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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谌是荀绲的长子,荀俭的侄儿,也是荀彧的兄长,就才华而言应该算是被埋没的存在。以他的身份本来完全可以率先发话,却没想到谦让了郭氏和辛氏之后,才开始发言。
又有几个人介绍自己,不过却不是什么历史人物。但好歹也是来自中等世界的存在。朱成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与其他几个世家子弟一样,拱手回礼,态度也是非常恳切。
再接下来,那里已经是宴席的中间部位,这里开始差不多都是下等世家,就算是中等世家只怕也是末席,却也和吴郡朱家差不多吧。
“广陵陈氏陈遥陈致远,家父乃阳翟县令,家父令陈某转告朱校尉一言:‘早些时候不肖下属擅自行事,已接受处罚’。”为首的年轻人拱手说道,态度倒也诚恳。
“没想到居然是县尊公子,失敬,失敬!”朱成先是一愣,然后礼貌的回道。不过就态度来说,自然就没有那么恭敬了。
别说朱成区别待遇,只说他若是都一视同仁,对那些下等世家都保持恭敬的话,那岂非让那些中等世家的子弟不爽?对于那些下等世家来说,这也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之地,大部分下等世家的子弟,只怕还巴不得朱成区别待遇。
任何一个时代,尊卑观念都是存在的,算不上犯。贱,只是一种生存之道罢了。
陈遥也不计较,在类似颍川这样的地方当县令,其实比那什么附郭县令还要糟糕。周围都是世家大族,甚至是老牌的世家大族。除非县令也出身大家族,否则几乎是受尽窝囊气,偏偏又反击不得。
目前朱成和陈遥也不过是刚认识,自然不会继续攀谈下去。其他的年轻人也是纷纷自我介绍,到了末了朱成赫然听到‘颍川郭嘉’和‘颍川戏忠’两个名字,顿时眼前一亮,看过去两人居然端坐末位,如此人才居然只能甘陪末座,这不由得令他唏嘘不已。
好在他也算有点城府,虽然知道两位是大牛人,却也不好表现出来,礼貌的和他们点头打声招呼,便端坐了回去。
“贤侄身边这位似乎英武不凡,不介绍介绍?”见下面的士子都已经自我介绍完毕,荀俭这才发话道,眼睛看向了朱成的身边的杨浪。
或许在所有人眼里,杨浪不过是一个普通军官,只是为了保护朱成的安全才跟来的。本来大家已经几乎忽略了他这个人的存在,荀俭如今询问也不过是礼貌性的问一句罢了。
“弘农杨氏杨浪,忝为校尉麾下军侯!”杨浪拱手回道,他没有在正规场合称呼朱成为主公,并非心怀异心,而是朱成的地位略低,若是当众称呼,难免会有捧杀的意味。
弘农杨家也算是大门阀,比如今最盛的汝南袁家略有不如,却也是老牌世家,在当今的名气上面甚至和荀氏齐名。
是故荀俭闻言,却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而是慈祥的说道:“原来是杨贤侄,请上座!”
杨浪进来之后就没有坐下,只是在朱成的身后站着。荀俭如今却是指着朱成身边说道,旁边伺候的下人闻言也是第一时间拿来了一个软垫。
“有劳世叔!”杨浪虽然倨傲,去也知道分寸,不过落座之后却稍微落了朱成半个身位,这点却是让现场的众人匪夷所思。
以弘农杨氏的地位,需要给吴郡朱家那么大面子?人群之中,唯有郭嘉和戏忠两人微笑不语,显然意识到杨浪就是在抬高朱成的身价。但能够让下属甘心如此,朱成的御下手段只怕也颇为不俗。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宴会就开始吧!”荀俭轻咳一声,然后郑重宣布道。
今晚是他提出的宴会,那么自然不能怠慢了客人,至于等下要有什么比斗,那自然是在酒过三巡,肉过三味之后的事情。
一时间,下人们纷纷把菜肴美酒端了上来,一众歌姬舞姬乐师纷纷登场,宴会开始。
第16章 且抄诗两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是基本是宴会流程,就算之后还会有酒或者菜可以上,一般谈论正事都会在这之后进行。
都说国人喜欢在餐桌上谈论事情,其实餐桌之上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
先吃荤腥还是先吃素食,还是先饮酒;细嚼慢咽还是狼吞虎咽,又或者食不知味;自顾自的胡吃海塞,还是照顾旁人然后才享用等。好在东汉是分餐制,不是围坐在圆桌上,所以给上位者斟酒什么的就不必了,不过劝酒和敬酒还是可以的。
郭嘉爱酒,饭菜几乎没吃,吃也只是浅尝即止;戏忠更为放肆,单纯喝酒却不吃菜。
郭图则少饮酒,什么才都吃却也是适可而止;荀谌则是每个动作似乎都非常优雅,显然学习过专门的餐桌礼仪,只是他叔父的宴席都要那么严格吗?
荀俭时不时向大家敬酒,以主人的身份来活跃气氛,其实大多都是在歌舞之后才进行。他很少吃菜或者吃饭,或许对他来说主持好这场宴会才是应该做的,吃饭才是其次。
中等世家大多都懂规矩,懂得适可而止,基本上不会把狼狈的样子露出来;反而是小世家就不同了,朱成就见识到几个小世家虽然很打算克制,却还是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也是,虽然调味料和烹饪方法不足,但荀俭拿出来的,都是比较高级的存在,很多食材甚至是小世家弄不到的。不过小世家们的这个反应,朱成大概也能理解。
就算要对他发难也轮不到他们,在这场宴会之中他们大多都是打酱油的存在,什么人做得好,他们跟着喝彩便是,说穿了就是来活跃气氛的。
这不,甚至有人直接狼吞虎咽起来,吃得非常没有形象,直接搞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当然笑出来就有点失礼了,微微一笑即可,难得郭图他们居然微微动容。
嗯?说起来,那个狼吞虎咽的家伙,不正是县令的公子哥陈遥么?!
歌姬舞姬,甚至是乐师都已经退去,也不能说全部退去,还有个弹瑟的乐师。她就在那里弹着比较平和的乐曲,而周围的世家子弟都无视她的存在,看来在这种氛围下说事情,已经是一种惯例。
香炉里面焚烧着香料,具体是什么香料朱成没有研究所以不知道,不过闻起来很香甜,没有那种呛人的感觉。至于那种闻了就心情舒畅的感觉却没有,或许他境界不够。
“听闻贤侄在京城曾有一作名曰入都,想来在场的各位尚未知晓,且让老朽诵念一番!”荀俭为主人,开场自然由他来,却不想他却拿出了朱成的诗念了出来。
这年头主要还是五律诗为主,七言相对少一些,不过也在兴起。不过入都里面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却是扑面而来,对于年轻人来说倒也有不低的共鸣。
原本不少人还以为朱成是武将世家,却不想朱成居然还有文采。只是对于这首诗是不是他写的,大家还是心有疑虑,毕竟流传出来的只有这一首,谁不能保证不是被人代劳。
于是郭图直接发话:“朱公子初入京城,能写下入都此等诗歌倒是文采出众。之后更是飞黄腾达,三月之内已经是大汉校尉,却不知道朱公子有何感慨否,可否赋诗一首?”
没有说应景作诗,那是居高临下才能逼迫别人做的事情,但这番话却包含了这个意思。
“有点感慨,只怕上不得台面。”朱成笑了笑,虽然平时读诗较少,不过好歹曾经努力背过几首诗歌,刚好有一首应景。问题是,不能你说念我就要念,这样很丢面子。
“朱公子不妨念出来听听,也好让荀大人校验一番?”郭图却以为朱成其实没有墨水,自然是要趁胜追击的。
“公则,有点过了!贤侄但可随意,今晚大家尽兴即可!”荀俭当即发话,不过语气来说似乎并非在职责郭图,似乎隐隐之间还有些赞许。
也是,都是颍川人,自然是抱团看笑话的。都说江南世家都是暴发户,缺乏的就是这种数百年累积下来的底蕴。荀俭并不怀疑入都是朱成所做,但应景作诗可不容易。和其他人不同,他更想看看朱成到底还有多少潜质。
“如此侄儿就献丑了!”朱成拱了拱手,慢慢拍打着前面的矮几吟咏起来:“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一时间,整个宴会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所有人看怪物一样看着朱成,别的不说,就那么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便道出了战争的残酷。而前一句‘平均莫话封侯事’又和他拿首入都紧扣,描绘出一个少年郎意气风发从军,然后在战场上终于看到了战场的残酷这个现实。
“朱公子,这首诗可有名讳?”郭嘉突然问了句。
“且叫甲子岁吧”朱成仰天长叹,缓缓说道。这首诗原本叫做乙亥岁,是晚唐诗人曹松的诗歌,不过用来形容甲子年的黄巾之乱,倒也贴切。
“然也,今年太平教逆贼犯上作乱,使得生灵涂炭,‘沧江共血争流’的景象也不稀奇。”郭嘉点了点头,对这首诗是毫无做作的欣赏。
“只是按照朱公子所言,难道我们就不要对付逆贼了不成?”辛评笑了笑问道。
“兄台何出此言?”朱成先是一愣,然后问道。
“朱公子这首诗明显是劝说世人应该减少战争,可如今逆贼犯上作乱,难道我们还不作为?”辛评淡淡一笑,显然他就是曲解了里面的意思,但曲解和断章取义本来就是文人擅长的手段。
“朱某这首诗,只是希望从政也好,从军也罢,不管何时何地,不要忘记本心。所谓富贵荣华,不过是建立在万民尸骨上的宝座罢了。”朱成叹了口气回道。
“至于对于逆贼,甚至那些胡虏,朱某只一首诗送上!”朱成大笑,继续吟咏起来:“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这是现代人‘仇圣’写下的男儿行,字里行间都是杀杀杀,什么仁义道德全部抛弃,道尽了物竞天择的本质。只是改了里面一些句子,使得它能贴合这个时代不至于突兀。
当然,这首诗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直白了些。不过朱成加入了杀气来吟咏,反而使得这首诗的气势暴涨,念完之后再抬头一看,在场的宾客居然都已是呆若木鸡!
第17章 朱成的招揽()
比起‘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诗句来,男儿行的内容要显得直白了许多。
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把这首诗的气势给暴露无遗。更别说朱成从军数月,也是杀了不少人的,把这杀气融入其中,对这些连级都没杀过的雏来说震撼力可想而知。
“呵呵,难怪贤侄说要保持本心”荀俭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论才好,最后想了想只能拿朱成早些时候的话来评论。
一首诗的杀气那么重,若是不能保持本心的话,说不得还真要沦为白起这样的杀神。但这首诗的内容,荀俭也并不打算否认。千秋功业本来就是在杀戮中开创而来,战场如此,朝堂亦是如此。
“于战场之中,于朝堂之上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尔等都是当世俊杰,天赋都是上上之选,但若想走上仕途,走到更高的地位,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