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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的多起来了,老中青都有,但这次主角没有随大流,他没有孩子高考了,也不需要他‘加班’了,回家看电视去。家里接了卫星天线,小锅盖,可以收卫星电视。能开英语台,这个他喜欢,很放松的学习机会。
和十年前一样,忙碌的日子过了不到三个月,上级或者上级的上级有领导说话了:一个城市的远景规划是大事,是百年大计。是非常专业的工作,邀请最专业的人员来进行。在这方面我们比较落后,必须和国际接轨,邀请国际最优秀的专家来进行设计。
于是,单位里再次炸锅,牢骚怪话比十年前还要多,还要响亮。
主角去拿回了已经完成的图纸,回想起十年前,觉得手里这张图纸非同一般的神奇,回去和妻子一说,两人决定信基督教了,每个周日都去教堂,教堂很热闹,比庙里热闹却没有烟熏的不适感,让他们觉得很舒服。当然,执政党的身份还是不能丢了的,该组织学习的时候他们也必到,聊天儿开小会。至于信仰,他们很相信那张图,那张纯粹应付差事的拼凑的图会带给他们好运的。
因为要跟国外接轨,所以领导上都轮番出去考察,因为是非常专业的事情,所以考察团里专家的名额也是有的。主角其实早想出去看看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了。但他没有急,很稳的将先去的名额让给同事,他在等,等看有没有机会去旧金山,三个孩子在那边呢。
一直到第二年秋天机会才来,而且两口子能都去,单位里的高级职称人员基本都出去过了,再怎么也轮到他们了,而且领导上也知道他们的孩子在旧金山附近留洋,顺水的人情还是可以做的,大家关系并不僵。
和大家一样,吃了半个月的方便面,除了在旧金山的四天,其余时候都是以方便面为主打,然后带回来流行的电器,不过主角有点儿不一样,他没有卖别的,买了两台个人电脑。早两年单位就上电脑了,但数量少,会用的也少。这回买电脑的不止主角一家,但别的不买一买就是两台电脑的就只有他一家了。
大儿子对电脑已经相当精通了,在旧金山的四天他们两口子可以说是离队行动,算是特例了,但看孩子这个理由很能站得住脚,谁也没多说什么。这四天里除了叙说亲情其他时间基本就是学电脑,以前是老子教儿子,现在是儿子教老子。儿子教的似乎比老子好,四天,基本将老两口教会了,其实ds下运行的d并不难学,尤其是英文能过关的。
回去以后又是平淡的生活,不过小锅盖被禁制了,他们也无所谓,有电脑世界广阔了很多,软件学习带给他们很多乐趣,尤其是软件画图在修改上的便利,太方便了。
年底,国际有名的大专家请来了,据说费用极其昂贵,但领导认为物有所值。
又是春天,国际有名的大专家拿出了初步方案,方案的理念是大都市必须有自己的肺。为了这个肺就应该在城市中建立大片片的绿地和水面,所以要将位于市中心的政府部门都迁出去,腾出来的地皮用作城市主题公园,以水面为主,大量植被环绕四周。再将一环路附近的高校和中专大专学校都迁出去,建立大学城,腾出来的地皮可以一部分用于商业,大部分依然是公园的性质,绿化为主。方案相当的宏大,城市起码有四环路的规模,政府在东南角,四环路边上,大学城在西南角,也在四环路的边儿上。
单位得到了一份儿初期方案的副本,开会讨论。会上主角一言不发,会后回到办公室重新翻找了一遍自己十多年前画的草图,那可是有五环路和更多公园的更有肺的方案。可找了两天依然没有找到,他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那张图纸了,图面的摸样在记忆里也越来越模糊,只能记得有五环路和很多公园,具体的居然什么都记不起来。
学习讨论持续进行着,隔三差五的开会,有各级领导不时来参加,都客气的说是旁听,可说的话却最多。
到了夏天,讨论会莫名其妙的就停了下来,然后是半年多没有丝毫消息。国际有名的大专家早就去其他国家了,这样的人物都是很忙很忙的,据说要等下一步设计合同签订才会再来。主角没有问合同什么时候签,这不是他应该问的,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一晃两年过去了,大儿子回国了,没有进设计院,顶着家外国建筑设计公司的头衔儿自己做设计,小儿子也出国了,没有再进斯坦福,去了耶鲁,学的也是建筑设计。女儿在旧金山落户了,嫁了个老外,在家怀孕待产。
肺的设计成了废的设计,不过那些外迁计划却被通过了,着落到设计院来实施,只是绿地变成了全面的商业地产,肺没谁去理会。
三环路已经开始施工了,在主角依稀记得自己规划的五环路附近在规划绕城高速,公园也增加了,却在远郊,绕城高速内,数量也少,一只手就数万了,不足大专家的三分之一,面积不足一半。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丧尸世界9()
主角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的确,他快要六十了,五十五就可以退休了,他是高工,多干了五年,也马上到点儿了,必须的退了。他站在窗前,看着自家的窗户,努力的想自己的那张草图,有多少公园呢?五十还是一百?加起来有多大呢?城市的三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一?
主角感叹自己越来越差劲儿的记忆力,那该记得的草图他再也记不起来了,不过用不着记得的拼凑的应付图纸却被他记得越来越清晰。城市越来越像那张图了,而这个城市也越来越令他生厌。
九七了,香港回归,旧楼也要拆了,主角也是今年退休,妻子一起退,退了就离开。
老三已经定居澳大利亚了,那里很适合养老,一家人早就合计好了,主角两口子退休了就去那里生活,等澳大利亚的冬天就去旧金山。
退休手续下来之前大家都在收拾搬办公室,搬到原先平房位置,现如今那里已经有一栋写字楼了,九层的,前些年租出去了,现如今单位收了回来,在拆了办公楼重建的时候就用那里来办公。楼虽然高,但建筑面积远远不如旧楼,办公室很紧张,所以主角就没再要办公室了,反正都要退了,占一间办公室用一两个月的有啥意思。东西收拾了,后勤安排人来搬运,在挪开文件柜后在背面夹缝掉落出一卷儿压扁了的图纸。主角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捡起来展开,正是找了多年的草图。他拿着这张图愣愣的发呆。
后勤请来的搬运工问道:“你这些废纸不要了是不?”
他抬起有些呆滞的眼睛望去。
迎着他的是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顿时。他明白了,废纸——废纸是可以卖钱的。他笑起来。丢掉找寻多年的草图,这草图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他也没有拿带给他好运的应付图纸,这些废纸他都用不上,也从来没有用上过。
到美丽的异国他乡愉快的生活了几年,孙子们要上学了。一家人合计来合计去还是觉得国内的中小学靠谱,于是主角再次回到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回到了他位于一环路内的高知楼。可一回来就受不了了,鼻子马上就堵住了,喝水也拉肚子,好像到了异地水土不服一般。
大儿子说:“城里空气太差,阴霾太严重,最好情况也是中度污染。除非暴雨后,连轻度污染的时候都算老天开眼。”于是赶紧收拾离开,到大儿子的别墅去住,这里远离市区,在山脚下,空气很好,就是远了点儿,离绕城高速还有二十公里。幸好。好的中小学都在远郊设了分校,孙子们在那里就读往返不算太绕,因为没有市区的堵车状况。时间上可能还节省一些。
城里的家收拾一下租了出去,老两口请了个保姆,就在别墅住下来,又请了个司机负责接送孩子上下学,顺带送老人去买菜。
孙子一天天在成长,老人身体也挺好。没事儿上上网,还能帮儿子审审图纸。直到有一天,温馨的老两口午睡起来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一双惊艳的大脚从天上落下,一切结束。
“这个,这个……”吕清广在灰色死寂的失去光影后的生死簿内空间世界里迟疑的问道,“这回咱这位主角也是罪恶滔天吗?我一点儿没感觉到呀!他人还不坏吧?一个好父亲好爷爷也算是好丈夫,工作也还行,似乎没干啥坏事儿吧?”
这话说得崔判官有泪流满面的冲动,开玩笑,这回可是专门选择的精英人士,就不该有罪孽的,顶天是有些许小恶,但功劳应该更大,大得多才对。然而,现实好像是特意跟他作对,在这边儿结束的时刻,那边儿也出结果了,主角被汹涌的业火包围着,无尽的火焰从他身体里冒出来,汹涌澎湃。而功德雾气,海量的功德雾气涌现三个元婴,吸收已经开始,还远未结束,量之大远胜于前。也就是说他的罪孽绝不是百十个小偷儿可以比拟的,差得太远了。
“他有罪。”崔判官刻板的回答吕清广的提问。
吕清广疑惑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崔判官,因为没有光线他脸上也就一点儿阴影的没有,看上去特假。想了想,吕清广又问:“是不是他年轻的时候放了啥罪过,我们看得是他改恶从善的后半段儿,只是罪过大了点儿,将功抵罪没抵上?”
“不是。”崔判官回答道,“他前半生即使有罪孽也不算多重,主要的罪行是从我们看到的画面开始的。”
“呀!”吕清广大奇,“不太可能吧?”
崔判官不太愿意说这个,这个魂魄太辜负他的期许了。
吕清广却不能放过这样巨大的一个疑团,这已经不单纯是好奇心的事儿了,这是一个善恶是非问题,非得搞清楚不可,不能整冤假错案不是,而一旦是非观出了问题那以后还不得倒行逆施呀。所以,吕清广措辞强硬的向崔判官提出来:“小崔呀,这可不是小问题,是大是大非呀!必须得彻彻底底的搞清楚。”
崔判官无力的回应道:“事实俱在,很清楚!”
“那你给我说清楚。”吕清广毫不退让的要求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说个一清二楚,是啥就说啥,实事求是不说假话也别闭口不言,我要弄清楚他究竟哪里出了罪孽。按你说还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过了一遍,可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崔判官不愿意纠缠,他寄希望于下一位,于是言简意赅的将生死簿清理出来的罪恶挑重点中的重点说道:“要说他的罪孽其实主要就是那张他一生都没有用上的草图了,如果他用了,他坚持了,无论后果如何他都没有什么罪孽,可是他本来可以用上的,也知道应该去用,甚至该不惜一切去坚持,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丢弃它。至始至终他都是这样选择的,这你我都看到了的,所以他有罪。这个城市会被阴霾逐渐吞没就是他的罪,是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但有他一份,而且这一份儿还不小。他的职责是应该避免阴霾的出现,避免可吸入微粒污染整座城市,他有这个见识有这份儿学识也坐在这样的位置上,他应当是支撑社会的精英,他享受着这份儿荣耀和相应的待遇,可他没有做,更别谈坚持了。”
吕清广一呆,顿时,主角自己在归国后被污染的空气弄得鼻涕横流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