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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嘶声惨叫,断臂处血如泉涌,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张飞被飞溅的鲜血喷了一脸,他丢开钱三,随手抹了一把脸,整张脸顿时都被鲜血所涂抹,再加上他原本就凶神恶煞的相貌,看起来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狰狞可怖。且不说遭受重创的钱三是何等惧怕,就连张飞身边的亲兵们都尽量向后缩,若非四面都是水,他们肯定会尽量远离张飞。
张飞晃了晃沾血的环首刀,对着钱三恶狠狠地叫道:“若是还敢闭嘴不言,下一刀某会斩你的另一条胳膊,若是还不说,接下来就是双腿!”
钱三向后缩了缩,语气颤抖道:“俺说!俺说了!温侯早就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营寨,只留下俺们几十个人马做幌子!”
“什么!?”张飞如闻晴天霹雳,不禁瞪着双眼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那三姓家奴去了何处?不想死就快说!”
钱三大哭着叫道:“这个俺真的不知道啊!俺只是个小小的火长啊!”
张飞大声骂道:“废物!既然什么都不知道,留尔何用!”说罢抓起长矛,闪电般刺穿了钱三的前胸,接着用力一抛,把钱三的身体扔到了几丈开外的水中。
钱三勉强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消失在水面上。
张飞茫然四顾,心里一阵惊慌,吕布带着大队人马到底去了何处?不管吕布去了哪里,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睚眦必报的吕布绝对不会悄悄率军返回小沛,而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张飞想到这里悚然一惊,赶紧转头向四面张望,只是除了茫茫水面之外别无他物。
一名亲兵见张飞呆呆地不说话,忍不住壮着胆子问道:“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飞迅速回过神来,大声喝道:“速速撤退!速速撤回营寨!”
此时张飞已经想明白了,不管吕布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自己只需要尽快率军回到营寨之内,吕布的阴谋就会不攻自破!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现在是吕布出手的最佳时机,不管是在半道上截杀自己还是乘虚攻打徐州军的营寨,吕布的胜算都会很大,唯一化解的办法就是在吕布出击之前撤回营寨和兄长汇合!
张飞都能想到的问题,刘备又岂会想不明白?探子不停地向刘备回报着张飞这边的动静,当他听说张飞并未发现并州军踪迹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原本优哉游哉的心情荡然无存,赶紧让人去召回张飞的人马,他自己则带着一队护卫迅速向着营寨奔去。
刘备一行走到营寨门口,只见陈登正在门口徘徊,他见到刘备就急忙上前行礼:“主公为何如此慌张?”
陈登下令毁掉水坝之后就迅速策马回转,回到营寨中才知道张飞已经率军出击,而刘备去了高处观望,出于谨慎起见,他并未前去寻找刘备,而是令留守营寨的士卒们加强警戒,自己则来到大门口等待。
刘备面带忧色,轻声道:“吕布在大水到来之前就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到现在不知其去向!”
陈登大吃一惊,赶紧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形势已经万分急迫,请让张将军立刻率军回来,否则很有可能被吕布抓住机会分而破之!”
刘备皱眉道:“吾已经让人去传令了,但愿三弟能在吕布动手之前就撤回来!”
刘备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喧哗声,随即就见大队人马向着营寨冲了过来。
“杀啊!”
“大败徐州军,活捉刘玄德!”
“温侯有令,生擒刘玄德者,赏万金,官封偏将军!”
刘备大惊失色,赶紧和陈登快步奔了进去,大声喝令附近的徐州军士卒们关闭大门。
厚重的营寨大门刚刚关上,一支两三千人的并州军就冲到了近前,当先一人正是吕布,他抬起方天画戟指着大门,得意地大笑了几声,随即大声叫道:“大耳贼,速速出来投降,某可饶你一命!”
刘备面沉如水,心中怒火万丈,不过却并未开口说话。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吕布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的?知道这件事的除了自己和陈元龙之外,就只剩下陈元龙的那些家仆,陈元龙不可能泄露机密,莫非是他的那些家仆中有人暗中投靠了吕布?
吕布见营寨里面没人回话,心里更加得意,他策马向前奔了几步,手中方天画戟挑起一段两丈长的鹿砦,狠狠地砸向营寨的大门!
砰!巨木建造的大门被砸的轻微晃动,给徐州军的士卒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吕布仰天长笑,笑完之后大声喝道:“大耳贼,某数十声,若是还不投降,营寨被某攻破之后势必玉石俱焚!十……”
刘备看着陈登,悄声问道:“元龙,如今该如何是好?”
陈登略一沉吟,小声道:“主公须尽力拖住吕布,让他推迟强攻的时间,只要等到张将军的人马回转,吾等即便不能扭转乾坤,自保当无大碍!”
“五……”这时外面的吕布已经数了一半。
刘备点点头,对着外面朗声叫道:“吕奉先,可愿与吾仔细谈谈?”
“哈哈……”吕布大笑道:“刘玄德,汝终于不装死了啊?谈谈?好啊!某倒是想听听你会说什么!”
刘备喝道:“吕奉先,自从汝投奔徐州以来,吾一直把汝看做骨肉兄弟,汝为何却私下和那公孙续勾结在一起,竟然想要谋夺吾之徐州!”
“并未亏待某?哈哈……”吕布在马上笑的前仰后伏,语气嘲讽道:“刘玄德,汝扪心自问,可曾真的把某当做兄弟?某率军驻扎小沛,只不过是汝的守户之犬罢了!汝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和某妄称兄弟!某若是不及早提防汝这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只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废话少说,降还是不降?”
刘备脸上怒色一闪而逝,闷声问道:“吕奉先,若是吾拱手让出徐州的话,汝会如何待吾?”
吕布一怔,没想刘备竟然说出这种话,当下肃然道:“人马必须留下,汝和家眷亲友尽可安然离去!”
“这不可能!”刘备断然拒绝,厉声道:“人马吾必须带走,否则就不必再说,尽管来战吧!”
吕布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此时心里太过得意,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刘备是在拖时间,竟然把刘备的话当了真。
就在这时,陈宫策马从后面赶了过来,见到吕布就大声质问:“战机转瞬即逝,主公为何驻足不前?”
“公台何出此言?”吕布愕然道:“某只是不想让麾下儿郎们伤亡过大,故而才出言招降!如今刘玄德已成瓮中之鳖,何来战机转瞬即逝的说法?”
“主公!”陈宫气急败坏的叫道:“刘玄德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莫忘了张翼德还有一支兵马正在回转,若是张辽将军挡不住张翼德,让他杀回营寨的话,主公还有必胜的把握吗?”
吕布恍然大悟,不禁又气又怒,方天画戟一指大门后的‘刘’字大旗,大声吼道:“杀进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文远翼德相争斗()
张飞此前率众推着木筏冲入水中的时候,水势要大很多,而且又是居高临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冲上了水面。现在水势已经大大减退,地面一片泥泞,又是从低处向高处攀爬,其困难可想而知,不时有人滑倒摔倒,和下方的人一起成为地滚葫芦。
听着营寨方向传来的喊杀声,拄着长矛在泥地里艰难跋涉的张飞又急又怒,恨不得插翅飞回营寨救援。此时的他悔恨万分,若是之前稍晚一会儿时间再下令冲下去,说不定就能发现吕布的诡计,从而放弃这次出击。只是现在再后悔也没用,若是不能在吕布攻破营寨之前赶回去,一切就都完了!
一个身材瘦弱的徐州军士卒忽然从上面滑了下来,他的两只手在湿滑的泥地上拼命乱抓,只可惜却根本无法阻止自己向下滑落。转眼之间,这名士卒就哧溜一声来到了张飞面前,慌乱中他竟然一把揪住了张飞右边的裤腿。
张飞刚迈出左脚,右脚在湿滑的泥泞中根本站立不住,一下子就向后摔倒在地,长枪脱手掉落,背上的铠甲也全都没入泥中。他双手反撑在泥地里,奋力想要坐起来,奈何陷入泥中的铠甲重若千钧,根本就无法移动。
周围的士卒们见状,赶紧过来七手八脚扶起了张飞。
那瘦弱的士卒吓得脸色煞白,迅速跪在地上求饶。
“呸……”张飞用力吐掉嘴里的泥土,恶狠狠地瞪了那士卒一眼,若非时机不对,他一定会狠狠惩戒这个不开眼的家伙。他俯身捡起长矛,抹掉茅尖上面的泥泞,拄在手中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向上爬。
等到张飞终于爬上这段十几丈长的斜坡之后,整个人就像在泥地里打了几个滚一样,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厚厚的泥泞,特别是铠甲,足足比平时重了一倍。他索性解下铠甲扔给一名亲兵,又脱掉上衣草草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泥泞,顾不得等候所有的人都上来,快步走到前方不远处的林子里,跳上战马就带着同样狼狈不堪的五六千人向营寨奔去。
不停地有人从下面爬上来,然后快步向大部队追去,稀稀拉拉连成一片,以至于这支队伍看起来就像逃难的难民一样毫无章法。
张飞回头一看不禁大怒,若是换做平时,只需要停下来等待一会儿时间,就能重新整顿集结队伍。只可惜现在时间紧迫,根本不可能停下来重新集结队伍,他大声叫骂了几句,让后面的人尽快赶上来,就继续策马向前奔去。
张飞只顾着策马加紧赶路,浑然不知两三里外的山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吕布带着一小半人马去攻打徐州军的营寨之后,张辽和剩下的人就一直隐藏在林中,他们看着张飞带着人意气风发冲进河水中,又狼狈不堪原路返回,心里无不拍手称快。
当张飞及其所部开始攀爬那面斜坡的时候,张辽差点就下令出击了。后来又想到此时出击的话,一旦徐州军抵挡不住,很有可能会重新冲上木筏逃到水中,他手中并无木筏小船等物,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顺利逃脱,无法达到歼敌的目的,故而张辽才决定等徐州军大部分人都上来之后再动手。
尽管张飞脱掉了铠甲,袒露的上身沾满了泥泞,根本就没有半点大将的气度,但是张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张飞,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后者,准备在出击的时候直奔张飞而去。
远离河岸的地面十分干燥,张飞一行的速度也逐渐加快,片刻之后就来到了张辽等人潜伏的山林下方。
张飞抬头看了看营寨的方向,发现吕布的人马还在攻打营寨大门,紧绷的一颗心稍稍松了下来,营寨不失兄长就不会有危险,稍后里外夹击攻击吕布,定然能解营寨之危!他回头看了一眼队伍,依旧是稀稀拉拉的队形,就这样冲回去的话恐怕很难击败吕布。
他高举长矛,大声叫道:“全军止步,列队……”
咚咚咚……张飞一言未了,前面的山林中忽然一阵鼓响,随即大队并州军士卒呐喊着冲了出来。
“张翼德,哪里走!”当先一员黑甲大将直奔张飞而来,正是张辽张文远。
徐州军的士卒们见状惊慌失措,他们刚刚在泥地里已经耗费了大半体力,队形又如此稀疏零落,岂能挡得住以逸待劳的敌军?
张飞也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