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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邑距离大梁三百余里,济水平缓,最利于行走,底舱里的橹手奋力划船,楼船似乎长无数只大脚在漆黑的水面行走,第三日黎明,船离开济水拐向了一条通往大梁的支流。
中午时分楼船终于到达目的地,蓝天白云之下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城映入眼中,这便是春秋为郑地,战国为魏都的大梁城。
大梁乃四战之地,四方没有天险可守,唯有凭借坚城。故而大梁城墙高大宽厚,护城河水深宽广。大城四方型制,每个方向的城墙均开三个宽大城门。
严格意义上这算是城郭,里面魏王宫城在城正中央,王城修建的更是坚固牢靠。秦梦不禁想起太子增所言,秦军七围大梁,三攻而不下。如今看来大梁城固若金汤一点不夸张,以至于后来无敌名将王贲久攻不下,最后水灌大梁城。秦梦不禁为大梁百姓心忧,若是那般,城中居民几乎都成了鱼鳖。
第255章 扫地僧()
“我们为太子增擒拿至此?为何不经过审问,直接就定罪车裂呢?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秦梦将三天来心中藏着的疑惑吐了出来。
老者听闻,嘿嘿笑道:“听你小子此言心中很是冤屈啊!天下怎能没有王法,只不过是最近大王很忙而已!“
老者又笑,这一声笑里多是轻蔑之意,接着又说道:“大王的宠妾生病了,大王自然脱不开身去,常伴左右。以至于三日未曾朝会,秦军大兵压境之事都抛掷一边,谁还管你等草民之事?”
朱家听罢,啪的一声击案而起,嘴里不干不净的斥骂道:“女色误国啊!”
老者又笑,这一声笑尖酸难耐。“小子,你还小,色并非只有女色!”
朱家听罢,手中筷子掉落地上,惊讶道:“什么?不是女人还能是男人?“
这话真让朱家说对了,还真就是男人。其实秦梦早已猜到那老者口中的魏王的宠妾就是龙阳君。
老者也被朱家的夸张表情逗乐了,转而回到正题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此三天就要被车裂?“
秦梦这才向老者介绍道:“我俩小子繁阳人士,这两位长者乃是信陵君的门客薛公和毛公!”
老者听完很是惊讶,眼眉一挑道:“不用说了,我已知道了此中缘由!定是和前些时日繁阳民变晋布叛逃有关吧!”
秦梦连同毛薛二公当时就惊呆了,料想面前老者绝非仅仅一送饭老翁!
老者微微笑道:“莫要惊讶,老夫听得多,看得多,自然知道的多。前些时日整个张仪故宅塞满了晋氏一族之人,老夫自然了解内情。
听说晋布抛家舍业的投靠秦国,刚开始老夫是不信的,不过左太史言之凿凿,更有公子魏牟佐证,老夫也不得不信。不过事情上个月发生了转机,牵连此案的晋氏一族悉数释放,据说是一场误会。
前几日,叛逃秦军安阳城的王婿晋布也被送回国了,太子增从临淄返回后,还来过馆舍,还把晋布几个贴心家仆也都释放了。
也不知晋布一族拿出了什么证据,案子说翻就翻了。老夫起先都觉难以理解晋布叛逃,更别说魏王了。若说晋布盘剥百姓,致使民变,这个老夫信,要说晋布叛逃那才是昏了头的!此案疑点重重,大家不言都知幕后操纵之人是信陵君无疑!”
秦梦听到此处,哑然失笑,真心觉得让信陵君替自己背着黑锅,有些过意不去。
老者接着有说道:“晋布叛逃之事,晋家差一点家破人亡,自然要求拨乱反正,然而信陵公子远在赵国,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无能为力,本以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老夫不明白的是怎么就把你们牵扯了出来。”
秦梦见老者分析透彻入理,便也就不在隐瞒,说道:“小子曾拜西门安公为师,幼时也有机缘得遇一位高人,学了几年本事,就为乡民谋些福利,懂得一些医术之道,救得几人,不想为卫君器重,便被请去临淄为君王后治病,也不知怎么的?回来就被太子增擒拿到此了!”
老先生惊奇的再次打量秦梦道:“你就是人人称道的义妇田氏之子?你就是子阳子豹公口中所说的奇才之士?前些时日老夫遇上左太史,他还曾向老朽讲述其母左老夫人得你之惠起死回生之事呢?快让老夫好好看看你与常人有何不同?”
没想到老者如同见到偶像一般崇拜,这让秦梦面对老者灼灼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秦梦突然感觉不对,眼前老者不就是一个送饭食的老仆吗?如何能接触这么多高层人士,莫非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秦梦再一次相问:“请问太公到底是何人?为何能对小子了如指掌呢?
老者神色黯淡道:“老朽羞愧不敢提起过往,躲入此门中已经十六年有余,从不曾向陌生人提起过往,你们也莫要逼问老朽了!”
秦梦不禁再一次多看了老者几眼,不禁想起了少林寺中的扫地僧,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莫非眼前老者也是一位世外隐士?既然老者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秦梦也就不便追问。
老者接着说道:“你如今已有不小的名声,太子增选中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根基不深,牺牲你一人,换来晋家重掌魏国大权,挽回晋家的丢失的面子!其中太子得益最大,而信陵君却会背上一个护犊不利的骂名。”
老者和秦梦相谈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秦梦在即将被五马分尸之际,也很想找个人畅聊。秦梦谈了很多临淄见闻,无意中提到邹衍收了自己为弟子,这让老者更是吃惊不已,对秦梦更是高看几分。
朱家和毛薛二公都是江湖出身,自然不懂文人之间的家国情怀,也就只能在旁边倾听,老者很是欣赏秦梦对时局一针见底的分析,看守的甲士都过来催促了好几次,老头子想起明天秦梦即将就要被车裂,不禁悲有心生道:“我大魏又少了一个英才!商鞅,范雎都是如你这般的英才,却为人所逼投向了秦人一边,回过头来反制魏国,弄的太子卬,公子齐身死,唉!真不知我魏国怎就容不下贤才呢?”
老者说完此话,怅然离去。
谁知老者去而复返,正色对秦梦说道:“有一事,小子必须牢记,夜晚千万不可翻墙逃遁,那后墙之下全部都是机关陷阱。切记事情没到尽头,说不定还有转机!”
这话正说到了秦梦心坎里,正打算夜晚翻墙逃走。有手有脚,守卫又非太严密,为何要坐以待毙。这几日已将周遭形势勘察完毕,三面皆有甲士守卫,唯独通往张仪墓地后墙是个盲点,无人站岗看守,也只是偶尔有甲士巡逻而已。
这个地方虽是牢房,然而却不像牢房。它有他的特殊性,没有手铐手镣,看似守卫松散,不过这都是假象,若真遇上逃走他们又承担不起,只能明松暗紧,设下此等机关。毕竟都是大王要的钦犯,大多都是位高权重者,而魏王喜怒往常,随时抓随时放,这里的甲士卒役本来就身份低微,若是苛待了那些虚惊一场的阶下囚,那么等待他们自然也是苛待!
不过秦梦依然不死心。三更之后,秦梦和朱家以及毛薛二公还是偷偷翻过墙头,经过毛薛二公的探查,果然墙下都是陷阱,夜晚漆黑暗板也摸不到底,万一下面有尖刺,大虫夹子,不慎跌落岂不生不如死?若是吹响黑哨让墨家隐者前来接应,秦梦还怕其他地方也有陷阱,他们前来岂不枉送他们性命吗?巡逻甲士路过之前,四人也只好无功而返。
秦梦很是感激老者的善意提醒,若不是他的一言,四人定会直接跳下去,说不定早死多时了。
秦梦心中再起疑问,老者到底是何许人也?
第256章 忽悠()
如今的魏王,也就是魏安釐王,魏圉,秦梦通读史记自然深为熟知。魏王目光短浅,好色,好利,无能而又无义。
自从接掌魏王,土地,城池在他手上不断丧失,史册上有载:安釐王元年,秦拔我两城。二年又拔我两城。三年,拔我四城,斩首四万。四年,秦破我九年拔怀。十一年秦拔我郪丘。
魏王不仅守不住国土城池,就连他的三任国相,也被他出卖的出卖,祸害的祸害,国君做到这份上,也算到了极致。
其一魏相范痤,与赵国有仇,赵王派使者以七十里封地为条件交换范痤。魏王一听是七十里之地,当即去擒杀,结果逼得范痤爬上屋顶大呼:“大王别急,将我杀死不如先留我一命,若是赵国兑现了土地,再杀我不迟!”后经信陵君劝解,魏王才收了手。
其二魏相公子魏齐。魏齐侮辱范雎差点致死,范雎侥幸逃去秦国,化名张禄为秦昭王重用,范雎满心怨毒,在得势之后进行复仇,秦昭王也全力支持,要魏国交出魏相公子魏齐,魏齐自然了解魏王为人,魏王害怕秦国征伐必定毫不犹豫的将他献出,便连夜逃往赵国,寻求平原君的庇护,结果秦王囚禁平原君对赵国施压,赵王就范,魏齐最后自杀身亡。
其三魏相信陵君,秦国围攻邯郸时,魏无忌主张救援赵国,魏王目光短浅害怕引火烧身,便将信陵君罢相去官,以至于信陵君无奈之下不得不窃符救赵,流亡国外。
奇葩昏君干千古奇葩之事,如今魏王一大把年纪,不说治国安邦,却宠幸美人,美人还是男子,这更令秦梦唏嘘不已。
若是有为之君对繁阳两起城守投敌之事,早就该引起重视了,如今他却连秦梦身份都不熟悉,更不知道车裂繁阳小医者和信陵君门客之事,更不清楚为什么繁阳总是发生咄咄怪事,说他是个昏君,还真一点不过分。
秦梦听魏王之言顿时无语,昏聩至此,难怪龙阳君能将他耍的团团转。
为人臣子,遇上这样的君王,应当奸臣佞臣宠臣,否则活不下去。秦梦觉得能遇上魏安釐王这个傻缺老头,是老天的眷顾,秦梦嘴角一笑,伏地叩拜道:“大王,请将小子五马分尸吧!今得见您身边有龙阳君穿着仙人所赐的火龙五彩白绒衫,我心愿已了,死而无憾了!”
秦梦没头没脑一句话,顿时让魏安釐王蒙圈了。魏王结巴道:“什么?五马分尸?仙人所赐什么什么衫?小子你将话说明白,到底是何意?“
秦梦就等着他追问,否则还没法子演下去。老生常谈,秦梦将自己那一套说过几百遍的奇异身世,又顺溜的说给了他听,就连一旁的龙阳君听得也有些发呆了。
秦梦重新将故事的编排了一下,着重讲述羽绒服乃仙人所赐,自己乃受仙人所托,仙人真正要赐予之人是魏王,因为魏王乃真正天帝之子。
秦梦见龙阳君甚是得意的穿着自己羽绒服,这心里便有了恶趣味,将话题一引转到了龙阳君身上。
“此衫乃至阳之物,非一般人能消受的起,只有身边至阳之人才配享用,当日师父说天帝之子身边必有至阳之人,小子当时不以为热,不想见到了龙阳君,才知仙师不愧是仙师。至阳乃阴,阳而转阴,便如男人变成女人,而龙阳君正是此人。
大概魏王就是天帝之子,要不能有至阳之人守护?龙阳君如此美人,正合适守护九五之尊。“
魏王听秦梦心口开河,眼睛瞪得老大,接连追问细节,秦梦便将郭非欲要抢夺火龙五彩白绒衫占为己有,而遭到了天谴。另外晋鄙触动了西王母的之女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