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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天穹下,在嘹亮的牛角号声中,在激昂的战鼓声中,成千上万的汉军将士排列成一块块整齐的方阵,喊着嘹亮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前,热血已经沸腾,原始的兽姓正在将士们心中澎湃激荡,“吼~~”
“吼~~”
“吼~~”
步兵方阵过后,幽黑的天穹下,突然出现了十几座高耸的黑塔,成百上千的汉军像蚂蚁般聚集在黑塔周围,一条条的绳索从黑塔上垂下,紧紧地勒在汉军将士的肩膀上,深深地勒进了他们****的肌肉里。在汉军将士整齐的号子声中,这十几座高耸的黑塔冉冉前移,虽然缓慢,却是无可阻挡地向着壶关逼近。
“号呜呜~~~”
奇特绵长的牛角号声在汉军步兵方阵的左右两侧同时沉沉而起,借着远方天际翻腾不休的闪电余光,有两支庞大的骑兵像巨钳般从汉军步兵阵的两侧碾压过来,无数锋利的长矛汇聚成一片死亡森林,几欲刺穿阴暗的天空。
朔风如刀、旌旗飘扬,大汉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与右车骑将军朱儁在一大群将校的环护之下出现在中军本阵,漆黑的双眸阴冷地盯着天穹下、壶关那庞然大物般的暗黑轮廓,俊逸的脸庞已然布满了萧肃的杀机。
皇甫嵩与朱儁对视一眼,倏然高举右臂,嘹亮的牛角号声与激越的战鼓声嘎然而止,汉军将士那整齐的号子声也突然消逝,天宇间骤然诡异地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天际,兀自有隆隆的雷声隐隐传来,整个战场上一片肃杀。
冰冷的杀机在天地之间无尽地弥漫开来,已经进入攻击阵地的汉军就像一头巨大的魔兽,张开了血盘大口,露出了滴血的獠牙……壶关城墙上,张宝脸上的肌肉悄然抽搐了两下。他没有料到皇甫嵩竟然如此决绝,在他的计算中,刘勇的一万先锋被一把火付之一炬,再加上上党郡的牵制,皇甫嵩等人怎么也得休整几日恢复士气再来,然而现实却给了张宝狠狠一巴掌。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张宝满目狰狞的缓缓抽出宝剑,逐渐高举过顶,恰有一道刺目的闪电劈落下来,映在张宝锋利的宝剑之上,顿时幻起夺目的银辉,霎时间,张宝凄厉而又苍凉的声音响彻城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兄弟们,有我无敌,黄巾无敌,决战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武器,燃烧你们的鲜血,让我张宝看看我黄巾兄弟死亡血性!”
“黄巾无敌~~”
典韦那粗壮的手臂,布满了道道青筋,将双戟狠狠的磕在一起,瞬间一道炸雷在天空中响起,厉声喝道:“杀~杀~杀~”
“黄巾无敌~黄巾无敌~”
无数的黄巾士卒疯狂地响应,然后像蚂蚁一样涌上了城头,他们狂热地呐喊着,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喧泄着自己的怒火。
汉军本阵,皇甫嵩右臂轻轻挥落,传令兵凄厉的叫声霎时响遍全军。
“霹雳车~~~放!”
“呼!”
“呼!”
十数声刺耳的破空声中,那十数具高耸的黑塔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有长长的甩臂横空挥过,连着长长的铁索将一块块巨石抛往空中。
喀喇~~
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正在疯狂呐喊的黄巾士卒们清晰地看到,十几个黑点从前方的天际倏然闪现,并迅速扩大,向着壶关的城头恶狠狠地压了下来。
“霹雳车,是霹雳车,快找地方藏起来,找地方藏起来~~”
张宝声嘶力竭的咆哮,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皇甫嵩军阵中的霹雳车甚至比缴获的霹雳车更加的先进,如此的距离简直如同火炮的射程。张宝嘴里充满了苦涩,这一战恐怕是败了,彻彻底底夫人败了!
“轰~~”
“轰~~~”
连续不断的巨响震碎了幽暗的虚空,壶关结实的城墙在剧烈地震颤,在痛苦的呻吟,原本平整光洁的墙面顷刻间已经坑坑洼洼、满目苍荑,不时有碎砖断垣从墙面上剥落,带着漫天尘埃坠入幽深的护城河中。
“呃啊~~”
惨叫声,呼喊声在城楼上冲宵而起,原本狂热的黄巾士卒们顷刻间乱成一团,许多人猝不及防,在剧烈的震颤中从城头上一头栽落下来,有幸运的侥幸抓住了女墙,可他们的好运也仅止于此,很快就有人无情地踩到了他们的手上,然后嚎叫着、痛苦地坠入城墙下,摔死在布满鹿角的壕沟里。
又一块巨石从空中狠狠砸落。
“主公,快闪开!”
典韦亡魂皆冒,护着张宝狠狠地撞开了拥挤的黄巾信徒,堪堪往右边闪开了几步,下一刻,一团巨大的黑影已经呼啸而至,狠狠地砸落在张宝方才站立的地方,轰然一声巨响中,溅起漫天碎土、呛人尘烟。
十数名没来得及闪开的黄巾士卒顷刻间就被砸成了一团肉泥,待尘烟散去,借着不时划过的耀眼闪光,周围的黄巾信士卒惊恐地发现,一块足有数百斤重的巨石已经狠狠地砸进了地面,巨石与青砖墙面之间的缝隙里,兀自留出两截赤脚的脚尖,还有一双滴血的手掌仍在微微挣动。
“哗啦啦~~”
坍塌的声音骤然响起,可怜的城墙终于再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摧残,顷刻间垮塌下了一大角,拥挤在这一片城楼上的黄巾士卒们遂和碎砖断垣挟裹在一起,翻翻滚滚地滑落到了城楼之下,被活活埋入了碎土烟尘之中。
汉军后阵。
皇甫嵩表情阴冷如霜,右臂再次往前轻轻一压,传令兵手持令旗策马疾驰而去,凄厉的号子声响彻长空:“将军有令,弓箭手~~~进攻~~”
被典韦护在身后的张宝,狠狠的推开典韦,冰冷而阴狠的眸子里射出狼一样的光芒,厉声道:“方悦,方悦你他娘的在哪里?”
“主公!”
不远处的方悦手中钢枪狠狠的一挥,一支带着森冷杀意的狼牙箭,被狠狠的批落在地,“主公,末将在!”
张宝已经扭曲的脸上狼一般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方悦的面庞,语气阴冷而深沉的说道:“你即可率领我军铁骑,冲入敌阵,给我捣毁霹雳车,你可有这个胆量?”
“启禀主公,某自幼修习武艺,只为卖与帝王家。却没想到仅仅因为某这张脸,被无数同僚嘲笑,被上司弃之不用,如今投奔我军,主公对某恩重如山,某肝脑涂地不能报也。刀山火海,某亦不皱眉头,更何况区区冲入敌阵!”
方悦抱拳厉声答道!
“好!!”
张宝狠狠的一拍张月肩膀,转过头来厉声道:“典韦,弓箭手,全部的弓箭手,掩护方悦出城!”
“诺!”(。)
第二百五十四章 谁算计谁()
深夜,十常侍密室。
张让脸色阴沉的看着众人,阴恻恻的说道“诸公,爷们今日得到战报,皇甫嵩这老匹夫果然厉害,张宝那厮竟然在壶关被压制的动也不敢动,依业门槛,张宝快完了!”
“让公!”
郭胜出声道:“恕咱家无礼,那黄巾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如今被皇甫嵩灭掉了,岂不是更好?为何让公满脸担忧之色?”
“放屁!”
密室里顿时响起张让尖锐的怒吼声,众十常侍一阵愕然,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气急败坏的张让。
“你懂个屁,黄巾一灭,咱爷们的死期就到了!”
“这~”
郭胜似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道:“让公,这这~”
张让阴冷的眸子注视着郭胜,阴恻恻的说道:“黄巾一灭,皇甫嵩等人必然圣卷有佳,而这老匹夫乃是何屠夫之人。到时候何屠夫内有皇甫嵩等人,外有兵权,登高一挥,别说是咱爷们了,恐怕就是陛下也要退避三舍!”
蹇硕道:“依让公之见?”
张让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阴森的说道:“绝对不能让皇甫嵩老贼拿到灭黄巾之功劳!否则爷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怕有些不妥吧!”
赵忠皱眉道:“若是蓄意破坏镇压贼寇,恐怕圣上见责啊!”
张让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诸公莫非忘了陛下命咱爷们彻查废立之事吗?正好借此机会,将咱们的人安插到军队中,至于皇甫嵩,嘿嘿~先撤了他的兵权再说!”
程旷道:“恐何屠夫与袁逢那帮老贼不同意啊!”
“哼~”
张让不屑道:“恐怕袁逢那帮老匹夫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们安敢阻拦?至于何屠夫~没了袁逢那帮人,他不过就是个草包,等咱爷们掌控了兵权,他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让公英明!”
。。。。。。。。。。。。。。。。
汉灵帝寝宫。
汉灵帝神情恍惚,似睡未睡,神情疲惫倦卧锦榻之上,张让卑躬屈膝立于榻前,脸上充满了谄媚之色!手持一封书信,正朗声吟颂。
“臣自拜卫将军,封济阳侯,诚惶诚恐,谨慎治军,不敢或曰懈怠,与贼大小百余战,虽无大功亦略有小胜,不料朱儁、皇甫嵩名为汉将,实为汉贼,竟与贼寇互通消息,以致微臣大败,所部兵卒损失大半。”
“臣虽与大将军何进为兄弟,然大将军何进,久有篡汉之心,臣不得不上奏陛下,袁氏四世三公,食君禄而不思君恩,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袁术,皆为何进爪牙。袁术两败贼兵之手,据臣查,贼兵皆为数百人,而袁术所部皆为数千人,若袁术不于贼私通,焉能战败?今大将军何进领兵在外,排斥异己、安插亲信,言路闭塞、难达圣听,幽州、冀州,乃至天下,士人百姓只知大将军之名,而不闻天子之威,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够了!”汉灵帝忍无可忍,喝住张让,问道,“何苗所言是否有据可查,抑或仅是一面之辞?”
张让谨慎地说道:“陛下,虎贲中郎将袁术败于贼兵之手本就蹊跷,卫将军何苗与大将军为为同胞,其所言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唯信中尝提及一事,老奴亦深为担忧。”
汉灵帝对张让素来信任有加,问道:“何事?”
张让道:“大将军与司徒袁逢、司空袁隗委实过从甚密,且豫虎贲中郎将袁术、中军校尉袁绍皆为大将军亲信,其余西园八校尉除蹇硕以外,俱是与大将军亲近,幽州刺史刘虞虽为宗亲,与大将军亦极友善~~如此,颇有大将军登高一呼而天下响应之势。”
汉灵帝皱眉道:“如此,大将军果有篡位之心乎?其妹为朕皇后,其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焉能有篡位之心?”
张让腰弯得更低了,谄声说道:“大将军是否真有篡位之心,老奴不敢妄言,但陛下需早做防备,如若不然恐为所害。”
汉灵帝略一思忖,眸子里杀机崩现,沉声道:“不如召回袁术、袁绍、级与何进亲近官员一并赐死,绝其羽翼,则何进纵有篡位之心,亦无能为矣。”
张让吓了一跳双手连摇,失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张让虽然心里极其赞同如此,但他也知道,若是这些人皆被处死,恐怕到时天下士人口诛笔伐,他张让第一个倒霉。
汉灵帝不耐道:“这又不妥,那也不行,如之奈何?”
张让低声道:“陛下,可贬袁术为折冲校尉,调任扬州刺史,中军校尉袁绍可外放勃海太守,冀州乃是黄巾之地,陛下封袁绍为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