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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俺李癞子可不敢在您面前称爷,您太抬举我了!孙爷,现如今这山东地界除了登州府、莱州府哪还有能吃饱的百姓啊?”这一脸褶子的男人就是日前严峰派出去“侦察”敌情的李癞子了。
“反正也没口粮挨到开春了,咱们还不如和李爷一起反了,一起投大宋去呢,大伯,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一个正在埋头吃东西的男人听到李癞子提起登州府和莱州府,当即对那个被李癞子成为孙爷的人说道。
“闭嘴!满口吃食也堵不住你那喷粪的嘴,这有你插话的地儿嘛?”孙来福骂道,投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孙爷,我知道扯旗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您想想,这鹅毛雪一下,您那七大姑八大姨的九族还能活下几口人啊?”李癞子继续洗脑道。
“还剩个球!就算挨到来年开春也是个死字!连种子都让人刮去当军粮了,根本就没活路了!”那个刚被孙来福呵斥的男子也来了个火上浇油。
在原时空历史上,从第一次鸦片战争满清战败后,大量地西方工业品涌入华夏,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拥有漫长海岸线的山东地区更是受害匪浅。这种情况在日清甲午战争后,汉斯借“干涉还辽”把山东纳入其势力范围之后愈发恶化。以至于不堪重负的农民纷纷加入了以“扶清灭洋”为口号的义和团。
在这个有穿越众介入的时空,旅顺没有落入北极熊的手里,山东也没有纳入汉斯的势力范围,然而山东的平头百姓并没有比原时空历史上过得宽裕一些,反而此时他们经历的苦难比原时空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穿越众揍惨的脚盆鸡急于重建舰队,但是获得战争赔款却要被穿越众分去一部分。既然赔款总数无可避免地要缩水,那脚盆鸡只能通过增加每期赔付款项的数额来保证他们的资金周转了。也就是说,满大人虽然在赔款的总数上和原时空历史上是持平的,但是实际上的赔付周期却被缩短了,每一期的赔款是要比原时空历史上多出不少的。
这些需要多掏的钱依然是通过给平头百姓增加各种捐、税来获取的,所以富饶的山东地区相比原时空历史上被满大人盘剥得更加残酷了!
当然了,这还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由于有一架“鱼鹰”意外迫降在烟台地区,从而了导致穿越众派出大量地面部队进入山东,同时也为了不让约翰牛插手威海,临时执委会在拆解运回出故障的“鱼鹰”运输机后,有意和李秉恒的虾兵蟹将继续打烂仗而不撤回辽东半岛。
李秉恒那个“溃而不散”的战术似乎是挡住了“伪宋”进占山东的步伐,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溃”就意味着会丢失大量的补给辎重,而维持“不散”你除了要收编重整被打散的人员之外,还要给其再补充物资。
李秉恒用人海战术来陪穿越众练兵,需要消耗的物资那可真是海了去的。尽管光绪和老妖婆对于山东和“伪宋”的战事很上心,也给与了他很多的支持,但是就目前渤海已经成为穿越众洗澡盆的情况来看,李秉恒只能从损耗巨大的陆运来获得物资补充了。
为了把“伪宋”困在烟台进而赶出去,李秉恒在山东已经采取了刮地三尺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筹集粮草物资了,这才会出现刚才那个男人口中的那种用于开春播种的种子都被刮走的悲惨局面。
穿越众动用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在山东搞事情,当然也是有能捞到什么算什么的心态的,在和李秉恒打烂仗的同时,他们也没忘记收容难民运回辽东半岛。事实上,穿越众这买卖并不亏,他们仅靠李秉恒那些废物点心手下丢弃的物资辎重就能完成收容工作,而完全掌握制海权的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把人口送回辽东半岛,在物资上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也导致了李癞子可以大言不惭地向别人宣讲,眼下的山东也就是在穿越众控制的登州、莱州的部分地区还有能吃饱的平头百姓了。
“唉,活不下去也只能搏一搏了,只是我们拖家带口的如何能走到登州莱州啊?”也不知道多久没沾荤腥的孙来福咬了一口酱驴肉后已经倾向于投奔大宋了。
“去登州莱州干嘛?我不怕和您说,这济南府的城头用不了多久也得换大宋的旗子了。”李癞子附耳小声地对孙来福说道。
“这么快?这莱州登州离济南府怎么着也有几百里地吧?那官府不是还一个劲地往那边派兵么,怎么就。。。。。。。”孙来福有点怀疑李癞子的说法。
“孙爷,我举事不成之后躲在洋人那茶园里混吃等死也有好些日子了吧?您也不想想,就我这么惜命的一个人,没事我敢跑出来晃悠,我吃饱了撑的?”李癞子说道。
“这倒也是,你就。。。。。。。您就一贵人的命,我看这事多半是十拿九稳的了。您说吧,让我们干嘛吧?”孙来福终于打定主意投大宋了。
“这梁山好汉入伙还讲究拿个投名状呢,咱也不能空着手去投大宋不是。我寻思着,要不咱把县衙给砸了吧。开了粮仓砍了那知县的狗头,吃饱喝足带着人头去投大宋!”严峰的出现如同给李癞子多添了一个胆。
“李爷,就咱手里这两把洋枪还能去砸县衙?”还没等孙来福发话,和李癞子一起来的柱子就先慌了。
“哼,县衙里也就还有几个拿腰刀的捕快了,人不是被派往登州莱州送死,就是到下面催粮索捐去了,还怕他个球啊!”越惜命的人做事越是仔细。
山东民风素来彪悍,加之寒冬将至多地百姓缺衣少粮,还真特么让着李癞子在几日里就聚齐了一支攻县衙的人马了。这些人是不是都投大宋还有待分说,但是来砸县衙开粮仓以度过难关的念头那可真是一致的很!
第四百八十二章 戏精的野望()
清早,几个懒洋洋的巡防营兵丁环抱着红缨枪,双手对插在衣袖里,缩着脖子在城门的门洞里避风。尽管上官一再严令他们对进城的人员要多加盘查,但是对于眼前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却都是报以不闻不问的态度。
若放在往日,这些巡防营的兵痞定会把上官那道要多加盘查的命令当成搜刮民脂民膏的令箭,只是现如今他们却一改往昔的丑恶嘴脸,任由这些百姓们自由出行了。
这个可不是因为巡防营的兵丁们已经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了,他们依然还是被欠饷拖饷的,他们之所以停止搜刮的恶行,一来是因为这些进城的逃荒者身上确实也没多少油水了;二来现在偌大的一个章丘县城就靠他们这些个只有长枪腰刀的老弱病残来撑场面了,一旦激起民变可就是不好收拾了。
话说现在都已经进入热兵器时代了,怎么满大人却只给驻守章丘巡防营兵丁配备了长枪腰刀呢?这就要怪被“导演组”传送到淄博地区的那支有装甲单位的队伍了,在新军、巡防营、民团都一起上阵也都没办法消灭当时仅有一辆“梅卡瓦”MK4主战坦克的穿越众小部队之后,李秉恒把济南府周边持有热武器的人马不是推到淄博送死,就是调回济南巩固城防了。至于章丘这种无险可守的县城,那真就是听天由命了。
章丘现任知县老爷吴宝二早早就来到了县衙的押签房,连衙役端上来的茶水都没看一眼就赶忙翻看桌案上那些今早城门大开后送过来的书信了。这位知县大老爷如此着急地翻看往来文书,可不是因为他有多勤政爱民。吴宝二是想看在他请托了那么多关系靡费了那么多银两之后,自己调离章丘知县这个岗位的事情是否有了眉目了。
放在往日,这章丘知县都不失为一个肥差,只是现如今这“伪宋”的兵马都打到了淄川了,谁在这附近州县的主官的官椅上坐着,那还不都是犹如同架在火上烤一般呀!
“东翁,升迁转调之事可有眉目?”师爷小声地问道。
“哎,不提也罢!现如今山东事危累卵,请调的又岂止我吴某一人!难!难啊!”吴宝二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书信。
得不到任何关于调走的肯定答复也就算了,但是公文中提到的那股盘踞在淄川附近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伪宋“匪人,居然朝着章丘开拔了!
朝廷的新军来了也没有挡不住,巡抚大人抽空了济南府周边数县的巡防营兵丁也如同投石于海,恐怕不日这“伪宋”人马就要兵临章丘城下了,难道自己要唱空城计不成!?
“这章丘城怕守不住了,你带着我的家眷回枞阳老家吧,我留在这为朝廷尽忠!”吴宝二思索片刻后对师爷说道。
有清以来,满大人对地方官员实施都是“城在人在”的管理办法,城池若是没了地方主官就得殉城,这样的话还能落个朝廷抚恤的下场。一旦你人跑了,满大人秋后算起账来那人头落地兼抄家都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东翁,这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吧,您看那‘伪宋’在登、莱两县盘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两城不都还是在朝廷手里嘛!”师爷说道。
“那你可知这登州、莱州两城为何还未被贼人所破?”吴宝二问道。
“恐怕是‘伪宋’渡海而来的兵丁不足吧,‘伪宋’一贯自持正统,其兵马以王师自居,故不愿裹胁平民,此番渡海进犯山东又是轻装冒进,怕是尚无余力进占周边城池吧。”师爷说道。
“糊涂!巡抚大人如飞蛾扑火般往登莱二县调兵遣将,你可听闻过有捷报传来?哼,这登莱至济南府一线的府县皆因登莱战事而城防空虚,‘伪宋’只需一支偏军即可将济南府周边之府县纳入囊中!你以为章丘这济南府的门户能跑得了?”吴宝二说道。
吴宝二倒是看出了穿越众在烟台地区的作战意图就是有意消耗清军的有生力量,但是讲良心,上至赵之一下到BB63洗衣间熨衣服的粗胚,都没有一个穿越众有绕后攻击那些满大人兵力空虚城池的战术意图,这尼玛都是“导演组”自己作的好么!
“东翁,您是不是忘了我们牢里还押着一个叫卢二的逃兵啊?”师爷说道。
“都这时候了,你提那失心疯的逃兵作甚?”吴宝二心想自己都特么要上吊了,你提那个不相干的小杂兵干什么啊?
“东翁,您又不是大夫,那人是不是失心疯您哪知道啊?眼下这章丘城的百姓都走空了,你也法给那小杂兵寻医问药不是?”师爷不咸不淡地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本官就暂且全当他说的是真的?”吴宝二似乎明白了师爷所指之意了。
“这‘伪宋’贼人破城而入要抢回那窥知其军机秘密的小杂兵,大人奋力突围这才。。。。。。”师爷接着吴宝二的话说道。
“妙!秒!先生实乃高人!”还没等师爷说完吴宝二就已经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此时的吴宝二打定主意要以护送重要情报的借口离开章丘县城前往济南府了,至于那个叫卢二的说的是不是疯话,那都不重要了!只要当下李秉恒不以他丢失章丘的罪名砍下他的脑袋的话,那多用些银两这事总是能揭过去的。
“大。。。。。。。大人,不好了,贼人已经占了城门,正往府衙这边杀来啊!”正当吴宝二和师爷商议着如何把逃离章丘这事作得更周密些的时候,一个衙役跌跌撞撞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