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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旭的家人刚开始听奇怪,怎的就没听说窦旭有这样一位懂事的学生,后来有跟随入山的将领为众人介绍,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是窦旭以前在帝京的学生(其实杨易和窦旭除了都在国子学呆过,其余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如此一来无论是窦旭的家人,还是他的旧部们都和杨易显得不是那么生疏了。
尤其是杨易的“师母”,对杨易更是喜爱有加。窦旭无后,也没有妾室,只有一个结发老妻,乍一看倒像是一个清官模样,可是窦府的院子可一点都不小,府中什么名贵用什么,连椅子都全是金丝木做的。
窦旭的发妻可能是因为无子的缘故,又刚刚走了老伴儿,所以有点儿将杨易当成儿子的意思。
这倒是让杨易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来演戏的,不过也无所谓,窦旭再作恶多端也已经死了,祸不及家人,以后等表露了身份后让自己的“师母”用他们家的万贯家财多行行善也就是了。
有了“师母”的照顾,窦旭的老部下们倒是对杨易多了几分好感甚至是尊重,这让他以后行事要方便许多。
从这些窦旭的老部下口中,杨易也大概了解了一下窦旭以前的势力,发现窦旭主要还是掌握着蜀中军事防务还有管事衙门中的一些权利,而高左珍则掌握着蜀中政商业,尤其是丝绸商贸,这是蜀中的命脉。二人手中都拽着一手不错的牌,但值得一提的无论是军事还是政事,每个关键的环节都不是二人说了算,而是陶贺。
譬如军事上,虽然窦旭名义是蜀军最高军事长官,但蜀中最精锐的成州军,剑冲关等重要关口的军事力量都只听命于陶贺,而最关键的是,蜀中最可怕的一股力量………笮族人。
如今的笮族人早已几十年前的强盛,整个族群也只有三万多人,但即便只有这两万多人,整个蜀中也没有人敢小觑,他们的战力依然强悍如斯。而且笮族人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强硬了,但全族人孤傲的脾性仍然闻名蜀中,可以说整个蜀中,他们就只听陶贺的话,哪怕窦旭和高左珍也不行,他们甚至连笮族人的地盘都进不去。
所以说,杨易的外公猜测的一点都没错,高左珍和窦旭虽然手里都摸了一手好牌,但一对王炸永远死死的拽在陶贺手里,陶贺不说话,谁敢叫地主?
如今杨易想要加入这盘牌局,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接过窦旭手里的牌,有了底牌,才有资格坐上牌桌。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窦旭一死,陶贺放任高左珍一家独大,这样以来窦旭的死不但没给自己带来筹码,反而又多了一个凶残的对手。
在窦家忙活了两日,杨易终于接到了陶贺的召见,虽然杨易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下的什么药,为何大军回成州这么多时日了才想起自己,杨易也仍旧不敢耽搁,吩咐猴尖儿带着从苏家库房挤出来的一万两银子,和一大堆礼物,马不停蹄的直奔刺史府而去。
到了刺史府,迎接杨易的是一位老管家,并没有太多的言语,见杨易带了不少拜礼,便让猴尖儿将拜礼全都交给了家丁,然后独自领着杨易来到客厅当中,给他沏了杯茶,让杨易等待陶贺出来。
不曾想杨易这一等便是一个下午,侍女已经来给他换了两壶茶了,喝的杨易嘴里面都开始流清口水了,却依然没有见到陶贺的身影。
杨易心里开始着急,暗道这老家伙不会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吧。
杨易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心中不断的盘算陶贺这是何意,他该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唐突之间出现的窦旭学生。
其实按照杨易本来的性格,他根本不喜欢这么着急就暴露自己,这样太危险了,一旦他得不到陶贺的庇护,高左珍铁定会对自己下毒手,到时自己就只能忙于招架。
奈何时间不等人,洪直那里一两万人对自己翘首以盼,分分钟都有可能出问题。此时杨易只能去赌,赌陶贺不想让高左珍一家坐大,从而重新给高左珍扶持一个对手起来。
“老管家,怎得还没见到伯父,是不是又在后院睡着了?”杨易正在惆怅,忽听屋外的院子里,有个女子的声音道。
“小姐,最近阳光不错,老爷总会在院子里躺上一下午,吩咐过不要有人去打扰他。”管家的声音道。
“我看下人在往客厅送茶,是有客人吗?”女子问道。
老管家回道:“是窦大人的一位学生前来拜见老爷,已经在客堂等候一下午了,可是老爷一直未醒,我也不敢去叫。”
杨易一听皱了皱眉头,暗骂道:“这陶老儿竟然在睡觉!让老子在这里喝了一下午干茶!”
眼见天就要黑了,杨易心中急躁,转身往外面走去,想要让刺史府的老管家再去通报一声。
杨易急匆匆的刚走到门口,迎头便和一个想进屋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哎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惊呼道。
杨易只觉得怀里软绵绵的,一股子浓浓的胭脂香味扑面而来,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粉衣女子!
第二百零七章 送上门的官职和美人()
桃花运这种东西有时就是从天而降,转角遇到爱的故事在杨易前世看的电视剧当中倒是有很多,也不知今天是不是黄道吉日,让杨易也碰到这么一出。
杨易急匆匆的往外面走,那粉衣女子也正要进屋,二人正好在门口撞了个满怀。
那粉衣女子几乎整个人都撞在了杨易怀里,或许是因为杨易前冲的惯性太大,粉衣女子低声惊呼一声,身子往后跌去,杨易手快一把将其抱住。
粉衣女子身上的花香味很浓,浓的甚至让杨易有些犯迷糊,看着竟是怔神了片刻。
“公…公子…”被杨易抱在怀里的粉衣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哎,额额,,”杨易连忙将粉衣女子放开,暗骂自己过于失态,连忙有些手足无措道:“不好意思,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粉衣女子见杨易如此模样很是好笑,趣道:“你这人倒挺有意思,你倒害羞起来了?”
杨易觉得自己方才确实失态了,轻咳嗽了一下,抱拳礼道:“姑娘赎罪,方才在下莽撞了。”
杨易心下忐忑,其实撞一下倒无所谓,毕竟都是无意的,可是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抱着这女子竟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以至于自己严重失态。
方才听管家称呼这女子为小姐,想必在刺史府中地位不低,要是这女子怪罪自己耍流氓,告到陶贺那里去可就麻烦了。
还好那粉衣女子似乎并不太介意,茵茵一笑道:“瞧把你紧张的,又没磕着碰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易心中刚刚暗松了口气,那粉衣女子却又道:“咱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杨易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呛到,这种搭讪方式都已经快被人用吐了好么,暗道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对这种美女也有杀伤力。
杨易正了正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是彬彬有礼,道:“在下甲包玉,见过姑娘。”
“甲包玉…?好奇怪的名字。”粉衣女子笑道:“我叫陶盈盈。”
“陶…咳…。咳…”杨易正想打招呼,忽然惊醒,连忙用咳嗽掩护自己的不适,心中暗骂道:“我草,原来人家不是看上自己,而是真的见过…”
在五仙寨时,正是杨易将陶盈盈从地牢中放了出来,虽然当时杨易脸上涂抹了青苔,地牢中又是昏暗一片,两人都看不清模样,但二人却是有对过几句话的,陶盈盈自然会感觉到有些熟悉。
杨易被陶盈盈身上的清香味熏的有些迷糊,一时间竟然都没听出来。
“甲公子,你没事儿吧?”见杨易似乎有些惊愕,陶盈盈担忧道。
杨易尴尬的摆了摆手笑道:“没…没,方才在屋子里喝了太多茶水,有些不舒服。”
说话时杨易尽量将自己腹中气往上提,让自己的声音稍微有一点点变化,只盼望陶盈盈莫要听出来才好。
“盈盈你在这里干嘛呢?”还好这时忽悠一沧桑的声音替杨易解了围。
杨易和陶盈盈转头看去,只见院子中有一老者缓缓走来,老者年岁颇大,双鬓花白,手中杵着一柄形状怪异而且光滑圆润的拐杖,有些阑珊的向二人这处走来。
陶盈盈见那老者走来,连忙迎了上去,莺道:“伯父怎的一个人走来啦?让下人唤我一声,我去扶你也好啊。”说着就上前将老者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杨易心中一凝,陶盈盈叫伯父的人,不是陶贺又是谁。想到此处,杨易赶紧两步跨了上去,弯腰拱手礼道:“学生甲包玉,拜见陶大人。”
杨易当然不知道陶贺以前是不是也在国子学就学过,不过学生这个称号百试不爽,每一个有文化的人都巴不得天下学子全在自己面前自称一声学生晚辈。
果然,似乎有些累的陶贺,面容慈祥的打量了一番杨易,满意的点了点道:“老夫听闻你和窦大人都出自国子学,果然有其风范。”
杨易闻言,故作忧伤道:“只恨学生没能保护好老师,害的老师枉死于麻匪之手,端是学生没用。”
陶贺摆了摆手道:“算了,人都去了谈这些也无济于事,你老师窦大人也算是死在疆场上,死得其所,老夫已向朝廷上表,请求对窦大人进行表彰追封,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学生替老师拜谢刺史大人,如此这般,老师也算泉下有知了。”杨易连忙拜道。
这时一旁的陶盈盈道:“伯父咱们先进屋去吧,瞧你站在这里多累。”
陶贺笑着点了点头,在杨易和陶盈盈的搀扶下走进了客堂。
走进客堂之中,陶贺在主位之上坐定,陶盈盈依在他旁边。陶贺看了眼杨易,用拐杖指了指下首的椅子,示意杨易也坐下。
杨易拜谢坐下,面上并无波澜,心中却在盘算着陶贺到底想做什么,而他身旁的陶盈盈也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这时下人端上两盏茶放在陶贺和杨易面前,陶贺对杨易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杨易早先虽然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此时也不得不陪饮。
陶贺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茶杯,笑道:“这茶乃是翔山青峰茶,乃是去岁老夫差人去帝京带回的,茶虽好,却是隔年如隔世,只一年便已有些变味了。”
杨易捻着碗盖,轻轻拨了拨杯中的茶叶,不知道陶贺想要表达什么,回道:“学生对品茶之道不甚了解,不过新茶和旧茶当是各有风味。”
“旧茶放旧了,哪怕保存的再好也会有霉臭之味,总归会影响茶叶的原香。”陶贺看了眼杨易又道:“就好似我们这种老骨头和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比起来,腐朽味怎么也是去不掉的。”
杨易礼道:“大人老当益壮,震慑蜀地,端是前无古人也。”
陶贺摇了摇手,叹道:“那都是以前的事的,如今人老咯,做什么事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旁的陶盈盈却笑道:“伯父这是何话,我看伯父身子骨如此硬朗,再给蜀中百姓做几十年青天大老爷一定是没问题的。”
陶贺指了指杨易和陶盈盈,佯怒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什么不学好,溜须拍马倒是信手拈来。”
话虽如此,杨易却没有看出陶贺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