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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有没有后槽牙就不一定了。
给力的后槽牙一阵碾压与折磨,两条有些暧昧的舌头顷刻间阵营清楚了,洪秀全的舌头依然在口水中打诨儿,而鸭子的舌头已经粉身碎骨,充分的和腊汁调匀,被吞进食道中,向着胃肠道进发,去完成那从香酥到恶臭的转变,从中展现大道天理。香酥美味就一定会被咀嚼,而恶臭腐朽却当放逐自然中去,回归到大地中,再次孕育成未来的香酥。
这便是道,然而洪秀全并不懂得。
高墙后面的屋舍中突然飘散出全新的血腥气,这新的血腥气与旧有的截然不同,这不同不是时间的差异不是新旧的差异而是生死的差异。
这不是死亡的血腥气而是生的血腥气。
生与死是对立的,是可以转换的,却是运转的两极,人生就在这两极中被颠来倒去。
血腥气就是血腥气,但生与死都离不开血腥气,有的多有的少有的明显有的不可见,但无论是生还是死总是离不了血腥气的,而生的血腥气与死的血腥气又是截然不同的。
在这一刻,在此地,生的血腥气驱散了死的血腥气。
一声婴儿稚嫩的哭叫传来,辨不清男女,然后哭声时断时续一阵响亮一阵含糊。
洪秀全放下酒杯,咽下嚼碎了的鸭舌头,一指身边儿左手侧的侍女,命令道:“你去看看。”
侍女才刚绕过回廊,跨上水池上的小拱桥,花园儿的月亮门儿出迎面走进来几个女人,中间一个抱着个包裹成粽子摸样的新生儿。
这就应当是第一个圣杯了,吕清广揣测着,用灵识束细细的扫描了一番这个孩子。
这是一个皱皮洼脸的普通孩子,与人间千千万万孩子没什么两样,吕清广看不出她天赋异禀,转头看向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摊手,虫子脸说:“就一小屁孩儿,没一点儿神迹,一点儿都没有。”
洪秀全轻轻接过孩子,极不熟练的抱在手里,别别扭扭的。
就在这一刻,在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面前,突然出现千万道光华,明亮而且坚定的光华从四面八方而来,灌注到洪秀全的身上,从他不自然的双手灌注进新生婴儿的身体里面。
“信仰之力!”慈悲大妖王惊诧的传音给吕清广,“虔诚的信仰之力,奉献出自我的信仰之力,充满感动的信仰之力,好强烈的力量,完全可以媲美于神灵了!”
吕清广问:“上帝的力量吗?”
慈悲大妖王有些犹豫,拿不太准,虫子脸支吾道:“说不清,该带着那只黑猫儿过来的。”佛脸又说,“不过他也未必就能分辨清楚,天使之城的力量好认,上帝的力量么,还真是没有几个能分辨得清的。上帝压根儿就没有怎么露过面的,即使在他自己的地盘儿上也没有外人见过他,他仿佛是有自闭症,或者特别的怕羞,从不与外界直接打交道的,见过他的天使说出来的又是自相矛盾的语言,没有什么是确定可以相信的,至于人间,那最多只有谣传了。在西方神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主神以上的战斗了,而上帝的存在也就无从观察,而在于各界的争斗中,上帝那一支的势力与西方神界以及魔界通常都是互为奥援的,也时不时的内斗一下,但对上东方神界或者别的势力群,西方神界和魔界通常是协力的,所以,即便从来那传说中的上帝一次也没有明确的出手记录,可他们并未因此而衰弱,反倒是兴旺昌盛得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弥赛亚之殇3()
洪秀全抱的很费力,他自己不舒服孩子也不舒服,刚停止哭泣很好奇的张望的小眼睛眯上了,才闭上的小嘴大张开,哇哇的哭了起来。
哭声让洪秀全烦躁,大量的信仰之力还来不及进入他的身体就被他烦躁的情绪给推开,被摒弃于空中,被隔绝于他身体之外,向女婴的传输也立刻就断绝了。
空中的信仰之力进入不到召唤他们的凝聚点,顿时失去了方向,而这个时候更多的信仰之力才刚刚升起,正在向这里集结过来。
被遗弃的信仰之力无主的穿行着,在穿行中绝大多数都衰弱了,逐渐的散落,尘归尘土归土,光彩归于平淡,明亮转化为黑暗,凭空而生的又凭空消逝,归于无形之中。但总有不肯就这么消亡的,总有更执着或者更加虚妄的,在茫然中自己给出新的方向,并在新来的信仰之力中传播,而在逐渐消散与坚守中形成执念。
洪秀全将婴儿递给那群女子,让她们抱着孩子离去了。
他挥挥手赶走她们,也驱散了所有彷徨的信仰之力,这个时空再次归于平凡。
洪秀全坐回原位,重新捻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他琢磨着应当写一首给新生儿的天父诗,这是非常有必要的,要让新生儿从出生的第一刻起就遵从天父的意愿,这样应该是好的,可这首诗却是不好写的,有难度,这个油不好打,而天父诗每一首都是要打油的,这一点又不能变,这是个问题,洪秀全纠结着,都忘记了去撕扯烧腊鸭子,对着才蓄满酒杯发了一阵子的愣,然后端起来一口喝干。
最终,鸭子吃得一点儿不剩,酒也熏熏然了,但这首诗却一个字没有写出来。
天父诗不是那么简单的,难度非常人能够想象。
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哑然无语的呆望着一身俗气,喝酒吃肉的洪秀全。可那信仰之力也的的确确是真实的,如此强大的信仰之力完全可以改天换地,重新订立规则,哪怕不是改变所有的规则,不是完全的建立在新的规则之下的新的天地,起码也是能有自己的方圆的,有自己的次序与原则。但是,这样的契机却在洪秀全的不耐烦与不经意之间挥手消散,在新诞生的生命与信仰之力的纽带连接上断裂开。
“为什么会这样?”吕清广一直站在天黑,在洪秀全离开很久之后才问,此时天上的星星很美丽。
慈悲大妖王摇头,两个面孔在他的脖子上乱晃。
吕清广仰头望天,再次沉默。
慈悲大妖王都得虫子脸几次忍不住想要出声建议,却都被坚定的佛脸给搅合了。
吕清广就这么站在无人可以看到的审美维度中,用太乙金仙的眼睛如凡夫俗子一样的盯着星斗发呆,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凡人可以拥有神一样的信仰之力?为什么同样的凡人会相信他?这信念甚至超过了对自我对祖先对神灵的信仰,这是为什么?这是凭什么?
从洪秀全的身上吕清广没有感到一丝的灵力波动,这说明洪秀全没有丝毫的修为,不是仙不是修真者不是异能者,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一个凡人,一个与其他凡人没有什么两样的凡人,一个一点儿不比别的凡人更灵性的凡人,应当只是一个凡人而已,然而却正是一个这样的凡人,他举手投足间竟然凝聚起如需强大的信仰之力,让亲眼目睹的吕清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会是真实的。
在画境一战中安培幸爱子也调用了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那力量也是铺天盖地的,可是却无法与目前看到信仰之力相比较相抗衡,如果是这个级别的信仰之力,吕清广自觉自己怕是没有活路了的。
从数量上说,安培幸爱子当初调动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数量呈几何倍数的多于洪秀全,可从质量上,洪秀全招来的信仰之力要强势得多坚定得多,而且具有杀伐气息。这气息来自于死之血腥,是用别人的血激发起来的豪情壮志,是敢于漠视生命敢于牺牲生命的无畏的信仰之力。
两种信仰之力虽然都来自于同一个位面,来自于同一个族群,但是却差得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相同,仿佛没有丝毫的关联与承继。
吕清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而这仿佛与他丝毫关系也没有,但又仿佛密不可分。不仅仅是因为安培幸爱子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攻击过吕清广,也不完全是因为吕清广对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超乎寻常的敏感,不可否认,这两个因素都是存在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但却不仅限于此。还有别的因素掺杂其中,有纯粹的好奇心,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希翼,有些连吕清广自己也未必能意识到分辨清。紫府受仙界潜规则影响产生的思维模式也在起作用,斗争的精神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对事物的分析中,影响着决议的制定。
夜很清凉,秋意在夜里要比在白天更分明。
夜深了,蝉累了,不再鸣叫,也许进入了梦想,也许睡得太实在都忘记了打呼噜。
夜很静,静得月色凄凉。
吕清广突然说:“我想要看看这信仰之力的源出何处,从何时开始,如何开始的,又是如何才形成怎样的强烈气息的,我想要一探究竟。”
吕清广的话说得并不小声,却并没有打破寂静,没有吹皱无波的池水,没有惊醒沉睡的秋蝉,没有打扰悲凉的月色,没有震荡起平和的空气。因为吕清广的审美维度注定了他说的话没有可能被这个世界聆听,他发出的声波无法影响到这里的秋意,除非他降低他的审美维度以适应这里,所以能够听到他说话的只有慈悲大妖王,他也只是说给慈悲大妖王听的。
“想到啥你就做好了。”慈悲大妖王积极的怂恿,“没啥好犹豫的,这个位面现在没有能威胁到咱们的存在,你无须顾忌什么,怎么想就怎么来。”
“好!”吕清广答应一声,在出声的同时也开放了手镯空间里的待客空间。
慈悲大妖王也早已熟悉了这些程序,配合的无比默契,不待吕清广出声就自己感应到待客空间的气息,化作青烟,却又快如闪电,轻车熟路的钻了进去。
血色门户猝然出现,吕清广闪身飘入。
出来时亦是如上一回一样,一出了手就先将慈悲大妖王放了出来,就跟领导出门警车开路一个套路,由此可见身娇肉贵者原本就是一个模式的,只不过领域不同级别不同带的保镖不一样罢了。
只不过吕清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官僚主义思想萌芽,他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因为这是仙侠作品,所以他没有提防自己会有这样的弊端出现,而这不过是仙界潜规则的初步体现,在并未接触官场的情况下就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吕清广的行为模式,也正是因为与官场不搭界,所以吕清广才没有丝毫的警惕,才会以为先放出慈悲大妖王警戒是一个有利于提高安全的很好很简便的办法,却没有丝毫怀疑这办法背后隐藏着的思维定式代表了什么。
有慈悲大妖王顶在前面,安全的问题就不用吕清广费神儿了,一出现这新的时间段里,吕清广立刻注目于自己关心的主题,其余的自然交给了慈悲大妖王操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弥赛亚之殇4()
洪秀全依然端着酒杯,区别在于这个酒杯是八钱的。
此时的洪秀全岁数年轻了一截子,但人看上去却显得更苍老。酒杯大了一圈儿,酒的度数也高了,低劣的烈酒被他一口灌下,空杯子砘在桌上,却未有侍女来替他续上。
空杯子在木桌上闲置。
木坐上除了杯子也没有什么多的东西了,空荡荡的。
洪秀全喝的是寡酒,没有就着菜。他本就没有几文余钱的,买了酒——虽然选的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