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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成抱拳道:“文优先生放心,某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
李儒点了点头,带着李傕转身离去。
侯成走回到崔钧身前,沉声问道:“崔先生,想明白了吗?”
崔钧深深吸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侯成想让自己做什么,并非是交出荀攸,而是想让自己指证士孙瑞等人,进而牵连到天子!崔氏自诩家风清正,十分重视名声,若是这么做势必臭名远扬,很可能会遗臭千古!他本来还在犹豫之中,现在再度下了决心,宁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做这种事情!
他肃然道:“某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侯成皱了皱眉,低声道:“崔先生,名声固然重要,可是若是人都没了,要名声又有何用?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对先生还是很尊敬的,曾经吩咐让某善加对待,否则某不会如此有耐心!”
崔钧愕然看着侯成,他和公孙续只是在博陵见了一面,双方绝对没有交情,公孙续为何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若是公孙续知道崔钧此时所想,必定会感慨‘情怀’二字,当初他看《三国》的时候,看到刘备三顾茅庐那一章,崔州平的出场描写十分精彩,因此就记住了这个名字。打压逼迫崔氏离开博陵去幽州是为了大局考虑,但是他并未想过对崔氏动屠刀,其实就是因为前世的一份情怀罢了。
侯成脸色一沉,冷然道:“某最后再问一次,崔先生是否要改主意?先生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以免将来无颜去见崔氏先祖!”
面对着侯成赤果果的威胁,崔钧心里再次动摇起来,侯成这贼子固然可恶,但是有句话却没说错,若是人都没了,名声再好又有何用?一想到妻子和亲眷都会因为自己而死在屠刀之下,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向他们解释?
“唉……”侯成长叹口气,,摇摇头道:“既然先生执迷不悟,某也无话可说!来人!”
数名灰衣卫小头领同时抱拳道:“请统领下令!”
侯成冷喝道:“抓人,从上到下一个不留!”
“喏!”几名小头领大声答应,转身就准备带人四处搜寻。
“且慢!”就在这时,书房里传来一声大喝。
崔钧大吃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荀攸正缓步走了出来,他又气又怒,急忙上前扶住对方,埋怨道:“公达贤弟这是何苦来哉?”
荀攸淡然笑道:“一切都是因小弟而起,小弟若是眼睁睁看着州平兄全家蒙难,自己却做了缩头乌龟,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小弟有一言相劝!”
“都这时候了,贤弟有话只管说吧!”崔钧叹了口气,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若是荀攸劝自己屈服于侯成的压力,要不要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以便保全崔氏全家的性命呢?
荀攸看了一眼侯成,见对方没有干涉自己的意思,于是凑到崔钧耳边,小声道:“小弟刚才彻底想明白了,如今骠骑大将军大势已成,再不济也是另一个王莽,某等又是被天子抛弃的对象,又何必为了一个飘渺的目标而苦苦支撑呢?”
崔钧吃惊地看了荀攸一眼,摸着胡须思索起来。
第七百一十章 刘虞凌晨会王单()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刘虞被管家急促的叫声惊醒,迅速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披上衣服,趿着鞋子就过去打开了房门。他年事已高,对女色力不从心,平时都是独自就寝。
管家闪身进来,躬身道:“老爷,小半个时辰前,侯成忽然带人冲进了崔钧家中,抓走了正在崔府‘做客’的卫尉大人、京兆尹大人和左冯翊以及另外几位大人!”
“啊?!”刘虞大惊失色,跺脚叹道:“卫尉他们真是糊涂啊!深更半夜去崔府,这不是主动送把柄给侯成吗?更衣,某要去见王仲宣(王璨)和单经!”
刘虞从没想过直接去找侯成,对方只是公孙续豢养的一条猛犬,且不说地位相差太远,侯成也不可能听从他的命令放人,唯有给王璨和单经施压,才有可能迫使侯成把此事大事化小。
“老爷,且慢!”管家急忙叫了一声。
“为何?”刘虞皱了皱眉,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管家一向谨慎本分,此时拦住自己,显然此事另有隐情!
“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管家顿了一下,低声把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由于灰衣卫的封锁,他打听到的都是李儒和侯成想让外人听到的消息。
刘虞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完后一屁股坐回床上,浑身颤抖不停,喃喃道:“李傕……天子诏书……好歹毒的李儒!好歹毒的侯成!这是要把陛下也牵扯进去啊!”
管家吓了一跳,急忙道:“老爷,陛下绝对不会写那样一封诏书,那肯定是矫诏!那些逆贼若是想牵连陛下,就要把诏书公之于众,只要大家都断定是假的,逆贼岂不就无法如愿了?”
“唉……”刘虞长叹一声,黯然道:“你不懂!李儒那厮阴险狠毒,更兼胆大包天,既然他敢伪造那样一份诏书,就必定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更何况就算鉴定出来诏书是假的也无济于事,士孙瑞等人和荀攸一起出现在崔氏家中,谁会相信他们是去做客的?只恨士孙瑞等人鲁莽行事,老夫事先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否则何至于此啊!”
管家骇然道:“老爷,要不去和陛下商议一下?”
“不可!”刘虞摇摇头,冷冷道:“李儒和侯成那两条恶犬必定会死死盯着陛下,若是老夫此时去见陛下,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老夫也深陷其中!如此一来,陛下手中可用之人更少,老夫一定要保住有用之身才行!大富,你立即安排可靠之人去向太尉通报一下,老夫这就去见王璨和单经!”
管家答应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刘虞迅速穿好衣服,草草洗漱了一下,带上随从向隔壁的街道赶去,王璨和单经的住宅都在那条街上。
幽州城并未实行宵禁,不过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以往这个时候街上除了夜间巡逻的城防军之外基本没有其他人,然而此时却不停有人匆匆往来。刘虞掀开轿子的窗帘向外看去,好几个人都是大户人家的奴仆打扮,显然这些人的主人和自己一样得到了崔府那边出事的消息,正在联络他人准备应对此事。他心情更加烦躁,此事知道的人越多,传扬出来的谣言也会越离谱,只怕天明之后整个城中的人都会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公孙续那逆贼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对百姓们真的不错,陛下手无兵权,最大的依仗就是民心,若是民心向背,只怕……他想到这里忽而长叹一声,喝令轿夫再快一点。
片刻后,轿子停在了王璨的家门口。
刘虞不等轿子完全放下,就掀起轿帘走了出去。
王璨居住的是一栋很普通的宅院,前后不过三进,占地也不大,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刺史的府邸。此时大门洞开,门口站着十几名精锐城防军,而城防军只听单经的调遣,由此可见单经也来了王璨府中。
刘虞心头一沉,自己在幽州城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但是王璨和单经并未向自己通传一声,而是立即凑到一起,毫无疑问他们都知道李儒和侯成做了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来见王璨还有用吗?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见见王璨和单经,听听他们怎么说再做打算。他整了整衣襟,大步向大门走去。
“站住!”一名城防军小头目看到有人过来,立即兵器对过来大喝一声。
刘虞停住脚步,沉声道:“老夫刘虞,前来见王刺史,还请通报一声!”
“原来是刘大人!失敬失敬!大人请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
“有劳了!”刘虞按捺住心头的焦灼,站在台阶下静静等候。
那些城防军士卒都认识刘虞,对这位官声卓著的前刺史大人还是十分尊敬的,不过军令所在,无人敢擅自上来搭话。
仅仅过了一会儿,王璨和单经就并肩走了出来。
王璨看到刘虞就拱手道:“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老大人恕罪!”
单经也上前抱拳道:“末将参见刘大人!”
刘虞顾不得寒暄,沉声道:“二位不必多礼!老夫的来意,二位想必已经知道,不知二位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王璨伸手延请:“老大人,此处人多嘴杂,请进去说。”
刘虞无法推脱,只好跟着王璨和单经走进大门。
到了会客厅,王璨让侍女上茶。
刘虞挥挥手道:“不劳烦了!仲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尔等到底意欲何为?”
王璨呵呵一笑,对单经点了点头。
单经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双手递给了刘虞。
刘虞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记着幽州内部的某些人‘暗中通敌’的事情,何人经手,何人接应,一笔一笔都十分清楚。以博陵崔氏和范阳卢氏为首,另有幽州各地的十几家豪族也赫然在列,再向后翻,就是朝中大臣暗中做的一些事情,士孙瑞和张京、王之谦的名字也在其中。他心里又急又怒,册子上的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真的,当初他再三告诫某些人不要轻举妄动,如今看来听从自己劝告的人寥寥无几!
王璨沉声道:“老大人刚才也说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只要陛下昭告天下,揭露这些人的丑恶面目,今夜的事情完全可以商量!不知老大人意下如何?”
刘虞怒视着王璨,此人枉读诗书,却毫无忠君之心,真是罪该万死!不过此时把柄在人家手里拽着,若是闹翻了,最后损害的是天子的名誉和尊严!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把满腔怒火压下去,思索着如何才能把今夜这件事的恶劣后果降到最低。从王璨的口气来看,他们并没有借此机会对陛下动手的意思,而是只想着清理那些幽州内部反对公孙续的人,顺便打击一下陛下的名誉,也就是说公孙续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士孙瑞和崔钧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谓是死不足惜,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败坏了陛下的名誉!
王璨见刘虞皱眉思索,也不开口催促,和单经一起静静地等着。
须臾,刘虞沉声道:“册子上的其他人都可以任凭尔等处置,但是士孙瑞等大臣却关系着朝廷和陛下的颜面,无论如何不能用‘通敌’这个罪名!而且陛下绝对不会昭告天下,最多就是当朝宣布士孙瑞等人的罪行!”
王璨摸了摸胡须,和单经对个眼色,后者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
正如刘虞猜测的那样,公孙续并不想现在就和天子彻底撕破脸,因此离开幽州城的时候作出过指示,一切以清除内部那些反对者、打压天子的名誉为首要任务,不必把天子逼迫太紧。也就是说今夜李儒和侯成闹腾的这一出戏看似剑指天子,其实却是为了逼迫天子表态放弃士孙瑞等人,如此一来,天子的名誉必定一落千丈,连忠于自己的人都保不住,以后谁还愿意为天子效力?
刘虞看出了这一点,但是如今形势比人强,若是不尽快把这件事平息下去,一旦有人推波助澜,很难说公孙续将其部下会不会改变主意,悍然篡夺汉室江山!因此明知道这么处理会损害天子的名誉,他却根本不敢拖延,以防后果更加严重。
王璨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