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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曦呆了一呆,道:“老前辈赐伸援手,为晚辈疗治伤势,晚辈感激不尽,但不知要多长时间?”
那老人沉吟良久,道:“如若药膏齐全,大约要半月时光,再加上寻找药物的时间,总需得一月之久。”
吴曦吃了一惊,道:“要一月之久吗?”
那老人道:“一月时光,老夫还说得少了,如若采药遇上意外,怕还得延长一些时日”他微微一顿,肃容说道:“老夫答应为你疗治膝伤,老夫也不愿强人所难,你如不能在此留住一月,尽管请便,老夫不愿疗伤一半,尽弃前功”
语音一顿,又道:“不过老夫要告诉你一句话,当今之世,除了老夫之外,只怕再无人能够疗治你的膝伤了,你自已要多想一想了。”
吴曦暗暗忖道:“我如废去双腿,很多绝技,只怕难再练成,沈姑娘、邬姑娘双双遇险,极待拯救,恩师血债,仍未讨还,件件都需要保留下有用之身,练成绝世之技,以完成未竟之志。”
他心中千回百转,也就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说道:“晚辈决意留此,接受老前辈的疗治,晚辈这就去打发那车辆行去,立时就转回来”
那老人突然摇手阻止了吴曦再说下去,他微微一顿之后,脸色肃然的说道:“你去遣走车辆,多带些食用之物,快些回来,我要去为你采药了!”
吴曦依言而起,赶往庙外,把车上准备的食用之物,全都取了下来,又匆匆赶往大殿。这时,那老人,也从神案下,取出一个布袋子,挂在肩上,抓起两把石子,装入垂着的布袋中。他又往神案之下取出一棍木杖,说道:“你坐过来,我替你解开双膝关节上被锁的经脉。”
吴曦依言坐下,背倚神案,那老人这时伸出双手,在吴曦双膝之上,推击了一阵,探手从布袋中取出一瓶丹丸说道:“这玉瓶中的丹丸,共有三十粒,你可在每日太阳出山之时,服下一粒,再取出两粒捏碎,分涂于双膝之上。这可供你十日之用,先行稳住伤势,不要使它恶化,我要去替你采取一种主药,至多十日,少则七天,定可赶回此地。”
吴曦接过玉瓶道:“晚辈备这干粮,俭省点吃,勉可够十日之用,老前辈放心前去,晚辈恭候大驾回来。”
那老人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已替你解开了被锁的经脉,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你双膝的伤处,即将开始觉得疼痛,而且这痛苦愈来愈烈,日渐加重。每日之中大约有四个时辰在刺心割胆的伤痛之中度过,极是难以忍受,在伤痛发作之时,最好不要运功抗拒,免得弄巧成拙。”
吴曦道:“晚辈记下了,老前辈尽管放心前去。”
那老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缓缓转过身子,向前行去,走到大殿门口之时,突然又回过身来,说道:“有一件重要之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吴曦道:“老前辈有何教言?”
那老人道:“在我离开这一段时间之中,如若有人找上门来,切记不可和他动手,无论来人如何羞辱于你,你都要忍耐下去。”也不待吴曦回答,木杖一顿,突然飞跃而起,一闪即失。
吴曦正在大感奇怪,但那老人已然走得踪影不见,心中虽然疑窦重重,却是无可奈何,只好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破落的古庙,荒凉的庭院,山风拂动着野草,不时发出轻微的沙沙之声,点缀着周围死寂。不知过去多少时间,吴曦突然觉得双膝之处,开始剧烈的疼痛。那老人说的一点不错,这一种实难忍受的痛苦,有如烧红的利剑,刺人双膝之上,当真是碎心割胆,难过无比。
他勉强忍着那伤势之疼,睁开眼来,四周打量了一阵,暗暗付道:“那老人离开之际,再三叫我不要强行运气,和伤疼抗拒,恐非虚言相骇,不如试他一试。”当下散去全身功力,使身体轻松起来,果然双膝上的疼痛,减少了甚多。一日易过,天色匆匆人夜。
吴曦膝疼已住,进了点食用之物,闭上双目运气调息。这一夜过得十分凄凉,除了那山风吹拂着的野草之外,听不见一点声息。流光匆匆,不知不觉已过了三日时光。
果然每十二个时辰之内,双膝的伤势,就有四个时辰以上的痛苦,而发作时的痛苦,一次重过一次,当真是如刀锥心,如火灼肌。每当伤势发作之时,他就松懈开全身功力,伤疼虽可稍减,但乃然极准忍受。
第四日天将黄昏之时,吴曦腿疼刚过,忽见人影一闪,一个身躯修长之人,出现在大殿门口之处。吴曦抬头望了一眼,只觉他目光之中暴露着仇恨的火焰,不禁心头一震。只听他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是甚么人?”
第三十四回 掌法两式竟托孤()
吴曦忽然忆起那老人离开时相嘱之言,说道:“晚辈吴曦。”
那人目光转动,打量了吴曦一阵,道:“你双膝肿大,可是受了伤吗?”
吴曦道:“不错。”
那人脸色突然一变,道:“那老东西哪里去了,快说!”他手中木笼一抖,竟是一头苍鹰疾飞而出。只听一阵尖啸之声,那木笼中疾飞而出的苍鹰,迅快的向吴曦停身处飞了过来。
吴曦本能的挥动了一下竹杖,但又迅快的放了下来,他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决定放弃了击打这苍鹰的心念。一则忆起了那老人之言,二则这苍鹰迅捷无伦,自己双膝肿疼,寸步难移,但凭两支竹杖之力,决难一击而毙。只听那身躯修长之人,口中发出一种奇异的低啸之声,疾飞而至的苍鹰,突然开始在他的四周环绕而飞,贴脸掠耳,恐怖至极。
吴曦暗暗叹息一声,闭上双目。他自知已无能拒此鹰,只有等待着让这扁毛畜生啄撕毙了。
在这生死存亡之间,他尽量想使自己震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依照师父、妙朗禅师传授的少林正宗吐纳之术,开始运气调息起来。佛门禅功,果然是妙用无穷,既经入定,万念俱寂,竟把绕飞在四周的苍鹰忘去,但觉真气运转,由丹田直冲而上,逼上了十二重楼。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突然耳际间响起了一阵呵呵大笑之声。睁眼望去,只见那绕身而飞的苍鹰,早已退去,似是已飞进那木笼之中,大殿之上,只见那短衫短裤瘦长之人,却已坐在他的对面。一支红烛,熊熊高烧,燃亮了这荒凉的大殿,不知何时,天已入夜。
那瘦长之人,收住了大笑之声,说道:“小子,你的胆子很大!”
吴曦自得妙朗禅师传授了少林正宗易筋经吐纳之术,虽然经常练习,总觉不出有什么进境。但这一次,却是大异往常,但觉通体舒泰,精神充沛,伤膝之处,也似轻了不少,当下淡淡一笑,道:“老前辈过奖了!”
那瘦长之人微微一笑,道:“小子,这大殿之中,住了一个老人,哪里去了?”
吴曦一皱眉头,道:“老前辈问他作甚么?”
那瘦长之人道:“我和他订有终生约会,不见不死。”
吴曦道:“老前辈尊姓啊?”
瘦长之人笑道:“老夫久已不在江湖走动,你们后生一代,难怪不知,老夫陈让,昔年武林道上曾以鹰王相称。”
吴曦心中暗暗笑道:“称你鹰王,看来真是名副其实。”口里却微笑说道:“原来是陈老前辈。”
陈让点头说道:“数十年来,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脸色突然一整,接道:“你尚未回答老夫相询之言,那老者哪里去了?”
吴曦道:“他为晚辈膝伤采药去了。”
陈让道:“不知几时才能归来?”
吴曦道:“他临行之际,告诉晚辈,多则十日,少则七日。”
陈让道:“眼下已过了几日?”
吴曦道:“连同今日,整整五天。”
陈让道:“那很好,老夫可以在这里等他几日。”
吴曦道:“老前辈可是他故友吗?”
陈让道:“是友是敌,很难分得清楚,你不用多管闲事”双目眨动了两下,说道,“你这小子的胆气很够,资质亦属上乘,可惜却被那老东西收到门下了!”
吴曦道:“晚辈另有师承,并未列入老前辈门墙。”
陈让喜道:“老儿有眼无珠,自是看不出你的资质来。”
吴曦这一段时日中连经凶险,心知江湖高人生性怪僻,一言失错,即将招致他的忿怒,当下默然不语。一宵过去,两人也未再交谈一句。两人就这样,对面而坐,相持了两日两夜,各行其事,未再交谈过一言。
第八日中午时分,忽听大殿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之声,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养鸟的,你来很久了吗?”随着那喝问之声,走进鹤衣百结,手握木杖的老者。
陈让一跃而起,道:“好啊!我还道今生找不到你了,想不到仍然被我找寻到。”
那老者手中竹杖一顿,啪的一声,大殿上一块方砖,应手而碎。怒道:“是吗?再过一阵工夫,你就要死了。”
陈让也怒道:“口气倒是很大,先试试我这鹰爪的滋味如何?”
那老人道:“慢来,慢来,我有话要说!”
陈让道:“什么事,快些说呀!我已找了你数十年,此刻已忍耐不下了!”
那老人冷冷说道:“等我替那娃儿疗好了膝伤之后,咱们再好好的打上一架不迟。”
陈让道:“好吧!我等你半个时辰,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不论你是否疗好他的伤势,我就要放鹰出笼了!”
那老人不再争论,大步的向吴曦走了过去,显然,他似在尽量争取时间,替吴曦疗治伤势。吴曦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辛苦了,可曾采到药物了?”
那老人道:“你的运气很好,药物已经采到,目下时间已不多,快些移过双膝,先为你疗好伤势再说。”说完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按在吴曦双膝之上,推拿了一阵,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束青草,说道:“本该把这一丛草药,煎成药水服下,可惜时间上来不及了,你只好把这丛青草吃下去吧!”
吴曦略一犹豫,伸手接过青草,仔细望去,只见三四种不同的草色,混在一起,当下举着青草,放人口中吃了起来。那老人又从怀中摸出一丛草来,双手一阵互搓,把那青草柔成一片,敷在吴曦的双膝伤势之上。好一会儿,才说道:“内服外敷的两味主药,竟已找齐,你的伤势四日内当可开始消肿,五日红肿尽退,七日可以行动,十日复原。
吴曦只觉那入口青草,又苦又酸,难吃至极,但想到自己肩上的重任,这双腿伤势关系着自己武功成败至大,强咬牙关,硬把一丛青草吃了下去。
那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道:“那内服主药,味道既酸又苦,甚是难吃”
吴曦微微一笑道:“晚辈已经吃完了。”
那老人道,“吃完了那很好,很好”一连说了数句很好,突然住口不言。
吴曦聪明绝伦,听他连说很好,心知他有话难以出口,当下说道:“老前辈可有什么话要说?”
那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夫生平之中,从未求人相助过,今日不得不求人一次了。”
吴曦道:“老前辈尽管吩咐,晚辈力能所及,无不全力以赴。”
那老人道:“再过一刻工夫,我就要和那玩鹰的老儿,在这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