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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想起打红警时疯狂造船造坦克,有些心惊,安慰道:“古人云:兄弟阋于墙,共御其外。陛下不必过忧!”太祖好歹是接盘侠,也算亲戚吧?
赵煦一瞪眼:“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这神州大地乃是战国争霸,连上那南唐又是三国演义,大宋在前苦战,南唐在后生养,太祖如此伟人,竟为。。。。。。爱美人不爱江山。可苦了后人也。”
自古色狼难过美人关啊!高俅又问那女主之事,赵煦摇头道:“此乃民间传言,不足为信,若是事实,恐武瞾重生,朕已命职方司抓紧查实,牝鸡司晨,自取灭亡!”
赵煦如今已是极度厌恶女人涉政,连带对女子无比歧视,高太后真是造孽啊!高俅心里叹口气,怪不得你丫也没有孩子,你要是娶了南唐女皇,两家变一家,皆大欢喜,可惜这势头不对,反而让赵煦感到极为不爽。想想也是,你的对手是个女的,赢了应该,输了那可是遗臭万年呐!
这南唐也是,一个武则天还不过瘾?又搞出了什么则天,乱搞!想想驸马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对了,王诜那货怎么突然发烧了?老家伙虽然风流,身体一向硬朗,待会过去看看死没死。
偏生这赵煦唠唠叨叨的,心底的郁气越放越多,说个没完。高俅暗暗想到,若不说个痛快,又是第二个康国公主,皇帝这职业,鸭梨不是一般的大啊!
冰雨逐渐变成了雪花,天地间银装素裹。赵煦触景生情:“若天降雪花银多好?你可知如今欠了朕多少银子?”
高俅头大如斗:“应有五十万贯吧?”
赵煦轻蔑的笑道:“两个五十万贯!”
“啊!”高俅失声道:“如何恁多?陛下可是放的高利贷?”
“呸!这账目朕正在命人整理,光那筑道和综艺场就七十万贯!还不算改制的各种遣散、封赏等等,还有你那皇发集团的府衙和工厂的购置开销!若算上赈灾和前几日的开拔费,少不得一百五十万贯。”赵煦开始哭穷。
“陛下,这如何都算在臣的账上?想必有些钱款还在路上,国库出得,我这里还未入得。”高俅狡辩道:“许多项目也和皇发集团无关呐!裁撤了数万冗兵冗官不是省下许多开支吗?”
赵煦懒得理他:“光节流是不够的,开源也十分重要,可惜今年天冷,海关、码头和漕运损失很大,无钱万万不能,却是真理。”
高俅心中一喜,顾不得困倦,便把发财票的构思细细讲了一遍。
赵煦时而惊喜,时而忧虑,时而揉揉太阳穴,时而伸出指头盘算,终于下定决心:“这是让朕和天下百姓关扑啊!史书少不得朕一个关扑天子的名号!早些奏疏上来,此等开天辟地的大事,朕需仔细斟酌。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高俅冒雪而出,到了宫门外,那杜机关和庞万阳等十几个侍卫几乎冻成了狗,他愧疚道:“怎生还在此处?本官和陛下商谈国事,竟忘记大家还在等我,哎呀!若是有个好歹可是本官的罪过!走走走!都到本官家里吃酒暖和暖和!”
大家低声欢呼,高俅拿出二十贯交钞,命庞万阳等人分头采买酒肉,若那回鹘烤全羊还未关门也点一头送来烤。
杜机关十分感动:“大人,都是些粗鲁汉子,冻个把时辰不碍事。”
高俅严肃道:“军井未掘,将不言渴,军灶未开,将不言饿,雨不披蓑、雪不穿裘,将士冷暖,永记我心!”
杜机关热泪盈眶,竟冻作眼角的两滴冰珠,他心中暗想:遇到如此上官,真是天大的福气,就算冻僵了也值。不知不觉忠诚度+20,工作能力+10。
那回鹘店家已经打烊,开门解释半天,庞万阳叹息道:“高大人这般没口福。”
店家一听,急忙问:“哪个高大人?可是高俅高大人?”
“正是。”庞万阳也是百姓出身,没有许多兵痞的坏毛病,正打算走,那店家忙道:“兵爷先去,小人添两件皮袄!羊要现杀,小人自赶车去。”
高俅不知吃了他家几头羊了,可谓是第一贵宾,自然享受超级待遇。那些侍卫不知,只道高大人魅力竟至于斯,无不感慨遇到个好官。若高俅知道,好不笑死,若是好官还能将大家忘在雪地冻成狗?
因这岔子,高俅也忘记探望王诜,叫来武植,说了发财票之事,后者欢欣鼓舞,也加入酒局,还把回鹘店家买买提叫来同饮,堂堂一个二品大员竟和商贩、幕僚、侍卫打成一片,大失体统,喝得烂醉,还借酒高歌一曲《刀剑如梦》,竟把人都唱哭了。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我刀割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我哭泪洒心中,悲与欢苍天捉弄,我笑我狂我疯,天与地风起云涌。”
烈酒、烤肉、狂歌,一个不羁的孤魂在嘶吼,残雪、寒风、悲凉,一群伤心的走肉在哭泣。
慕霓裳本来十分不悦,碍于颜面忍耐着,这时,她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的本质,他就是有点疯癫,几分歪才,些许神经,易于冲动,不时失控,像一本天书,晦涩难懂,但这首歌释放的侠骨柔情,江湖热血,勾起了她心底的无限惆怅,他怎么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唱出了所有江湖英雄的彻骨之痛!她拿出许久未用过的“绝情针”,喃喃道:“绝情绝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戴氏姐妹愧疚无比,这个神一样的男子从天而降,解救了她们,即使在西方,公主也是要以身相许的,然而,两个人整日不知所谓,搞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完全忘记了关心这个孤独的骑士,以至于他竟然高唱:谁与我生死与共!他很悲伤,很失落,很痛苦!
这些粗鲁汉子想的却不一样:高大人是个热血男儿,一样怀着仗剑走天涯,英雄爱美人的江湖侠客梦。他们激动起来,狂喝猛饮,就像在战场上一样,像兄弟那样,像高大人说的那样: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哈哈!杀!哈哈哈!喝!
第二十章 此心相通灵犀在 此诗竟是绝笔来()
任谁也想不到,此时此刻,最为悲痛的竟然是——王诜!
他撑着软弱的臂膀,竭力的从床上起来,彤红滚烫的面容消瘦枯槁,在凝香的搀扶下,披了件皮裘,打开门,寒风打着旋,裹着雪花呼啸着闯了进来,面皮骤然收缩,他猛然血压飙升,有些头晕,但不愿回去,倔强的扶着门框。
高俅回来了!他在歌唱!他一定是成功了!苏轼却回不来了!我最好的兄弟,我最知心的朋友,再也见不到了!啊!子瞻!你让我心痛、心碎、心酸、心苦、心如刀割!
王诜泪如雨下:“十里长亭处,一剑断死生!”
他清楚的记得,苏轼决绝的眼神,一个五十有八的老朽,半截身子入土的学者,毅然从戎。。。。。。他是有意砍断桌角的吧?他那时就打算马革裹尸吧?他不会再和我一起喝酒唱词,一起青楼寻欢了!
王诜清楚的记得,他说苏轼定会“气吞万里如虎,屠灭契丹如狗”,这个气度卓越、识见高远的士大夫典范,这个美玉无暇,玉壶之冰的绝世雄才,这个从不俯身从众,卑论趋时的独行匹夫!
“是处青山可埋骨,他时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情。”他重情重义,扶危济困,他左右支绌,动辄得咎,他一生谪居,颠沛流离。
天啊!你睁开眼吧!雪啊!是苏兄让你传信的吧。。。。。。王诜坚持不住,软绵绵的靠着门框倒下了。
王诜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感觉是那样的强烈!
苏轼寄来的这封信只有一首诗:梦中作寄王晋卿——舜不作六器,谁知贵玙А0г粘袷浚ц焙趴丈健O嗳缙痦疯迪嘤牖埂:稳缰W硬欣窆韵小K湮⒑樱煞蛞啻腔贰V两癫惶氨Γ萑徽粘惧尽
这分明是绝笔诗!王诜陷入了幻境!他看到苏轼高谈阔论豪迈大笑,他们泛舟湖畔左拥右抱。。。。。。哈哈!好不得意!好不快活!
“官人莫要多心,朝廷并无邸报,你为何这般糊涂。。。。。。呜呜。。。。。。”
别吵,凝香,你别吵,我和苏兄在喝酒。。。。。。王诜昏迷了。
雪,下的更猛了,风,低声的呜咽着,酒,如刀锋划过胸膛,人,无尽的悲伤。
。。。。。。
北风卷地,冰雪漫天,这日,城外又窜来小股的辽兵。一番对射,对方退却,雪地里留下十几具尸体,城墙上爆发出胜利的欢呼!
这次的寒潮十分突然,饶是苏轼这般年纪也从未见过,他手握冰冷的机弩,开心的拍拍王进的铠甲:“今日已是第三波了吧?”
王进仍旧握着长弓,坚毅的脸庞已被冻得十分僵硬:“大人,这一波辽兵大有不同!”
苏轼点点头:“进退有度,指挥有方,和之前那些流寇并不同属,想必是辽国西南路招讨司的精兵。”
王进疑惑道:“那招讨司距我定州有三百里之遥,前番流寇深入国界,想要打些草谷,百姓尽迁入城,并无所得,如今不退反进,难不成想要攻城?莫非这些乃是斥候?”
苏轼叹道:“我定州西为山脉,东为沧、瀛、莫三州鼎足,唯独北面一马平川,正是好个战场,定州便是此意,可记得前几日出城遭遇的那群苍狼?”
王进憨笑着点点头,那次激战他一人独力杀死六头猛狼,还助苏轼斩杀了头狼,身上的狼皮坎肩便是战利品,岂能忘怀?
苏轼忧心忡忡道:“群狼南下,可见北方已无食!”
狼能耐饥寒,其性凶残,其智狡黠,不屈不挠、团队作战,是最为坚韧不拔的食物链顶级杀手,如今,它们都反常的侵入了人类领地,可见食物匮乏,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王进关切道:“大人日夜辛劳,上马管军,下马管政,这里就交给卑职,大人尽管放心!”
苏轼笑笑:“当真是老了,既如此,我便再去催下补给,不知是道路难行还是人浮于事,已经逾期三日,老夫的石炭都用尽了。”
王进崇敬的望着苏轼远去的背影,想不到来到定州,上官竟是天下闻名的大苏学士!这个老人豪迈睿智,果敢清廉,与军同苦,与民同乐,力革积弊,简拔人才,把偌大个烂摊子收拾的生气勃勃。听说是为奸人所害,贬谪至此,虽是自己之幸,却非国家之福。
辽兵明显是在试探定州防御,最近大雪不止,令他们不能久战,战马雪深难行,弓弦不敢拉满,粮草难以为继,坚城高如天堑,若是风停雪止,必然倾巢而出,势在破城,苏大人自甘苦寒,留着数千斤精炭而不用,正是为了城破后将物资付之一炬而不肯资敌。
等到黄昏便可无事,辽兵不可能夜间攻城,不是不想,而是真的不行,城里的牛马都在屋里养着,在这呵气成冰的寒夜,出战便是自杀。
一晃过去数日,天气逐渐转晴,城下泥泞不堪,城中马瘦毛长,粮草迟迟未到,军中只得中午吃干,晚上喝稀,苏轼无可奈何,军民士气低落。
他四处探访,救济危难,贴补穷困,带头缩减用度,王进发现他的靴子睡觉也未曾脱下,竟是冻的肿胀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