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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涛急忙说道:“好,我这就带您上去。”抱起杜永存,这才想起这地洞很深,自己根本无法上去。
杜永存笑道:“真是个傻孩子。”
正在这时,头顶呼呼作响,那聋哑老人又送饭下来了,狂涛此时真气充溢,随心所欲,一手探出,真气向上冲去,托住食物轻轻放下地来。杜永存喜道:“这时还有酒喝太好了。”抓过酒坛破封便饮,却呛得不住咳嗽,狂涛不由地感到难过。
一顿饭的时间,那聋哑老人又放下绳索来,狂涛将杜永存负在背上,说道:“我们上去吧。”一把抓住绳索使力一拉,脚下弹起直窜高两丈有余。
那聋哑老人以为放了残物,立时便收绳索。狂涛待上升之力已尽,又猛然一拉绳索,脚蹬石壁向上窜起,那聋哑老人似感不对,绳索收得更快。狂涛又自拉扯时却无力可依,那聋哑老人已经放手。狂涛下落之间,急自怀中取出匕首钉在岩壁上,一时倒不知怎样才能上去。
杜永存在他背上说道:“你有我的内力,飞天遁地亦非难事,何况这区区洞穴?一丈距离来去自如。”
狂涛顿时省悟,提一口气一掌拍在岩壁上,借这掌之力弹向另一边岩壁,一个转身脚着岩壁疾上三步已提高了七尺,又一掌袭出反弹回去。如法炮制,接连窜跃眼看已到洞口,眼前忽然一黑呼呼风响,一块巨石当头砸到。狂涛急急一掌伸出贴住岩壁,整个人吸了过去贴在璧上,巨石擦着杜永存的衣服落下。
杜永存喊道:“我们上去。”狂涛使一个千斤坠的功夫落在石上,奋力弹起,呼地一声窜出洞口。只见那聋哑人举着一块磨盘大的巨石正要投向洞里,心道:“落井下石莫过如此。”气愤之下呼地劈出一掌打在他肩上,一个倒翻落下地来。
且听轰的一声,那聋哑人躺倒在地,巨石正压在胸口,上前一看七窍出血,两眼暴突已自死了。
杜永存叹气道:“他给我送饭十五年,从来没见过一面,没说过一句话,哪知一见面他仍是一句话没有,就此死去了。”
狂涛道:“他是个聋哑老人,说不得话的,都怪我出手太重结果害了他性命。”心中颇感内疚。
杜永存道:“他要害我们性命,你杀了他也不为过。念他为我送饭十五年,你代我将他葬了吧。”
狂涛点点头,掀开巨石,将尸体置一坑中起土掩了。
回来时,杜永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残红如血即将隐没的夕阳,自语道:“夕阳无限好,只是到黄昏,但黄昏时仍能看到这么美丽的夕阳,难道不应感到高兴吗?”
狂涛深有感触,轻声说道:”是啊!只因世人太贪婪,永不满足才会感到夕阳美景的短暂。”
杜永存点头道:“不错,老天对人是很公道的。”
狂涛道:“前辈,您还想去哪儿?我带您去。”
杜永存摇头道:“这里就很好,我哪儿也不想去了。”仍聚精会神地看着夕阳。
待天边最后一抹红霞隐没时,狂涛只见杜永存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伸展开来,走上前去,杜永存已闭上了眼前,方才那极为脆弱的心跳也消失了。狂涛叹口气说道:“前辈,您安息吧。”想起他最后说的一句话,便也理解了他生命消失前那种随遇而安自有快乐的心境,于是就将他葬在了这座湖心岛上,磕了三个头,跳上船向岸边划去。
逃出升天()
残月已爬上三竿,四下唯有虫鸟。狂涛向自己先前的住处疾奔而去,准备第二天见了任玉英便去找寻神剑。人在半途忽然想到,自己这身武功足可与其匹敌,何不现在去救了师父回南海,不再受她要挟,主意打定,又转向地牢奔去。到了近前,只见石门大开不由地心喜,大步走到门前故意跺了跺脚,要将那些看门的伏卫引来先行制住方好入洞,否则自己救了师父却被困在里面岂不成了笑话。可是过了半天并无人出现,略感奇怪,四处转得一转仔细倾听根本无人,不由地疑心大起,不知这位师叔又在玩什么花招。
思之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入洞一探。打开火折点燃残烛步入洞中,并无异状,再向前走铁门大开,直到大厅中,只见七扇铁门全部打开,急步入关押师父的牢房,用烛火一照空空如野,又到其他牢房中一看,同样没有人影,顿时气极,心中叫苦:“师叔为人太狡诈,带我来过一次便将所有人都转走了,这下我却到哪里去就师父?”回到大厅,火光照耀之下,隐约看到墙壁上刻着文字,上面一看乃是“你来晚了,想救人,做梦去吧。”不由地大怒,大吼一声啪地一掌拍在字上,石屑纷纷下落,现出一个手印来。
出得洞来便不多想,直奔向任玉英住处,要问个明白。走不多远却听一人喝道:“什么人?”紧接着唰一刀劈过来。狂涛只一伸手便夺下他手中单刀,点出一指,那人半声不发昏倒在地。内力到了他这种境地,随便一指也是极厉害的功夫,只封穴不伤人。又走出几步忽见草丛晃了一下,定眼看去乃是一人伏在地上,心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如此的潜伏着,难怪白天看不到。”轻轻饶了过去。不多远又是一人,如此走去,待到房前,点点人头已有二十四个。狂涛上前敲门,房门却是虚掩,叫几声师叔并无人回应,大胆推门进去用火折子一照并无一人,暗自揣测:“定是有事发生,否则师叔不会深夜时分任然不归。”轻轻掩上门,一跃上房,一间挨着一间去寻找。
淡淡的月光之下忽见一条黑影从一房顶掠出,到了另一个房顶,狂涛不由他钦佩这人轻功了得,悄悄挨近,只见那人轻轻掀起瓦片向下看去,又起身掠上另一个房顶。狂涛暗自奇怪:“这人原来也是找人的,只不知道他要找的是谁?”好奇心起,展开轻功悄悄地跟在那人身后三丈处,那人一门心思地寻找倒是没有发觉。
不多时到了一座大房子前,狂涛记得正是自己初来时面见任玉英的大厅。此时厅中灯火通明,那人掀起瓦片看了又看,似不大分明,脚下一滑悄无声息地到了房檐边一头栽了下去,狂涛心中正感奇怪,却见他一翻身双脚勾住檐下横木倒悬在檐下,伸出一指在窗上戳一小孔向内偷看,不由地赞了一声高明,正要依葫芦画瓢来个学样,却见朦胧的微光下,那人一头红发,面像古怪,举世无双,正是躲亦不及的闫斩。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脚下一拌差点从房顶滑落下去,转身就要逃走,忽又想到,自己不是已学了“五伤剑”,承受了杜永存的内力吗?刚才跟了他这么久也没被发现,又何必怕他,自己是南海弟子,可不能显得太没出息,让一个邪魔外道吓跑了,就算动起手来,武功不济,这里是“悬月教”总坛,有师叔在却也不怕他。这么一想胆子便壮了起来,贴着墙壁滑下地面挨上前去,见闫斩看得正自出神,忍不住也戳个小孔向里面望去,这一望又自大吃一惊,首先映入眼中的竟是天山弟子孟太华。
他却不知,当日下了白头山天池,别天要一掌劈死孟太华,洪轩却另有打算。“悬月教”与风云一体决战在际,正急需人才,孟太华武功如此高深,一人足可抵挡十大顶尖高手的围攻,若能将他劝服,收在“悬月教”中,岂非大功一件,何愁灭不了风云一体。于是出手阻止别天,提议将孟太华带回总坛。别天乃是西夏人,此时西夏正与大宋交战,以后还要攻取大宋天下,汉人中有孟太华这样可怕的人物存在他岂能不担心,所以坚决反对,力主除去孟太华。洪轩见劝他不下,心中暗暗气恼,表面上却答应下来,待别天出手时却在背后偷袭。别天反应过来已晚,结果受伤,所幸洪轩下手急了些,伤的并不很重,咬着舌根逃走了。洪轩怕他暗中下伏报复,日夜赶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差点没累垮在路上,待回到总坛才得知西北战事加紧,别天早赶回西夏助战去了。
任玉英早就听人说了孟太华那鬼神难奈的武功,得知洪轩带他回到总坛,很是高兴,连夜召他来见。闫斩和狂涛寻到这里时,洪轩也刚刚带着孟太华来到厅中。
孟太华穴道被封动弹不得,站在厅中一脸的怒容。任玉英上下打量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你就是天山弟子孟太华?”
洪轩上前解开他的哑穴,说道:“在我们教主面前,你最好放得明白些,现下半个武林已在我‘悬月教’的掌控之中,你应该想得到我们教主的厉害。”
孟太华喝道:“邪魔歪道我会怕吗?天山乃明门正派,绝不向你这邪恶势力低头,我孟太华大好男儿命可以不要却绝不会屈服。”
任玉英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正派子弟,那你可知武林中的明门正派是怎样看待你的?哈哈哈,可笑实在是可笑。”
孟太华大声道:“他们是怎样看我的?你倒是说说看。”
肖思南道:“大魔头,人人惧怕的魔王,根本就不把你看做明门正派的弟子,在他们的心目中,我‘悬月教’怕还差着你三分。”
孟太华大吼道:“这绝不可能,我是明门正派的弟子,我根本不是什么大魔头,你们休要框我。”
任玉英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可以回想一下你的所作所为,回想一下人们看你时是怎样的一种目光,是不是彻头彻尾的惧怕如同见鬼遇魔?好好想想。”
这几句话就如同咒语,孟太华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七星庄上那一双又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神,看到他们一个又一个向后退却的身影。额头上、背心上、手心上一并冒出冷汗来,大叫一声:“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魔头、不是魔头。”全身都颤抖起来。
洪轩怕他激动之下真气窜动冲开了穴道,抢上前去啪啪啪又封住了他几处大穴。
任玉英又道:“你害怕了,当时你不是很威风吗?在七星庄上力战全雄,大显神通,哪一个是你的对手,你现在怎的又害怕起来了?七星庄外击死马匹,惊退群豪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如今为什么这般不安,你的神威何在?哼,在别人的眼中你只是个恶魔,你是天生的魔星,是拿人性命,握人生死,让人害怕的魔星,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孟太华惊恐万分,叫道:“我不是魔星,我是天山派弟子,我是名门正派的弟子。”
肖思南说道:“你是天山弟子,那是没错,但天山远在西域,距中土千里之遥,有谁当它是中土武林的一部分,又有谁当它是名门正派?在别人的眼中,它也只是一个西域蛮帮罢了,根本就不入流,不被所谓的正派中人放在眼里,你有什么可以此为荣的?”
孟太华大喝一声:“住口,不许你这般说我天山派。”
肖思南并不放过他,紧逼着道:“你好像很恨情玉那小子?”
孟太华一生最恨的人莫过于情玉,狠声说道:“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杀他全家,掘他祖坟,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绝不会放过他。”
这句话只听得狂涛全身发寒,暗暗为情玉担忧,看着孟太华的样子越来越感到任玉英说的没错,他是个真真正正的魔星,若他出入武林,必起血腥。
肖思南笑道:“看来你的魔性还真重,正派人士再恨一个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