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姬不无得意的瞟了一眼左清,眼神中尽是不屑之意。
虽然知道韩姬今日前来兴乐宫没安好心,但左清却丝毫不惧,附耳在华阳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立时,华阳夫人脸色就由阴沉转为了喜悦,进而豪迈的仰头大笑道:“有个鸟诈!本宫就这样决定,孤注一掷干你个韩氏小女!从寅到亥,顶天了,我只剩一张牌了,你有诈吗?”
左清欣慰的点点了头,此牌一出华阳夫人也就胜券在握了!
打牌,靠的是心算,算的是打出去的牌以及每个人手中还有什么牌!和打仗一个道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若说秦梦是斗地主的祖师爷,她她左清就是斗地主的祖师奶奶。
是诈而不是炸,因为这年代还未有火字旁的“炸”字!
虽是只在华阳夫人背后站了一会,左清却已洞悉了各家手中的底牌。
外面早没有炸了!楚姬芈姒一开始就出了一张丑牌!哪还有丑炸啊?
左清深得秦梦真传,早学会了记牌,可华阳夫人却不会心算,还认为韩姬手中有四条丑牌,这才恐慌不已,不敢出牌。
经左清点拨,华阳夫人就出了这般长的连串,韩姬虽有三张丑牌和一张大王的好牌,可终归无用武之地。
韩姬输了!只能陪着笑脸,将面前一半的金锭子推给了华阳夫人。
这时赵姬怯怯的从门外进来,恭敬谦卑的弓腰万福提醒诸位入席就餐。
华阳夫人今日牌运不济,然而这一把打了韩姬一个未发一张,瞬时就扭转了颓势,自然想着一股作气,再接再厉将韩姬打个落花流水,赵姬的出现也就颇为不合时宜了。
华阳夫人挑下了眉毛,冷冷说道:“晦气!”
华阳夫人打心底里就不待见赵姬,但却因为赵姬能做出一手嫩滑的豆腐,炒出让人垂涎的佳肴,华阳夫人这才对他大为器重了。
然而左太史自从说过赵正是方克命格后,华阳夫人心里对赵姬赵正母子俩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说左太史铁面无情,然而在华阳夫人的心目却是天下第一的男子,地位之高,无人可及,左太史的只言片语,也就是金玉良言。
出自华阳夫人口中这两字,音声虽不大,可在赵姬听在耳中,心中早就翻起了惊涛骇浪,脸色惊惶,眼眶中也已有泪水在大转了。
左清看在眼里,也不便插言相助,只是给了赵姬一个关怀的眼神,谄笑着对华阳夫人说道:“王太后气势大胜,当接续夺关杀敌,至于饭食,就让妾身为你取来,在这里享用就是了!”
左清这话说到了华阳夫人的心眼里,随即得到了华阳夫人的赞誉:“不愧是文昌君的婆姨,调教的好!眼力劲行!正和本宫心意,你去吧!”
左清趁此机会拉着赵姬就出了兴乐殿,遂安慰道:“夫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八卦批命本属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是一人之见。妾身父亲也是太史,也会为人批命,然而也经常谬以千里。所以妾身是不信太史所言。崔广,唐秉,吴实,周术夫子们也都精通此道,他们却给正儿批出了不一样的命格。”
走出殿外后,赵姬的眼泪早已飙了出来,听到左清的安慰之言,抑郁的心情顿时亮了起来,不禁问道:“那四位夫子是怎么说正儿的?”
“改天改地改寰宇,显爷显爹显祖宗!”
南山下,秦梦交给鲁勾践一封亲笔书帛,目的地是魏国大梁,收信人是相面大师唐举。
“让兄弟即刻发往大梁!”
鲁勾践接过书帛的手有些迟疑,嘴角动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唐公接近百岁,能来吗?”
“会来的!一人的命即是克天克地克苍生,方爷方爹方子孙,又是改天改地改寰宇,显爷显爹显祖宗。大概唐举一生也难得遇上这样一人,我已向他说明,唐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必来无疑!”
在鲁勾践想来,这都是秦梦耍的文字游戏。他不认为秦王公子赵正会有这般伟大的功业,然而鲁勾践还是吹响了墨门黑哨,招到身边一位兄弟,将信拿去了。
秦梦针对左匡不当言论给赵正带来麻烦,迅速便制定了对策,那就是尽快邀请唐举入秦,来给赵正恢复名誉。
秦国左太史左匡名声太大,普通占卜术士根本没有话语权,也就无从谈起质疑左太史的批命结论!而天下闻名的唐举却有这个实力,可以一言定乾坤。
“老头子年纪大了,来趟秦国最快最快也需要半个月!咱们也就不要期望唐公能在新的春分前来到。接下来咱们的计划也该适当做出调整了!”秦梦说着就和鲁勾践进了茅草棚了。
甘泉宫内的宫人们这两日发现甘甜的甘泉井,突然不再那般甘冽,进而发咸发苦,也已不合适直接饮用了。
随之甘泉井附近又出现了怪事,以前从不经常见蛇而井水变咸之后,井边总是会出现一条条各式各样的蛇,这令胆小的宫女们,时常惊呼大叫。
人们很快认识到,老天还是不断涌出灾象,就连甘泉都不再甘甜,还吸引来无数毒蛇,这是秦国大乱的征兆啊!
蛇的出没自然就让人联想起了公子成蟜,非天命之人,若不是这样,为何他被册立太子之后,秦国到处横生事端呢?
突然间,甘泉宫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的流言:成蟜并非秦王子楚的亲生骨肉!
第564章()
“有人说公子成蟜是父亲的种!”为了祭奠逝去的蝈蝈,第一时间得到流言的吕不器故意来气父亲大人吕不韦!
吕不韦冷漠的反应让吕不器很没劲。
吕不韦这两日也是心焦不已,嘴上起了一圈火泡,此时坐在暖席上正在端着水盏往肚里猛灌凉水,他的案几上却奇怪的放着几块方方正正的白石头。
吕不器渲染夸张之言,勾起了吕不韦的好多回忆。
在秦王还叫子异时,以他和秦王的关系,其实这事就不是什么事!
“若我能为大王,秦国有你一半!”秦王子异的铮铮铁言犹在吕不韦的耳边回荡。
锦绣江山都不分彼此了,女人还是事吗?他们君臣两人以实际行动真正诠释了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的伟大友谊。
吕不韦放下水碗冷冷盯视着吕不器说道:“滚出去!将你季父请过来!”
吕不韦的面色越是平静,心中越是愤怒。吕不器没少领教父亲这种狂飙大怒,立时识趣的躬身快步退出了房中。
吕不器的四叔一来,吕不韦就问道:“公子韩非有何动静?”
吕家老四酷像吕不韦,同样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却也是一张窝瓜脸,拱手说道:“回仲兄,韩非并无动静,不过太子韩安却有举动!身边的心腹舍人,半月就不知了去向!”
吕不韦长长吐了口气说道:“看来韩王对咱们早就有了防备之心,咱们的人都成了聋子啊!”
吕家老四一脸刚毅,很默契的给吕不韦手中的水盏添满了水。
由于一母同胞的关系,在自家十几个兄弟中,吕不韦最为器重老四。
吕家老四为人低调,一直都隐在吕不韦身后,训练笼络上千门客为他们日趋庞大的吕氏家族效力。
可以说,他就是吕不韦的影子。
“一切事端都是公子韩非故意挑起,为了就是向仲兄示威!”吕家老四皱眉说道。
“没有这么简单!公子韩非利用四位白狄女子,进入秦国咸阳,绝不仅仅为了勾引不器的,必有一个很大的图谋,哈哈”吕不韦不无得意的笑道:“却不想让繁阳小子搞了个鸡飞蛋打!若不是成蟜即位在即,大王肯定要对韩王兴师动众大军问责了!
大王身边的腹墨最近也是神出鬼没,据愚兄了解,多半涉及了秦梦这小子,大王已不是当初的大王,咱们和他的嫌隙是越来越大了!就说咸阳城中传唱的谣言之事,以大王的聪明,自然知道绝不是我等所为,然而煞有介事的交给有司,其实就是在变相斥责愚兄!”
吕家老四点头说道:“这就是仲兄派遣心腹知会韩非,避免同时遭受秦王和韩王的攻讦,做的应急之策。”
“当时愚兄猜测多半是昌平君或者阳泉君手下门客所为!然而今日甘泉宫的异象,突然让愚兄知晓了,搅动咸阳风云之人那是另有其人?”
“何人?”
迎着四弟疑惑的眼神,吕不韦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繁阳小子所为!”
“仲兄是怎么知晓了?”
“通过商道!”吕不韦不无得意的说道:“河东盐池那都是散盐,而独有胡人戎狄所居的西北塞外出产坚如石的盐块!仲兄自小经商自然知晓。这样的盐块放在井中才不会被暗流冲走而且井水还会一日比一日更苦更咸!
愚兄百思不得其解时,咱们吕氏商行的咸阳大掌事求见,送来了一些西北塞外的大盐块子,说是黑市出现了不少这样的私盐,咱们商行经营的官盐销量锐减!听闻这些盐贩子都和乌氏最大的畜牧部落有瓜葛,而我又听闻乌氏和卫君子南真关系密切。
你也知道一旦和卫君有关,那必然涉及到了文昌君秦梦!故而愚兄通过商道打听,确实证实了有一只人数庞大的卫国行商在塞外和中土进行私盐运输买卖!
这就可以肯定繁阳小子牵涉其中,以愚兄对文昌君的了解,他虽不在咸阳也能闹腾个天翻地覆,然而我等之人打听秦子身在乌氏何地,一直不得音讯。愚兄顿时觉得此中蹊跷,派遣了死士进入井中一看究竟,不想确实捞出一块这样的大盐块,愚兄再愚笨,也会明白一切是人为,那会有什么妖孽?除了那繁阳小子幕后搞鬼,还有何人呢?”
吕家老四听到最后直哧溜口水,不解的问道:“仲兄怎不急于觐见大王呢?”
吕不韦哈哈笑道:“幼时太公经常教导咱们,做买卖怎样获利最大?季弟不会忘了吧!”
吕家老四哼了一句说道:“做天下独一份的买卖!”
吕不韦轻轻的点了点头
“找个乌氏人给吕不韦送封信,邀他入伙乌氏盐池吧!”秦梦领着一众墨门兄弟今上,正儿八经做起了盐贩子。
甘泉宫的造谣可谓是一箭双雕,既打击了成蟜,又拉上了吕不韦。
然而目前所做,远远不够让吕不韦完全投向赵正阵营。
拉上吕不韦共同开发乌氏西北的盐池,拥有共同的利益,这是交铁哥们的第一步。
商人,背井离乡所为何来?无非为利,繁盛家族,他们眼中永远只有利益!吕不韦典型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身为了秦国的相邦,但脑子依旧是个商人的思维!
秦梦相信,吕不韦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邀请,他身为相邦,不便在秦国倒腾私盐,然而六国也是一个庞大的市场。
贩卖私盐的利润是一般货物的十数倍,河东盐池猗氏一家把控,何处弄到盐就至关重要,这个难不倒秦梦。
秦梦首先想到在齐国临淄结识的来自青海湖的张龙,自从和秦梦合作自后,张龙摇身一变就成了秦梦收编的行商马队,他从高原一路下来,所经乌氏周边,曾发现一个干涸的大湖,大湖几十里全都是白花花的盐,而且还是大盐石,贩马路径此地,就可搬上些盐块,挣些外快,何乐而不为呢?这才有了顺道做些贩盐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