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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攻城。
江水北岸,王戎身穿战甲,他的身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着大袖白袍,手持白玉麈尾,虽然年纪轻轻,却给人一种指点江山,名士风流的感觉。
“虽说这南国凋零,却依旧不乏能人异士,没想到这第一战便能遇到江东二陆。妙哉。。。。”王衍含笑看向江水南岸,手中麈尾轻轻一摇,接着人就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矗立在江水岸边。
王戎无奈的一笑,抬头望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而后他整个人也静止不动,只余下衣袍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那天空乌云如壁,黑云翻滚,看上去使得天空越加低矮。仿佛整个西陵城方圆百里都充斥着一股厚重的压抑感。
“他们远来是客,可不能让客人等得太久了!”江水南岸,陆机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乌云,而后低声对陆云说了一句。
陆机的话音刚落下,兄弟二人也变得一动不动。
此刻乌云之上,有四道人型光影脚踏虚空,四周风起云涌,如有修道之人看到,定会惊呼道家元神。
这四道元神自然就是陆机王戎等人,只是短短一年时间,王戎和陆云也踏入了道家元神之境。
就在陆机等人元神遁入乌云之上时,吴军的攻城也正式开始了。
“诚弟去吧,也该让世人见识一下,这些星辰卫的实力了。”周处依旧斜坐在毛驴上,他吩咐周诚,自己却没有亲自出手的打算。
“属下得令。”周诚抱拳领命,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追随周鲂上战场时的感觉。
周诚转身,手中已经握住了青萍剑。
接着他剑指西陵城,口中喊出一句:
“布阵,前进。。。”
而后五百星辰卫踏着步伐向西陵城靠近,远远看去这一个并不算巨大的军阵并无奇异,但却又无形中给人一种气象万千的感觉。
周诚走在军阵最前方,看到城头飞来的箭矢,他不闪不避,那些箭矢在落到周诚身上时,却怎么也射不穿他的衣服,全部跌落在地。
青蛟法衣,可挡凡兵利刃,这些箭矢自然无妨。
“那支军队是怎么回事?”西陵城头步阐正在督战,看到箭矢连周处身后的普通士卒都无法伤到,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末将来试一试。”步阐手下一个部将拿过一张弓,搭上箭矢,对准了一个普通的星辰卫士兵。
此人是步阐手下擅使弓箭的将领,虽不能说百步穿杨,但是比起一般弓箭手确实厉害不少。只见此人拉弓如满月,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那箭矢如一道闪电般的奔向城下。
“呔。。。。”箭矢直奔前排一个星辰卫士兵,那箭矢未至,这士兵便一声爆喝,接着手中环首刀向前一劈,竟然在身前直接将箭矢斩落。
五百士兵早已与小周天星辰阵融为一体,无论是感知还是反应速度都提升了数倍。
箭矢被当空斩落,城楼上步阐等人也是一脸惊容,那射箭的部将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弓箭。
“陈阳”
行进中的周诚突然喊出一个名字。
接着星辰卫的阵营中,位于阵型中间一人取下背负弓箭,行走之间便张弓搭箭。
就在这士兵搭箭之时,小周天星辰阵中荡起一道无形的涟漪,仿佛阵型之中其他人的力量都向这弓箭手汇聚。
这个叫陈阳的士卒,正是小周天星辰阵的其中一个阵眼所在,他所代表的便是日星。
箭矢离弦而出,仿佛一道呼啸的火光直上城楼。
“不。。。。”城楼之上,刚才射箭的那个部将瞳孔紧缩,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可是他的声音还未完全发出,一支箭矢已经直插眉心,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整个头颅都被钉在了身后的城楼上。
“换连弩。。。。快换连弩。。。。先将这支队伍击退。”步阐有些慌乱的喊道,他人已经躲在了墙垛之后,不敢将头露出。
很快城楼之上,数架连弩机车被推到了星辰卫进攻方向的城墙上。巨大的连弩长矢,透过墙垛间隙,齐齐对准星辰卫。
“变阵”周诚随即一声令下,他虽然没有使用神通,但是神念早已察觉到了城墙上的变化。
在周诚的指挥下,小周天星辰阵迅速变化,阵型向着日月二星阵眼所在压缩,原本散开的阵型变得紧致无比,最前方用作进攻的士卒,也迅速的换成了一排手持圆盾的士卒。
在这些盾兵之后,其他士卒都伸出一只手,单手搭在前方士兵肩头,整个阵型变得如一个坚固的壁垒。
紧接着连弩呼啸,如一阵箭雨落下,可是原本连巨盾都难以抵挡的连弩,却在星辰卫的阵型前势头衰减,那些巨大的弩矢或落在星辰卫阵型前,或勉强射在圆盾上,却也只泛起微微白光,依旧跌落在地。
整个西陵之战中,周诚这里是攻城人数最少的,却在战争开始后,吸引了最多的西陵守军,以五百人的军阵,表现出的战场气势,竟是整个战场上最为浓烈的。
“云梯跟随,登城。。。。”周诚长剑一指,紧随其后的两架云梯也被推了上来。
云梯靠近西陵城,周诚一人当先,脚下轻轻一踏,几步踏在云梯之上,随后几个起跃人就跳到了西陵城头上。
周诚率先登城,手中青萍剑挥舞,很快周诚四周便掉落了无数兵刃,而那些西陵守军或手腕被割断,或肩头被刺穿,虽未伤及性命,却也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紧随周诚之后,星辰卫士兵也很快登上了西陵城头。周诚只是出了几剑,便收回了青萍剑,今日一战他发现,竟然没有了往日追随周鲂时上阵杀敌时那种感觉,反倒顿觉无趣。
“或许这便是力量层次不同的改变吧。。。。怪不得那些身具神通的人不会随便出现在世俗争端中,如此厮杀确实无趣。。。。。”周诚孤身一人立于西陵城头,抬头望着几乎近在咫尺的乌云,心中不由自言自语。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在西陵城的上空,那厚厚的乌云之上,还有一场绚丽夺目,让人更加无法理解的交锋。
在那里霞光充盈,五色之气弥漫,虚空之中万般气象演化生灭。
有道人虚影,挥手间霞光万道。
有白玉麈尾,摇动时天风肆虐。
有一指点出,仿佛能洞穿天地。
有金鞭挥舞,虚空生雷霆霹雳。
然而在数百里之外的乐乡,那里微风艳阳,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好一副山川秀丽之色。
自江水南北两岸,各有一叶扁舟缓缓驶向对岸,此情此景,更凭添了几分如画的意境。
两叶扁舟在江心相遇,各自停罢,而后船头相接。
扁舟船头,各立一人,皆是须发花白,高冠博带。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一拜,似多年不见的老友。
只不过,在两人身后的南北两岸,还有数十万大军陈兵列阵,连绵数十里。
大军森严,杀意冲宵,飞鸟绝迹。。。。。
第38章 名将对弈()
“这江中清净,我与陆兄便在此手谈一局如何?”船头有一人微胖,指着脚下相接的船首说道。
“求之不得!”与之相对这人略显清瘦,脸上微微一笑的应道。
这二人正是当世名将羊祜与陆抗,两人年纪相仿,羊祜微胖,陆抗清瘦。
二人相争日久,虽然各为其主,私下也从无往来,但却已是神交多年。
羊祜朝着脚下随手一挥,身后船舱中一张棋盘飞出,稳稳的便落在了两船相接的地方。
“请。”羊祜手掌一抬,对着陆抗说出了一个请字。
“请”
陆抗也是抬手,同样说了这个字。
而后两人各自盘膝,分别坐在了棋盘两端。
棋盘左右一侧,分别有一盏棋盅,为一黑一白两色,羊祜执黑棋,陆抗执白棋。
“你为主,我为客,主人先请。”羊祜看了一眼陆抗,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陆抗微微一笑,没有谦让。
他伸出二指,从白盅里夹起了一枚白色棋子。
陆抗将白子夹在指尖,没有立刻落在棋盘上,而是凝视了棋盘片刻,直到一阵微风拂过,将他一缕发丝在棋盘上扫过,这才缓缓将棋子落下。
白子落下,位于棋盘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不过就是陆抗这一子落下,他身后虚空忽然一阵扭曲,那虚空之中除了气息大变,却依旧无形无质,只是在羊祜的感知中,陆抗身后的江水上有无数楼船、艨艟、走舸、斗舰组成的水师。
这庞大的水师只存在于羊祜和陆抗二人感知中,实则江面依旧一片平静,只是在江水南岸,又实实在在的停泊了这些水师战舰。
白子落下片刻,羊祜也伸手夹起一枚黑子,而后云淡风轻的将黑子落在了白子一侧。
羊祜手中黑子一落,身后虚空也是同样一震,接着无数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急行小舟出现在虚空中。
两股气息相撞,似陆抗与羊祜麾下水师交战。水中生火,以火破水,这初次交锋倒是羊祜略占上风。
不过只是初次交锋,陆抗神色不变,依旧气定神闲的拿起第二枚白子。
这一次白子落定,一点犹豫都没有。
虚空之中一个数千人的箭弩方阵出现,箭落如雨铺天盖地,两叶扁舟仿佛要被这箭雨淹没一般。
不过箭雨只是气息,在肉眼之中,江心依旧风平浪静。而舟上之景,依旧是高人雅士水中对弈。
一枚枚白子黑子相继落下,虚空之中进行着恢弘惨烈的厮杀。
有刀盾军阵相战,有长枪骑兵冲刺,虚空之中每一次衍生出的军阵兵种,皆是江水两岸真实存在的晋吴之兵。
很快棋盘上便落下了数十子,黑白二子依旧旗鼓相当。
只是那虚空之中气息更加浓烈,虽然外界依旧看不出一丝异常,但江心舟上二人,却是须发飞扬,衣袍鼓荡,仿佛正身处惨烈宏大的战场之中。
江水之上无形的旷古大战如火如荼,世人不知其中恢弘,但是西陵城云层上空,原本交战的四道元神突然默契的停下手来,四道元神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百里外江中对弈的两人。
西陵城外,周处斜跨毛驴,没有去看那已经渐渐接近尾声的西陵之战,他目光透过虚空,也看向了数百里外的乐乡江面。
仿佛眼前的战场,还不及那如诗如画的江中对弈之景万一。
陆抗继续下意识的伸手入盅,可是这一次他双指在蛊中转了一圈,迟迟没有拿出,忽然陆抗神色一僵。
而陆抗的对面,羊祜也伸手入盅,从其中夹出一枚黑子。
羊祜黑子停在半空,还在等着陆抗落子。
微风拂过,陆抗的发丝再次扫在了棋盘上,这一次白子确实迟迟没有落下。
许久之后,两人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棋盅。
此刻黑白棋盅内都已空无一子,陆抗手中无子,而羊祜手中却还夹着最后一子。
“今生能与叔子酣畅一战,抗死而无憾。。。。。”陆抗轻轻的放下手,置于双膝之上,低着头看着棋盘。
羊祜字叔子。
“唉。。。。”羊祜没有答话,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
而后羊祜黑子落下,重重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这一子落下,仿若千钧,一声脆响自棋盘上发出。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