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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是大笑,骆先生道:“在下本来就没有赌注,也谈不得什么心大与否,只是汗王你竟然下了赌注,我自然会帮你打好这一手牌。”
呼延止端起一旁的酒爵,饮了一口道:“十一年前,若不是那个姓陆的,杨禄早就没有资格和本王赌今天这一局。”
“大光的家底比王您想象的要厚重的多。”
“那本王就将它整个地基都翻过来,看他拿什么与我赌!”呼延止眯着眼道。
骆先生闻言沉凝了片刻,道:“我王慎重,治世需先得民心。”
呼延止笑道:“我很讨厌你们光人那一套。”
“王,入乡亦随俗,方可得万世基业。”
呼延止猛的坐起身来,笑道:“所以他杨禄不用你,本王用你!”
骆先生无奈道:“门中祖训,世不从光,不敢违。”
一旁仆蓝公主忽的好奇道:“骆先生,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家人?他们都在大光吗?我叫父汗把他们都接过来。”
骆先生看了眼仆蓝,拱手拜道:“多谢公主关心,在下自幼便无双亲,被师门收留,师傅已于多年前去世,如今门下唯有一位师弟尚在。”
“那把你师弟接到我凶狄来,叫父汗给他个官做,这样你们就可以团聚啦!”
骆先生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道:“我这师弟自幼好吃喝,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做官这种规矩繁琐的事,恐怕其很难为。”
“那他一个人在大光多可怜,我看骆先生如此年轻,想来你师弟年岁也不大。”仆蓝有些担心道。
“这个…公主倒是多虑了,我那师弟自幼聪明绝顶,智谋无双,他能从地痞手中骗来吃的,能从银号掌柜手里骗来钱财,能从贪官手里骗来释罪状,恐怕天下所有人吃苦,他也会过的快活潇洒。”
呼延止听闻此话倒是来了兴趣,身子前倾问道:“额?那先生和你那师弟比起来谁重谁轻?”
骆先生顿了一下,有些不甘的叹道:“在下不及。”沉凝片刻又道:“家师曾言,在下有宰相之才,我师弟却有改天换色之能。这句话已经在骆某脑海里转悠了无数年。”
见呼延止眼中神色焕然,知其起了招揽之心,隧道:“我王恕罪,并非骆某狭隘,实则我那师弟是一个绝不能以常人眼光观之的人,做事情向来都是随心而欲,无人能左右。而且…。”
“而且什么?”
骆先生放下手中的牌,道:“而且就算他愿意来,王你不会重用他,只会杀了他。”
“为何?”
“因为他和汗王最憎恨之人有着某种不可磨灭的渊源。”
呼延止一怔,似乎很是惊讶,沉凝片刻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兵器架旁,取下一支羽箭。羽箭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头了,已经被磨勘的光滑无比。
呼延止拿着羽箭转身看向骆先生。
骆先生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呼延止眼中杀过一丝杀机,手中羽箭缓缓转动,当转动到另一侧时,箭身上依稀能看到两个雕刻的字样“镇北”。
这把羽箭呼延止永远忘不了,因为这把箭是从他死去的次子身上拔下来的。
十一年前,当时方入中年的呼延止雄心勃勃,在平定了西方大漠之后,趁兵威悍然率领士气高昂的凶狄大军南下。因为冬季马上就要到来,没有时间与同样强悍的北军消耗,呼延止决定绕过朔州城的北军,血洗幽丶云二州,兵锋所指,所向睥睨。
当时的大光北军统帅镇北将军陆煊,没有选择回兵救援,而是率领精骑长驱直入草原腹地,直捣凶狄狼穴王帐,导致呼延止留守在凶狄狼穴的兵将全部战死,大批妇孺更是死伤惨重。
当呼延止领兵赶回时,留给他的只有满地的尸骨,在尸海中他找了自己十三岁次子,一把羽箭穿喉而过。
呼延止仰天长啸,发誓要报此血仇。
“陆煊…”
呼延止一直将这柄箭矢留在身旁,狼王不需要伤心,它只会记住仇恨,只需要记住猎物身上的气味,总一天会让其在自己血口之下哀嚎。
仇恨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之所以能让一个人忘却所有,就是因为每个恨意丛生的人只会记住自己的冤是什么,从来不想去考虑别人的冤是从何处来。
呼延止和大光的仇恨从何而来?往上追个千百年也找不出原由,这是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之间的缠绵。你砍我一刀,我戳你一枪的事情,谁有能分出对错来。
“啪…”呼延止手掌一用力,箭矢生生被他单掌捏成了两截。
“传令下去,乌奇和哥都安两部迅速往郦县靠拢,督促幽州的阿烈骨加快粮草军资筹备,十日之内到不了朔州让他提头来见。”
“是仇是怨总归要有个了断,狼王不能只在草原上奔跑,苍啸山河一样会无所畏忌。”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正的影帝()
异日………
杨易这一天非常忙碌,几乎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他需要拜访目前郦县中所有权势大佬。想要解朔州之围必须先要有兵权,其次要得到战略上的配合,加上要说服皇帝,那么这几位说话举足轻重的人杨易是绕不过去的。
刚从杜礼住的宅子中走了出来,杨易接过马夫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便上了马,然后取下马脖子上挂着的水袋,狠狠的痛饮了几口。
身后同样骑在马上的猴尖儿和铁牛靠过来问道:“殿下,我们现在去哪儿。”
杨易放下水袋,用长袖抹掉嘴边的水渍和汗液没有说话。
按照白元良的吩咐,杨易先拜访了杜礼。本来就想方设法要解救北军的杜礼,在听了杨易的计略后,激动的差点又痛哭起来,哪怕他还是不甚相信杨易能将北军从朔州这个深井里捞出来,依然表示替北军几万将士感谢杨易,反而弄的杨易很是不好意思。
在杨易询问杜礼自己下一步该找哪些人时,杜礼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南国侯吏部尚书李岑这一关必须要过,其次便是大将军胡镰虽然权势不比李岑并且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人,但至少名义上是目前统帅三军的最高将领。
“先去李岑那里,只要他同意了,其他人会好办的多。”
说完杨易一挥马鞭,烈马嘶吼一声便飞奔而去,身后的猴尖儿和铁牛连忙策马跟上。
可是当杨易三人来到李岑的住处时,却被告知李岑一大早便到皇帝行苑中禀奏军中事宜去了,杨易思虑片刻便直接奔向皇帝行苑,这样正好,省得自己还要浪费口水再去说通皇帝,索性一起来。
很快来到皇帝行苑,等内侍通报后,便示意杨易可以进去。一路无阻,杨易径直来到皇帝平日处理公务的外堂,刚到门口就听到李岑的声音。
“我军粮草和军资筹备仍然很慢,各地之前允予的粮秣都在以各种理由推脱,如今五十万大军的消耗大的惊人,如果三皇子那里的粮草物资还不送上来,我们将不堪重负。”
“这个杨琦到底在干嘛?”皇帝凝道。
“臣每日都派急使前去督促,回信都是正在加紧筹办。”
“实在不行你亲自回帝京一趟。”
“臣遵旨。”
皇帝叹道:“朕的这些儿子一个个都想坐我这张椅子,可真正临了大事,却都成了绣花枕头,朕让他监国,他却连粮草都筹备不起来。”
皇帝言语中透露着无数的失望,一旁的李岑只能抱拳而立,不敢接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赵贵道:“陛下,九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杨易得令快步走进大堂,跪拜道:“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声音柔和了许多。
“谢父皇。”
杨易站起身来,抬头看去,皇帝似乎比前一日更加憔悴了几分,那一头苍苍白发着实让人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杨易有意的不去看皇帝,侧身对李岑抱拳行礼:“国侯也在。”
李岑点了点头,抱拳回礼道:“殿下。”
杨易脑中正自组织语言,准备奏请皇帝出兵之事,却听皇帝唤道:“易儿。”
杨易一怔,连忙回道:“儿臣在。”
“隔日你带着你母亲离开这里,回帝京去吧。”
“父皇…恐怕儿臣和母亲不能回帝京。”
皇帝疑道:“此话何意?”
杨易沉凝片刻道:“父皇…我说的话无论真假,都请您不要动怒,如今大光还需要你来支撑。”
“讲!”皇帝冷道。
“如今的帝都,恐怕已经不会听父皇的诏令了。”杨易沉道。
皇帝眉头一皱,道:“你是说杨琦也想要行不孝之事?”言语中颇有些不相信杨易的话。
一旁李岑亦提醒道:“九殿下慎言。”
杨易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本不想说,因为我没有真凭实据,说出来只会让你们猜疑我想要搅合进夺嫡之事中。可是如今形式紧迫,已经由不得我不讲了。”
杨易顿了一下,看了眼李岑,又看着皇帝道:“我说的不是杨琦,而是…七皇子杨杰和八皇子杨洺。”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冷了下去,杨易几乎能感觉到皇帝和李岑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可能这话实在太出二人意料之外了,如果不是杨易亲身经历,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两个花花公子会是整个夺嫡战中最后的棋手。
杨杰丶杨洺二人母亲娘家都是外翻诸侯,朝内几乎没有什么势力。在搅动京城的夺嫡之战中,二人从来没被人看好过,似乎这二人也很明白自己夺嫡无望,每日里拼了命的吃喝玩乐,曾经还闹出一个皇子强抢民女这样的荒唐之事。在京城百官和百姓眼中,这就是两人就是生在皇家的不学无术,地痞无赖。
杨易第一次真正接触二人是在那小石山,凶狄人大帐之中,当时救这两兄弟时,二人已经被吓的屁滚尿流,完全没有一点人样。
可是当杨易日后摸出一些幕后眉目时,才发现这二人的可怕,什么奥斯卡影帝都得靠边站。杨杰和杨洺为了谋夺大光江山,装疯卖傻整整演了十多年。
当然,杨易最初是没察觉二人野心有如此之大,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可怕并且愤怒的是刺客预谋火烧“中华映绣”那一晚。
杨易犹记得那日在“中华映绣”阁楼上,酷刑审问刺客,最后洪直拿出来那张纸条上赫然就写着“七八”两个数字。而那一夜诸多皇子都遭到了行刺,包括那七皇子杨杰自己。
杨易将纸条毁掉,并且处理了所有刺客,他不会傻到仅凭一个刺客之言就跳出来指证杨杰二人,扳不倒二人不说,也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而后来在大宗正寺时,杨杰还曾经言语试探过自己刺客的下落,被杨易以不知为由给糊弄过去。并且杨易依然记得那时三皇子杨琦来找杨易的不快,杨杰明面上劝阻说“皇帝开始看重杨易,杨琦不能伤害他”,实则是在给杨易拉仇恨,若不是大皇子杨昂突然叛乱,杨琦很可能就会找机会向自己发难,这是极为狠毒的一招祸水东流。
对于杨昂私通凶狄的事情,很多人都明白大皇子杨昂其实是被陷害的,包括皇帝。所以皇帝才想利用杨昂去引出陷害之人,只可惜杨昂自己没有沉住气。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