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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顶着叛逆的身份前来看你,唯恐给白家招惹灾祸,不敢登门拜访,这才迂回找到商铺”
不等秦梦说完,白老太公就说道:“登门拜访也无妨!白家本就和周王室纠葛不清,秦王得权,不怕连坐!”
秦梦不解问道:“难道太公知道孙儿假意抗秦?”
白老太公一副高深莫测之态说道:“那是自然!司空马找过老夫询问你繁阳秦子到底是不是王子缭!那时,老夫就猜到,吕相邦要出手了!”
秦梦突然觉得智商不在线了,痴呆的望着白老太公说道:“查小子身份和吕相邦出手有何关联?太公是如何看出来的?”
白老太公呵呵笑道:“天下商贾就那么几家,吕不韦绕不开我白氏!咱们白家受你照顾,并未损失什么。可其他出身诸侯外戚的商贾这两年却蚀大本了!
吕家商行提出不再和王子缭做生意,他们蜂拥赞同,那是我就知道,吕不韦已有了谋划,果不其然他怀疑你非是王子缭,还派司空马前来打探你的底细!
太公这里绝不会泄露,可是吕不韦手眼通天,老夫想他会发现你身世秘密的!
听闻秦国朝局乱象,老夫活了一把岁数,如何还不明白其中利害!”
白家不愧为世代商贾门阀,消息灵通,一点不输诸侯的情报网络。秦梦更是佩服白老太公的睿智判断。
“如今秦王也是焦头烂额,是是非非一言难尽,孙儿还是避避风头为妙!”白老太公和蔼的为秦梦出谋划策。
秦梦苦笑道:“原先夫人被人掳掠,而今外父外母连同缭兄弟也被人掳去了!太公你说小子不去担当,你能看得起小子吗?”
“什么?缭子被吕不韦劫持了?”白太公愤恨的拍腿问道。
“前去东海的墨者还未回来,但小子觉得,司空马不会使诈?”秦梦说道。
“司空马向你透露的?”白老太公思忖着说道:“若这样说来,倒可以信几分!秦子,你打算如何应付?”
“还能如何应付?此来就是寻求白家支持”秦梦正和白老太公商量事情时,白公托着一副妆奁进来,递给秦梦说道:“司空马的心腹送来的!”
秦梦打开里面尽是簪钗梳筓胭脂水粉之类的女人物什。
秦梦一看就认出了这都是左清所用之物,同时发现妆奁盖上内里有一行字:一人洛水栈桥见。
这就是司马空的笔迹。
看来自己一入洛阳城,就被司空马盯上了,明明就在洛阳城中,却避而不见,司空马这里面玩的什么名堂?
“司空马如此神秘召秦梦前往,应是瞒着吕不韦,此举大有擅权之意。”白老太公分析道:“司空马眼光深远,并不计较眼前得失,此人可交!秦子你去吧,为防不测,老夫还是派些人在后面保护你为妙”
秦梦和白老太公商量完毕,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徒步前往南城外的洛水栈桥。
洛水之上仍旧是舟船如鱼穿梭如织。
秦梦立于栈桥之上东张西望之时,一只乌篷船不紧不慢靠进,头戴竹笠的艄公四顾张望一番,对秦梦低声吆喝一声:秦子请登船。
终于接上了头,就是司空马熟悉的话音。
秦梦并不多言,颇有默契的一跃而下,坐进船篷中,由着司马空一杆一杆的随波撑去。
“秦子胆量不小啊?”船行无人河湾处,司马空靠岸,解下竹笠,满目欢喜的向秦梦喊道。
不是秦梦胆子大,而是因为心中有底气。
吕不韦不是嫪毐这般的莽夫,吕不韦是个商人,他要得是你来我往的长久买卖,自然不会意气用事,此一时吕不韦占了上风,最多也就想达到他的目的。
不管目的是啥,吕不韦都不会杀人灭口。更何况吕不韦也不敢灭秦梦口,因为他吕家的独苗吕骚一直都捏在秦梦的手掌心。
再说此次是司空马相邀,若要故弄玄虚,早就设计要求见面了,而不会这般鬼鬼祟祟了。
“司空公和小子共走西域,凭借咱们这份交情,以及司空公的为人,小子有啥可怕啊?”秦梦站起身向司空马恭恭敬敬来行了一个晚辈礼说道。
“老夫没看错人!真乃君子乎!”司空马朗声赞誉道。
“老家伙,你吧小子叫过来,不会就为了看看小子的胆量吧!”秦梦打哈哈说道。
“刚称你是君子,你就顽劣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以你我的交情,咱们说说闲话,不应当吗?”司马空一脸和蔼笑容,边说边拉着秦梦跳上河岸,进入一处芦苇丛中。
芦苇丛中别有天地,一圈被压伏的芦苇上面,铺了一张凉席,凉席上一张矮几,上面放了两只玉碗,一个大葫芦,两个黑漆木盘。
“有酒有肉有菜!酒是甘冽葡萄酿,肉是肥腻腻的大肥肉,菜是清香莲藕片,老夫待你不薄吧!”司空马不提正事,倒是热情的招呼起秦梦吃喝了。
难得接受司空马这个级别人物别具一格的款待。
秦梦也不再追问,一路而来也确是饿了,跪坐下来,拿起竹筷操起一大块肥肉,旃点咸酱就往嘴里塞。
“秦子,慢些,慢些!你都当了十多年的王子,如何还是这般穷酸庶民的模样?”司空马为秦梦斟满鲜红的葡萄酿,端起一盏,眼中含笑的打趣道。
“老叟你就不要在此说风凉话了,赶了一天多的路,又马不停蹄赴你的约,换做你不饿?别装,饿了就吃,不丢人!”秦梦说话没耽误吃肉吃菜,嘴里嘟嘟囔囔不客气的回怼道:“也别说废话,把我秘密约出来,到底再玩什么花哨?”
“饮了这杯!知晓秦子的酒量大,咱们慢慢再说!”司空马依旧把握着谈话的节奏不急不缓的说道。
秦梦了解司空马,老谋深算,稳重内敛,他不想说,你百般激将也无用。
秦梦老实举杯,满饮一杯,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喝酒吃肉,一时间只有秦梦吧唧嘴的声响。
一阵凉爽的河风吹来,扁平的芦苇叶子沙沙作响,司空马这才又举杯打破沉寂:“来秦子再饮一杯!”
秦梦也不做声,又干一杯葡萄酿,看着司马空拿起枯黄色的酒葫芦汩汩重新倒酒。
只倒了半杯,酒葫芦就彻底空了。
“我看你这老叟如何再给我劝酒!”秦梦戏谑司空马道。
“好吧,那就说正事!”司空马摇了摇空荡荡的葫芦,随手就扔出了芦苇丛外说道,葫芦落地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翻滚声,惊起了无数水鸟。
“你这老叟,以前见你甚为爱惜物什,几年不见怎就变得奢靡”秦梦话未说完,听闻群鸟翅磅扑楞声中夹杂有大量的脚步声,秦梦立时闭嘴,明白了司空马甩出葫芦的用意。
“果然没有一个尾巴!”司空马满意的向秦梦点点头说道。
秦梦本想怼司空马两句却愣怔住了,因为司空马接着说道:“秦子可知,你身边的墨门弟子有旁人的眼线?”
秦梦从来不怀疑鲁勾践一众墨门隐者的忠诚,不过鲁勾践他们五人值得信赖,可他们手下的墨门兄弟自己却不敢拍胸脯保证。
“谁的眼线?”秦梦故作淡然的以问为答,意在透露知道一丝情况的假象。
“这个老夫不能说!”司空马根本就不理会秦梦的多情,直说要害:“就因为你身边有细作,老夫这才费劲周折和你如此相见!召你前来,是老夫一人意思,皆因咱们往昔情谊,搭拉你一把,免得你越陷越深!”
司马空神情凝重,秦梦知晓司空马不打诳语,立时明白事情的轻重,神情也随即庄重起来,拱手向司空马致谢说道:“小子年少骄狂,很多事情都看不到,还望司空公提点!”
“不!不关你年少骄狂的事,这是天下人的错!错把你看做了秦王的走狗,他们要锄之而后快”司马空依然慢慢悠悠的撵着须髯说道。
秦梦倒不以为意,自己先前所说都是客套漂亮话,心里并不认为“天下人都想要害朕”,然而司马空把话说开,秦梦眉头、前心、后背便生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是谁要害我?
那是六国的大商贾!按照司马空转述吕不韦的话就是:王子缭这小子正在侵吞我们先人数代积攒起来的财富,他就那么一张一弛之间,就把我们手上的十成的钱帛倒腾走了五成,他若是这样多来几下,我等都该滚回乡下种田去了!
吕不韦在秦国掀起了政治风暴,就是为了弱秦,之所以声势浩大,那是他背后的六国大商贾实力雄厚。六国的大商贾就是六国诸侯的代理人。吕不韦登高一呼,就有了万钧之力,搞垮一个王子缭,并不在话下。
秦梦震惊之余,不禁有些自得。
第1061章 你不是人()
这两年利用来自倭岛的大量黄铜,借助卫君子南真以及洛阳商会的商业渠道,收罗了大量的布帛粮食等生活必需品,随着铜贱,物价就开始了飞涨,布帛粮食翻倍的涨,一来一回就把六国商贾手中财富都转移进了自己囊中。
他们叫苦不迭,六国诸侯更是银根收紧,日子不好过。
当初秦梦认为,六国的大商贾没有足够聪明到看出祸害他们的元凶。不过现在看来,吕不韦这个明眼人,看出了端倪,都是他在背后撺掇使坏所致。白老太公所言也侧面印证了司空马所言。
司空马察言观色发现秦梦暗乐,不由话语重了几分说道:“秦子很聪明,从不承认自己就是王子缭,但这却不耽误你享受王子缭身份带来的殊荣!不过因为你实在太得人心,反倒把你害了!你自我辩驳不是王子缭的话语,你问问天下人,有几人还记得!你就是冒充了王子缭!如果吕公把真相公布天下,那么你必将身败名裂,寸步难行!”
司马空有点强词夺理,秦梦这才反驳道:“司马前辈言过了吧!做买卖是各凭本事,海外铜矿的事情,未让吕相邦参与,他是不是眼红了?这就联合一群帮凶一块整治小子,吕相邦身为前辈,还能要点脸面吗?”
“这不重要!”司空马沉着脸说道:“重要的是你撺掇秦王要统一天下!如此一来六国的商贾哪还有立身之地!”
“司空公,你这话说反了吧!统一天下才能消除各国壁垒,货物才能迅捷流通,生意才能越做越大嘛?”秦梦不依不饶的反驳。
“荒谬!天下统一,秦国岂能容下六国商贾,这些年来相邦不仅未在秦国赚到一个钱,反而倒赔里面不少身家!”司空马有点动气的说道。
秦梦认为司空马说的对。资本就是逐利的产物,它无所谓有无先进性!谁掌握了它,它就为谁服务,只要有利润,哪管什么尸山血海!
司空马见秦梦沉默,自觉失态,清了清嗓子说道:“秦子本不是王子缭,也只是平民竖子,何苦死心塌地为秦王效死力!以相邦之意,要把你囚禁在深山之中,永世不得出头!可是老夫于心不忍,认为你也是天下英才,如何也要给你一个机会,于是老夫背着相邦把你邀来,就想和你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谈!”
对吕不韦的一切猜测,都随着司空马这句话得到了确认:吕不韦果然就是一个大商人!
秦国以耕战立国,哪里有商贾的位置,也难怪吕不韦费尽心思的祸乱秦国,耕战和行商本就格格不入!
“小子是没有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