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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涛听她这段身世,凄苦中又带着诸多怨恨与残忍,不知如何评价才好。小欣却自语道:“原来你的身世这般凄惨,与你相比我却幸福多了。”
寒媚道:“小时我连鸡都不敢杀,但那一晚我却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五个人,手都不抖一下,接着我便将府邸点燃,亲眼看着它烧作白地,我一切复仇的心愿都实现了但也失去了一切。那少年要走,我无所依靠便跟着他,他不同意,说他是一个流浪在外的杀手,自来孤单,不习惯两个人一齐,但我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他,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主人,我的命就是他的,既便是地狱火海我也必定一生跟着他,除非他一剑杀了我。”
狂涛道:“这个少年就是冰尘?”
寒媚点了点头接着道:“他不愿意让我跟着,更不愿意让我作杀手,便带着我在江湖上游荡,让我知道世道的艰险而却步。但和他在一起,我从不感到有什么艰险可言,虽然他一天到晚都面若冰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我却感到和他在一起很温暖很开心。最后,他感到若让我一个人生活必定再受欺凌,便问我当真要作杀手?我说‘你是个杀手,我当然也要成为杀手’。他就带我去见教主,我努力习武一心想要赶上他,和他一起行走江湖,十六岁时便独立完成任务,开始了杀手的生涯。”
小欣道:“媚姐姐你难道没想过不做杀手吗,像我们一样好好的生活?”
寒媚道:“没有,因为……”忽然眼前发黑,摇得几摇昏了过去。
狂涛一抓她手腕,脉相几不可感,大惊之下慌忙输真气给她,过了良久寒媚才苏醒过来,三人都不再说话,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第二天渡过了黄河,第三天到了太原府。寒媚对二人道:“总坛就在城中,你们不必送了,回去吧。”
狂涛道:“我送你去见教主吧,你不是很希望完成教主的任务吗?我便成全了你,好让你向教主有个交待。”
寒媚道:“你知道我在骗你?”
狂涛点了点头,小欣气道:“你真是蠢死了,明知她在骗你还要送她来。”
寒媚道:“你也不怎么聪明呀,否则也不会跟着来。”
小欣道:“我……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狂涛道:“你快走吧,不要去城里了,算我有失情玉之托了。”
小欣道:“你有没有脑子呀?悬月教的势力这么强大,山西更是他们的根据地,我们一过黄河便被盯死了,现在哪还有路可退?”一甩马鞭驱车向城里赶去。
入虎穴 风云悬月两相持()
寒媚一路指引,很快来到一大片宅院前,只见府门匾额上书“将军府”三个大字。小欣惊道:“你们的教主难道是守边大将林如潮?难怪无人知道,这太可怕了。”
寒媚道:“林如潮算个什么东西,若非教主,他哪会有今天的地位,总坛设他府中那是给足了他面子。”
马车一停,府门打开,一人走出来大笑道:“三位,久等了。”
狂涛冷冷地道:“客气。”
小欣嘻嘻笑道:“好哥哥,到了你的地盘上可要多加照顾呀,莫让小妹吃了亏。”
那人道:“我可做不了主,一切由教主定夺,不过只要能帮上忙的,我还是愿效绵薄之力,请了。”
小欣道:“好,雪凌你果然够意思,请。”
大步向府里走去,雪凌走上几步与她并肩而行,一路指引方向。寒媚感到自己竟要用骗欺狂涛感情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极为愧疚,低头不语跟在三人后面。
这将军府修建的极为清雅,花草山石,房屋廊亭布置的井然有序,典雅之中显着华贵,明朗之中更显大方,幽静和谐,全无半分肃杀之气,不像将军府,倒像是宫庭别苑,若非已知道是‘悬月教’的总坛,便是让你在此住上十天半月,也绝对看不出半点破锭。
穿廊走洞,转了好几道弯,众人来到一座大道前,雪凌和寒媚一齐走到门前低声说道:“禀教主,狂涛和小欣带到了。”
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道:“让他们进来吧。”
雪凌和寒媚一齐称是。
推开房门,只见里面乃是一座大厅,一女子背身而站,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草书大字,待得四人站定并不转身,说道:“你们两个现在办事越来越不利了,找一个人怎也耗费了这许多时日?”她的话既不响亮,也不严厉,却极尽威严,让人听之心中震憾,生出畏惧。
狂涛心中暗暗叹道:“这教主果然不简单,虽是女流,但只一句话就显尽威严,人未怒而震憾之力已生,这样的气魄,既便是大好男儿又有几人能够。”
他们所见的悬月教教主自然是任玉英了。
寒媚和雪凌慌道:“是……是手下办事不利,教主恕罪。”急忙跪在地下。
小欣道:“其实你不用责怪他们,都是因为我贪玩才拖延了时日,哎!若早知道终于还是要来见教主您老人家,就不用费那么多事,也不必累得他们二人受过了。”
任玉英道:“是吗?”转过身来望着二人。
二人心中都是一惊,只见这教主端庄典雅、高贵不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王者的气息,二人怎么也想不到人人惧怕的悬月教教主会是这样一位世所罕见的********狂涛一看之下慌忙低下头不敢正视,小欣张大了口“啊”的一声赞道:“教主您真是美人中的极品呀!是男人个个都会折服在您的石榴裙下,誓死效力,是女的,除了我这样的脸皮厚极,个个都要羞愧难当呕血而亡了。”
寒媚和雪凌听她这般胡言乱语都是极为紧张,齐声喝道:“小欣住口,不得对教主无礼。”
却见任玉英面带微笑一摆手说道:“风云氏的人可真不简单,连你这个收养的小丫头都如此巧言,你可知道从来没人敢这样和我说话。”
小欣道:“那是因为他们对您还不够忠心呀!竟然连一句赞美的话也不舍得说,要么就是有眼无珠不识天上珠玉了。”
任玉英轻笑道:“你这般大力奉承我是不是怕我砍你的头呀?”
小欣道:“绝对不是,我是完全出自真心的。再说了,我怕会有用吗?教主能统领一大教派是何其英明神武,又岂能因为我的几句轻赞而改变自己的初衷呢?”
任玉英道:“我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耗了这么久才将狂涛带到,有你这丫头从中作梗,他们能完成任务也算狡幸了。”随之笑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让人心疼,若非成了风云止的义女,我还真想将你收作女儿呢。”
小欣喜道:“那有什么关系,我能作他的女儿,当然也能作您的女儿了,有了爹再有个娘那才完整。”
任玉英道:“哪有这等好事,你呀无定向无立场,油嘴滑舌,似愚还智,难怪风云止会让你来冒险探路。”
寒媚和雪凌大吃一惊,相视不安。小欣道:“教主这可就误会了,我是久慕教主的大名,特来看望教主的,顺便也为爹爹探探路,不过爹爹可没这个意思。”
任玉英道:“是吗?打了十多年的暗战,也该是见面的时候了。”对寒媚和雪凌道:“此时他们也该到了,你们待会看好了这小丫头,别让她刚到,板凳还未粘又走了,我们出去看看吧。”对狂涛道:“你也跟着来吧。”当先走出门去。
走不多远已听到前面喊杀之声大作,一人急奔而来施礼说道:“禀教主,敌人已到,属下们已按教主的吩咐将其困住,只是对方阵法古怪难以破开,一时还无法将其拿下。”
任玉英点了点头继续向前。
穿过两重洞门,到了一大片草坪前,之前人头涌动挥刀舞剑勇往向前,竟有二三百人之多。狂涛暗暗惊奇,原先入府时几乎看不到人,此时却忽然涌出这许多人来,而且各个都非凡手,悬月教可真不简单。在这二三百人中心出现一个小圈子,一人当心而立,正是风云止,十二人守护在旁,悬月教人数虽众面对这十三人却如撞上铜钱铁壁,难以寸进。看到任玉英一行,风云止一挥手,十二人不退反进,向洞门这边移了过来,全不把一帮悬月教高手放在眼中。
任玉英看得微微皱眉,要知道草坪上的这二三百人,个个武功不凡,在江湖上都可独挡一面,雄霸一方,乃是精选出来的,此时这许多人却是阻不住对方十三个人,怎能不让人为之心惊,为之胆寒。
寒媚低声道:“教主,要不要让左使、三大长老、七大护法和三十六堂主前来?”
任玉英摇头道:“还没到时候。”随之高声喊道:“众武士退下。”众人一听齐向后退开一丈,仍成包围之势将十三人围在当心。
任玉英走上前说道:“风云一体的阵法果然高明,让人大开眼界。”
风云止一见任玉英,脸色忽然一变说道:“怎么会是你?”随之缓和下来又道:“不错,不错了,除了你却也不应该有第二个人与我风云一体有深仇大恨,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如此大的魄力,我早该想到了。”此时他才弄明白悬月教真正的幕后之人。
任玉英道:“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你此来也只不过是想探探我悬月教的底,没想把我这总坛给掀了吧?”
风云止道:“那是当然,悬月教势力如此庞大,任何行动无不周密到极处,其总坛岂是轻易可破的,我们能到这里,怕是教主有意为之吧?”
任玉英道:“你说呢?我原本也没想把你们就此歼灭,可以放你们走,不过若让你们就这样出了总坛,又轻意地走脱,传到江湖上,我悬月教脸上可不大光彩呀!”
风云止道:“你待怎样?”
任玉英道:“你看呢?”忽然身影一闪到了那十二人跟前,啪地一掌打中一人胸口,伸手夺过一柄长剑向另一人刺去。她这次出手事先全无征兆,而且一丈多的距离说到便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人已被她打伤,这阵法可说已崩了一角。她一剑刺出,那人大惊之下慌忙举剑相格,却哪里来的及,眼看就要中剑,忽然斜地一剑递到,格开了这一剑,那人一看是风云止来救长舒了一口气。
任玉英剑被挑开,并不与之纠斗,一转身到了那人身后,啪的一掌印在那人肩上,同时手中长剑又递向另一人。这下出手,既快又准而且在人意料之外,不但别人救之不及,风云止亦是束手无策,只有快速赶上,在那人落地前终于将那人扶住,见她又去攻击另一人又急急上前援救。那人已有防备,剑舞银环挡在胸前,岂知任玉英剑尖一点便破开了他防御,向前一冲,正刺中他肩头。风云止大喝一声住手,一剑向她背心刺落,任玉英并不理会,身体前欺,将那人一推转向第三人。第三人急忙将那人接住,忽感胸口压力大增,这一掌之力竟然凶猛异常,蹬蹬连向后急退,另一人见他竟似收不住脚一跃上前将他接住,正当此时眼前人影一闪,啪的一声,肩上中掌,三人一起摔倒在地。
风云止大喊道:“大家聚在一起。”知她又要再伤另一人,急急扑上前去,两人身法都是快到了极处,但任玉英攻击在先,风云止守护在后,要救人自是慢了半拍,那第五人全力防守之下仍被击倒在地。不过这一次倒给了风云止时间,顾不得第五人伤势如何,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