他们一个个都恐慌不已。
这些人就和那些股民一样,被套牢了。
张超跟长安城里的油坊和屠行签了订购合同后,便去了自己在西市的店铺。这家店已经完成了装修,并早已经开门营业。
主卖黄馍馍、肉包子以及豆浆油条和烧麦生煎等面食,同时也卖豆腐、豆芽等豆制品。店里巡视一圈,然后看了掌柜的呈上的账本。
营业情况很不错,店里生意很忙碌。
张家黄馍馍的名声在外,每天来买的人很多,现在肉包子的口碑也传出去了。虽然富贵人家不吃猪肉,可对普通百姓来说,猪肉便宜,还是吃肉的首选。
只是以往富贵人不愿吃,而普通百姓又不懂得如何做,因此猪肉一直口碑不行。
但张家的肉包子,那是一个美味。
吃过一回,绝对想吃第二回。
顺带着连豆浆油条也卖的很好,豆腐等每天也顺带卖的很好。就算是午后,也一样有不少人在张家店铺前排着队。
店里生意这么好,让张超路上听到粮价又跌了的小郁闷也尽去了。
家里那几百石粮食反正是亏了,也懒得管他,再亏也就这几百石粮食而已。
“你们做的很不错,掌柜的和大厨每人赏二斗粟米,伙计每人赏两升粟米。”
做的好,就要打赏,这才能激励员工,同时有激励,他们才会更用心把业绩做好。
“谢东家。”
掌柜的伙计们都连忙向张超躬身致谢。
“东家,咱们铁枪饼店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口碑很好。每天来买饼的人越来越多,都得排队,特别是早上,那队排的跟长龙似的。我们每天都是忙的没半点空息,就这,每天到了午后也都卖光了。”
掌柜的刚得了二斗的赏,激动的满面通红,这两天的忙累也尽去了。
“我觉得咱们每天还能再多送点馍和包子过来。”
张超点了点头,做生意开店有时就是这样,一旦火起来了,有了口碑,那生意只会更加的火爆。同在一条街开店,做同样的生意,都是卖饼的。
张家铁枪饼店现在是天天排长队,而隔壁却没这样好生意。那些人宁愿赶早来排队,也不愿到隔壁去买。
其实他们想买也买不到,铁枪饼店的黄馍馍、肉包子、豆浆油条烧麦生煎,都是铁枪店的独家。
就连张家卖的豆芽和豆腐,都要份外好吃一点。
“这样,我回头送几个人过来,他们就住后面房间。院里头置一个石磨,以后店里卖的豆浆,就直接在这里做。若是前面卖完了,后面还可以提前多做点备着。这前面也再加口大锅,咱们直接在这里炸油条。”
至于黄馍馍和肉包子,则还是在张家沟做好蒸好送过来,虽然麻烦点,但张家毕竟不只这个店,由张家统一流水线蒸好,更有效率一些。
豆浆油条现做,若有空,还能顺便在店里做豆腐,做豆腐干。
回头还能做豆腐花卖,让店里又新增一样产品。
“东家,有个事情我跟你说声,前面东街有家饼店,他们今天早上也卖豆浆和油条了,生煎和烧麦他们也卖了。”
一旁的伙计道,“他们那是学我们的,前两天有几个人一直来我们店里买饼,还总爱问这问那的,原来都是他们店里伙计,真不要脸。”
张超却不以为意,模仿山寨是必然的。
只要你做的好,肯定就有人想要复制你的成功,想走捷径。不过张超不怕,想山寨张家的产品,他们还缺点东西。
张家的黄馍馍为什么这么好吃?因为加了面碱。
张超家的肉包子为什么这么发吃,因为制作的工艺改进了,特别是肉馅经过特别调制。
就算豆浆油条也不是那么好学的,油条要想炸的又蓬松又好看,放点面碱是必不可少的。
张家卖饼之前,早就有了黄馍馍肉包子等,虽然名字不同,但东西是一样的,只是这些都不如张家的好吃。
没有核心技术,山寨也只能山寨个表皮。
也许他们能暂时拉些客人过去,但大家只要吃过一回,肯定就明白还是张家饼店更正宗更好吃,谁还愿意去吃第二回?
“掌柜的,那日升粮行的人又来了,赶都赶不走。”一个伙计过来对掌柜的道。
掌柜的皱眉,“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他说过,咱们店里不买粮吗?请他走!”
张超叫住那伙计,“怎么回事?”
“回东家,是日升粮行的人,最近不是粮价天天下跌嘛,日升粮行手里压了不少粮呢,这不就想要出手,可眼下这行市,一天一个价,天天下跌,谁愿意多买粮放手上啊。况且,咱们店里根本不买粮。可这人就是不听,总来纠缠。”
“日升粮行,是东面那家对吧?”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