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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肃然点了点头,叹道:“稚然兄想必心知肚明,公孙续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天下谁都救不了你的性命!既然迟早必死,不如和小弟做个交易可好?”
“你这厮难得如此爽快一回!”李傕右手食指点了点李儒,回手摸了摸脖子,自嘲的笑道:“反正这颗大好头颅迟早要送给别人,送给文优又有何妨?说罢,怎么做交易?”
“稚然兄豪气干云,小弟佩服万分啊!”李儒随口称赞了一句,低声道:“若是稚然兄听某的吩咐行事,某会对天发誓,毕生都会善待稚然兄的儿子!”
李傕一怔,随即大笑道:“文优是否得了失心疯?西凉军上下谁人不知某二子早已战死,只剩个侄子也死在了长安,如今某是孤家寡人一个,何来子嗣一说?”
李儒叹了口气,淡淡道:“稚然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又何必欺瞒小弟呢?某若是没有把握,又岂会胡言乱语?”
李傕脸色顿时大变,伸手就要揪住李儒,嘴上怒喝道:“李儒,你这卑劣无耻之徒,到底知道了什么?”
李儒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迅速向后退开几步。
李傕收手不及,手臂带着镣铐狠狠撞在牢门上,虎口顿时撞的流出血来。
李儒立即变了脸色,冷冷喝道:“稚然兄若是无法安静下来,咱们也就不必谈了!回头某就让人去长安城北的虎头巷拜访一下嫂夫人和侄儿!”
“竖子敢尔!”李傕大吼一声,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呲牙咧嘴怒瞪着李儒,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把对方碎尸万段。
李傕原本有两个儿子,后来都死在了战场上,之后妻妾再未生育子嗣,这也是他性格变得更加残暴的原因之一,反正都断子绝孙了,又何必在乎什么报应!没想到到了长安之后,他在一次醉酒后*了一个宫女,那宫女竟然怀孕了。他顿时欣喜若狂,为了保护这个仅有的子嗣,他秘密把那宫女安置在长安城北的虎头巷,并且派出最可靠的亲信加以保护。
数月之后,那宫女产下一子,然而李傕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长安就被马腾和张郃攻破,他根本来不及带上自己的儿子就仓皇逃离了长安。他之后一路逃亡,闲暇时总想着找机会回长安接走自己的儿子,不料后来落在野利宏手中,彻底断了这个念头,也失去了求生的**,反正自己有血脉留在世间,就算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不料此时李儒竟然拿此事来威胁自己,李傕岂能不又急又怒?
李儒呵呵一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且慢!”李傕迅速从狂怒中冷静下来,伸手大叫一声。
李儒回过头,微笑着问道:“稚然兄有何话要说?”
李傕深深吸了口气,厉声叫道:“某答应你!你发誓吧!若是敢言而无信,某变成厉鬼也不会饶了你!”
李儒走回到牢门前,举起右手发了个毒誓。
李傕沮丧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李儒也不隐瞒,淡然道:“某曾经三次看到稚然兄去虎头巷,那里既无青楼也无酒馆赌坊,依照稚然兄的脾性应该不会对虎头巷感兴趣,某一时好奇暗中留意了一下。”
“原来如此!李傕悔恨万分,狠狠一拳再在自己额头上,原本以为此事做得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冷然问道:“你想让某怎么做?”
“很简单……”李儒得意地笑了笑,身子微微前倾,把自己的计划小声说了一遍。
“某知道了!”李傕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盯着李儒喝道:“还望你记住自己发下的毒誓,此生都要善待某的孩儿!”
“举头三尺有神明,某岂敢言而无信?”李儒肃然作答。
李傕抓着栅栏站起身来,抓起刚才没喝完的小半壶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大声喝道:“走吧!”
李儒回头喝道:“来人,打开牢门,请李侯爷出狱!”
几个灰衣卫悄然走上前来,打开牢门之后,押着李傕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崔钧家的密室内,崔钧正在和张京激烈争执。
士孙瑞等人今夜来见崔钧和荀攸的目的就是给其打气,以免崔钧和许攸因为袁曹刘三家联军的惨败而放弃举事——士孙瑞和张京等人都不蠢,他们很清楚这次的‘举事’必定失败,之所以还要来督促崔荀二人,是因为他们咽不下心头的恶气,哪怕这次的‘举事’无法给公孙续造成什么损失,也要恶心一下对方!更何况这次的事情都是荀攸、崔钧以及几个世家豪门主持的,他们一直隐居幕后,就算事情败露也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崔钧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把几个子侄都送出了幽州城。但是他也不是傻瓜,如今并未正式举事,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一旦真的行动起来,开弓没了回头箭,到时候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正是因为抱着这份侥幸心理,他断然拒绝了士孙瑞的提议,宁肯赌一把等待那一线生机,也不愿意给士孙瑞等人做马前卒。
士孙瑞和张京等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仁义道德张口就来,以各种大义名分逼迫崔钧答应举事。
崔钧坚决不答应,双方说着说着就争吵起来。
荀攸见场面失控,心里又气又怒,拿起火钳用力敲了敲炉子。
张京和崔钧被清脆的金铁声吓了一跳,停止争吵看着荀攸。
荀攸猛然咳嗽了一会,缓过气来之后,对士孙瑞拱手道:“既然卫尉大人坚持举事,某和州平兄答应便是!只是某和州平兄声望不足,只怕难以团结其他人,还请卫尉大人出面领导,此事必定会马到功成!”
士孙瑞吃了一惊,让崔钧和荀攸冲上去送死倒也罢了,他自己怎么可能跳到台前做事?当下义正词严道:“公达此言差矣!此事一直都是你和州平所为,老夫连人都不认识,何来的资格领导众人?公达不必多虑,只管去做就是,老夫等人都会全力支持!”
张京和王之谦等人齐声附和,神色慷慨激昂,个个都显得忠义无双。
崔钧和荀攸对视一眼,二人心里的悔恨简直无以复加,明知道这些饱读圣人典籍的家伙靠不住,偏偏选择和他们合作,简直是猪油蒙了心!若是可以后悔,他们宁可选择一头猪来合作,也绝对不会和这些道貌岸然的‘忠臣’扯上关系。
士孙瑞压了压手让张京等人安静下来,盯着崔钧和荀攸肃然道:“该说的老夫等人都说了,二位若是不早下决断,只怕会另起波澜啊!”
荀攸和崔钧心头一震,士孙瑞这话看似平常,其实却是在威胁自己二人,若是不听他们的话尽快举事,只怕回头就会有灰衣卫的人找上门来!
崔钧怒道:“卫尉也是朝廷重臣,岂能用这般卑劣手段威胁某等?”
士孙瑞冷笑道:“为了朝廷和陛下,老夫又何惜区区名声?”
崔钧冷笑道:“说得好听,还不是自己贪生怕死,想让某和公达冲出去送死!”
士孙瑞和张济等人勃然大怒,崔钧这话毫无疑问已经撕破脸了,他们也大声开口怒骂,一时间小小的斗室之内嘈杂无比。
第七百零八章 灰衣卫冲入崔府()
夜已深,坐落在城北的崔府大门紧闭,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随着夜风缓缓摇动,散发出晦暗的光辉。附近空无一人,看起来十分安静。
大门外就是街道,不算很宽,仅能容两辆马车并行。
斜对面有一家两层楼的茶楼,二楼左侧那间窗户后面,两个黑衣人正轮换盯着崔府的大门。在他们身后,静悄悄地坐着二十几人,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
茶楼后门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房中众人纷纷望向房门。
靠近房门的一人起身打开门,向楼下看了看,回头做了个手势。
众人立即起身,垂手侍立等候来人。
片刻后,侯成和李儒带着一个黑巾蒙面的大汉进了屋子。
众人急忙躬身行礼,低声道:“属下见过大统领,副统领!”
“免了!”侯成摆了摆手,问道:“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
侯成扭头询问李儒:“文优先生,是否下令动手?”
李儒点头道:“动手吧,以免他们跑了!”
侯成走到窗前向崔府大门看了一眼,低声喝道:“发信号!”
一名黑衣人点起一盏小小的灯笼,推开窗户左右晃了三下。
崔府围墙左侧的一家民房内,此时猬集着七八十个灰衣卫的精锐,见到茶楼上发出的信号,他们立即出了屋子,悄然接近到崔府的围墙根下。
带队的首领打了几个手势,立即有人搭起人梯,一个廋高汉子踏着人梯攀到围墙上,向四周仔细望了望,纵身跳了下去。
其他人迅速跟着爬上围墙,一个接一个跳进了院内。
灰衣卫早就查探好了崔府的地形,这面墙背后是柴房和杂物间,夜间罕有人至。
首领挥了挥手,数十人一分为二,多一半向大门处而去,剩下的则跟着首领向后院摸去。
崔府的门房内点着一盏油灯,六个健壮的护院正在值夜,他们歪七劣八坐在长凳上,一个个显得无精打采。前些日子,家主崔钧把值夜的人手增加了一倍,而且严令不许有半点懈怠,这些护院本以为会有什么事发生,结果一直平安无事,心里早就松懈下来。
靠在门边的一人忽然侧起耳朵,问道:“兄弟们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其他几人面色茫然,探头向外看去,只见外面依旧一片安静,纷纷摇了摇头。
一个年纪稍大的人问道:“老七,你是不是听错了?”
老七晃了晃脑袋:“刚才似乎听到有人过来,既然你们都没听到,看来是某听错了。”
“不要一惊一乍……”年纪稍大这人恼怒的摆了摆手,继续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其他几人跟着抱怨了几句,也都继续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老七尴尬的挠挠头,正要开口道个歉,猛然瞳孔一缩,张嘴就欲大叫——门口的台阶下方忽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正用弩箭对着屋内!
嗖!
一支弩箭瞬间而至,准确地从老七口中穿过,锋锐的箭头穿透了大半个头颅,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
其他几人听得异常声响,急忙睁开眼睛,不想入目之处尽是闪烁着寒光的弩箭!惨烈的闷哼声中,这几人接连倒下。
一个灰衣卫小头领挥了挥手:“速速打开大门,迎接大统领他们进来!”
两个人快步过去打开大门,对面茶楼里的侯成和李儒见大门开了,立即带着百余人冲了过来。
崔府书房后的密室内,争吵和谩骂已经接近尾声。
任凭士孙瑞等人如何威逼利诱,崔钧死活都不答应立即举事,双方几乎彻底撕破脸皮,去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士孙瑞气得七窍生烟,用力把茶杯摔在地上,站起身厉声喝道:“汝二人好自为之,切切不可自绝于陛下!咱们走!”
张京和王之谦等人随之起身,恶狠狠地瞪了崔钧和荀攸一眼,一拂袍袖跟着士孙瑞向外就走。
崔钧和荀攸沉着脸,既没有开口挽留,也没有起身相送。
砰!
密室的门被走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