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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商得势,他冷哼一声“宰相大人,先帝可是有遗诏在先,你这请求可以作罢了。”
刘邦不去管他们,而是盯着霍政看,这老东西既然敢把马蜂窝捅下来,就肯定有办法解决,他是先不可能不知道有‘先帝遗诏’这件东西的存在。
沉默了半晌,霍政抬头朝太后拱手道:“回禀太后,先帝临终前还留下了另外一份诏书!”
“什么?”
群臣尽皆惊骇失色,太后仿佛受到了雷击一般,摇摇欲坠,她颤巍巍道:“什么诏书?”
霍政不言,朝上座皇族坐的地方深施一礼“请先帝遗诏!”
刘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长公主昭阳起身,对着大臣鞠躬,又对太后施礼,随后,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长约七寸的锦盒,高高捧过头顶“先帝遗诏再次,众臣听旨!”
“臣,接旨。”群臣下拜,没办法,先帝的意志高于一切,就连当今的皇帝,太后都得服从。
“孤不信!他死的时候,我一直在身边,他不可能再留诏书!”太后一改之前的威严,不等昭阳宣读圣旨,劈手夺过锦盒。
她仿佛被恶鬼附体一样,三下两下就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卷金灿灿的丝帛卷轴,上面殷红的漆印保存完好,她目光冷冽,又有些失神。
“娘娘,宣读先帝遗诏乃是大事,还请娘娘当着群臣的面,解开封印。”礼部尚书吴应哲急道。
太后没有理会她,用尖长的指甲挑开火漆,然后展开卷轴,上面黄帛黑字,写的是清晰可见。
“朕自知命不久矣,思忖过往之事,时而愧疚,时而快活。自即位以来,所为狂悖,误听小人谗言,重用奸臣,致使国土沦丧,天下愁苦,不可追悔,此朕之过一。
后宫纷杂不休,朕甚恼之,然念及私情未曾整治,所牵连冤屈死者众多,此朕之过二。
闻言官奏,朕大兴土木,修葺皇宫,穷天下之力娱朕一人,民众深以为苦,朕不做辩驳,后史亦可记之。
说朕昏庸也好,无能也罢,朕自坦然受之,骂就骂吧,反正朕在朝时,那些呆鸡就说个没完,朕死后,你们骂,朕也听不到,呜呼,快哉。
朕就要死了,实在不想咬文嚼字,朕现在牵挂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朕那苦命的刘季孩儿。
岸悬和尚说他是千年一出的好皇帝,也好,朕是昏君,就让他做一个好皇帝,好好守护祖宗的基业。
他现在还小,朕还看不出他的过人之处,不过你们要尽心尽力帮助他,如果有天你们发现他有做好皇帝的品性,就让他提前亲政,不要让恶人欺负,他可以将这份圣旨公之于众,百姓拿朕出气,就不会为难他。”
圣旨读完了,刘邦跪在地上已经是泣不成声,他并不想哭的,便宜老爹的面他都没见过,更别说有感情了。
在他心中,便宜老爹的形象一直是个大坑——坑人不浅啊,所以他时常在臭骂他,诅咒他来世找不到媳妇。
可听到这份不伦不类的圣旨上那些欠揍的话时,泪腺不受大脑控制的往外面喷水,拦都拦不住。
便宜老爹的心思,刘邦明白,这是一份保险,保的就是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架空,或者废除。
圣旨很明显的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一个皇帝写给天下人的‘罪己诏’,后半部分是一个父亲临终前托付别人照顾好自己孩儿的家书。
刘邦突然有些愤怒,愤怒这些人拿一个临死的父亲的感情做权谋争斗的筹码!
“先帝啊——”文武百官尽皆啜泣,听不出是真心悲痛还是在演戏,吴应哲将圣旨交到刘邦手里轻声道:“陛下不要辜负先帝的一片苦心啊。”
刘邦接过圣旨,小心翼翼地放回锦盒中,他擦干眼泪回到坐位,冷眼看着局势的发展,他一一扫过众人的眼睛,百官们哭的稀里哗啦,刘邦将目光移到皇族坐的地方。
那些诸王立刻垂首呜咽,就在刚才那一瞬,刘邦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甘与憎恶!
赵王刘安与淮南王刘显哭的最为伤心,刘邦感觉很恶心,皱了皱眉问昭阳公主道:“姐姐,这道圣旨究竟是哪来的?”
太后一直处于失神状态中,听到刘邦这话,她才想起来要辨别一下这道圣旨的真伪,她凤眸一闪也盯着昭阳看。
昭阳公主拜道:“启禀陛下,母后,父皇临终前一日曾在‘御风楼’与建安王叔叙旧,我就在旁边。
父皇亲笔写下这道圣旨后由我代笔誊抄,这份是原件,誊写的那一份,就在石渠阁丁戊间三行七列的第五个小格子里,陛下,母后,可以明察。”
刘邦点点头,他并不怀疑这份圣旨是假的,只是来历必须问清楚“建安王叔?”这是一个新人名,到底是谁呢?
他心中升起疑虑,但很快就被别的事情冲淡了,这场博弈该落下帷幕了,有先帝遗诏这件大杀器在,宰相的胜利已近在眼前。
“请陛下亲政!”
“请陛下亲政!”
殿堂之上,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大臣们齐声喊道。跟随太后的几人面面相觑,也不得不躬身作揖。
太后的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她张了张红唇洌声道:“明日朝会,讨论皇帝亲政事宜,诸臣工均须到场,不得有误!”
“娘娘英明!”群臣拜服,太后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正打算离开,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连滚带爬来到泾阳候曹禺跟前哭喊道:“老爷,不好了,二公子他,他被人害了!”
(本章完)
第81章 琅琊亭()
曹家的二公子在狮子宴上被人杀了!这个消息就像是一枚深水炸弹,在人群中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刘邦睁大了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霍政又一后手。
其实不止他一个这么想,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众所周知,泾阳候曹禺乃是太后的表哥,是正派的皇亲国戚!曹家与太后具有天然的同盟关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打击曹家就等于是打击太后。
这种事除了霍政有动机这么干,其他人没理由啊。
刚满四十岁的泾阳候闻此噩耗,大呼一声“我的儿啊!”他双目圆睁,胡须抖动,用手指着霍政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瘫倒在地,家仆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家主的气给捋顺了。
曹禺爬到案阶前声泪俱下,请太后为曹家做主,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霍政,后者面容平静,只是喉咙蠕动了几下,像是在叹息。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敢公然刺杀国亲,视朝廷法度如无物,简直无法无天!此事孤绝不姑息,即便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出凶手,将之正法,还苦主一个交代!”
太后杀气腾腾,她一挥衣袖命宫廷侍卫护送泾阳候回府,随后冷声道:“卫青何在?”
“臣在!”全身甲胄的卫青应声出列。
“孤命你即刻封锁城门,持孤令箭调淮北大营禁军士卒,将金陵周边二百里的大小城镇,都围起来,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过去,见有可疑人等,不用请示,先抓起来严加审问,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臣谨遵太后懿旨!”卫青领命,匆匆出宫去了。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蔡商,顾让二人也出列听旨,“这件案子,你们二人全权负责,可调动一切资源,朝廷各部均须配合,务必尽快查明此案究竟是何人所为!”
蔡顾二人也领命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太后冷眼扫视群臣,用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语气说道:“京城内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大事,今日这宫宴就散了吧。”
向太后请辞,刘邦坐上马车直奔养心殿,坐在养心殿的门口,仰望夜空,寒月高悬,星斗稀疏,凉爽的空气中隐约有桂花的香气传来,沁人心脾。
美酒香醇,桂香醉人,在明月下举杯小酌绝对是一种享受,刘邦平日里也是这么干的,只是今天晚上他却提不起一点兴致。
自己只随便发了一道无足轻重的圣旨就被霍政利用,生生逼迫太后同意自己亲政,本来千难万难的事,被他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这份四两拨千斤,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刘邦自认为拍马难及,对他运筹帷幄的智谋也是钦佩万分。
“只是,你为何要干掉曹家二公子呢?”刘邦看不懂,明明用政治手腕就可以达到目的,为什么非要采取这么极端的办法呢?难不成,他的目的不止于此?刘邦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的解释是——霍政疯了。
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弄死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弄死曹家二公子,曹家不跟你拼命才是怪事,这个时候,何必要给自己树一强敌呢?
再说,这完全是和太后彻底撕破了脸皮!
要知道,太后也是曹家人,双方的矛盾虽说早已势同水火,但以前只在暗地里较劲,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
最不济被罢官,赶出朝堂就是了,没有性命之忧,可如今出了人命,那就真的不死不休啊。
无论怎么看,霍政这步棋下错了,何止是错,根本就是一招臭棋!
“不对!”刘邦放下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一个能让太后那样绝顶聪明的人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的老狐狸,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而且,就算霍政想动曹家,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动手,待刘邦亲政,他便是立了大功,从龙之臣啊,再加上他三朝元老,位及宰相,辅政大臣的身份与声誉,朝中谁人敢逆其锋芒?
要收拾曹家,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是我先入为主了啊”刘邦暗叹,转念一想“既然不是霍政干的,又会是谁呢?谁又和曹家或者说曹家二公子有如此深仇大恨,非得杀掉他不可?”
“曹家二公子。。。曹家。。。”刘邦心里猛然间生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到过。
记忆如录像带回放,只几秒钟的工夫他就想到了,“不会吧。”刘邦不由叫苦,是魏鞅!师骆曾说过,太后打算建立皇城司,负责人就是泾阳候。
曹禺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听雨楼的蛛丝马迹,于是让曹杰,对就是曹杰去听雨楼试探。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就都说的通了,听雨楼对锦衣卫的建立至关重要,绝对不允许有失,而解决这个麻烦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让曹杰消失。曹杰一死,曹家必然会急着为曹杰报仇,无暇顾及听雨楼,他们便可乘势扩张。
尤其是这个微妙的时期,更是有利用他们动手,刘邦相信,魏鞅一定会造成“曹杰的死是太后与宰相两个利益集团之间斗争的牺牲品”这样的假象。
只是,谁能想到,宰相会在今晚选择反击,魏鞅也选择了在今晚动手,两件事凑在了一起,原本天衣无缝,顺理成章的事情却有了明显的破绽。
“大乌龙啊。”刘邦哭笑不得,无巧不成书,真是无巧不成书,命运真******神奇!
这不能怪魏鞅没有事先通报,就算刘邦知道,他也一定会同意魏鞅这么做的,在赴宴之前,刘邦也没有想过,霍政会突然出手。
况且,魏鞅的性格,刘邦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事态紧急,又恰逢良机,他绝对不会贸然动手。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