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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脱粒的时候相当的壮观。
去年李家的晒场上,就是一字排开的大桶,然后一大群的汉子站在桶前。喊着号子摔打脱粒,喊一声,呀嘿,然后稻穗重重的拍打在桶上。
一下两下。
有经验的汉子,打的很有节奏,而且只要两三下,一般就能让稻粒都脱干净,不会有留存,也不浪费力气。
割下来的稻子得先晒一晒,这样脱粒摔打起来才容易脱落。但又不能晒过,晒过了,稻杆就软了,很难用上劲。
当然,也有一些地方,直接就是弄一个大斗一样的方桶,然后直接把桶扛到田里,几个人把收割的稻子直接围着桶打。
也有些地方的人,会直接只割稻穗,拿回去晒,晒干脱粒,然后拍打。
可不管是什么办法,脱粒都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今年李家可是三千亩水稻啊,都这样一下一下的打,得打到什么时候去?尤其是夏天得抢时间,有好太阳的天,得赶着把稻子打下来晒的。要是错过了好日子,水稻脱下来没日头晒,可是容易发芽变霉,一年的收成可就损失了。
李超打算造脱粒机。
在以前乡下还没有普及收割机之前,其实很多山里的农民,收稻子都是用一种脚踩转动的脱粒机。
后来用柴油机替代了脚踏,再后来,直接变成了收割机。
其实那种脚踏的机子,也挺简单的。
就是两组齿轮,通过踩踏转动,齿轮转动,带动中间的一个滚筒。
滚筒上面装了铁做的n形铁,一排排的安在滚筒上。
这样,当脚踩动踏板,齿轮带去滚筒,然后把水稻放进去,就能脱粒了,快速、方便。
比起手一捧捧的打,那真是快了十倍不止的效率。
这种打禾机,早关键的就是那套齿轮,然后是滚筒,再配一个木制的筒仓,在滚筒上方再弄一个可以拆卸组合的木棚子,就算大功完成了。
一脚起来,会呜呜的响,可效率绝对好。
那套齿轮倒是不算难,但在这个时代,凡是铁器都是很贵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套算是较精密的齿轮了。
李超也有在考虑,用较坚硬的木头制造一套齿轮轴承,这就好比马车上的部件一样。不也用木头吗?
不过李超还是打算先造一套铁的,然后再造点木头的。
但在交付铁匠生产之前,李超还得先出设计图。
设计图李超已经划好了,现在他准备自己动手先做一套木制的小模型,做一套比较标准的模型,一比一比例的,到时拿去给工匠们对照着打造各种部件,也更简洁明了。
这个机器的名字李超就直接命名为脚踏式打禾机。
配上现在已经有的手摇风车,脱粒、去瘪粒、碎叶等,那是正好相配。(。)
第542章 抢救太子()
灞上,李镇。
李超的那个工具房里。
李超打量着自己的图纸,基本上已经完成了,现在就是把他做出来。先做个一比一的模型,然后再拿去比着打造真正的部件。
坐在屋里拿了把扇子摇了一会,外面来了几个人。
李家的老匠人。
郑木匠、柯木匠,另外还有一个吴铁匠,三个都算的上是李家的老匠人了。如今每个人都带着一大群徒子徒孙,每个月光是带徒的钱就不少拿,甚至他们徒弟带徒弟,他们都还能拿上一点,因此生活过的挺潇洒的。
每天泡壶茶,四处转转逛逛就好。
逢年过节的,徒子徒孙们还会送节礼,不管多少,这是个礼,少不得。
今天一听李超有召,就都过来了。
“相公相召我等,不知何事啊?”柯八爷笑问。
“请你们来帮个忙的,我这里有份图纸,你们看一下。”
“好像是一个什么机关。”
“这些轴承、齿轮还要用铁?”
“那可不便宜啊?”
李超问,“东西能造吗?”
“当然能,这东西并不难,还不如打造一辆马车呢。就是成本可能不便宜,居然都用铁。”
“用铁的先打制一套,再木制的也打一套。木制齿轮这些能结实耐用吗?”
“只要选中了木头,当然一样耐用。这木头也是有好多种的,看需要用不同的木头,只要选对了,那一样好用。”
“相国,你这个是什么用的?”
“这个是打谷脱粒用的。”李超道。
“打谷脱粒?打谷脱粒不是有一个谷桶就好了吗,还用的着这么复杂?”
“那样太简单了,耗时费力的。我这个打谷机,到时直接用脚踩着,滚筒转动,稻禾放上去,这滚筒上的铁,就会把稻子脱下来,迅速,省时省力。”
李超觉得很得意,这可是好东西啊。
“多此一举。”
不料,几个老匠人却觉得李超这个机器没什么用。
开玩笑,没什么用?
“就算是用木头做齿轮这些,可要打制好一个这么大的打谷机,也得好些天。不说木料钱,光是这个人工钱,就不老少了。不用铁,可用木头也得用那种特别的好木头才行,也不便宜的。打一个这样的打谷机,很贵。一般人家,哪用的起。”
“是啊,花那么多钱,就为省点力?庄稼人的力气哪有那么值钱,谁没有两膀着力。这祖祖辈辈的,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谁家打稻子,不是那样打,没听说过还要特意弄一个机器来打的。”
李超的得意作品,被几个老匠头批的一钱不值。
一句话,不划算。
李超觉得这个机器省时省力,但老匠头们觉得农民们的力气不值钱,而这个机器太费钱。
这下就有些让李超意外了啊。
正当李超郁闷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冷笑。
这声笑,是嘲讽的笑。
李超立即循声望去,是李承乾。
这个小兔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在一边看热闹呢。
“你笑什么?”
李承乾头一扬,鼻孔朝天。
“奇淫技巧!”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孤说少保堂堂相国,不思国计民生大事,却躲在这小屋子里面琢磨着奇淫技巧,居然还当起木匠来了,真是可笑。”
把工匠技术,当成了奇淫技巧,这也算是儒家向来的观点了。
承乾的老师,那是李纲。
太子杀手,已经教坏了好几个太子了,现在当着太子少师,又负责教导承乾。都八十多岁的老头了,满脑子迂腐观念,李世民也只是敬他的品性,平时还是让马周帮着教导。
什么样的老师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李承乾年纪轻轻,也已经是一脑子瞧不起工匠瞧不起技术的想法。
“太子,你这种想法要不得啊,很危险!”
“什么叫做奇淫技巧?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产力吗?”
太子被问住,摇了摇头。
“你过来。”李超向他招手。
李承乾站在门口,迟疑,不肯上前,他担心李超要打他。
小兔崽子,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懂不,技术改变生活啊。
居然瞧不起工匠,瞧不起技术,真想揍他一顿。
李超转头向三个老匠头道,“你们先不要管这个成本问题,先给我打造铁木各一套出来。其实你们眼光也放的太窄了。这个机子就算要成本的,但绝不会是划不来的。打个比方,耕牛贵吧,但有了耕牛之后,是不是能耕更多地,更轻松了?”
“普通百姓也许打不了一个打禾机,但如果我出钱打造打禾机,然后在收稻子时租给百姓呢?”
“如果只用不多的租金,就能租借这个机子,不挺好?”
柯八爷不太服气,“不太多的租金,那也是要钱啊。”
“那你想过没,收稻子也是要抢农时的,天气好的时候不快点收,耽误了,下雨了,稻子在田里打湿了,发芽了、发霉了,这个难道不是损失?”
“再说了,付点钱租打禾机,早点收完了稻子,节省出来时间,然后到工坊去做工,不又赚了钱?工坊赚的钱,肯定比付的那点租金要多。”
而从李超的角度来说,如今这个年代虽说人力不值钱,但另一方面,人力却又稀缺。工坊里大多数都是学徒工,少年少女们,缺人啊。
李超不缺钱,李家找工匠打造一批打禾机,那么起码,李家到了收获的时候,今年这三千亩水稻收割脱粒,能省很多时间,不需要如去年一样,得去请很多短工。
请短工倒不是事情,关键是,到了农忙季节,哪里能请的到短工?
还不是那句话,一台打禾机,能当的上好几个壮汉。
李家有了打禾机,有长工们就能收割了,不需要再额外的去请短工,也不用操心农忙时节请不到人,二来能抢天时。
再者,打禾机自家用完了,还能租借给附近百姓们用。
百姓们节省些时间,早点农完了田里的收获,还能去李家工坊做工,李家工坊又不用停产、减产。
打禾机,就跟耕牛、农具、水车这些东西一样,都是好东西。
普通人也许置办不起,但他们可以租啊,一样能享受到这种机子的好处。
“用老法子,一把禾一把禾的打,一个壮汉一天也打不了两分地,还得累的要死。而如果用这种机子,一夫一妻,加两个孩子送禾,光只是打禾的话,一天起码能打两亩。就算是连割带打,一家四五口人,有了这机子也能收割一亩地左右。”
听李超解释了一通,几个匠人倒也觉得这事情有些道理。
这就和水车有些类似啊。
普通人家家里确实置办不起大水车,可如果只是用肩挑,一天能挑多少,能浇几分地?最关键的是,挑水慢还跟不上,可能会让庄稼旱死。水车虽成本高,但效率是没法比的。普通人承担不起,那就多家人一起,或者地主家的水车,付钱用水。
庄稼人的力气是不值钱,但现在不也能去工坊做工嘛,李镇这么多工坊呢,一年到头的招工,长期的临时的,都是随时要的。做一天工,可也不少钱。
“先铁木各造一套,好了后试用改进,到时再量产。我们要建个打禾机工坊,专门生产这个打禾机,搞标准件流水线生产,尽量把成本降下来,让更多人可以负担的起。”
流水线、标准件,这些对三个老匠头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就算降低些成本,还是会不便宜啊!”
“我们要灵活一些嘛,比如说我们可以把这机子弄按揭嘛,首付一部分钱,然后剩下的分期付,加上一点点利息就好,这样我们卖了机子,百姓买了机子,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我们也可以出租,按天租,甚至可以组织一些有空的庄户汉子,带着机器去帮人打稻子,专门负责脱料。”
关中本来也不少地方种水稻,如今李家的水稻种的这么好,更带动不少人也开始在有条件的地方种起了水稻。
这个打禾机,李超认为还是有销路的。
再说了,若是到时用的好,再往江淮流域,往河套推广,那可都是水稻种植区。
打禾机,不过是因为李家今年有三千多亩水稻,为了解决收割人工难的问题而制造的。
但李超当年发明了曲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