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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想,如果有一个装置,能够把这些被充实的黑火药打出去,就像你让我做的烟花一样,在一定距离后引线烧完,然后在敌人的城墙上炸出一个大口子出来,那个场景想想就让我有些激动!”李泰兴奋地手舞足蹈,急切地问白棋:“疯子,你说这个有没有可能实现?”
白棋目瞪口呆,这个战争疯子,在李泰迫切的目光逼视下,白棋屈服地说道:“嗯,应该,可能,或许能实现吧!”
看着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李泰,白棋怕他会走火入魔,于是上前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肩膀:“青雀,热豆腐要一口一口地吃,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快太大,容易扯着蛋!”
李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屑地看着白棋:“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我只是为确定了下一步的研究方向而感到高兴而已!你难道以为我会痴心妄想,一步登天吗?”他戏谑地看着白棋,嘿嘿笑着:“你看,你最终还是插手进来了!”
得,像李泰这种家伙就不值得自己同情!白棋不想说话了,气冲冲地回到了地面,李泰这个小胖子也走了出来,在后面不断地嘲笑着白棋。
往前面走,就到来了破云军的营地,还没接近营地,就已经能清楚地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训练声。
守卫的士兵见到白棋和李泰,立即行了个军礼。李泰收起了玩笑的脸,与白棋认真与向士兵回了个礼,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训练场内。
在宽阔的训练场中央,一半左右的士兵正在练习着过铁丝网、徒手攀爬、穿越火线等日常的训练科目。而剩下的另外一半,则是在围绕着训练场中央,进行着体能训练。
寒冷的冬天里,一个个汉子穿着薄薄的背心,豆大的汗珠从身上冒出,每个人都热气腾腾的,阳刚的气息弥漫在整片训练场内小胖子李泰都觉得血液有些燥热起来。
“妈的,真汉子!”李泰低声赞道。
白棋嘿嘿笑着,刺激着李泰:“见到你大哥正在进行体能训练不,要不你也上去试试?”
李泰闻言有些冲动,但看到白棋那一脸阴笑,准备迈出的脚步马上停了下来,傲娇地一甩头,鼻子里冷哼一声,迈着小步,“踏踏踏”地冲向了训练场。
正在那边指挥训练的王源庆见白棋和李泰到来,马上上前来敬礼道:“魏王,侯爷!”
白棋笑着回了个礼,然后指着李泰说:“王源庆,你安排一下,找人负责给魏王殿下安排一些适应性训练活动!”
李泰胖胖的脸上露出不满:“为什么要我做适应性训练?我要像大哥一样!”说完还指着场地中央正与队友扛着巨木奔跑的李承乾。
白棋阴笑地看着李泰:“进了训练场,就连陛下都没情面讲的哦,你不后悔?”
李泰看着白棋那可恶的笑容,看着自己大哥挥汗如雨,咬咬牙,拍着胸膛对王源庆说道:“安排本王去参加训练!”
王源庆为难地看了一眼白棋,见他向自己眨眨眼,于是有些无奈地转过身子,向其中一名士兵喊道:“老修,过来!”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皮肤白皙的二十来岁的破云军军士一拳把自己的对手打倒在地,憨笑着跑了过来:“魏王好,侯爷好!”
王源庆看着这名军士说道:“魏王殿下,这是秦无畏,字修,平日都是他负责新兵训练的。老修,你今天负责魏王殿下的训练任务,怎么做你知道的啦!”
秦修老实巴巴地笑了起来,粗大的手掌摸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袋,不知是因为兴奋是有些不善于沟通的缘故,脸上红红的。秦修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李泰。
李泰觉得那眼光看着自己,就像看见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
第七十八章 佛?佛!()
“绝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秦修拍着胸膛说道,腼腆地对着对李泰说:“魏王殿下跟小的过来。”
李泰刚才的那股诡异感觉瞬间消失,立即觉得自己从秦修身上得到了足够多的尊敬,昂起头,冷冷地对白棋哼一声,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跟着老鼠去换衣服。
“嘿嘿,如果他知道老修以前训练人的那股狠劲,我想尊敬的魏王殿下此时的心情肯定是很酸爽的!”白棋摸着下巴,笑得很开心。李泰这小子,还真以为破云军里有老实人啊!
王源庆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上司,速度闪人,不想惹上麻烦。
“承乾,过来喝茶了!”白棋对正在休息的李承乾喊道,他觉得找个人一起来欣赏李泰的囧样,肯定是件愉快的事情。
生命在于运动,自己只是李泰的身体健康着想,一定是这样子的,白棋这样子想着。
最终,英俊的太子殿下决定要出去走走。白棋最终还是看不了注定要被看起来老实的秦修整蛊的魏王殿下李泰,等李承乾换洗完毕后,直接无视了李泰幽怨的眼神,两人骑着马出了营地,一路策马而行。
李世民最近一直把李承乾放在破云军中训练,目的就是以后让他掌握这支强大的特种军部队。看得出来,李承乾很享受这种生活,身下的白马跑得飞快,看得白棋是一阵心惊。
“我有一手帮人换脚的医术,以后你可以找我。”等两人到了朱雀大街上牵着马慢走的时候,白棋盯着李承乾的双脚,认真地说道。
李承乾第一次见白棋给脸色自己看,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是在为自己好,然后小声地认错说:“我下次会注意速度的。”
此时,已经是接近傍晚,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高高的坊墙,把诺大的长安城分成一个又一个小火柴盒子般。坊墙的背后,大户人家的飞檐微露,透过街道旁边的院门看去,深深的庭院中,不时有下人的身影出没。一般普通人家的则要显得安静得许多,关上了家中的大门,就变成了一片完全独立的世界,静谧而安详。
大雪纷纷扬扬,不一会又将长安染成了白头。大街上行人极少,即使有路过的也是把手敛在袖子里的老人或大汉,他们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白棋拦下了一辆卖炭的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瓶,递给车上拉炭的老人说:“张老头,旧规矩,送去聚仙楼,就说是我交代的!还有,把你的那些老伙计也叫上吧,最近聚仙楼生意不错,需要多些木炭。”
张老头咧嘴一笑,被北风刮裂的脸露出难看的笑容,小心地喝了一口酒,脸上露出一点红晕,身体暖和起来,露出掉得差不多的牙齿,向白棋伸出大拇指:“还是侯爷懂老汉!有些老伙计已经送过了。不过啊,侯爷,你不能把这些木炭全部要完啊,城里的其他贵人没了木炭,那岂不是冻着了?”
白棋哈哈笑着:“反正我不管。你送完了,也早点回去,热炕头上哄你的小孙子吧!上次被那胖胖的小子用脚打了脸,我还记着呢!”
白棋穿着上好的裘大衣,张老头穿着薄薄的、打满补丁的衣服,脚上的鞋子前面破洞露出了被冻伤的脚趾,两人站在雪地就木炭和张老头家里的孙子愉快地聊了起来,最后看着天要黑了,两人才互相笑骂着分别,一人向前走,一人则是转了个弯,驶向了聚仙楼。
李承乾看着心情特别好的白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两人牵着自己的马慢慢地在大街上走着,身后的雪地上印着两行脚印清晰可见,身上的裘衣落满了雪花。
“疯子,稚奴这几天一直在念叨着,说你为什么都不来探望他了,下大雪天的,他自己也出不来的。你什么时候去探望他啊,稚奴挺想你的。”
“得了吧,这是娘娘教他说的吧!”白棋反了反白眼,坚决表示不上长孙的当。
李承乾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放开僵绳,任由白马跟着自己走,双手上下搓着,只是嘿嘿地笑着。
白棋实在被大唐的太子殿下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沮丧地认输说道:“你们这一家子就知道欺负我!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去娘娘她老人家请安,行不!”
李承乾笑着说:“这态度就对了嘛,你不知道母后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着,不远的佛寺里传出几声洪亮的撞钟的声音,悠长而久远,李承乾听着感觉很舒服,白棋却是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两人顺着钟声走去,只见一间并不算大的佛寺前面,人来人往的,男女老少,有绸缎,更多的是布衣。他们在寺庙前的和尚那里添了香油钱后,从年轻的和尚那里接过香火,虔诚地拜倒在高大的佛像面前。要是得到老主持的一句好话,跪在地上的人会欣喜若狂,不由得添香油的钱又给多了一些,看得老主持是不断口曰大善,佛礼打足。即使是浑身破烂、满脸菜色的老实巴巴的老农前来,没有添多少的香油钱,和尚们也总是慈悲地给予几柱香他们得以在佛祖面前,虔诚参拜,以礼如来。
李承乾站在距离佛寺不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转过头来想称赞一番,却发现白棋的脸色阴沉得像水一样:“怎么了,疯子,这有什么不对吗?我觉得挺好的,佛家慈悲,民众虔诚。”
“腊八快到了吧?”白棋答非所问,注视着李承乾:“佛教东渡后,把腊八作为佛祖成教日,称之为法宝节。”
白棋抿了抿嘴,用手指了指那座镶着金沙的大佛,那个收集香油钱的封闭木桶,还指了指在寺庙对面冷得缩成一团却没有向寺庙讨吃的乞丐,对着李承乾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懂了吗?
李承乾听得是一头雾水,眼睛随着白棋的手指移动着目光,他发现在几名年轻的和尚脸上有些非常微妙的表情,比如激动,又比如鄙视,不过这些表情最终都换成了悲天悯人。那些卷缩在角落的乞丐们,他们看向这寺庙的眼神里,只有仇恨与不安。
李承乾张大了嘴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佛门清净地里,世俗的味道依然这么浓烈?为什么本应该是慈悲为怀的佛地,却遭受着乞丐的仇视?李承乾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母后在宫中也时常礼佛,究竟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李承乾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刚才路上遇见的那个卖炭的老头。
白棋掸了掸身上的雪花,牵着马转身离去,离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承乾:“你是大唐的太子,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
李承乾不甘心地追了上去,气鼓鼓地说:“身为朋友,你不够义气!”
白棋无语,你有点大唐太子的节操好吗?白棋拍着额头,不耐烦地说道:“回去问问陛下、你舅舅或者是房相,还不懂的话,明年唐苑开学后,有空过来听听课!你就是个文盲!”
李承乾不开心了,谁是文盲呢,“就一件事反驳,你白疯子会背《四书五经》吗!”李承乾觉得自己在这事上很受打击,决心要扳回一城,可惜白棋就是不想搭理他。
谁爱背谁背去,老子堂堂大学生,社会主义五好青年,毕业后的国家栋梁,说出来不吓死你李承乾!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白棋在前面小声地哼着难听的曲调,李承乾则是一脸思索地在后面跟着。白棋回过头,看着佛寺里不灭的香火,一丝冷酷浮现在脸上,然后瞬息即逝,又换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