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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是第一次骑马,即便马儿被人拉着根本就走不快,依旧十分欢喜,还吵吵着要好好学习骑马。公孙续自然满口答应,承诺回头一定给小乔找个好师傅。
城门处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看守城门的幽州军校尉见到公孙续到了,急忙上前行礼,然后搬开鹿寨,领着公孙续一行从旁边封闭的通道入城。
最近几日寿春城内涌进来了很多人,街边的早点摊子也多了起来。
公孙续随意挑选了一家看上去很干净的摊子,跳下马走了过去。
那边大乔也下了马车,脸上有一丝愕然,她根本就没想到公孙续竟然准备在这里吃早点。
公孙续走到一张小桌子前坐下,对小乔招了招手,又吩咐摊主赶紧上几碗豆腐花。
小乔觉得很有趣,快步走到公孙续右手边坐下。她是侍妾,本来没有资格和公孙续同桌用饭的,不过公孙续岂会在意这种事情,强令大乔和自己同桌吃饭,现在大乔也习惯了这一点。
大乔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走过去坐在公孙续左侧。
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这时已经傻了眼,甚至都忘了上前行礼。
周围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这边。他们起先还以为那摊主夫妇得罪了公孙续大将军,现在才知道大将军竟然要在这里吃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公孙丁走到摊主夫妇身边,低声喝道:“还不赶紧给大将军上吃的!”
二人如梦初醒,赶紧向公孙续和二乔行礼问好,然后火速端上了三碗豆腐花。
公孙续觉得这豆腐花的味道很一般,心里想着回头把豆腐脑弄出来,那个比豆花的口感好多了。不过毕竟饿了,他一连吃了好几碗才停了下来。
二乔早就吃完了,笑盈盈的在一边看着。
公孙续招招手让摊主上前,笑着问道:“一共多少钱?”
摊主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道:“大将军和夫人来吃小人做的豆花,小人高兴还来不及,岂敢收大将军的钱!”
公孙续摇摇头,沉声道:“此言差矣!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即便某是大将军,又岂能吃白食?不但吃饭要给钱,买东西也都要给钱,否则岂不乱了套?多少钱?”
摊主战战兢兢道:“大将军,一共二十文。”
公孙续从大乔手中接过钱袋,数了二十文出来放在桌上。
周围人群顿时一片哗然,大将军竟然真的给钱了!而且还是亲手给的!人群中的商贾惊讶万分,他们本来以为公孙续征收商税是要对商贾下狠手,现在看来又不像是这么回事。
公孙续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想必都知道了,各地的店铺要重新登记交税,本将军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有很多人不愿意!但是本将军在此当众重申一遍,收缴商税是本将军的决定,绝对不容更改!若有人敢阳奉阴违,决不轻饶!”
人群中的商人一片哀叹,之前阎象已经表达出了强硬的态度,现在大将军又当众提出此事,谁还敢阳奉阴违?
公孙续接着道:“本将军知道,以前的商贾店铺时常被官府的人敲诈勒索,本将军现在告诉你们,只要安分守己,准时交税,官府绝对不会像以往那样将尔等视作待宰的猪羊!若是尔等遵纪守法。却依旧被官府的人敲诈,只管来向本将军告状,只要证据确凿,本将军绝对会为尔等做主!”
公孙续昨夜从侯炳口中得知城中的商贾人心惶惶,因此故意玩了这一出戏,为的就是安抚那些商贾,让他们老老实实做生意,老老实实交税,以免让淮南陷入更加萧条的处境之中。
第八百二十九章 孔明先往荆州行()
寿春城临时住所的大厅内,公孙续手上把玩着一个卷轴,顺便看着二乔整理刚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
刚才吃完早点之后,公孙续又带着二乔在街上四处逛了逛,凡是二人看上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处,他都会亲自付钱买下来。之前他的当众宣言已经稳住了大半商贾,再加上这一圈逛下来,原本躁动不安的商贾们彻底安定下来。
随后公孙续并未去刺史府衙门,而是回到了此地,准备先见见诸葛亮。
外面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即诸葛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主公,属下诸葛亮求见。”
公孙续随手把卷轴放在案几上,对着门口叫道:“孔明,快请进来!”
诸葛亮快步而入,看到二乔的时候脚步稍稍一顿。
大乔向诸葛亮点了点头,又对公孙续笑了笑,和小乔抱着一堆东西去了后面。
诸葛亮立即明白过来,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看来主公去了一趟庐江之后,又收了一个美人在屋里。
“孔明,快过来坐!”公孙续笑着招了招手。
诸葛亮轻声答应,走到公孙续左侧下首坐下。
公孙续倒了杯茶,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急忙道谢,身子前倾双手接过茶盏。
公孙续轻声问道:“孔明,近几天有何收获?”
诸葛亮放下茶盏,拱手道:“启禀主公,属下明察暗访了城中五十七家店铺,发现其中七成以上都归城中那些豪族所有,而且近几年来没有一家上交过商税!属下取得阎刺史的同意之后,翻看了数十年前的商税收缴情况,发现若是那五十七家店铺都老老实实的上缴商税,寿春的府库每年会增加近千万钱。窥一斑而知全豹,整个天下的商贾每年逃脱的商税绝对是个无法统计的庞大数字!主公此举若是能顺利推行到全国,各地官府和百姓都会对主公感恩戴德!”
公孙续冷冷道:“收缴商税一事肯定会强行推行到全国,而且还会根据货物价值的不同适当加税。最多下个月,天子就会正式昭告天下,宣布商税的收缴细则,等到商税的数额上去之后,我就会逐年减少农税。此举利国利民,功在长远,不管是何人违抗,都是死路一条!”
诸葛亮沉声道:“主公所言极是!若是天子昭告天下之后还有人违抗,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主公,昨天还发生了一件事,阎刺史……”
“我已经知道了!”公孙续笑着压压手,阻止诸葛亮继续说下去。
诸葛亮点了点头,对此毫不意外,他知道除了侯炳那十几人之外,城中肯定还潜藏着更多的灰衣卫。
公孙续低声道:“阎刺史那件事做得很不错,想必之后有很多商铺都主动到官府登记交税了吧?”
诸葛亮微笑道:“正是如此!昨天就有数十家店铺的掌柜去了刺史府,主公今天又来了这么一出,回头肯定会有更多的商贾去登记交税!寿春是淮南的治所,若是此地的商税都顺利收缴上来,何愁其他的地方收不上来?”
公孙续嘿嘿笑道:“我离开淮南之前,会组建一支一千人左右的精锐队伍,他们会常驻寿春,专门负责协助淮南官府收缴商税。一旦有人暴力抗税,就是他们出动的时候!这支队伍只会听从大将军府的命令,刺史府衙门无权调动,只能在必要的时候请求协助。等到以后各地的税务局组建起来之后,他们就能迅速填充进去,以便税务局能尽快运行起来。”
诸葛亮前几天听公孙续说过‘税务局’的职能细则,因此现在听了这话并不惊讶。他对公孙续所说的‘税务局由朝廷直接管辖,收缴的税款一分为二,朝廷和地方各占一部分’很感兴趣,认为如此一来就会避免各地赋税混乱的局面,赋税也能更好的利用起来。
公孙续喝了口茶水,问道:“官吏和百姓如何看待‘严惩贪fu、高薪养廉’?”
诸葛亮肃然道:“官吏亦喜亦忧,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公孙续点了点头,有这个结果就很不错了,只要百姓们大力支持,官吏们也不是抱成团来抵制,这件事应该能很顺利的推行下去,最少在开始一段时间会很顺利——毫无疑问,官吏是天下最没有廉耻的一群存在,更何况贪官如过江之鲫,清官如凤毛麟角,即使开始的时候他们会比较老实,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对‘高薪养廉’失去兴趣,也会把‘严惩贪fu’置之度外,再次把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公孙续的‘廉政公署’肯定早已出现,再每隔一段时间杀一批贪官污吏,始终实行‘贪fu零容忍’的政策,尽量减少贪fu案件的数量。
诸葛亮低声问道:“既然这两件事进行的很顺利,主公是否不日就会挥师西进荆州?”
设立盐道衙门牵扯甚广,事务繁杂,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好的,而且也不是当务之急,因此诸葛亮并未提及此事。
公孙续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五日内启程。”
诸葛亮拱手道:“既如此,属下请命为使者,先行一步去见见刘荆州。”
“孔明所言正合我意!”公孙续微微一笑,随即纳闷地问道:“前阵子我想请你去荆州走一趟,你却婉言推辞了,为何现在却主动想要前往?”
诸葛亮略一犹豫,轻声道:“主公有所不知,刘荆州自视甚高,轻易不好说服,唯有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我去见他才有更大的把握!”
公孙续哈哈笑道:“这不就是吃硬不吃软吗?这样吧,我派五千精锐骑兵护送你去荆州!”
“多谢主公!”诸葛亮拱手道谢,微笑道:“若是主公同意事后重用蔡德珪、蒯子柔等人,属下就有六七成把握说服刘荆州!”
公孙续随意地挥了挥手:“此事你全权做主就是,不管谈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答应。”
诸葛亮点了点头,心里感激万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刘表,以便报答公孙续的深切信任。
这时门外传来公孙丁的声音,“启禀主公,阎刺史求见。”
“有请!”
阎象应声而入,向公孙续躬身行礼。
“阎刺史不必多礼,请坐!”公孙续笑着伸手虚扶了一把。
阎象道了声谢,又向诸葛亮点头示意,这才在公孙续右侧下首坐下。
公孙续倒了杯茶,让诸葛亮递给阎象,问道:“阎刺史所为何来?”
阎象沉声道:“启禀大将军,下官来禀报一下前日所说那三件事的执行情况。”
公孙续点了点头,做个手势示意阎象尽管说。
阎象清了清嗓子,说起了近几日来的事情,和侯炳、诸葛亮二人所说的并无多大出入。
公孙续心里很满意,阎象可能对自己并无多少忠诚,不过做官做事都称得上是一流的,这种人没必要彻底拉拢到自己阵营中,只要对方保持下去就行了。
阎象把事情说完后,忽而起身伏在地上,沉声道:“下官未能好好约束亲族,导致他们在城中巧取豪夺了十几家店铺,请大将军治罪!”
公孙续楞了一下,没想到阎象竟然为此事跪地请罪,急忙走上前去,双手扶起对方,微笑道:“此事阎刺史事先并不知情,事后又妥善处理,实乃有功无过啊!本将军会把此事宣扬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阎刺史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
“多谢大将军!”阎象大喜,急忙躬身道谢,如此一来自己就会名扬天下,达成多年的心愿,亲族们的怨恨又算得了什么?
公孙续走回去坐下,肃然道:“阎刺史,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