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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帅深夜召我等前来,有何要事?”身材壮硕如牛的牛四不负自己牛字的姓氏,声音洪亮的问道。而左校见少了马英,心中也是不安。
这个马英是张角麾下比较得宠的渠帅之一,以多谋而闻名,深得张角的重用。
未免事情再起波澜,左校也不废话,当即便直说了:“既然如此,那某便直言了。天公将军受奸人蛊惑,不顾弟兄们作战之艰辛,一意孤行要硬拼信都的官军,俺左校不忍见兄弟们横尸城下,已经和黄大帅商量好了。咱们南下平原去投奔地公将军,以地公将军爱兵之名,定然能体恤我等”。
左校的话还没说完,牛四便已满面涨红,当即怒喝道:“左校,你这可是要反天公将军?”。
左校闻言,微微一笑,面容和煦的说道:“牛帅言重了,俺这般做不过是为了兄弟们着想,绝无反叛之意,若是牛帅不愿,俺也不勉强,只须退到一旁即可!”。
牛四虽然以勇力著称,但是他也不傻,立时便明白了,左校这是在拉拢人心,当即怒喝道:“兄弟们,别听这贼子胡言,此贼定然是要反叛天公将军。我等受天公将军重托,岂能反叛,大伙并肩上啊,斩了此贼,替天公将军解除后患”,说着话,牛四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朴刀,砍翻了一名站帐军,直扑左校而来。
在场之人多是张角的心腹死士,一听牛四之言,立时便从者云集。
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卒,论武艺或许不入流,但是却凭着一股悍勇,杀的左校帐下的站帐军死伤惨重。左校见状,也不惧怕,当即一声大喝:“动手!”立时便有二百余名手执长枪朴刀的精悍士卒,割破了葛布制成的帅帐冲杀进来,与残存的二三十名站帐军一起,开始绞杀这百十名张角的细作。
牛四一看左校早有准备,立时便知道不好,登时一声怒喝:“先杀左贼”,朴刀狂舞,又是砍翻了两名站帐军,来到了左校近前。
“左贼受死!”
“就凭你?”左校一声怒喝,右手迅疾如电,长剑入手,叮的一声挡住了牛四当头砍下朴刀。随机奋力荡开牛四的朴刀。
脚步前踏,剑随人走。就听噗嗤一声,左校的长剑便已在牛四的肚腹之上,划拉开一道长约半尺,深达半寸的恐怖豁口,霎时,牛四的肠子便从豁口内喷涌而出。
“好快!”牛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便被左校再次一剑,砍掉了首级。失去头颅的尸体,猩红的鲜血从腔子里喷薄而出,足有半尺高。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左校一声怒喝,随手砍翻了一名冲到近前的百长,怒视着还在奋战的众人。牛四一死,残存的五十多名张角细作便丧了胆气。
左校的叛军趁机一拥而上,立时便斩杀十余人。剩下的四十来个细作被森然的枪林,凛然的刀光逼得紧挨在一起,成了一个圆形防御阵。“俺再给尔等一次机会,放下兵器者官职依旧,顽抗不降者立斩”,左校神色狰狞,黑夜之中,衣着之上那牛四的鲜血,使得左校犹如修罗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贼子受死”,眼看着人心动荡,一名张角的死忠千夫长犹自不肯弃械投降,怒喝一声直冲围拢着他们的左校叛军。就听一阵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猛然响起,这名千夫长那并不雄壮的身影,随着声音轰然倒地。
“杀贼!”凄然而悲沧的断喝,带走了这名千夫长的生命,随之逝去!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在绝对的实力和死亡的威胁之下,终于有人开始放下手中的兵器,有一个便会有两个。不一会,几十名张角的细作便全部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垂头丧气,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无精打采。
“众位都是识时务的俊杰,跟着俺干,俺一定不会亏待了诸位。左忠,立刻给诸位渠帅传令,持本将的令箭征调所有精壮兵卒。同时派人去将马英斩杀,务必不可走漏了消息”。
不管众人作何感想,一名身材瘦弱的黄巾汉子走了出来,从左校手中接过令箭转身离去。等左忠带着围剿马英的精锐兵马来到马英营帐的时候,却哪里还能找到马英的人影。左忠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妙,当时就下令道:“速速给所有渠帅传令,加快征调速度”。
“主公,马英那小子跑了”左忠疾驰而来,人未至声先到。就这一嗓子,听得那些张角的死忠份子个个精神振奋,隐隐有人说道:“好,马帅定然是向天公将军报信去了”。
左校却是无暇去细听这些俘虏的细语,转而对左忠猛然说道:“快,命令已经集结的人马立刻出发,咱们从西营走。等大军离开之后,你便在营中燃起大火,阻挡张角的追兵”。
“诺!”然而左忠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用目光示意左校,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去吧!”左校明了,让左忠离去。
“杀”,左校一声厉喝,帐内驻守的百余名叛军精锐一拥而上。任这些俘虏如何反抗,但是手无寸铁的他们,还是很快就被屠戮一空。
“走”,左校一声呼喝,带着百余名亲信直往西南面的西营行来。
而此时的张角大营,张角听马英说起左校的怀疑行为,立时就有不妙之感。
“不管怎么样,先把左校召来再说!”想到这里,张角对帐下一个瘦瘦的汉子说道:“马英,你立刻带领百名天公卫前去召左校前来,就说吾有要事与他商议”。
马英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张角心里却是越发感到不安。他知道,像他这样造反的,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的农民起义军打打顺风仗还行,但是真要遇上难啃的骨头,什么事都有可能。想到这些,张角心里拿定了主意,当即对护卫在旁的张旭说道:“速速传令各部渠帅整顿人马,随时听候命令”。
等张旭走后,张角的心里终于是安定了一些。
西营,黄龙大营之内,两个贼子汇合到了一起。就听左校急声问道:“贤弟,为兄的传信可曾收到”。
“三万五千精锐业已整装待发,就等老兄了!”黄龙微微一笑,显得信心十足。()
第九十一章 各方行动()
“报天公将军,左校大营除却老弱病残之外,青壮兵卒以及所有大将俱都不知所踪!”随着一声拖的极长的探报声传来,一员哨探飞去而来。
乍听此言,张角如遭雷击,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毕竟,几万精壮士兵,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征集的。
“快,传令黄龙、张牛角前来议事。另外,命令张旭率黄巾力士以及三千天公卫铁骑做好准备!加派探马查探叛贼左校的踪迹!”张角定了定心神,立刻传下了命令。
过了不多时,一身戎装的张牛角飞快的来到了张角的帅帐之外,还没进门,张牛角的声音便在帐外响起:“天公将军,大事不好,黄龙狗贼截了四万大军,汇合了叛贼左校的人马,奔西面的黑山而去”。
绕是张角早有准备,但是这如惊天的噩耗,还是让年近半百的张角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倒了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父亲,女儿请命,前去追剿叛军,杀了那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侍立在旁的张宁最先反应过来,急声请命道。
张牛角闻言,也是急忙说道:“是啊!那两个贼子裹着大军,定然走不快,赶紧派人去追,一定能追回来!”。
直到这时,张角这才如梦方醒。猛地站起身来,恶狠狠的说道:“命令天公卫三千铁骑立刻出发,牛角,让飞燕率你部骑兵协同张旭。宁儿,牛角,你二人率领东营的三万黄巾力士,走南营,汇合南营的两万精壮士卒前去追讨,一定要把那两个逆贼给我抓回来,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张牛角和张宁得了命令,立刻转身离去。
张牛角一面派人向张旭和褚飞燕传令,一面又调动东营和南营的黄巾力士随后出发。
“咚!咚?咚!”随着一阵急如雨点般的擂鼓之声暴起,五万多黄巾大军全都行动了起来,多达六千人的黄巾骑兵在张旭和褚飞燕的带领下,呼啸着绕来了围城的黄巾大营,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就在张角等人刚刚行动的前一刻,汉军刘锦骑兵大营之中,冀州都督刘锦,左右军师沮授田丰,召集了昨日抵达大营的陷阵营统帅高顺,白马义从公孙瓒及其部将,雁门铁骑统帅张辽、徐晃等一众大将云集帅帐。
帅帐之内,刘锦身披银甲,头戴亮银束发冠猛地站起身来,语气凝重的说道:“我等来此已有数日,前番军师已有定计,破贼只在今夜。众将听令!”。
一众军中悍将闻言,俱都齐齐站起身来,猛然大喝:“末将在!”。
刘锦见状,对田丰道:“田军师请”,又对从将道:“军师之言便是本将之言,诸将须得小心听命,敢有违令者,立斩无赦!”,话语之中,中气充足,尽显大将风采。
在刘锦鼓励的眼神之下,田丰从桌案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刘锦的帅帐旁边,接过了刘锦递来的令箭,凛然喝道:“众将听令”。
一众军中悍将从未见过军师发号施令的,不禁有些兴趣缺缺,稀稀拉拉的喊道:“末将在!”。
田丰也不意外,伸手从令箭盒中抽出两支令箭,举到胸前,随即喝道:“张辽、徐晃听令!”。
张辽和徐晃,那都是刘锦的亲信大将,对刘锦的话那是言听计从。既然刘锦说,军师的话就是他的意思,二人也没有意见,当即齐齐走出队列,躬身说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引六百雁门铁骑,多带引火之物。每支人马令配三百头绑尖刀的耕牛,待得中军号角之声大作,立即点燃牛尾,全军冲杀围城贼军西营,不得有误!”田丰喝道。
二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摆火牛阵啊!当即齐声应诺:“末将得令!”,随即各自退到一旁。
火牛阵,是战国时期齐国大将田单发明的战术。在当时,燕将乐毅率军破齐,其余诸国合力,几乎灭亡了齐国。在即墨城,齐军坚守城池,恰逢燕昭王驾崩,燕惠王即位,惠王并不信任乐毅,又逢流言说乐毅有自领齐王之意,乃改以骑劫任燕军统帅,继续统军攻齐。
田单趁机向燕国诈降,使之麻痹。然后又火牛头绑尖刀,五千精锐直冲燕军大营。燕军猝不及防,为齐军大败。此役之后,田单率军一路反攻,一举收复失地,重整齐国。
在场的众将哪里会不知道这个战例,当即信心大增。就听田丰又道:“公孙瓒、田楷、严纲、公孙越何在?”。
公孙瓒四人也知道火牛阵的战例,个个都是信心大增,当即出班应诺:“末将在!”。
“命你等四人,各领五百白马义从,同样多带引火之物,每支人马配二百耕牛,但听中军号角之声大作,即刻点燃牛尾,全面猛冲围城贼军南营,不得有误!”。田丰取过四支令箭,一一交给四将。
四将接过令箭,齐声喝道:“末将得令!”,随即也退到一边。
“陷阵营身披重甲,当是精锐无疑,只是。。。。”,想到这里,田丰又取过一支令箭,看着高顺说道:“高顺何在?”。
高顺早就憋着一口气了,河东征杨奉,自己部队身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