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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珲有备而来,手下三百骑士,皆着重甲。而沙陀人却只是在这里打猎,不到百骑,还多是轻甲。
双方实力差距很大。
眼看着沙陀人可能要被围歼,大华诸侯间的第一次内战就要开始,这个时候,自沙陀人的队伍里驶出一骑。
“住手!”
朱邪射雕和李珲都看向这人,一个很普通的沙陀人,看不出什么奇特来。连朱邪射雕也有些惊讶,这人他很熟悉,一直是跟着自己的一个侍卫,可这会怎么站出来了。
骑士上前。
“伊吾郡王、沙陀伯,你们可知道你们要干什么?诸侯交战,这可是大罪。”
先声夺人,震住两位封侯。
这个沙陀人又上前几步,来到李珲的面前。
“伊吾郡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就在刚刚,你已经触犯了大华数条宪法,违返了分封法等诸条律法。”
李珲面色一沉,“你又是何人?”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物,高高举着。
“在下锦衣卫西北镇抚司驻沙陀密探,本来我不应当暴露身份的,但刚刚的情形,我不得不出面了。这是我的身份牌,二皇子殿下,希望你能够克制一下。不论伊吾国的商队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论殿下损失了多少贵重切糕,这一切都应当交给朝廷有司调查,你这样贸然进入其它诸侯的封地,可是重罪。”
“现在,请殿下立即退回伊吾国,否则,我定会将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锦衣卫指挥使奏报。”
李珲脸色变的很难看。
这里是伊吾和沙陀的边境,他知道沙陀人这几天在这里打猎,才会带人找过来。准备以切糕被劫做为借口,威胁沙陀人。当然,若是沙陀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到时他就在这里把朱邪射雕一行人杀了。
只要朱邪射雕死了,到时沙陀人就没了主心骨,他还会有后续的计划来吞并沙陀人。
只是没有想到,朱邪射雕的身边居然还有锦衣卫的人。
他阴沉着脸,甚至在想是不是要把这人也一起做了。
这时,那锦衣卫特工笑道,“殿下切莫有那危险的想法,就算杀了我,又有何用。实不相瞒,其实锦衣卫特工到处都是,就连殿下的身边,其实也有我们锦衣卫的人。而且,不但有锦衣卫的人,还有飞骑司的人,也还有六扇门的人。你就算杀了我,可你就能包准把你身边的其余密探都找出来吗?你能保证今天的事情,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吗?”
“殿下,趁一切还没有铸成大错这前,赶紧收手吧。这只是一个误会,我相信朱邪伯爵也不会借题发挥,把这小事弄的沸沸扬扬的。”
李珲一下子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里,似乎真有好些人都有是特工密探的嫌疑。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
一时间,不免有些骑虎南下。
侍卫长凑过来轻声道,“殿下,事已不机,不能再进行了。不如就此借坡下驴,说是误会,咱们撤回去罢。”
“可是这事已经开了头,到时锦衣卫上报,陛下也一定会责罚孤。”
“毕竟我们还没铸成大错,总比出了事强。”
李珲犹豫了好一会。
“这位锦衣卫的兄弟说的有理,孤之前一心追查商队被劫之事,一时没有注意越过了封地界线,都怪这地方,都是荒漠,也没有个什么明显的界线,一时不察就出了界,非是有意。”
他打了个哈哈,“既然有锦衣卫的兄弟在,那么这事孤就上报朝廷来调查,今天的事情算是个误会。朱邪伯爵,你说对吧?”
朱邪射雕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料到自己身边跟随多年的一个侍卫,居然已经成了锦衣卫。
这锦衣卫还真是无孔不入,既惊讶,可又暗自庆幸,若是今天不是他,只怕他们还真可能要被这个疯子一样的二皇子给杀了。
二皇子说是误会,朱邪射雕自然也就顺口接下去。
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虽然心里也很不满,但又如何,人家是嫡皇子,他只是一个异族分封的伯爵而已。
真把事情闹大了,说不定朝廷就会有人想着要借机把他的封地爵位都给收走了。
“确实只是一场误会,请殿下放心,某也定会派人协助调查,一定找出那劫杀商队的马贼。”
李珲点点头,对着朱邪射雕笑了笑,笑的很冷,目光还往朱邪鸦儿手里的弓箭示意了一下,那也是一个威胁。
非法拥有禁军的弓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一个事情。
“我们走!”
李珲很不痛快的喊了一声,调转马头离开。
三百骑的队伍撤离,远去,渐渐消失无踪。
朱邪射雕长松口气,一阵风吹来,他只感觉后背发凉,后背的衣衫居然早就湿透了。
“这事就这么算了吗?”飞虎子瞧着跋扈二皇子远去的方向,不甘的问,“我知道他是二皇子,可他就能够这样为所欲为吗?”
射雕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他转身来到那位侍卫面前,“赤心,今天多谢你,要是没有你,只怕出大事了。”
朱邪赤心道,“我加入锦衣卫已经很久了,最早的时候,还不叫锦衣卫。那时叫暗影,我被他们招募,后来大华立国,暗影改组,我就成了锦衣卫的人。”
射雕笑着道,“确实是没想到。”
“挺好的,挺好的。”朱邪射雕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侍卫,居然早几年就已经成了张超的鹰犬,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可如今这侍卫已经不再是他的侍卫了,他早就成了朝廷的锦衣卫,是留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人。
甚至,今天若不是他,沙陀就要出大事了。
说来,还得感谢他呢。
“我会马上打报告,申请调走的。”朱邪赤心道,今天被迫暴露了身份,肯定不能再呆在沙陀了。
朱邪射雕拿起那两只还穿在箭上的野鸭子,笑道,“飞虎射落的鸭子总算没有飞走,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做饭,今天晚上吃野鸭子汤,加点蘑菇,再来点马奶酒,味道那是极好的。一会,我们一醉方休。不管你以后去了哪里,你也还是我沙陀部的人,也是我朱邪射雕的好兄弟。”
朱邪赤心点了点头,“我是沙陀人,也是大华人,我们都是沙陀人,也都是大华人。”
飞虎子一个呆呆的走到一边坐下。
晚风吹着渐发黄的草,马腿已经栓上了马绊子,卸了鞍的马就在旁边啃着草。
一顶帐篷已经搭起,一面沙陀人的旗帜在风里打着卷。
飞虎子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张弓和那壶箭,过去,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他十岁生日时父亲特意送他的生日礼物。
可是今天,他却有些厌恶这弓这箭。
“在想什么呢?”朱邪赤心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朱邪鸦儿头也没抬,“你背叛了我父亲。”
“算不上。”赤心拿过鸦儿的弓。
“当初我们都是突厥人,是西突厥可汗下的一支,其实真要说来,我们祖上也并非突厥人,不过是被突厥人征服的一支罢了。降服突厥人后,为他们征战,也就变成了突厥人。”
“再后来,我们又归降了唐人,再是华人,所以我们现在也成了华人。你父亲是大华的封侯,我则被招募做了大华的锦衣卫特工,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飞虎子,你现在还年轻,但你很出色,早晚会成为我们沙陀部的新领袖。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现在给你一点忠告吧。时代不一样了,我们沙陀人如果不能主动的融入大华,那么我们就早晚会被大华抛弃。”
赤心做为朱邪射雕的侍卫,也经常有机会出去,多是以为沙陀人交易的机会。他也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外面的世界,通过锦衣卫这个渠道,看的更多听的更多。
沙陀一个不到两万人的部落,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保留了下来,还有一块封地,但这种现象是比较少见的,其它的突厥诸部,基本上都被打碎分散的迁到了中原各地,甚至是整个部落被贬为奴。
但沙陀这种情况也是难以持久的,哪怕这里再贫瘠,可毕竟整个沙陀部在一起,还是会被人视做威胁。
今天来犯的是二皇子,他以锦衣卫身份让二皇子离开了。
但如果明天来的是朝廷的兵马,就再无人可以说退他们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十二岁的飞虎很茫然。
“走出去,主动的融入到大华去,不要一直死抱着一起,那样只会让朝廷始终不放心我们。比如你,你这么优秀,你完全可以去考取大华的少年军校,过去学习深造,今后加入军队当一名军功,打仗挣取功名爵位。我们部落里的其它少年也是这样,让他们出去读书,去做工,去经商,沙陀碛太贫瘠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发展,应当让我们部落的人走出去,在外面的世界闯荡,在外面生根发芽,开枝散叶。”
“当我们走出去,融入到大华里面后,大华也不会再视我们为威胁了。”
“为何?”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也成为了这大华的一份子。”
第1545章 贬为庶人()
锦衣卫无处不在——锦衣卫指挥使柯雄发。
飞骑无所不晓——飞骑司大统领柯青。
理论上来说,每个大华的封侯身边,都会有锦衣卫和飞骑的人,甚至还会有六扇门这个专门对付贪污腐败、大型犯罪的机构中人。
朱邪赤心很快就将发生在伊吾国和沙陀伯国边境上发生的冲突一事如实上报,他没有半分隐瞒,将前因后果写的非常详细。其实就算他不写详细,也肯定还会有其它的锦衣卫特工和飞骑密探把情况如实上报。
沙陀伯爵也写了一封奏章上报内阁、贵族院以及皇帝。朱邪射雕的奏章里,只是把这次的事情写成了一次误会,但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二皇子在乱搞。
张珲其实也写了一封奏章。
当然,他的奏章里也是写误会,把自己的越界说成了追查马贼时没注意而越过了界线。至于与沙陀伯的冲突,完全就是误会。
汉京。
皇帝的御案前摆着数份奏章,有朱邪射雕的,也有张珲的,还有锦衣卫、飞骑司以及六扇门等各部的报告,这些报告看一遍,就能马上还回整个事件的过程了。
整个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便一清二楚。
二皇子张珲又犯了一次浑,只不过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可若不是那位锦衣卫适时显露身份,张珲肯定又出大事了。
张超摇了摇头,叹惜一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徐惠挺着一个大肚子,却还在为皇帝整理御书房,闻言过来劝说,“二皇子毕竟还年轻,在伊吾那块荒地肯定心里不太安静的。”
“朕让他去伊吾,就是希望能够锻炼锻炼他的心性。可现在看来,这小子在这歧路上是越走越远了。还十万贯的切糕,哪个马贼蠢到去抢什么切糕。处处都是漏,就算一斤切糕他真卖一贯钱,这十万贯的切糕得十万斤重,一车装一千斤,得装上一百辆。”
张珲有野心,这也不全是坏事。可他的行动却是如此的拙劣,这种到处都是漏洞的计划亏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