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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大姐,你太迷信权威了,就算他名气太大,我看也不过如此嘛!”韩非笑道:“别忘了,他是特地从应天府赶到高淳县城,来向咱们求学的!”
“不是咱们,是非弟你!”梁夫人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浅笑道:“非弟是不世出的英才,岂是妾身和琴儿这等小女子能比的?”
“大姐,咱们自家人就别相互吹捧了,闻人望已经来了高淳县城,小弟的《传习录》没有全部给他,他是不会离开的,你们俩若是想向他讨教学问,明天干脆让他住进梁府得啦!”
梁夫人脸上现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情态,犹豫地说道:“可是妾身和琴儿都是女子,不便与他相见呀!”
“这有啥,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呀,再说,你们也可以女扮男装嘛!”韩非转头望着贾宝琴笑道:“这方面,琴儿最有经验,她扮起男儿来,连我都骗过了!”
“大哥——就知道取笑我!”贾宝琴白了韩非一眼,低头窃笑。
“咯咯……”
梁夫人也是一阵娇笑,浑身轻颤,顿时一种独特的成熟女人风韵,洋溢开来,美目流转之间,更是别有妩媚,韩非不禁看得直了。
“呆子!”梁夫人发觉了韩非的异样,脸上红霞更浓,低哼一声,转过脸庞,然而,眉目之间分明藏不住有几分喜色。
“咳咳……”韩非尴尬的轻咳几声,正想换个话题,忽然心中一动,急道:“大姐,小弟孤陋寡闻,对闻人望了解确实不多,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名气?”
“那是当然!”梁夫人郑重地说道:“不说在江南一带,就是整个大华士林,闻人望都有非常高的威望!妾身记得,在金陵的时候,经常听说有各地学子赶到钟山拜访求学!”
“太好了,咱们捡到宝了!”韩非高声笑道。
“什,什么宝?”梁夫人和贾宝琴都睁着美目,疑惑地盯着韩非。
“大姐,琴儿,咱们通过挑战传统理学,已经成功的把民申报的声名传开了,但这声名却是毁誉参半!”韩非微微笑道:“如今好了,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天给咱们送来了一个大活宝!民申报可以借助闻人望的声望,在士林奠定牢不可破的基础!这就叫什么?名人效应!”
“好一个‘名人效应’!非弟真是善于借势呀,咯咯……”
梁夫人娇笑一阵,又道:“可是,咱们如何借助闻人望的声望,他愿意帮助咱们吗?”
“他已经答应为民申报撰写稿件了,再说,也由不得他不答应!”韩非有些自得地说道:“他想要得到《传习录》,就必须答应为咱们写稿子!”
梁夫人和贾宝琴都是默然。
过了一会儿,梁夫人娇声道:“非弟,妾身不明白,心学论述以及《传习录》明明都是你的著作,凭此,你完全可以成为一代宗师,为何要假托一个莫须有的‘游子山人’?”
“大姐,小弟太过年轻,如此深奥的学问,如是告知天下人,出自小弟之手,岂不是太过惊世骇俗?恐怕小弟还没成为宗师,就被人当作异端打杀了!”韩非一副庄重地面容,说道:“小弟从来不计较什么名利,只想踏踏实实的干一番事业,至于功过,留与后人考证吧!”
“非弟(大哥)——”
梁夫人和贾宝琴都是一副崇拜的眼神,久久望着韩非。
事实确如韩非所料,新一期的民申报刊载了钟山大儒闻人望的长篇论述,犹如在沸腾的高淳县士林投下了高磅炸弹,震力波以迅捷的速度,向应天府向江南各州县士林扩散。随之,民申报以及所刊载的心学论述,在江南士林掀起了滔天巨浪。
闻人望旗帜鲜明的宣扬心学,这种效应,与那个不知名的“游子山人”,不可同日而语,某种意义上等于为心学正名了。从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研讨心学论述,也就形成了一个心学派。
心学派从一开始,就与理学派格格不入,随着更多重量级的大儒倡导心学,士林中就形成一个问题,谁才是儒学正宗?于是,争辩在更大的范围展开了。
心学与理学争辩最大的平台,就是民申报,双方海量的文稿投到了民申报编辑部。民申报不做裁判,不偏不倚,把双方优秀文章,同时刊发出来。这就使民申报从始作俑者,从漩涡中脱身出来,华丽转变为整个士林公正的辩论平台。
最明显的反应,就是民申报的发行量以几何级在增长,江南各地书商踊跃赶来高淳县城抢购,民申报以往几期多次翻印,都很快销售一空。如今,民申报也由不定期发行,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日报。
当然,忙碌的是梁夫人和贾宝琴主管的编辑部,以及李大有负责的印刷工坊,而我们的主角,大华盛世出版社社长韩非,却被闻人望拖住了,在探讨《传习录》。
闻人望的行踪被人知晓后,每天访客盈门,不胜其扰。他欣然接受韩非的建议,住进了梁府,并且,顺势要求与韩非同住在东跨院。从此,只要韩非一得空,他就缠着他研究学问。
“小友果然深得大贤‘游子山人’的真传,学问之深,老夫也自叹不如呀!”闻人望由衷赞叹道。
韩非暗感汗颜,若不是脑子里有超级系统坐镇,哪能应付得了这个大神!他心中有愧,便恭敬地答道:“先生过奖了!先生是皓月当空,小子只不过是一颗小星而已,小星岂能与皓月争辉?”
“小友虚怀若谷,令人敬佩!”闻人望双目赞赏地看着韩非,说道:“如今心学与理学争论日盛,小友怎么看这种状况?”
“心学和理学都是儒家学派,对事理的认识有些不同,冲突在所难免,小可支持和平共处,相互促进!”
韩非叹口气道:“但是,从民申报收到的稿件来看,目前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非理性的争执,这绝非探讨学问的正途!小可考虑良久,想以先生的名义,邀请各地宿儒,进行一场大辩论,引导士林正确的向学风气!”
(本章完)
第65章 记者在行动()
“大辩论?”闻人望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问道。
“是的!”韩非朗声说道:“闻人先生,如今经过民申报的宣扬,心学理论已经隐隐有与理学分庭抗礼的趋势,但是因此也激化了两种学派的儒学正宗之争,与其让各地士子非理性的争论,不如把各地宿儒组织起来论道,当面论证两派的得失!先生,如此一来,引导各种学派的相互交流,促进士林对儒学的学习研究!”
“好!好!好!小友果然是大智慧的人,难怪能得游子山人赏识!”闻人望神情振奋地说道:“老朽听凭小友安排,一定全力协助小友完成此宏愿!”
“先生过奖了,小可德薄能鲜,人微言轻,只能在幕后当当参谋,此次大辩论的主角是您!先生一生研究学问,德高望重,天下士林同钦,唯有您出面才能圆满达成目标!”
闻人望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他虽然想谨慎一些,但知道韩非所言都是实情。
“老朽听凭小友调遣就是!”
韩非恭敬地说道:“先生此次挺身而出,功德无量,小可作为圣人门徒,在此拜谢!小可考虑再三,为了稳妥起见,此一盛事由官府主持最合适。小可打算与知县冷大人以及县学教谕商议,把县学作为论辩场所,由冷大人、县学教谕、先生您以及民申报,共同发出邀请函。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了,此一盛事就叫‘金秋论学’如何?”
“好,小友考虑得甚是周全,老朽赞成!”
事不迟疑,韩非与闻人望商议妥当后,立即赶到了县衙知县值房,把举行“金秋论学”的计划,禀报知县冷风。
此一文坛盛事,办好了,不仅是莫大的政绩,甚至会千古留名。冷风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大喜过望,激动地说道:“韩神医,闻人先生已经同意主持‘金秋论学’了?”
“冷大人,闻人先生已经答应了!”韩非接着说道:“但是,‘金秋论学’不是由闻人先生一人主持,而是由大人出面组织,以大人、闻人先生、民申报共同发起,论学场地,小可建议选择县学!”
知县冷风在普通百姓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但在士林文坛,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不说闻人望这等名传天下的大豪,就是一个地方宿儒的名望都要比他高得多。此次他若能与闻人望共同主持论学盛事,扬名士林是必然的。
而这一切,都是韩非给他的。
冷风望着对面的韩非,眼里是藏不住的感激。
“韩神医,感谢的话,本官不说了,今后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言语一声即可!”
“大人不必客气,您是本县父母,小可是您治下的子民,为您效劳是应该的!”韩非谦虚地说着,心里却暗自嘀咕,小爷的投资自然会要有回报的。
其实韩非之所以把冷风拉进来,一方面是为了卖他个心情,以后办事好方便。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知道冷风必然会非常热心此事,会举动承担琐碎事,而他如今事头很多,紧缺的就是时间。
韩非与冷风商议好了诸多细节,方才离开县衙。他一回到梁府,就匆匆赶往后院,想把此事与梁夫人和贾宝琴两个女人说说。
如今,民申报发行量呈爆炸性增长,发行周期也改成一天一版,编辑的任务非常繁重。编辑部人手不足,事无巨细,都要梁夫人和贾宝琴过问,两人几乎每天都是忙到深夜才就寝。
韩非走到书房门口,望着两个埋头在书案的女人,怜惜地说道:“大姐,琴儿,你们都瘦了大圈了,都是我不好,对编辑部的事务关心太少!”
“非弟来啦?”梁夫人迎过来,说道:“我们都很好呀,你不用担心!妾身现在的日子非常充实,都是非弟给的,妾身应该感谢才对!”
韩非摇摇头,说道:“大姐,你们看看自己,都瘦成啥样了?民申报的业务还在扩张,以后的任务只会更加繁重,这样下去,你们的身体会垮了!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下去了!”
“大哥,你不让我和兰姐负责编辑部啦?”贾宝琴一脸紧张地望着韩非,生怕会失去一个珍宝似的。
韩非望着两个紧张地女人,笑道:“怎么会呢?你们都是民申报的缔造者,可以说,民申报就是你们的孩儿,我怎么会做夺人所爱的事?我的意思,民申报要进行改组了!”
“非弟,以后不许吓唬咱们姐妹,民申报编辑部,妾身决不放弃!”梁夫人长舒一口气,美目暗中瞪了韩非一眼,娇声道:“非弟打算如何改组?”
话说,梁夫人眉目流转之间,妙处横生,夺人心魄,当真是绝代尤物……
韩非按下杂念,说道:“你们都坐下,听我细说,咱们的民申报单期发行量已经接近二十万,地域几乎遍布江南各州府,还在快速增长中,目前这种家庭作坊已经不能适应需求了。我考虑良久,对民申报进行改组,先说编辑部,由大姐出任总编辑,琴儿出任副总编辑,每个专栏设一个责任编辑,以后各专栏由责任编辑负责,你们只须负责最后审核,只有经过你们签章才能送到印刷工坊印制。如此一来,你们的工作量就大大减轻了,完全有时间安排自己的事务了。”
“妾身只想做好编辑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