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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纵然一千人守城,一万人攻城,他们接触面就这两三丈,根本放不下更多的人马。
从中这一点上来,一万人与一前人没有什么差别。再加上这轵关虽然只有两三丈高,但是要知道,从轵城到轵关,地势一路走高,到了轵关附近,更事如此,人走车行都很吃力,根本用不上什么攻城器械,因为从山下将攻城器械推上来就要费大功夫。而且攻击面这般小,太多的攻城器械也用不上。
攻轵关只能用人命填,或者扩大攻击面,连周围的山也放进攻击范围。
但是这两座山虽然并不是太陡峭的,但是仰攻山岭死伤之重,恐怕不比攻城少多少,而起大自然鬼斧神工,一些地方要险过城墙。非到万不得已,谁会拿自己的士卒去填这一个无底洞。
但是冯无择现在发挥不出来轵关的作用,只因为冯无择手中的人太少了。
冯无择手中只有精卒十人上下,即便是再加上轵关百余老卒,也不过百余人,百余人守三丈左右的关城,看上去是足够了,但是杨豹只要豁出人命,用人命去填,日夜不停的进攻,这冯无择能坚持多久,纵然冯无择能坚持,他麾下士卒能坚持多久啊。
如果冯无择现在有数十精兵,将他可以将这精兵放下去当底层军官,虽然只有百余人,但战斗力大增,再加上轵关城中怎么也有些青壮。冯无择有组织更多士卒出来,由底层军官支撑,战斗力就算弱,也弱不到那里去。
但是冯无择现在身边只有十人左右,这十人能做什么?冯无择恐怕只能亲自守在城头,日夜不停,杨豹别得不做,只需耗就能耗死冯无择了。
杨豹轻轻一笑道:“大令,还请大令去劝降吧?”
轵城县令得令,越众而出,说道:“城上人听着,我是轵城县令,听我令,快快开门。”
“来得好快。”冯无择舔舔干瘪的嘴唇,双眼之中布满了血色,猩红无比。他最少有三天三夜没有闭一下眼睛了。而且在守怀县的时候,冯无择都是睡在城头,每天第一个清醒,深夜还时不时起身查岗,防止卫军偷袭,往往坐着微微眯一会儿,一天就过去了。
可以说近月以来,冯无择早已忘记睡觉是什么感觉了。
冯无择早上到了轵关,就来说忙碌,他将轵关城中的青壮都召集起来,有不从者杀之,以他河内太守的身份,降服众人,将男丁都征召入伍,但是轵关本是军城,本来是驻军与驻军家属所居,如今驻军撤销了,轵关城中这千余人之中,青壮男丁不过二百。加上老军也不过三百人。
而且这三百人,老得老,少得少,根本不得用,如果是往昔征兵,冯无择看都不看一眼。但是此刻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说靠这一点老弱病残,能守住轵关吗?冯无择一点把握都没有。
冯无择亲兵悄悄的说道:“使君,这一点人根本不行,咱们还是另想他法,”
冯无择看着身边的亲信,知道他们对冯家忠心耿耿,对他的忠心还在秦国之上,他所说的另想办法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让冯无择逃走。第二层意思是,投降。
有些话不必说那么明白。冯无择就能领会。冯无择说道:“我冯氏世代仕秦,父祖皆秦卿相,岂能背秦。我一人生死不足惜,如果因我之故连累冯氏家门。我百死不足惜。我为河内太守,此地已经是河内最西之处。我岂能退入河东?我无能使得卫贼霍乱河内,本就当死,只是抱着有用之身,不肯枉死。如今河内尽陷贼手,我又有何面目活于天地之间,此地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勿复多言。你我主仆一场,想要走,可自去。”
身边几人纷纷说道:“大郎,何必如此?不就是死吗?当初上阵杀敌,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又什么可怕的。”
轵城县令在下面高呼数声,见无人理睬。不由的上前几步,说道:“城上何人,还不速速开门。”
冯无择是见过轵城县令了,冷哼一声道:“寡德鲜耻之辈。”从身后拿出一把弓了,弯弓搭箭,一箭射出。
轵城县令正好说话,却见一道黑影从城头射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从口中贯入。他
杨豹看眼睁睁的看着轵城县令被射死城下,眼皮都没有跳一下,这样反复无常之辈,杨豹心中也看不起。虽然他也是降卫之人,他毕竟是山穷水尽,还是秦先有负于他,方才投降卫君。而轵城望风而降,这样没骨头的人向来被人看不起。杨豹让他上前劝降,心中未尝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
轵城县令一死,轵城千余青壮不由的大哗。
杨豹越众而出厉喝道:“肃静。”
一声暴喝将人都震慑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乱说话。杨豹当仁不让领导起这千余民夫了,人都不敢违逆。
杨豹让自己的部下下马,准备步战。将千余青壮以百人为一队,分派自己麾下士卒当低阶军官,不过一会儿,这千余人马就像模像样了。
杨豹自带百人压阵督战,分派各队进攻。
杨豹也没有准备什么攻城器械,只临时砍树做一些长梯,而冯无择也没有时间准什么滚石擂木。好在轵关常年备战,纵然已经没有驻军了,但是在城头上还堆着一些滚石擂木,能派上用场。
杨豹组织起弩机,有二百多张,在关城下列阵,一排排弩箭压制城头,随即五六架长梯,被百余人簇拥着向城头扑去。
不知道城头上的人是不是被弩箭吓怕了,是没有丝毫动静,这一批人顺顺利利的架好长梯,爬到半姐的时候,城头的反击到了。
几根长长的木杆抵住长梯,将几架长梯推开城头。长梯重重的翻滚下来,爬在梯子上的士卒一时间摔了个稀里哗啦。
城头上投出十几张弩机,这弩箭虽然少,但是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连射死数人。
在攻城人马开始爬城的时候,弩箭就停了。害怕误伤,此刻见城头以弩箭伤人,立即再次发射。
城上见机的快,立即缩了回去了。杨豹的弩箭纷纷射空。
杨豹见攻城不利,没有丝毫的感觉,一挥手让败兵下来,下一队冲了过去。
这一队与上一队相比,有一丝长进,与弩箭的配合更加默契一点,但是还是在轵关下面吃瘪。
死了数人之后,杨豹命他们下来另一队上。
就这样周而复始,无休无止,一波下去,另一波冲上。而杨豹身边百余精卒,一直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杨豹丝毫没有隐瞒长进的意图,他的意图很简单,就是以这些青壮用车轮战,消耗城头士卒的精力,等城头疲惫之后,再以自己身边百余精卒攻城,起一锤定音的作用。
这战法倒是寻常的很。但是城头上的冯无择却感到无解的很。
无他,兵为将胆,再将军也得有兵才能起作用,此刻冯无择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第一百二十章 登城()
第一百二十章登城
杨豹从轵城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在轵关之下,整理士卒,长梯,也花了不少时间,等到攻城,还没有攻上两轮,就已经是傍晚时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有轵城豪强上前说道:“将军,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攻城吧。”
杨豹摇头说道:“夜长梦多,轵关之中士卒稀少,日夜攻城,他们迟早支撑不住。还请列位归家征召青壮来此。”
轵城豪强面有难色。
他们也不是傻子,那里看不出来杨豹根本就是将轵城青壮当成炮灰来用,又怎么肯将自家子弟推入火坑啊?
杨豹那里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可以想清楚啊,如果轵关拿不下来,今后轵关与轵城之间,恐怕就是秦卫交锋的最前线了。”
此言一出,轵城豪强激灵灵打个寒战,可不是吗?
轵关险要他们本地人最了解不过,一旦有援军从河东来,不拘多少,那么三百五百军士,这轵关就难攻的紧。
而轵关不下,秦国虽然可以通过轵关道进攻河内,卫军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在轵关对应的地方,选一座城池,遏制轵关之势。想来没有比轵城更适合的。
一旦秦卫在此地拉锯对峙,对轵城本地人来说,简直是地狱一般的噩梦。
战争对民生伤害之大,不用说都知道。但是不同的战争对民生的伤害有大有小,其中伤害最大的就是这等拉锯对峙,如果秦卫真的在此地拉锯对峙,不用一年,此地就会变成无人区,变成除却军队,什么人都没有的白地。对于家业都在这里的豪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恶毒的噩梦啊?
他们纵然知道杨豹不过想让自己家子弟当炮灰,只是一想到这个结局,纵然是炮灰也要当了。
各家豪强都派人回去征召自己子弟。杨豹一直督促进攻,丝毫不停。
天色越来越暗,冯无择以为卫军会停下来,等明日再攻,却不想城下火把一个接着一个亮起,不多时,就连成一片,远远的看上去好像是一片火海。
冯无择的脸阴沉着,在黑暗之中几乎看不见脸庞,只有一对阴沉的眸子放射出寒光。纷纷是独狼的目光。
冯无择眼睛扫过城头上的士卒。三丈宽的城头并不宽敞,冯无择一眼就能看到。只见城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没有几个是卫军的,大多是秦军。
甚至这些人大多不是死在卫军手中,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这临时征召来的青壮,那里见过这阵势啊,一上阵无不两股战战,不敢上前,冯无择下狠手,连杀数名临阵退却之人,才算是控制住局面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这些青壮的战斗力也稀疏平常的很,当进时不知道进,当退的时候不知道退,徒徒在弩箭之下,死了近百人。
等卫军攻了两波之后,他们才学会如何躲避弩箭。
此时天也黑了,卫军也玩出新花样了。黑暗之中弩箭无法用,却见无数只火把打着圈的扔上城头,还有更多的火把落在城墙下面,远远看去星星点点的。一个个火头亮起,趁着这火头的亮光,卫军开始了夜战。
纵然是点燃了无数火把,将这一带照得犹如白昼。但是仍旧比不上白日的光线,夜战对卫军其实更加不利,无数士卒因为看不清楚长梯,从城头落下来,或者与自己人打起来了。
夜战攻城的效果,远远比不过白日。不过杨豹本来就没有想过他们有什么用处。他要的城头日夜不休,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城下青壮轮换休息,也没有什么帐篷,在一边找一个空地,躺在那里休息就行了,大概每过两个时辰,他们就轮换一遍。
杨豹端坐马上,死死盯着城头。
喊杀声一夜未息。
清晨的阳光从杨豹身后射来,拉出斑驳的影子。
一处处用来照明的篝火都慢慢的熄灭了,只有零零散散的火星,还在一闪一闪的,宣告自己还在燃烧。
一具具尸体将轵关城下整整铺了一层。层层叠叠的。数十架长梯倒在轵关城下,有被滚石砸断的,有被火油点燃的。什么样的都有。
此刻轵关城前一片平静,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夜激战,已经结束了,其实恰恰相反。
城头上冯无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