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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说得就见外了。”未想,那孙膑竟是原话奉还给。宋涛先是一愣,目光投向对面的男子,正巧对上孙膑那澄明的眸子,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摇头不已。
“罢了,想不到膑也有此谐趣一面。”宋涛摇头晃脑的说道。
“以前是有的。”未想那孙膑却是须臾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抬头望天,有些怅然的说道,“不过做了乞儿,便少了许多。”
宋涛没想到自己无心之语竟是又勾起了孙膑的愁绪,脸色微赧,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颇有些尴尬。
不过幸好孙膑片刻便恢复了平静,瞥了眼默然不语宋涛,笑道:“膑方才不过无心之语,宋涛不要放在心上。”
宋涛轻轻点点头,假意四下张望了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膑可知昨日我因何未来赴约?”
“哦,宋涛所为何事?”孙膑微蹙起眉,仰起头看向宋涛,脸上似有疑惑之色。
“昨日宋涛为上将军庞涓所邀,前去他的行辕与之探讨棋道。”宋涛简单的将昨日自己为何爽约叙述了一遍,目光却是注视着对面孙膑脸色的变化,不过孙膑脸色古井无波,似乎对他所言无动于衷。
“是么?”孙膑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斜乜了宋涛一眼,开口道,“凭膑对此人之了解,只怕他请宋涛前去目的不是对弈那么简单吧?”
果然不愧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兄弟,自己还未说出口,便已能猜到几分。宋涛在心中暗忖,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半分,仍旧是平静的接着道:“膑所言无差,庞将军还考校了宋涛的学识,说是想要延邀宋涛至军中,担任军务司马一职。”
“那宋涛可是应诺?”孙膑瞥了他一眼,接着问道。
宋涛摇了摇头,似有些懊恼的叹道:“可惜宋涛才学浅薄,让庞将军很是失望,此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才学浅薄?”孙膑闻言,竟是不禁哑然失笑,“若是连宋涛你也算才学浅薄,那这大梁城内的诸人不就连大字不识的白丁也不如了?”
“哈哈,膑说笑了。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膑之言岂不是小瞧了这大梁城的众士子们?”宋涛摇头笑道,显然是对孙膑所言不甚赞同。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孙膑却是将他所言低声复述了一遍,沉吟片刻,复尔笑道,“单是这一句话,便令多少自诩有识之士自愧不如,宋涛不必过谦。”
“这。。。”宋涛微微一愣,努了努嘴还想说点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亦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何况孙膑都如是说了,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说到底,宋涛心中对于此言还是颇有几分自得的。
“对了,我见宋涛你博才多学,平日所言便是集众家所长。”那孙膑忽然朝宋涛笑道,“未知你对于兵法可有心得。”
“兵法?”宋涛微微一愣,他自是知道所谓变法便是用兵作战的方法、策略。他自然也会背几句前世,诸如“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兵无常形、水无常势”、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等等,然而说到心得,难不成让他说:不好意思,让我好好想想这些句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所以宋涛摇了摇头,开口道,“对于兵法,宋涛倒是少有涉猎。”
“既是如此,若是宋涛有心,我倒是可以传授你一些,他日你若真做了那上将军的军务司马,想来也用得着,不知宋涛意下如何?”孙膑一脸诚恳的说道,不像是作伪的样子。
“传授?”宋涛眼底闪过一丝喜意,急道,“难不成膑所言的是那孙子兵法?”
“宋涛亦知孙武兵书?”孙膑先是一楞,旋即醒悟过来,明白宋涛所言的孙子兵法便是自己自小研习的孙武兵书蓦地一惊,旋即笑道,“我倒是忘了,宋涛你身为洞香春之客卿,某些事情自是心中明了。”
这与洞香春又扯上了什么关系?宋涛心下疑惑,却来不及发问,因为孙膑兀自接着说了下去:“那孙武兵书博大精深、精邃富赡,膑也自是略通皮毛,若是宋涛愿意,我献一次丑又何妨。”
“这。。。”宋涛脸上的笑容缓缓凝滞,沉吟片刻,却是摇头道,“宋涛并未想过要封侯拜相,只怕兵法学来亦是无用,多谢膑之好意。”
“宋涛此言差矣!”孙膑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开口道,“一军之将虽必定通晓兵法,然兵法未必皆是用于战场。”
“这。。。”宋涛哑然,俄尔想起了一句话商场如战场,后世那些商人们不也都爱钻研那孙子兵法么,而如今自己忝为洞香春客卿,这兵法未尝不值得一学,想到这里,便拱手答道,“如此便劳烦膑了。”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客套!”那孙膑慨然说道,眼底却是不经意间闪过一抹难以名状之色,“不过今日已晚,不若明日我将所著书册带来于你,宋涛觉得如何?”
“大善。”宋涛自然知道这兵法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说得完的,既然孙膑说明日开始,那便定在明日便是。只是心头颇觉有些怪异,想了会儿,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便暂且将疑惑放在一边,开始与孙膑求教其他关心之事。
时间的流逝总是不那么引人注意,当熟悉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时,宋涛心知那夷符又来请孙膑回转了。循声望去,果然见夷符驱使着平日那辆马车缓缓走来。
“孙先生,该随我回去了。”夷符将马车停到一旁,翻身下车,先朝宋涛行了个礼,扭头向不发一语的孙膑说道。
孙膑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旋即朝宋涛拱手示意,宋涛自是回了礼,那夷符蹲下身将孙膑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想要将他送入马车之内。
28。特使()
虽则大抵每日都要做一遍相同的步骤,但是毕竟负重一个人还算是件辛苦的事,好不容易将孙膑送入了马车车厢内,夷符头上已是冒出了点点汗珠,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他的额发,一张略显消瘦的脸庞,竟也是沾上了少许尘埃,宋涛心中一动,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位先生与膑竟是有几分相似。”
一句无心之语没来由的让夷符身子微微一震,他抬起头瞥了宋涛一眼,俄尔笑道:“宋先生说笑了。”然后跃上马车,轻扬马鞭驱使着马车缓缓前行。
宋涛目送他二人远去,扁了扁嘴,在脑海中勾勒出孙膑的模样,只觉与那夷符确有几分相似之处。略一摇头,暗笑自己想这些作甚。转身缓步往洞香春走去。
宋涛边走边想,那孙膑既是肯将孙子兵法授自己,想来心中也是将自己视作了知己,前世虽然已见过后人复刻版的孙子兵法,但是毕竟时日久远,当时也未曾细细揣摩,自然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如今既然孙膑肯倾囊相授,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思虑及此,忽然想起刚才心中觉得怪异之处,据前世的那些史书记载,这孙膑是借着假痴不癫之计,瞒过了狡诈多智的庞涓,然而如今宋涛观这乞儿孙膑口清目明,哪里有一点装疯的样子,而昨日见了庞涓,也不见他对此时的孙膑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意思,既是如此,那孙膑是如何逃出这大梁城的呢?
止住脚步,回身远远眺望方才见到的那一畦花圃,蓦然发现原本虚掩着的后门早已被严严实实的合拢来,宋涛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失落感,仿若刚才所见的嫩绿叶子、碎碎小花、颀长高树都只是一场错觉而已。。。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大梁城处处散发着躁动的迹象,就连那道路两旁的野花,大概是是知道了自己时日五多,于是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在一片热浪中进行这最后的开放,黄渗渗的颜色与青灰色的城墙一衬,愈发显得刺眼。
上将军行辕外不远处,新近开辟了一方小湖。湖面虽不算大也算不上所谓大只是相比较的对象有所不同而已,说它大的人,大抵是将其与自家那普通的宅院相比,而说它小则是将其与旁边的上将军行辕来做了比较。
无论大至少这里算是一个清凉的去处,不过因为小湖旁边的建筑大抵有些过于森严,不是有披坚执锐的甲士走过,因而虽然清凉,却罕有人迹。所以大抵也只有毗邻的上将军行辕内的众人可以享受到凉爽的气息。
此时刚过正午不久,天上的太阳散发着刺眼的光芒,烘烘的热气在整座大梁城里载沉载浮,将路上的闲人们都赶进了屋里。上将军行辕内,湖风借势灌入,就犹如后世里的那些大风扇,给人们带来清凉之意。
庞涓倚着石砌的栏杆,朝远处波光粼粼的凭栏望去,今日的他自是不必一身戎装,只随意的批了件宽松舒适的长衫,微风袭来,湖光水色间,他却不自觉的微微蹙起了眉头。
距离那公孙老儿的死已经有数日了,可是安邑却始终还没有没有任何讯息传来,在魏国朝堂沉浮十数载的庞涓,单凭自己对魏侯的了解,便心知那魏侯对于这丞相之位人选正在踌躇间,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日自己遣往安邑的门客回来竟然禀报说,魏侯有意在他与公子卬之间选定丞相人选!这不由得使庞涓大感意外,内心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悲哀和愤懑的情绪夹杂其中。
公子卬何许人也?浮华纨绔的王室子弟一个,没有一样正经本领,庞涓也听闻了这公子卬前日化名为子奇,凭着微末的棋艺在那洞香春里与人对弈,连灭了三国,最后败于一不知名棋士手下的事。
对于这点庞涓是颇为不屑的,他一直认为男儿扬名天下当是在那沙场之上,在一酒肆的棋盘上只能赢得微末名声而已,而那公子卬却还因此沾沾自喜,不可一世。如此之人,也在丞相人选之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则有何办法?他庞涓在魏**队中虽声望正隆,然而在朝堂上却少有知己,平日里也不屑于和那些尸位素餐的王室人物交往,唯一的根基就是他自己的实力才能和已经建立的功劳。
但是细细一想,本领才能这种东西,凭它谋生那是绰绰有余,凭它建功立业也可能大有可为,惟独要凭它在官场周旋,那可是最不可靠的东西。自古以来,才华之士比比埋没沉沦,谁来理论?尤其是魏国这种已经开始渗透**的国家,要靠才能功劳获取更大权力,好象随时都有可能跌进深渊。一时间,庞涓对魏国有点儿丧失了信心,对魏侯似乎一下子触摸到了平日没有觉察的东西,沮丧了很长时间。
右手攥拳,狠狠的在栏杆上砸了一拳,些许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下他心中的郁闷,然而却驱不散心头的落寞。然而此时还能退却么?显然不能,建功立业原本就是要百折不挠,何况还并没有丧失最后希望。
庞涓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此时他如何焦急也没有用,毕竟没有君命,他也只能在大梁城继续作所谓的迁都准备,不过他也知道那公孙痤的死讯不可能再瞒多久,至少在其出殡之前,身为上将军的自己必然能回到安邑城中,想到这里,庞涓胸口的起伏才稍稍平复了些。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庞涓循声望去,远处一带剑将军正快步朝自己走来,离得近了,才看清来人是自己的亲卫府守晋临。
“上将军。”距庞涓三步开外之地,晋临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