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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广自己狐疑着,难道不是狐狸精?天姿国色和无边媚惑在眼前这位身上都是看不见影儿的。
要说不漂亮也是不客观的,然而那不是期待的倾国倾城,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那种审美意义上的魅力。而是一种平淡的美,是家常的,蓬头垢面的,上不了艺术史的。
吕清广一不小心就在心里出溜了一句:太乙金仙就这样啊!也太那啥了吧!
风天一听,顿生共鸣。将隐秘的灵识束掩藏在深处,就在吕清广心里议论道:“我也大有同感,怎么说太乙金仙也不至于就这副样子吧?比起岚瘽岛凤鸣门的仙子们来都尚且不足。”
“岚瘽岛凤鸣门的仙子们?就她们,我看差眼前这位太远。”吕清广不同意风天的评价,在心里点评道:“别看这位太乙金仙看似普通,却比那些岚瘽岛凤鸣门的仙子们有味道得多。只不过是我们心里预期太高,或者说出了偏差,想的是飞龙汤、烧熊掌,结果端上来的是回锅肉。可回锅肉好歹也是肉啊!那些岚瘽岛凤鸣门的仙子们顶天就是麻将凤尾,凤尾啊!凤尾听着好听实际就是白开水漂过一道的莴笋,还是去了头的。要不就是孔雀开屏,看着好看其实就是一根萝卜雕的。”
“这个……我对吃没有研究。”风天语气又冷了下来,看来还真的不是可以一个鼻孔出气的。“我们太古灵族是从来不吃东西的,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蔬菜就一定没有肉好呢?”
“我喜欢吃肉。”吕清广回答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饭了,现在连肉味儿都快想不起来了,又补充道:“以前喜欢吃肉。”
这时的烟雾已经完全的凝结,太乙金仙也已经显露出全貌,在一身铠甲的邻家小妹显得很英武,一幅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架势,就是外形比李铁梅小了一号。
原本在没成型之前,太乙金仙倒是急不可耐的出声招呼吕清广,现在大家面对面了,她反而磨叽起来了。杏眼上下看着吕清广,就是不开口。那眼神儿极为芜杂,怨怼、思念、期盼、仇恨、失望、心痛、快慰、伤痛、幸福……仿佛无所不包,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吕清广几次想先说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都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了,总不能一张嘴就问人家:对不起,我问问,你是谁啊你?这是绝对找抽呢。
“你来了,来了就好。”太乙金仙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让吕清广熟悉可是这语气又是那么的陌生。“我一直都在等你,还以为你来不了了。没想到你这么准时,在最后的一刻才赶到。有必要这么准时么?”
吕清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的咧嘴,无声的做了个苦笑的表情。
好在太乙金仙不是要他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借此略略心的不满而已。稍一停顿就接着往下说道:“你的预言很准确,我没有想过你会有那么准的预言能力,要知道,你可是一点儿修为都没有的。按说,你不可能窥破天机的。鬼知道,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不过就算你又对了一次吧!可这次我就惨了,以后怕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留了一缕元神在这里等你,只有你的血可以激出我的元神来,当血干枯消散后,我怕是也就完全烟消云散了。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就终究会回到那里去,即使是脱于生死轮回之外,也一样逃不脱宿命的牢笼。”
“在你的生命,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太乙金仙的眼睛有一点朦胧,她似笑非笑的翘了翘嘴角,放慢了语说道:“我是石矶娘娘,也是白骨精,我的本体是天外的异石。我们相交千万年可是聚的时间寥寥无几,还真是没有好好聊过呢!不过也许你还有机会,我却没有了。而你以后遇到的我还是我么?”
太乙金仙这段没头没脑的话让吕清广有种完全不着边际的感觉,先他知道,石矶娘娘和白骨精这两个名字。虽然记忆不能使用了,可电子书却照实看了不少,这两个不同故事的人物,风马牛不相及,现在居然合二为一成了一个人,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吕清广再一次的感觉到虚化飘渺的不真实感,就如同第一次在黑暗看到巨蟒化龙时一样。震惊,但又不完全是震惊。这是一种恍兮惚兮的状态,什么都想是真的,又什么都像是假的。自己的心仿佛在剧烈的跳动,又仿佛已经停跳千年了,时间就像沙粒一样在沙漏里面来回的流淌,过去有回来,然后再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大手翻转过来。在短暂的停顿过后,沙粒开始向相反的方向奔流而去,于是一切又重新开始。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乙金仙留譬3()
石矶娘娘和白骨精可能是同一个人吗?吕清广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或者三十八岁的邻家女孩,想从那双杏眼里看到隐藏的秘密。然而那眼除了迷离而复杂的光芒没有让吕清广看出一丝端倪。
既然自己可以是至尊的至尊,哪怕是曾经的,也比眼前这个太乙金仙的身份更令人难以接受不是。人家为什么就不可以是石矶娘娘外加白骨精呢?吕清广这样一想就豁然开朗了,同时也自省到自己的思维受到了人类不好的影响。思想僵化,缺乏开放思维,总是固步自封的局限在已有的思维定势里面,不敢大胆的接受新观念新信息,对新生事物不是抱着积极进取的态度。吕清广自我批评道:我近来有点受保守主义思潮的影响了。
石矶白骨精娘娘目光锐利的直视着吕清广的眼睛,看到那迷茫的目光再次清澈起来才继续说道:“很惊异吗?你第一次对我说,我会变成一堆白骨然后再修炼成精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比你还不如。你才一刻之间就恢复了过来,我确是在历尽劫难之后才幡然醒悟。也许没有你的悟性高,我一直都非常奇怪,你那么高的悟性怎么一直都不修炼呢?一直都被那些小虾米追杀得抱头鼠窜,其实只要你稍加修炼就可以远胜过那些追杀你的敌人。可你为什么就不能修行一下呢?”
吕清广只好再次苦笑了,这个问题是绝密的绝密,是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不管是生命体还是灵体都不能说,这是禁忌,在找到‘道’之前都是绝对的禁忌。说出去不仅没有好处人家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只好苦笑了。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石矶白骨精娘娘对着吕清广的苦笑也苦笑了一下,可人家笑得就美丽多了。“我现在和你说话的情景就如同我第一见到你时,你和我说话的情景。真是有趣儿,可也真是悲哀啊!”她嘴角笑着,酒窝不住的颤动,可眼角却泪光盈盈。
“我们的生命是相交错的,在不同的时空交错了四次,也许还要多,可我现在只遇到四次。你比我幸运,你可以穿过时空,也许你还会遇到我第五次而我,唉!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她感叹一声接着说:“生命都在时间流逝,可是时间确是有方向性的,我们的悲哀就在于我们的时间方向刚好相反。因为受时间的摆布,生命也成了向量的线性轨迹。我第一次遇见你时,是你最后一次遇见我,而你第一次遇见我时,我已经离去了,已经消散在了这个宇宙不复存在了。就是这一缕元神也会在不久之后散去,离体的元神是难以长期保存的,何况我的这一缕元神已经在这里等你,等了很久很久了。你无法想象的长久,一缕在逐渐散失的无主元神,在本体魂飞魄散之后,在黑暗孤寂之,在不知道结果的等待里面,看着自己的灵识一点儿一点儿的耗散,看着最后的日子一点儿一点儿的逼近。而你依然渺无音讯,这是怎样的等待啊!好在你总归还是来了。”
吕清广对自己的迟到甚为抱歉,可是他也不知道这里有人,不,有个太乙金仙在等着不是。
“两个相反的轨迹,在每次交错的时候,都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铭心刻骨。又都是那么平淡,那么灰暗和消沉。”石矶白骨精娘娘自嘲的笑笑,有一点眼泪已经快接近鱼尾纹了,可是她却用戏谑的笑容对着吕清广绽放。“真奇怪!每次都是在生命最平淡的日子遇到你的,每当我在生变故的时候,需要帮助的时候,孤苦无依的时候,你都不在,从来都不在。也许每当你出现的时候一切灾祸都离我远去了,而当你离去的时候,它们就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变本加厉的迫害我。也许没有遇到你就没有那么多的灾难,也可能没有一见你在第一次遇到灾难时我就倒下了。你是我的福星还是我的灾星?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悲哀?也许我在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应该改变自己的生命轨迹,让两条相交的线条重合在一起,那样说不定就可以像童话那样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那样多好啊!”
石矶白骨精娘娘完全没有了太乙金仙的从容淡定,泪水顺着脸颊扑簌簌的落下来,流在身上就立刻蒸到了虚空。她一惊,收住泪水,悲凉的说:“我不能哭,泪水会大量带走我的灵识,我已经消耗不起眼泪了。再哭下去就没有时间把正事儿说完了。”
她说着靠近吕清广,想让吕清广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用手指,最好是用唇。
吕清广木讷的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太乙金仙,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这和他脑的太乙金仙的差距实在也太大了一点儿。
“说正事儿吧!”对于吕清广的木讷,石矶白骨精娘娘是心理有所预计的,她希望看到那一线奇异的旖ni,可是依然什么都没生。她在心底长叹一声,这就是悲哀啊!可也只有这样的表现才是他。
吕清广点头,一幅洗耳恭听的态度。
“和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给我的提示一样,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提示,这也算是投桃报李吧。”石矶白骨精娘娘神情萧索的说着,话语逐渐严肃起来:“你要追索的线索应该在人间界,地球的过去和未来之间,那十三个魔族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使表面上不抓你,也是暂时现象,你们在本质上是对立的。我不知道你还会走多样,在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在求索你那虚无的线索。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当然,对于你来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你的道路比我的更漫长,也许还更艰辛,我不知道你最后会走到哪里去,让我困惑的是你有那么多的天材地宝为什么自己不修行呢?而一点儿修为都没有的你居然还会炼丹,炼制高阶的仙丹。真是不可思议。”
“我有点儿跑题了。”她轻轻一笑说:“这是受了你的坏影响,所以你不能怪我的。”
那轻笑间,一股让吕清广荡气回肠的悲凉使泪水也涌出了吕清广的眼角。
吕清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这泪水来得这样的突兀,吕清广自己都没有一点知觉的情况下就已经泪流成河了。
“你不能流泪。”她轻轻用指尖拭去他脸上的泪滴,柔声说:“你要是流泪,我的眼泪也会止不住的,可是我要是流泪就真的没有时间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了。还是让我们坚强起来,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那路上充满荆棘和阴险狡诈的敌人,每一刻,每一步都充满了危机,我要把我知道的尽可能的都告诉你,这对你是非常有益的。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谁让你不早一点儿来呢?你可以早来十年,哪怕一年,就是早一天也好啊!可是你偏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