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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尼堪征战多年,自恃手中的满蒙鞑子骑兵天下无敌,但战马看到一个个身体庞大的战象惊慌不已,在被斩杀百余骑之后阿哈尼堪见势不好率军撤走。
李定国率部追击鞑子10余里后方才收兵回营,安营扎寨的住下。
看到伤兵满营的义军,李定国笑道:“郝永忠,湖广总督何腾蛟已经战死,我们大人现在为川陕甘云贵湖广六省总督,襄理朝政,南安侯不如投奔我义勇军如何?”
郝永忠摇头道:“宁宇兄,你昔日为王,怎么现在跟随杨轩成为一个总兵而已?
何腾蛟虽亡,但我部兵强马壮必然为朝廷重用。”
李定国屡劝,郝永忠认为天子尚在,岂可不投奔天子而投奔下面一个总督的道理?
当即不听,率部撤往广(西境内,去寻找皇帝。
李定国没有办法,一面派出使者前往总督衙门,报告黎州军民府出现鞑子兵,请示当如何处置,另一方面则调兵遣将,思虑着如何消灭当面之敌。
接到李定国公文之时,杨轩正怒火中烧,将朝廷圣旨狠狠的扔在桌子上。
杨轩为何生气,实在自己被廷臣多方非难,双方关系几近冰火。
其时李成栋窝囊死掉之后,永历帝追封李成栋为宁夏王,尽用夷礼埋葬李成栋,如用“甲马数十队以彩缯为之,一时灰烬”;“爱妾数人皆令盛服赴火死等等。
朱由榔一面以李成栋义子,最有实力接替李成栋的李元胤留在留都肇庆,让其以南阳伯挂车骑将军印,仍旧以锦衣卫都督同知提督禁旅。
永历帝派兵部侍郎刘远生持手敕前往广州慰劳诸将,打算利用刘远生和李成栋是陕西同乡的关系接管两广总督职务。
看到永历帝想收果子,杜永和则以两广总督公然开印视事;
永历朝廷无可奈何,只好默认。
正如当时翰林院编修钱秉镫等人认为那样“当时诸将惟成栋子元胤可用。使闻变之时,即令李元胤驰入其军,摄行帅事,而召杜永和入代元胤禁旅之任。
彼即拒朝命,无以拒元胤也。
元胤果断有智略,又其诸弟李元泰、李建捷皆军府要职,最称骁健。元胤至,诸将即有异志,元胤亦足以制之矣。于是移军府于南龙,宿重兵于岭上,北师虽锐未可长驱而入也”
朝廷吴派楚党斗争正酣之际,龚完敬陪同张同敞、胡执恭一行来到行在肇庆,面见天子。
龚完敬退回朝廷两道圣旨,当众历数义勇军种种战功,现在朝廷居然早令夕改,先令为黔国公,后委任为普通大人。
杨轩令龚完敬随同张同敞、胡执恭一起到达行在肇庆,摆出这种架势,就是告诉朝廷,两道圣旨我都收到了,我认为胡执恭这道圣旨是真的,那请朝廷重新谱写一道圣旨,重新确认世袭黔国公这道圣旨。
看到两份圣旨,听胡执恭当面陈说,朝廷诸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天底下圣旨居然有假的?
龚完敬显得理所当然,当年王翦率部灭楚,每日派出使者面见秦王要求封赏。
萧何据守关中功高至伟,为向朝廷表明忠心,自污其身,贪污受贿。
如今总督连克强敌战功赫赫,朝廷诸公对其颇为猜忌,为求自保请求世袭马湖府,现在若连这但事情都搞砸了,天底下又有哪个重臣甘愿为朝廷效劳?
龚完敬认为只需要交代事情前因后果,朝廷诸公当明白总督大人苦楚,重新颁下圣旨,承认大人爵位。
但龚完敬想法太过天真,刚刚说完,楚党头面人物金堡出列,要求治庆国公陈邦传之罪,而对矫诏则不予承认。
吴党当然不甘,吴党能够控制的地方实力派不过盘踞广西的陈邦传,如果被治罪的法在无外援。
但朝廷出了两道截然不同的圣旨,总要寻找替罪羊,不能不了了之。
现在参议龚完敬每天上朝,向南明朝廷要一个说法的时候,这天传来义勇军平定军阀皮熊之祸,请封刘长麟为贵(州巡抚、江鼎镇为贵(州布政使、李定国为贵(州都指挥使的消息,朝廷一片哗然。
也不知道是谁开头,大家纷纷指责义勇军党同伐异,几同叛逆。
龚完敬显得非常委屈,大人所做的为,完全依照朝廷圣旨。
远在大明南迁弘光朝廷之时,朝廷设置四镇,颁布圣旨,所光复土地,官员任免,全由四镇总兵主持其事。
义勇军与朝廷长期隔离,当然自成体系,光复土地官员任命尚来自己决定,朝廷也没有什么干预。
义勇军入滇平乱,本在情理之中,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义勇军未来东征北伐,当然不会任由后面出现流寇大军。
义勇军东征,皮熊诸人挡住道路,不让义勇军通过。
皮熊等人在地方横征暴戾,大肆扩军,在地方早惹得怨声载道。
这也是义勇军前锋就能长驱直入,直逼贵(阳城下的缘由。
但朝廷众臣不这么想,大家认为杨轩索封在前,攻打友军在后,种种行径,几成叛逆。
见南明永历小朝廷如此颠倒黑白,到最后居然以义勇军不听调令为由,大有将其打成第三次反清运动失败的罪魁祸首,打成真假圣旨后面的影武者,龚完敬感到异常悲愤。
龚完敬知道多说无益,辞别皇帝朱由榔返回贵(阳,报告朝见种种事情。(如同历史上孙可望索封)。
虽然对朝廷拒封之事有准备,但未想到南明朝廷阁臣居然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责自己叛逆,这简直让自己成为第三次反清高潮失败的替罪羊,想到这里,杨轩异常恼火。
看到如此结果,钱邦岂、刘长麟等人长吁短叹的,认为朝廷太过短视了,一面安慰杨轩,一面琢磨着联名上奏,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事态恶化。
而任纂等人则不这么看,这些人早已经看出大明王朝气数已尽,大家都琢磨着立下不世之功。
第327章 暗潮汹涌()
第三次反清失败,再加上朝廷搞出一个真假圣旨事件,本来匪夷所思,为了摆脱困局,南明小朝廷一些大臣居然以义勇军不服从朝廷旨意,私自进入云贵,平定云楠流寇之祸,铲除贵州地方军阀割据局面唯为由,以摆脱当前困境,让义勇军变为第三次反清复运动失败的替罪羊。
当这种传言传开之后,令南明永历小朝廷始料未及的,居然在地方出现对抗朝廷的暗潮汹涌。
掌灯时分,大家吃完晚饭以后,每个大队按照惯例围坐在一起,由大队长组织总结当天训练成果,组织日常学习。
在第10镇21标某大队大队长吴献棐在检讨一番当天训练成果之后,然后按照惯例将弟兄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司务长带领下大家学习文字,而自己则带着大家探讨时政。
听到又要写这讨厌的文字,有个小队长嚷道:“大队长啊,我们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让大家识文断字有点麻烦,你看看,我黄三虎虎背熊腰的,打仗一点不含糊,但就是这识文断字有点麻烦啊。
吴献棐拍了拍黄三虎的肩膀说道:“三虎啊,你怎么说话这样没有良心呢?我们大人为兄弟们着想啊。你看看,这次兵进云(南贵(州,那些身残身体羸弱的只要能够识文断字,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无不提拔为衙役,数百个立下战功的普通将士也被提拔为吏员,如此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至少在地面上还算有头有脸吧。
不能识文断字的虽然可以发一些抚恤,或者选择回到家乡,或者只有充当差役啊。
大人不是常说,识文断字虽然困难,但比起战场流血,比起战场拼命还是要简单一点啊,我们兄弟上战场拼命都不怕,难道还怕什么千字经吗?”
黄三虎哭丧着脸,嘟着嘴巴叹息道:“吴大队长,我们兄弟当然知道大人对大家好,过去不是说什么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吗?现在我们当兵的不但光荣,而且还待遇非常好。
前两天父母带信来让我等好好的跟着大人干,大家都说大人是天仙下凡,是五百年不出的圣人,大人是要做皇帝的啊”。
吴献棐内心一怔,拍了拍黄三虎的肩膀道:“三虎,各位兄弟,大人可是岳武穆那样的人物,大人对大家真的没说的。
我们虽然很多兄弟昔日是杨展总兵的部属,但大人可没有拿大家当外人,我们作为义勇军第9镇的弟兄,说什么也要保卫大人,免得受那些奸佞陷害。”
众人一听,连连嚷叫不已。
吴献棐笑着看了看黄三虎等人,叹息道:“各位,朝廷奸佞当道,大人大功不但没有封赏,一些奸佞小人更是在皇上面前造谣生非,说大人的坏话啊。”
黄三虎摇头道:“大队长,军中传言一些奸佞之辈贼心不死,丧心病狂攻击大人。
过去那些有权有势的根本不需要缴纳田赋丁赋的,普通老百姓不但要缴纳三饷,还有这样那样摊派大家根本没有活路,大人上台以来安置流民,清丈土地,清理户口,老百姓现在只需要缴纳三饷,就因为这个让那些无耻小人愤怒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啊。”
众人一听,纷纷叹息,有的人说道:“大人对我们穷苦老百姓太好了,过去当兵那会像现在这样实打实的发放饷银,现在我们义勇军不但饷银高,而且装备好,大人真的对我们太好了啊。”
另外一个人叹息道:“大人对我们好当然没有问题,但天上不落地上不生,我们这些军饷怎么来的?
过去每个市集都有一些地痞无赖冒充白役,他们在集市上横行霸道,将本来应该收归官府粮库的银子装进腰包,或者拿来孝敬贪官。
大人可好,直接成立乡公所自己收税,就因为有这个,衙门里面才有钱,我们才能够按时发放军饷啊。”
众人议论纷纷,但都对杨轩标识不平,都对新政表示支持。
黄三虎一听,带头喊道:“各位兄弟,自古以来没有不灭亡的王朝,崇祯帝被流寇所杀,弘光帝、隆武帝、绍武帝相继被蛮清所杀,就像很多流寇兵将所说的那样,大明气数已尽。
而我们大人对我们,对我们家人,对我们穷苦老百姓那只有说好,就像我父母所说那样,自古以来还没有那个皇帝对我们如此之好啊。
而皇帝怎么对我们大人的,最先发圣旨说要与大人世镇云楠,现在竟然耍大人,只任命大人为川陕甘云四省总督,这不是欺负人吗?
大人打击豪强,一心为了我们穷苦老百姓有口饭吃推行新政,但那帮奸佞一天到晚屁事不干就直到污蔑大人。
各位,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拥立大人做我们的皇帝?”
这可说到自己心声,众人一听,纷纷叫嚷着,要求拥立大人称帝。
吴献棐大惊,贡生出生的他当然知道称帝可不是小事,现在听黄三虎如此说,声音颤抖不已道:“黄三虎,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你?”
黄三虎显得胸有成足道:“大队长,大人是五百年不出的圣人,只有大人称帝我们穷苦老百姓才有出路。
走,走,我们去找参将,我们拥立大人称帝。”
吴献棐还是颇为惊讶,双手按着刀柄道:“你,黄三虎你怎么这样,你不要胡闹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黄三虎你不要胡闹了?”
黄三虎双手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