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才短短半个月不见,父亲就已经变得形容枯槁,好像随时都可能就要撒手人寰一般。韩枫忍不住悲从心来,急忙握住父亲的手掌,重重的拜倒在床前说道:“父亲。儿子不孝,这些日子竟然未能在膝前尽孝实在是罪该万死!”
韩馥也许是见到思念已久的儿子心情激动,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红晕,精神也似乎好了许多。死死的攥着韩枫的手,嘴里颤抖着连连说道:“我儿……我儿莫要如此自责,都怪为父无能……无能啊!不然,这冀……冀州的重担也不会落到你身上。”
韩枫自然知道父亲在诸侯中,确实属于较为懦弱无能的一个,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冀州才会获得最全面。换了别的诸侯,就算是父子也难以相互信任至此。当下。他苦涩的笑了笑,说道:“父亲岂会是无能之辈?若不是父亲为冀州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又肯全力支持和相信我,儿子哪里能有今天?”
“枫儿……你长大了。”韩馥仿佛放下了心中最大的牵挂,但是仿佛还有着什么心事,使得他心神片刻也无法安宁下来:“枫儿,为父……为父知道我不行了,只是还有件事想托付于你,我儿……我儿……”
韩枫自然知道韩馥心中所想,当下无奈的打断了父亲那气喘吁吁的话语,郑重的说道:“父亲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儿子早已尽知,二娘和她腹中的孩儿我一定善待,只要有我韩枫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父亲,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说那么多话,多多休息。”
“不……不用。”韩馥气喘吁吁的抬头望向侍立在床前的姚氏,脸色红晕的说道:“姚氏,你没听到车骑将军说的话吗?还不……还不赶快谢恩?”
姚氏本来就一直侍立在床边,听着韩馥交代后事,将冀州的一切都交给了长子,然后才仿佛突然想起一般,将自己介绍给了韩枫。在听到韩枫那无奈的叹息,还有接受父亲安排之后,留下的那一段话语,姚氏突然觉得这个韩枫丝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啊。
在韩馥的催促下,姚氏盈盈拜倒在韩枫面前,满脸戚容的说道:“我姚家罪孽深重,我不敢祈求将军宽恕,只求将军能善待我儿,毕竟他是无辜的。至于我,待诞下孩儿之后,情愿就此追随老爷于地下,望将军成全。”
韩枫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忙微笑着安慰道:“二娘切不可有如此想法,既然入了我韩家的门,便是我韩家的人,不管姚家娘舅做了何等恶事,也不该牵就到二娘身上。再说,就算是为了我那尚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二娘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
韩馥见韩枫如此说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喘着粗气说道:“好,真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冀州……冀州……就交给你,我放心了。”
听了韩馥的言语,姚氏十分配合的从桌案上将冀州牧的印信送到韩枫面前。原来,韩馥早已经准备将冀州牧的印信交给韩枫,只是害怕他会伤害姚氏和她未来的孩子,所以才出言试探一番。
韩枫接过印信跪倒在韩馥床前,将印信送回父亲手中,连声说道:“父亲切不可如此,冀州还需要你掌握大局,儿子也需要你为我坐镇后方,这样才好安心征讨四分啊!”
“我儿无须多言。”韩馥看着自己最喜爱也最骄傲的儿子,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光晕,喘息连连的说道:“若非我儿坚持,如今冀州早已……早已为袁绍所有,我儿如今更是……更是贵为车骑将军,执掌冀州正是众望所归,咳咳……”
韩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引起一阵激烈的咳嗽。
看着父亲剧烈的咳嗽,以及那瘦弱不堪显得有气无力的枯槁身躯,韩枫就忍不住眼眶泛红。回头冲着守护在门外的典韦和周仓等人大叫道:“尔等还不去叫全城最好的医者过来?没看到州牧大人咳嗽如此厉害吗?”
周仓知道典韦还不熟悉邺城状况,所以当先答应道:“喏,属下这便去延请医生。”说完,转身飞快的朝府外奔去。
“不用了,不用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韩馥无力的摆摆手,叹息了一声说道:“这都是老毛病了,医生也看过不少了,总是没有任何起色。想来,已经时日无多了,我儿无须为为父担心,这么大年纪了,我早就已经看开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二娘和她未出生的孩子。”也许是咳嗽了半天的缘故,韩馥这番话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至少舌头没有再打结。
韩枫见父亲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当即故作询问的说道:“虽然姚家此次叛乱罪不容诛,但是姚东毕竟是烈属,其父也曾为冀州战死疆场,所以还一直在押。这次看在二娘的份上,就饶他一命,遣送回河间老家,终生不得再踏进邺城半步,父亲意下如何?”
韩枫看似在征询父亲的意思,其实也是在表明一个态度:连参与叛乱的姚东我都能放过,何况并未直接参与叛乱的姚氏呢?
“好好好。”韩馥纵声长笑,精神竟然也为之亢奋了不少,嘴里连连说道:“有儿如此,夫复何求?想我韩馥一生懦弱,不仅为天下诸侯所轻视,连麾下的将领也多有不服者,不想却能得上天眷顾,得此佳儿,实在是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哈哈……咳咳……”
在大笑中,韩馥突然一口气上不来,猛然咳嗽了起来,突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顿时将面前的被褥染成了一片殷红。
“父亲……”韩枫惊呼一声,急忙冲上前将自己的父亲牢牢的抱住,姚氏也跪在一旁大声的啜泣起来。
虽然她并不曾真的爱过这个男人,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濡以沫,还有韩馥一直以来的宠爱甚至如父亲般的溺爱,都深深的感动着她。直到即将要失去的时候,她才明白眼前这个老男人对她的好,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只能无助的哭泣,追悔莫及。
人,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什么才是自己最值得珍惜的。
————————
韩枫的惊呼和姚氏的哭泣,顿时将门外守候的众人引了进来,面对韩馥如此状况,所有人都惊得鸡飞狗跳,可是却又都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周仓也带着医生赶了过来,可是却一切都已经晚了,一方诸侯的韩馥已经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整个州牧府顿时一片哀鸿,无论是牧府的亲卫还是下面的使唤丫头,所有人都由衷的为这位州牧大人的离去而痛哭流涕。
这个消息很快就从州牧府传了出去,整个邺城乃至整个冀州,在这一刻都为之悲恸了。很快,无数百姓就自发的在自家门口挂上了白色灯笼,用白布将所有喜庆的颜色全都蒙了起来。
韩馥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枭雄,但是却能安安心心的造福一方,福泽万千冀州百姓。也许从另一个层面而言,他才是一个真正纯粹的官员,也真正能赢得人们的厚爱吧。(未完待续。。)
ps: 终于狠心将韩馥清除,为韩枫解开了枷锁……
。。。
三十五、剑指并州()
邺城的文武官员们还没有从韩枫归来的喜悦中醒来,没想到竟然又迎来了韩馥病逝的噩耗,这样的情形实在是令他们悲喜交加,很多人险些因为一时难以适应,一口气上不来,就跟着韩老爷子去了。
将军府那些幕僚们倒是没有太过悲愤,在韩枫悲痛得不能理事的时候,他们就出面操持了韩馥的丧礼,将这位韩老爷子风光大葬。虽然朝廷没有给韩馥封侯,不过韩枫的幕僚们还是按照列侯的规格给他安排了葬礼。
如今的大汉早已经威严尽失,诸侯虽然一个个都标榜自己是大汉的忠臣,口口声声说要匡扶汉室,但是谁又真的将远在长安的那个小皇帝放在心上了?不过就是想扯着大汉忠臣的虎皮为旗帜,哄骗那些愚夫愚妇罢了。所以,冀州人根本就不在意如此作为僭越了礼法,更不担心远在长安的王允、吕布还有闲工夫搭理自己。
此时,李傕、郭汜在贾诩的撺掇下,伙同张济、樊稠等西凉旧部将领正从西凉反攻关中,搅得关中一带战乱不休。身在长安的东汉朝廷在西凉叛军的威胁下,朝不保夕,哪里还有闲工夫管一个死去的诸侯,是用什么礼仪下葬的?
————————
就在整个冀州都沉浸在失去州牧的悲痛中的时候,悲痛欲绝几次在葬礼上哭晕过去的韩枫,却悄然召集了将军府众将和幕僚们在东城的行辕里密议。
韩枫身披重孝,满脸戚容的对麾下众将说道:“诸位先生,诸位将军。家父突然离世。使得我冀州再度沦落极度危险的境地。四周那些诸侯无不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我们不多加小心,恐怕冀州很快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沮授此时也是一身素白,急忙起身说道:“主公恕罪!都怪我们没能保护好老大人,让姚家父子惊扰了他,不然不至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先生无需自责。”韩枫见沮授如此自责,急忙劝解道:“都是枫心慈手软,顾忌那些许微名迟迟不肯动手。才让姚家父子日渐做大,说到底都是本将的错,与诸位先生无关。”
“好了,好了!”荀彧急忙出来圆场道:“主公和公与先生都不要自责了,如今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应付当前的局面,只有保住冀州的基业,才能对得起老大人的在天之灵啊。”
审配也当即自告奋勇的站起身说道:“主公,黎阳一线有大河天险,又有大河水师枕戈待旦,想必河南诸侯不足为虑。倒是公孙瓒虽然几经战败。但是毕竟手握三州之地,若是让他趁机攻略冀州。倒是危险至极。配虽不才,愿自请前往渤海守御,定不叫公孙瓒踏入冀州半步。”
韩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又转头望向钟繇等人笑着问道:“几位先生不知有何建议?还请畅所欲言。”
钟繇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消极防守不如主动进攻,大河虽是天险却挡不住人性的贪婪,我大河水师至今没有一个合格的统帅,使得大军一直没有主心骨。想要完全抵挡河南诸侯实在力有不逮。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杀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也向世人宣示我冀州军的威势,令他们不敢再正视我冀州半分。”
陈群等人也纷纷应和,连鞠义都忍不住起身说道:“元常先生所言极是,正该趁那公孙瓒以为我冀州群龙无首之际,一举杀进幽州,将他生擒活捉,让天下人见识我冀州的军威。”
韩枫见满堂文武都斗志昂扬,当即苦笑一声,说道:“很好,诸公有如此斗志我心甚慰,既然天下人都在等着看我冀州的笑话,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威风。不过,我们此次行动的目标,不是幽州而是并州。”
并州自刺史丁原死于洛阳之后,就已经四分五裂,虽然张扬曾经一度想一统并州全境。但是却在雁门郡被公孙瓒杀得溃不成军。只能拱手将雁门、新兴、太原三郡让给幽州,守住其余诸郡以刺史自称。
而公孙瓒抢占了并州半壁疆土,也没有和张扬争这个虚名,只是将并州交给部将王门驻守。并州三郡靠近边境,时常遭受外族侵袭,自然是地广人稀,除了太原郡还算富足,其余两郡完全就没有半分税银可收,公孙瓒自然不会将之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