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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魏王窃笑道:“寡人王弟就是脾气大啊!从小就是这般爱出风头,盯紧他们。寡人倒要看看那繁阳小子如何游说动王弟的。不行,寡人再出手!不是王弟有意要里立子灵为太子吗?寡人就遂了他愿,等寡人求得神药长生不老之后,还怕王弟独揽权柄吗?”
秦梦听见了魏王的脚步声,似乎他们对话即将结束,就当秦梦拔腿蹑行回去时,又听到那尖细的声音说道:“仆下还有一事要对大王说。”
魏王的脚步声骤停,只听那尖细的声音说道:“大王派去西戎求药的阉奴回来了!”
“如何?西戎巫祝可有神药?”魏王的语气很急。
对方细细哀叹一声说道:“西戎巫祝重伤不治而死,阉奴无功而返!”
“什么?”魏王的声调明显高了几拍。
一阵沉默之后,秦梦再次听到了魏王沉重的脚步声。
魏王喘着粗气来到了床榻前,看到秦梦还在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便又转身离去了。
待寝殿再次安静下来,秦梦慢慢坐起身来,无声冷笑一阵,心中暗骂,这都什么事啊?自顾自的摇摇头,遂又倒头睡去了。
日头三竿,秦梦才从魏王宫中出来,一路上没少惹得魏王妃嫔们侧目而视。
秦梦首先叩开了老丈人左太史家的府门,见了左老夫人就是负荆请罪,自责忏悔半天没有将左清从秦国带回来。
丈母娘却是贤淑达理的前来反劝秦梦不要沉溺儿女情长,建功立业才是立世之本。
老丈人左太史更是对秦梦此举嗤之以鼻。
秦梦真相问问他们两口子左清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老丈人依然还是一副冷面孔,总是端着长辈的身份,秦梦也顺着他的意思,任他装大,对他说教洗耳恭听,这才见到了他的和颜悦色。
秦梦与左老夫人一叙离别一载有余的思念之情,说说游历秦国的趣事轶闻,逗得老夫人不亦乐乎。秦梦没有架子,脸上没有历经世事的沧桑,似乎还是当初左老夫人所见那个贫贱小子。
秦梦接着拜访了医者泰斗子阳子豹两公,老人家精神矍铄,似乎比上次相见,还要年轻了几岁。
秦梦问他们,守着两个寿星,魏王怎么就不向你们求取长生不老之术呢?
老人家对魏王经常不遵阴阳之道的行径嗤之以鼻,摇头叹息清心寡欲才是长寿之道。
问起夏无且时,子阳公摇摇头颇为担忧的说道,自从秦子去了嵩高学宫,这孩子就大病一场,至今大病都未痊愈病,如今也已瘦成了枯槁。
秦梦如今的身份,还能提起夏无且,这令两位太公颇为欣慰。
秦梦不仅提起夏无且,而且还特意看望了夏无且。
夏无且确实废了,瘦骨嶙峋也和芦柴棒差不到哪去,懒厌厌躺在床榻上目光无神的盯着房檩,和死了也差不多。
秦梦突然立于床头,夏无且无神的目光顿时明亮了起来,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只厌弃的看了秦梦一眼,便闭上了深陷的眼睛。
子阳公一声声叹息全是自责,行医一世,到了自家孙辈身上却是无能为力。
“无且贤弟这是患相思症了?”出了房去,秦梦笑着对两位老者说道。
两位白发长寿翁上全都是惊讶之色,忙不迭的询问秦梦此中因由。
“小子不知,也是想问太公确认一下!”秦梦也惊住了,看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过头了也不好啊!
“无妨,试上一试就知道了!”秦梦随意说道。
秦梦对着夏无且所在房门大声嚷道:“韩姝,这边请!”
秦梦喊完,便拉着两位太公闪进隔壁房中,约莫过了一会,夏无且用水抿着发髻蹑手蹑脚溜着墙根就过来了。
一年未见夏无且也长高了,秦梦窥视他一副猥琐之态不禁笑出了声来。
夏无且立时就闹出了一个大红脸,子阳公和子豹公两个老人面面相觑,也是哭笑不得。
秦梦跳出门外,截住了欲要逃脱的夏无且说道:“想不想知道韩姝近况,我愿意和你讲讲!”
夏无且心动驻步了。
秦梦活波童真的打趣道:“好酒好肉摆上桌,咱们边吃边叙如何?”
没等夏无且反应过来,秦梦就拥着他向宴厅走去,而且还耳语道:“韩姝可是给我说,她心里有你!”
第一次与夏无且相识,他看见美女就能流鼻血,如今秦梦依然历历在目。这不怪夏无且没出息,谁让他有一个如此清心寡欲的太公呢?
秦梦也从少年人的感情世界走过,自然洞悉那份最纯真的美好。
离开了尔虞我诈的成人世界,面对夏无且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小清新,心中可以毫不设防,轻松磊落的和他逗趣闲谈。
韩姝是一个怎样女子?她又有那些不同寻常的过往呢?秦梦至今也不清楚。
不清楚其实也好,这样想象空间很大。
就这样秦梦通过适当的文学修饰讲述了韩姝悲惨遭遇,歌颂了她与黑暗势力相抗争的伟大不屈精神。
故事讲完了,秦梦对着已经痴傻了的夏无且说道:“都是骗你玩的!韩姝让我转告你,她心里有你,若你心中有她,就拿上这块玉佩,前去鸡头山寻她!”
秦梦解下腰上韩姝相送的玉佩,放在了矮几上,留下痴傻的夏无且,转身向两位太公告辞之后就离去了。
第646章 情到深处()
夏无且必是迷茫的,而秦梦自己也未曾洒脱到哪里去,浑身奔涌——拯救万民的热血却被无意听到的一番私语给浇冷了。
魏王这个老狐狸,玩社稷于股掌之中,痴迷不死的幻想,以权术治国,安于现状,置万民于秦军铁骑之下肆意蹂躏而无动于衷。
身为一国之君,心中无子民,净是为了一己私利,秦梦对此心寒不已。
本来秦梦计划今日一早就要去见毛薛二公,探问信陵公子真实想法,好促成合纵事宜,解魏国于危难之中。没想到魏王这老狐狸早就知道症结却要袖手看戏。
秦梦瞬间就被气翻了:魏国可是你魏王圉的魏国,而不是我这个先吃萝卜淡操心穿越者的魏国。
秦梦心中心中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慨,气急之时倒希望秦军杀来攻破大梁掳走这个自以为算计无漏的老狐狸。
秦梦这才睡足之后,四处溜达,挨门拜访熟人,叙旧闲聊以消磨时间平息心中不忿。
“不该啊!魏王素来就是这样的秉性,为何自己就沉不住气了,还是修为不够!”秦梦穿街过巷,走访了几位魏王宗室显赫人物之后,就反思了起来。
秦梦突然想起一人,也许佛法能解人忧愁吧!秦梦对驾车的鲁勾践喊道:“兄长,咱们驾车回府!”
车马辚辚,车马掉头向夷门驶去。
秦梦混行在穿流如织的人流中,一眼就看到了夷门高大城阙下面的姚仲,没等秦梦下车前去和他寒暄,姚仲就小跑来到车前神色恭敬亲昵的向秦梦见礼。
“秦子就是我姚家的大贵人,借秦子威名老汉如今升任了城门长吏,秦子万万不可折贵下车向我见礼!”
姚仲发福了,满面红光,一脸憨笑。
“家中安好?”一年不见秦梦也觉亲近,便握住了他的大手聊起了家常话。
“家中日子过得红火,父老乡亲都羡慕我的造化,上一月姚贾那小子还来了书信,炫耀他在鬼谷学宫名列前茅,贾儿能有这般出息这还不是秦子关照?”姚仲喜形于色激动地吐沫横飞。
“你老等着看吧,姚贾日后功业更是不可限量!”秦梦透露天机附和道。
姚贾作为历史名人,秦梦一直都在关注他,这孩子在鬼谷学宫,才辩超群,小小年纪也已表现出了纵横大才。
能得到秦梦的赞誉,姚仲欢喜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大梁夷门不是闲聊之处,秦梦停车片刻功夫这里也已拥堵了。
秦梦欲要告辞离去,姚仲眨了眨眼睛低语道:“秦子当心,今日有阉奴去了河内繁阳!”
秦梦听闻一怔,又是阉奴!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阉奴不是魏王寺人吗?”秦梦急问道。
姚仲轻点两下头,低声说道:“此地耳目繁杂,老汉晚间与你详说!”
姚仲的谨慎引起了秦梦重视,想起今日晨间那尖细的嗓音,遂对阉奴产生了好奇。
秦梦会意,不再言语。
大梁城门外比城里更是拥挤数倍,视野所及都是人,一张张满是污渍的脸孔,一双双无助的眼神,拖家带口向来往行人乞食,一看就知都是前来躲避战乱进不了城的流民。
城门甲士在姚仲的带领下,粗暴的用矛戟短鞭为秦梦开出了一条路。
秦梦眼望躲闪不及身挨鞭笞的廋弱流民,不由皱眉,出声阻止姚仲,姚仲苦笑一声,便也听秦梦吩咐。
秦梦的善举,适得其反,只是引来更多人的围拢,车马再不能先前动弹一步。
“魏王怎么没有放粮抚恤流民?”秦梦高声问姚仲。
姚仲一边呵斥拦路的流民一边苦笑说道:“秦子,你真不知吗?这些百姓不说守土尽忠,反而到处处逃窜,若是还有抚恤,岂不更滋长了弃城逃命之心吗?”
秦梦听罢无言以对。
累得姚仲大汗淋淋,秦梦才得困。
前去大宗伯府的路上全都是一群群可怜无助的流民,魏国国都大梁首善之地都成了流民集中营了,可想秦军这次是如何肆虐。
秦梦思忖,今日使那些小性子真是不应该,魏人百姓是无辜的,魏国不是魏王一人的魏国,而是魏国百姓的魏国,自己不是一直心存悲悯情怀吗?这个时候不去做点什么,还有什么脸面自诩心怀天下的滥好人呢?
秦梦打定主意,催促鲁勾践加快速度回府。
离大宗伯府越近,行路的流民越多,以至于人群拥挤都阻碍了秦梦的车驾进入大宗伯府。
用人海形容不足为过,人虽多但却有序安静,人群最前处的大梁第一楼前飘荡着缕缕炊烟直上青天,人们捧着各式各样的碗具,静立等候。
三层高的大梁第一楼上站有数十手持箭弩身穿魏武卒服饰的甲士,虎视眈眈的眼望楼下排队领粥的流民。正对大宗伯府大门的宝塔清雅秀丽,深青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盏黑夜里的明灯召唤着四方饥饿的人们。
只听清脆的钟磬之声响起,人群纷纷向前挤去,顿时人群就和秦梦的车驾拉开了距离。秦梦眼见着涌动的人流,还担心引起骚乱。不想只是人群紧凑了一些而已。接着听见一声声久违乡音怒喊:“谁敢挤挤试试,把你们卵给掐了!”
秦梦被这来自家乡的糙话逗乐了,跳下车登上御者驾驶座位,和鲁勾践一同静观繁阳乡亲向流民熟练的盛舀饭羹。
似乎大梁第一楼上有人在对秦梦指指点点,突然有人喊道:“是家主!是家主!大宗伯回来了!真是大宗伯回来了!”
又有人冲着对面大宗伯府邸喊道:“家令,家令,家主回来了!”
这时静立等候领粥的百姓,纷纷扭头张望,本来分舀盛饭的繁阳乡亲却是不淡定的一跃而起站上了灶台,四处张望寻找他们昔日的小恩人,带他们发现之后,扔掉手中的长勺,沿着大梁第一楼的墙角,就向秦梦所在曲折疯狂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