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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暗暗点头,看来天意已经注定,杨怀应终于逃脱险境,踏上了逃亡成都的道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物是人非,怎不令人唏嘘感叹啊!
不多时的功夫,二十多骑出现在这块开阔的空地上,为首的正是大义宁国的世子杨怀应,他的身边还跟着他的妹妹杨采盈,以及李翊非常熟悉的袁怀、寻扎罗、邓拓、展绫等人,却没有见到大仇人乌利老道。
等他们见到茅屋边拴着的十几匹大义宁国的战马时,大都神情放松了下来,纷纷甩蹬下马,只有杨怀应还怔怔的呆坐在马上,眼神散乱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随着李翊一声令下,两边的伏兵已经迅速涌了出来,将这二十多人团团包围。
有两名大义宁国的亲兵反应较快,刚刚拔剑出鞘,却瞬间已被利箭洞穿,其他的人只好放弃了无谓的反抗,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
第397章 罪魁祸首()
这时候,杨怀应的妻儿都被亲兵们从茅屋中带了出来,两下相见,不由得凄然以对。
李翊缓缓由隐蔽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沉声道:“世子殿下别来无恙!李翊久候多时,正等着为殿下送行呢!”
正在呆呆出神的杨怀应见到眼前的情景,特别是见到李翊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及正在哭作一团的妻儿妾婢们,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唉!天亡我也。”
李翊微微一笑道:“世子殿下何出此言啊!昔日我与殿下一见如故,感念殿下深情厚谊,特地前来相送,何以说出如此丧气之话。来来来!咱们到草棚中就坐,聊叙一下别来之情吧!”
说着话,李翊让亲兵解下两只酒囊,提在手里,向着草棚中一指。
杨怀应苦笑一声,只好翻身下马,随着李翊向草棚中走去。
两个人坐在石凳之上,李翊随手将一只酒囊递到杨怀应的手中,感慨的说道:“当年蒙世子殿下相召,前往鄯阐府拜访,世子殿下优礼相待、倾心相交,来往皆冠盖仪仗,临别还厚赠大礼,使在下大感荣幸之至,至今难以忘却殿下的深情厚谊。没想到仅仅一年不到我们却要在这种情势下见面,真是造化弄人啊!”
杨怀应默默无言,只是将酒囊的木塞拔开,‘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酒,然后用迷离的眼神望着李翊,干瘪的嘴边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沙哑着嗓子说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呵呵!老弟的意思我明白,过往之事休要再提,我只想请求老弟一件事,我的妻儿和部下将士,跟着我出生入死,却最终没有享受到什么荣华富贵。”
“现如今我自身难保,只求老弟看在咱们当年倾心相交的份上,放我的妻儿和部下将士一条生路,我杨怀应任凭阁下千刀万剐,绝不反悔。”
见到杨怀应竟然这么有骨气,李翊在暗暗佩服的同时,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世子殿下真是误会我了。李翊此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殿下送行。我知道杨兄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必然会到成都避难,这也是殿下不得已之举。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寓居成都大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打心眼里为杨兄高兴,怎么会留难世子殿下呢?”
说着话,李翊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亲兵将装满银两的大包袱抬了上来,放在了杨怀应的脚下。
李翊接着道:“由于临行仓促,来不及准备,所以只是匆忙筹集了些许银两,以作世子殿下和贵属的盘缠路费,还望杨兄莫要嫌弃。”
杨怀应脸上神色一宽,眼中神情却是复杂难明的愕然道:“我曾经数次挥师攻打云南,彼此之间仇怨已深,李大帅何以要放我们一条生路,难道就不怕通海段思平兴师问罪吗?”
李翊淡淡一笑道:“我大汉云南的所作所为,哪由得别人指摘诟病。唉!别的就不多说了,我与杨兄惺惺相惜,只恨不能诗词唱和、朝夕相处。即便咱们两家有过一些误会和矛盾,我也绝对不忍心伤害世子殿下。只愿殿下远离是非之地,过上优游快活的日子,我就心愿足矣。”
杨怀应黯然点头,眼中竟然微微有些湿润,沉默良久才涩然道:“老弟说的不错,想当年我也是对老弟一见如故,恨不得和老弟朝夕为伍,逸游于泉林之间,共赏于丹石之下,奈何于所谋不同、意见相左,致使咱们两家兄弟阋墙、祸乱丛生,真是何其可悲、何其可叹啊!”
李翊摇头道:“世子殿下此言差矣!我们云南虽然不能大力协助贵国,却也不会故意和贵国作对,所谓兄弟阋墙之说在下实在不敢苟同。要知道和平弥足珍贵,安居乐业何其难得。我一直致力于发展云南经济,造福黎民百姓,哪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
“但所谋不能遂愿,皆因为贵国有小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为一己之私利,欲图谋我大汉云南基业,以遂殿下开疆拓土、欺凌弱小之野心。”
“世子殿下不辨真假、不分好歹,听信小人谗言,屡次侵犯我大汉云南的疆土,戕害我黎民百姓,险使云南不复为大汉所有,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然了,这一次我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你送行,另外,我想把袁怀带回去,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
“什么?李大帅,这,袁先生只是为大义宁国着想,并不是专门针对你们云南。我刚才都说过了,这只不过是一个难以言明的误会罢了,还望老弟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怀应自当感激不尽。”
见杨怀应仍是执迷不悟,试图力保袁怀,李翊不由得冷笑一声,斩钉截铁的道:“世子殿下不要糊涂,有了这袁怀,我才能向云南的百姓有所交代,才能平息将士们的怨愤。”
“云南所受的刀兵之祸,以及万民所受的涂炭,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如果任由他逍遥法外,我又怎么对得起云南的父老乡亲。我意已决,世子殿下不要再说了。”
杨怀应听李翊说的这么决绝,不由得黯然神伤,竟然饮泣着道:“袁先生与我亦师亦友,我怎可眼看着他身陷囹圄。之所以与云南为敌,都是我一意孤行,与袁先生没有半点关系。我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所有的一切都由我独力承担才是。李大帅切不可难为了袁先生啊!”
听杨怀应这么一说,李翊在讶异之间,不由得更是对杨怀应刮目相看了。呵呵!这家伙也不是一味的懦弱无能啊!与自己以前所见的只懂奢靡享乐、纨绔无行的杨怀应竟然大不相同。
在这个关键时刻能站出来承担责任,为属下辩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这只能说明这袁怀在杨怀应的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比,值得杨怀应为他做出最大的牺牲啊。为了一个袁怀,杨怀应竟然有如此大的决心,顿时使李翊有些左右为难了。
第398章 无地自容()
李翊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人群中一阵骚动,那袁怀早已排众而出,昂然怒喝道:“世子殿下,您乃千金之躯,怎可向侵我疆土的敌酋俯首求告。老臣无能,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更不能兴旺大义宁国的万年基业,辜负了殿下的殷切期望,实在是有负重托啊!”
说罢,袁怀突然跪倒在地,膝行匍匐到杨怀应的面前,默默的连磕了三个掷地有声的响头,失声痛哭道:“老臣无能,致使我朝江山易手,早已是罪不容诛了。老臣以一死报天下,又有何惧哉!万望世子殿下保重身体,发愤图强,早日光复我圣朝天下,老臣我泉下有知,也就了无遗憾了。”
说着话,袖中突然翻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照准自己的心窝捅了下去。
李翊虽然离他不远,但等我看到他拿出匕首时,就算抢前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瞬间插入了他的心口,软绵绵的身体随即瘫倒在地上。
杨怀应见状,悲怆的大喊一声,俯身将袁怀抱起,不断地呼喊着,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
李翊低头查看了一下袁怀的双眼,看到他瞳孔已经开始发散,身体也逐渐停止了抽动,看起来生命的特征已经全部消失了。
李翊心中百感交集,虽然大义宁国已经注定遭受覆亡的命运,这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有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为国家的安危殚精竭虑,竭尽所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虽然仍不能挽大厦之将倾,也可算是死得其所了。他这种愚忠的作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评价,李翊甚至后悔的都有了放他一马的想法,看起来自己的心肠还是太软了。
李翊安排人帮助杨怀应将袁怀以及那两名亲兵就地安葬,眼瞅着杨怀应等人默默无言的上路了。
李翊不知道杨怀应此刻的想法,但知道自己即使给了他逃生的机会,仍然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愤恨和伤悲,从此以后他定然是耿耿于怀了。
李翊带着亲兵队伍回到了平阳关,立即着手安排各项战后的部署事宜。
现在的嵩阳关已经成为了云南在西部的最前线,必须要有得力的将领镇守此地,这和云南与通海的关系没有半点冲突。毋庸置疑的是,卫荆就是最佳的人选,所以李翊立即任命他为嵩阳关防御使,驻军一千五百人。
而平阳关现在成为了面对西方的第二道防线,作用已经大大下降,无须再驻扎重兵。所以我在此地只安排了一支一千人的驻军,仍由殷权作为防御使。
这时候,李翊也得到了更为全面的消息。通海大军以及其他三十七个部落的联军,彻底扫平了大义宁国境内的敌对势力,包括鄯阐府和羊咩且城在内的所有城池都已经归了通海所有,各地的部落也都纷纷归顺,整个的大义宁国已经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想来下一步,段思平就要称制建国了,三百多年历史的大理国就要粉墨登场了。想到这里,李翊不禁微微有些哭笑不得,按照真正的历史走向来说,大理国的建立是在九三七年四月,也就是半年之后,没想到竟然鬼使神差的提前了半年之久,难道自己的到来,真的使历史发生了些许改变吗?这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
回到宁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犒劳三军,这也是战后最必须做的事情。全云南军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换来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两千多名军民将士的鲜血不能白流,军功奖赏和财帛奖励是必不可少的,不但能起到奖励军功的作用,还能大大凝聚士气民心。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奖赏一定要和其军功所匹配,不能有无缘无故的奖赏,也不能功著赏微、功小赏巨,使军民人等心中不满。而且,赏和罚要结合起来使用,赏罚要严明,才能使军队保持高昂的斗志。
李翊和林易等人商定了赏罚的细则和奖赏名单后,才有时间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后宅走去。
步入后宅的前院后,李翊让连骏等人径自回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穿过跨院的院门,来到后宅的正院,就看到宛如正背对着自己,正在假山水池边,抱着宁儿在那儿摇来晃去,宁儿也在那里依依呀呀的说个不停,好一幅慈母爱儿的温馨场面。
看到这个温馨熟悉的场面,李翊仿佛浑身轻松了许多,这么长时间的疲惫感觉一扫而空,只留下一阵莫名的感动。
李翊有心给宛如一个惊喜,就悄悄的漫步上前,手臂前伸,将宛如婀娜动人的腰肢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