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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些粮食足有一千石左右,仍然没有进关的灾民们每人喝上一碗热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自己和简铮他们也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虽然张勃屡次劝自己先吃上一点,但他还是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所以直到这次运来了大批的粮食,李翊和简铮、连骏等人才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进关后的部分灾民已经逐渐向会泽、东川、宣县分流而去,而没有进关的大概还有一多半的灾民。
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中午以前差不多就能全部分流完毕,这第一阶段的任务也就可以收尾了。
看着粥锅前忙碌了一整天的那些伙夫疲惫的身形,李翊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他们今天可是够累的了,熬粥、分粥一刻不闲,有些人已经累的提不起勺子,这样下去可不行。
李翊招呼着刚吃过饭的简铮、连骏、庄潜、岳昶和其他亲兵们,来到粥锅前,好不容易才劝说那些伙夫们交出了汤勺,下命令似的把他们赶到后面吃饭休息去了。
李翊站在粥桶前亲自掌勺,份量足足的给那些灾民们往粥碗里添加着热粥,心里面却有了一种豁然而充实的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作秀啊!为人民服务本就应该是执政者的本色吗!
很快,当灾民们得知为他们亲自盛粥的是云南的宣抚使时,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大汉云南的最高首长竟然亲自掌勺,而且是为了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灾民。
人群中当场就有人失声痛哭,接着就像受到感染一样,感动的哭声顿时此起彼伏,响彻了长长的饥民队伍。
更多的人拼命的想要拥挤到李翊施粥的锅前,争相一睹他的风采,顿时使得队伍的秩序发生了严重的混乱。
这种状况可是李翊事先没有想到的,他只好大声的呼吁他们保持冷静,劝说他们维持好秩序。
经过众人的一番努力,灾民们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了下来,队伍的秩序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李翊在粥锅前连续站了几个时辰,直到感觉实在力不从心的时候,才把粥勺交给了其他人,来到张勃准备的寝室小憩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李翊的精神体力都迅速的回复了过来,立马登上城楼观察饥民们的状况,却发现关外的灾民仍有上万人之多,李翊真的是无语了。
这些灾民的人数到底有多少,已经到了李翊不敢想象的地步。
即便现在的入关速度要比之前快了许多,但是在关外的原野上还是留下了大约几百具饥民的尸体。
他们的身体条件已经坚持不到入关的时候了,李翊在扼腕叹息的同时,只好派一些士兵到关外将他们收尸埋葬,也免得暴尸荒野,被野兽糟蹋了。
经过整整两天一夜的努力,所有的饥民终于都进到了关内,也喝上了他们的第一碗热粥。
对于这些饥肠辘辘、无处存身的人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生命的重新启动,也给他们带来了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和憧憬啊。
经过张勃的安排,饥民的清点工作也终于完成了,所有进入关内的饥民总数竟然达到了五万三千六百余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要知道整个云南才只有十一万七千多人,今后还要再养活和安置这么多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李翊还是欣慰的认为,自己顶住压力作出的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不管怎么说,能够拯救这么多人于水火之中,这本身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事,就是再困难十倍也要毫不犹豫的接下来,生命是无价的,一念之差,就会使他们命运殊途啊。
看着饥民陆陆续续的向着宁州的方向进发,李翊决定再到沿途视察一下,了解一下饥民的流向和沿途各县的安置情况,以便妥善做好下一步的工作。
这次饥民的行进路线无非有两条,一条是从东川绕过乌蒙山直奔宁州,另一条是经过会泽、宣县再到宁州,东川的这条路比较荒僻,沿途的热粥供应点也要少得多,李翊决定就从这条路上经过,也好顺便了解一下沿途饥民的生活情况。
李翊和简铮他们一行二十余人,骑马缓行在这条山间道路上,随着饥民的人流缓慢的向着东川进发。
路途上还不时的下马查看抚慰一下,鼓励饥民们打起精神、要有信心,不要轻易放弃,再坚持一段时间的路程就会到达宁州,那里已经为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东川县城已是近在咫尺,路边的粥棚也已初具规模,一溜四五个大棚前,挤满了端着粥碗排队等候的饥民,秩序一点也不混乱。
李翊一行绕过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来到了县城的入口处。
这个地方也设置了几个粥棚,那个东川的父母官钱聪,官袍的下摆掖在腰里,卷着个袖子,正在那里指挥着衙役们搬运着成袋成袋的粮食,放在粥棚里面。
看情况,每个人已都是汗透夹衣,气喘吁吁了。
这时,钱聪也看见了李翊一行人的到来,连忙迎上前来施礼。
李翊翻身下马,握住了钱聪的双手,感慨动情的道:“钱兄辛苦了,大家辛苦了,我替川南来的百姓们对你们表示感谢啊!”
钱聪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由衷的笑道:“大帅胸怀天下,兼济万民,这才是老百姓的福气啊!他们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他们对大帅的感激之情啊!”
李翊叹了口气说道:“灾民人数众多,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可是就算困难再大,我们也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所以你要嘱咐好众人,自始至终都要把饥民当作自己的父母兄弟对待,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我知道你们面临的困难很大,只要你提出来,有什么问题,本帅给你解决。”
“大帅说的太好了,视百姓如父母,衣则同衣,食则同食,这也是我历来的做官准则,有我在这里,大帅你就放心吧!”
“我们刚刚收到了宁州发来的三百石粮食,而且本县富户们也都被动员起来了,乡间社里都设置了粥棚,接待这些灾民,应该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其他的我们自己解决就可以了。”
李翊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再多嘱咐几句,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孩童哭声。
第59章 岭南神医()
李翊连忙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在城墙边上的一块空地上,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正跪在地上,摇晃着躺在破草席上的一名衣衫褴褛的妇女失声痛哭着。
李翊连忙走上前去,看见那名躺卧在席上的妇女牙关紧咬、面色焦黄,好像已经没有了气息。
而那个少年却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依然在摇晃着妇女的身体,嘶哑的哭喊着:“娘亲啊!娘亲啊!你醒醒啊,你不要扔下央儿,各位大伯大叔,你们谁来救救我娘!我给他磕头了。”
李翊低下身子,探了探那名妇女的呼吸和脉搏,发现她由于过于虚弱,确实早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回来了。
无奈之下,李翊回身扶起那名泣不成声的少年,柔声劝慰道:“孩子,你娘已经过世了,人死不能复生,伤心难过也已无济于事,你先到那边粥棚吃些饭,补充些力气,我会帮助你料理她老人家的后事的。”
李翊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却挤进了一名苍髯鹤发,身背药箱的老者,他一边低声说着‘让一让,我来看看’,一边来到了那名妇人的身边。
他用食中二指搭上那妇人的手腕,静静的探查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那名刚刚止住悲声,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少年说道:“这位小哥,你母亲过劳七伤、筋脉俱绝,恐怕是难以挽救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小块碎银塞到那名少年的手里,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这时,边上一名官府的老年医官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紧走几步,向着那名老者喊道:“老先生请留步,您可是岭南神医轩辕老先生吗?”
那老者背对着众人微微点头,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仍然健步如飞的朝偏僻小路上走去。
李翊心中一动,虽然不知道此人什么来头,但既然被称之为岭南神医,而且苍髯鹤发、气度俨然,想必是一位世外的高人,要是能够得到他的指教,说不定就能使云南免遭瘟疫之难,解除黎庶百姓的伤病之苦,这个大好机会却不能放过了。
李翊连忙抢前几步,赶到那位老者的身侧,躬身行礼道:“请老先生留步,李翊拜见轩辕先生,还请轩辕先生多多指教。”
“哦!你就是李翊,可是曾在京城为官,现如今官居云南宣抚使的李翊吗?”老者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李翊,面带讶异之色的问道。
见李翊点头承认,他又上下的端详了好一阵,才拱手说道:“老夫不才,正是轩辕述。老夫本来想到云南采摘些稀缺的野药,没想到却遇上了云南宣抚使李大人,失敬!失敬啊!”
李翊连忙显出久仰的样子说道:“李翊后学末进,早已久慕老先生之令名,只恨无缘得见,今日得见老先生贤者风范,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以解云南悬危。”
轩辕述见李翊年纪轻轻却气度雍容淡定,而且言语得体,不卑不亢,脸上也显出了欣赏的神色,豁然说道:“李大人过誉了。老夫籍籍无名,那有什么贤者风范可言,李大人客气了。”
“不过,老夫虽然身在蔽野,可是却早就得闻李大人的响亮名声了啊!在朝堂之上不避斧钺,据理力谏,真可称得上胸怀天下,心忧万民的好官,实在是难得啊!难得。”
李翊面上一红,连忙逊谢道:“老先生折杀小可了。我李翊只知道凭良心做事,本就也没有什么顾虑,就是斧钺加身也不改其志,其他都是随遇而安罢了。”
轩辕述白眉一扬,呵呵笑道:“老子云‘善建者不拔’,‘天下其德,乃博以身’,李大人无欲则刚,止于至善,老夫难望项背啊!”
没等李翊开言,轩辕述接着道:“唉!不说这些了,其实这次老夫亲来云南采药,本也想见识一下李大人的风采,不期然却遇上这如织饥民,一问之下方才得知,李大人不拘常理,不计得失,竟然敢将数万饥民引入云南,而且亲自执勺舍粥。”
“若是没有心怀天下的胸襟和施惠众生的信念,又怎能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壮举。老夫行医天下,只能医人苦痛,而李大人却是济世救人,普度众生,我俩的作为不可同日而语啊!”
李翊闻言慌忙谦逊的说道:“老先生过奖了,李翊所作所为,但求问心无愧,岂可拘执常理。如今苍生有难,不论贵贱,皆是有血有肉之人,非为蝼蚁之属。况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翊眼中所见,又怎能置之不理,弃之不顾呢?”
“如此举手之劳,又怎能和老先生行医天下,济世救人的丹心义举相提并论呢!”
轩辕书赞赏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呵呵!李大人就不要过谦了,这都是老夫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又怎会有错呢!不过,刚才李大人所提的云南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