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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发行债券,必须得到所在县县令、县丞、主薄三者之一出面担保,所在州刺史、别驾、长史三者之一出面担保,两者皆具,呈发展省审核,尔后移交户部审核,之后朕亲自审视,三次皆过,交由钱庄进行发行。”
李元吉并没有说其他的后果,比如债券形成了死账该怎么办?
而担保人全部都是官员,他们是没有偿还能力的。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偿还能力,所以李元吉才这么搞。
你身为一州,一县之首,连自己治下的企业都搞不明白就稀里糊涂的签字担保了,出了问题,难道不该处罚你吗?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发行债券的企业出现了问题,签字的两个人是肯定要倒霉的,罢官是避免不了的,更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入狱。
而这个时候,各州县在担保之前,必然会认真审视,没人想因为这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而被拖下水。
这无疑增加了发行债券的难度,但也不能只有处罚而没有奖赏,不然的话,官员们肯定会直接拒绝担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简单的道理啊。
“具体的事情朕会让户部和发展省拿出个章程来,到时候你根据章程规定去决定发行多少债券。”
……
从李元吉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以后,罗尘的心总算是静了下来。
不管怎样,至少钱的问题算是初步解决了,虽然晚了一些,但如果能成功发行债券的话,还是能补回来的。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此次债券的发行量,这才是最关键的。
当然了,州县长官的担保,也需要自己去操心。
于是乎,罗尘开始一家家的跑,先是找到了雍州刺史李道宗商议,李道宗在听了以后便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然后是雍州别驾,长史,长安县令,县丞,主薄。
李元吉要求的是六个人中的两个,不同级别中各占至少一个。
但罗尘却不这么想,他把李元吉说的那六个人全部划拉了一遍,你们滴,统统滴给我签字。
当然了,这也就是罗尘亲自出面,以及他所代表的是皇家商业集团,如果代表的不是皇室产业的话,这六个人怕是没一个敢这么轻易的答应他。
除非他们傻了。
交情归交情,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罗尘便拿到了发行债券的具体要求。
十天的时间很短,但此前朝廷为了发行债券,已经进行了一整套的研究,虽然之前没有考虑到企业发行,但两者是有一定关联的,所以户部和发展省便以先前的要求为蓝本,加以限制,改进过后,变成了企业的发行债券要求。
首先,净资产额不低于五万贯。
这个对商业集团来说毫无压力,他们只在初期的时候有贷款,现在贷款早就还完了,所有的资产都是净资产,去年的净资产估值在四十万贯,如果加上流动资金和计划资金,大约在六十五万贯左右。
第二点,债券累积金额不高于净资产的四成。
罗尘又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按照四十万贯净资产来算,他能发行十六万贯的债券,按照六十五万贯来算的话,能发行二十六万贯,麻麻呀,发财了啊……
第三点,三年平均可分配利润足以支付一年利息。
恩,毫无压力……
第四点,各州、县……
担保这事已经搞定,妥妥的……
第五点,利率不得超过发展省最高限令。
傻子才超过呢,钱多的烧的?
第五三七章:忠君宫()
时间来到了四月,征召移民的事情有些不太顺利,但又很顺利。
不顺利的是地域性特别强,稍稍发达一些的地区,竟无人应征。
顺利的是,原本计划招募十五万人的移民,实际报名人数就达到了四十余万,如果不是下令截至,这个人数还会继续增加。
只是,这些百姓多为从他处迁徙过来,或者是生活不如意的。
工业化的改革,带来的是对旧制度的冲击,以往的均田制,虽然还在延续着,但是已经不再新分配了。
户部也正在酝酿着新一轮的土地改革,但又要考虑到各个方面,所以这个改革始终处于难产阶段。
清晨,太阳高高的挂起,一轮红色的骄阳照耀在当空,四月份的长安,气温已经有些热了。
今日的长安与以往有所不同,街道上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昨夜还用清水冲刷了一遍街道。
取消了一年多的宵禁,昨夜再一次恢复了。
而对于早已习惯了没有宵禁的百姓,面对突然的宵禁,也并没有人有什么牢骚。
“这么大阵仗吗?”街道的两端,两个相熟的百姓聚在了一起,低声的言语着。
“那可不!听说现在咱们见到的这些还只是小意思呢,待会才是真正的大阵仗呢!”那人直接说道。
“狗子,你都知道点啥?快说来听听!”
今日的盛况,容不得他们不好奇。
先是昨夜全城宵禁,然后直接今日全城停止一切商业活动,商铺歇业,所有的店铺都要歇业。
任何人,胆敢在今日犯事的,无论身份贵贱,一律罪加三等。
另外,今日全城禁止大声喧哗,禁止哄闹,禁止横冲蛮撞等等一系列的禁令。
虽然没有禁止百姓出门,但是几条主要的接到却是早在昨夜就被封锁了,现如今,整条街道上到处都是禁军士兵。
有手持长枪的,有斜挂横刀的,还有拿着步枪的。
三步一哨?
抱歉,两名禁军将士之间的间隔,只有一个人的身位那么大,这是一步一哨。
而且今日长安城内所有武侯衙门,禁军,全部取消休假,除了安排站岗的,其余的全部在城内巡逻。
动静之大,甚至比当初李元吉登基的时候还要隆重。
当然,原因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经公布了。
忠君宫将于今日开启,上万灵位将于今日被迎入忠君宫进行供奉。
忠君宫,并非字面上所理解的那种意思。
忠,指的是忠于国家,君,指的是君子,合起来的意思就是这些阵亡的将士,都是忠于国家的正义君子,所以他们有资格享受宫殿,享受皇帝,享受万民的供奉。
忠君宫的规模并不大,但那只是现在的规模。
此时的忠君宫,仅仅只是将善和坊推倒重建,而这在计划中仅仅只能算作是一期工程。
后面还要继续推倒通化坊,兴道坊,开化坊三座坊市。
三座坊市靠近朱雀大街的位置,全部预留出部分空间,这里将来将会被修建成一座大型的广场,正中央部分是一块高大的石碑,四周为供奉灵位的宫殿。
四座坊市集于一体,加上石碑与广场,共同形成了忠君宫。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宫墙,宫殿,绿荫,山水,就是这里的一切。
装饰的也相对豪华一些,金黄色的瓦片,钢筋混凝土建造的主体,四周的窗户,全部采用了玻璃。
这足以使长宽均在一百五十米的大殿,可以充满了亮光,即便是在宫殿的正中央,也不会感觉到太过昏暗。
时间,在一点点的推移着,整个长安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浓重。
城外等候着的,不仅仅有安放灵位的将士,还有这些将在此处安家的将士家属们。
大唐,乃至整个华夏历史上,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搞这种活动,没有人有过任何一点点的经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李元吉的要求,以及各方商议过后的结果来办的。
将士们手中端端正正的抱着一块块的灵位,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踏过金光门,走在最前面的,是一面印着金色唐字的大旗,身后是一队禁军紧紧的护卫着,再往后,才是那些抱着灵位的将士。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慢,但却从一开始,整个队伍便是延绵不绝,似是看不到尾一样。
好在城内的秩序很和谐,没人有胆子敢在这个时候捣乱。
……
紧邻太平坊的忠君宫一号宫殿内,李元吉正带领着大臣们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整个长安的官员,除了需要值备而无法离开的以外,所有官员,都在殿外的空地上候着,甚至连道路的两边都是,其规模,其场面,丝毫不亚于每年一次的大朝会。
“陛下,最先安置的是阵亡于开国战争时期的将士,不过由于时间太多久远,加上一些历史因素在内,所以臣等未能找到所有在此次战争中阵亡的将士名单以及生平事迹,目前仅仅只找到了六千多份资料。”程知节面色有些凝重的汇报着。
开国战争,程知节参与过,很多人都参与过。
但参与归参与,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将领了,一个将领,又能够清楚的记住自己手下多少个士兵的姓名以及事迹?
况且,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中间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加上他们一个个的年纪也大了,也记不清楚了。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去懈怠。
每一个人都在尽可能的去想,能想起来的,就写下来,尽可能的联络自己能记着的,还活着的手下,让他们也帮着一块想。
可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现实情况下,努力了小半年的时间,最终也才搜集了六千多分资料,然后便被制成了这幅灵位,上面记载着他们的生平事迹。
有些人记载的很清楚,很详细,也有些人上面仅仅只有一个名字,以及参与过某场战役,记载的内容可谓是寥寥无几。
李元吉点了点头,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细节,他并没有来得及去了解。
不过想想也觉得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开国战争时期,局势还算是比较混乱的,一些大将会被记载下来,但是他们麾下的那些士兵们,却未必会被记载下来了。
虽说参军也会记载,但比起现在而言,当时的局势是混乱的,有时候仗打到一支部队都没了,这份名录自然也就没了,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存在过吗?
任何时代,开国战争中都会有一大群人被遗忘,不是他们故意想遗忘的,而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导致的资料丢失,甚至是根本就没有资料。
甚至在平反刘黑闼那场战争的资料,现在宫中保存的都不是太多,仅仅只有一小部分。
而资料真正的详细,是从李元吉登基前后开始的,或者说,是从李元吉北上击溃突厥的时候就开始的,而那个时候,他只负责记载麾下的军队。
“在此处立下一块碑文,敬那些为了大唐而献身的无名英雄们!”李元吉说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可能不遗漏一个人,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想再去找到当年都有谁在这场战争中阵亡,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有些人,家庭迁徙了,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家庭不存在了,各种各样的情况都会出现,这是谁也无可掌控的。
李元吉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立下一块无名碑。
死人?在他们这个位置上,或许只剩下一串冷冰冰的数字那么简单了。
李元吉绞尽脑汁的在回想着,回想着开国战争期间,唐军到底阵亡了多少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