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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垣儿、圻儿、垠儿,赶快过来,咱们回坤宁宫。”刚刚主持完宗室宴饮,十分疲惫的熙瑶招呼自己和妹妹的几个孩子道。
虽然今年允熥不在京城,他也已经来信会在广州招待朝贡的藩王,但在京城的亲王郡王仍然很多,都是尚未成年在皇家学堂读书的。这些人过年将他们晾在一旁也不好,所以熙瑶思量过后仍旧举行了宗室宴饮。
她先带着文垣在男席这边说两句场面话,宣布宴饮开始,之后又返回女席这边主持,但不时又要问一问男席这边的事情,十分劳神费力。
“娘,今年不和大哥他们一起过年了么?”他们几个都走过来,文垣见抱琴带着文垚向自己的宫殿走去,问道。
“今年你爹不在,就让他们各自跟着自己的母亲过年吧。”熙瑶随口答道。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啊!他都已经离家快四个月了,女儿已经四个月没有见过爹了,很想他。”敏儿听到熙瑶提起了允熥,忍不住一脸委屈的问道。
“你爹他马上就会回来了。再等几天,再等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爹了。”熙瑶马上安慰道。
“可是从十一月份起,娘你就说爹快回来了,可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爹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敏儿低下头,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这怎么会!今天上午你还看了你爹祝贺你新年的书信,这些日子每两三日就有一封书信是给你们的,他绝对没有忘了敏儿。”熙瑶又道。
“那爹为什么不回来?”敏儿又问道。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置,这些事情还不能在京城处置,所以只能留在当地。”熙瑶忙解释。
“可是这都过年了。我记得三年前爹也出京了很长时间,可也在过年前回来了。”敏儿说。
“我也想爹了。”文垣和文圻也说道。
熙瑶只能继续找词儿安慰他们。
这样的事情在这些日子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往年过年这几天允熥都会和他们相处很长时间,今年他不在,让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十分不习惯,每天都要表达对允熥的思念之情。
其实熙瑶自己也十分想念允熥。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平日允熥又经常歇息在坤宁宫,冷不丁这么长时间见不到面,很不习惯。
并且允熥不在身边,她仿佛感觉少了依靠一般,尤其是十一月份忽然从广州传来他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当时熙瑶看到这封奏折,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文垣才五岁,若是允熥突然驾崩,她以后怎么办?
幸好后来又从广州传来允熥已经无恙的消息。熙瑶当时看到奏折就喜极而泣,抱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文垣哭的稀里哗啦。她还大手笔打赏了京城附近的寺庙道观每家一万两白银,因为她在每一家寺庙道观都拜过,以求允熥平安无事。
好不容易回到坤宁宫的时候让他们不再说话,熙瑶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她对知易吩咐道:“知易,你带着几个孩子玩一会儿,本宫在这里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一定要过来叫醒本宫。”
知易答应一声,却没有退下,而是问道:“娘娘,可将广灵郡主接入宫里?”
熙瑶愣了一愣,说道:“既然陛下往年都将思齐接过来,你马上派人去将她接来。”
知易答应一声,退下吩咐。
半个时辰后思齐从梁国公府接了来。此时熙瑶也已经被宫女叫醒,带着思齐来到敏儿他们玩耍的屋子,看着他们一起玩。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子时,熙瑶带着他们走出殿阁,每人给了几支烟花,自己用火折子点起十几挂鞭,还有许多宦官宫女也放起了炮仗,一时间皇宫里面响声不断,烟花在半空飞舞,十分热闹。
熙瑶还对敏儿等人说道:“赶快低头默默的许愿,过年时候许的愿望最灵验。”
众人都马上低头在心里想着:‘赶快让爹回来吧。’
……
……
同一天晚上,在同样十分热闹的乂安城外,却有一个人并未融入这份热闹中,而是独自一人提着个包裹,走到了愿意营帐的一处地方。
这个地方十分静谧,地面上似乎矗立着无数东西,直直的朝向天空,不时还能看到泛着绿光的东西。此处正是何荣率领的明军埋葬阵亡将士的地方。
一般人不要说晚上,就是大白天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可此人丝毫不见害怕之色,径直走了进来,在一个墓碑前面停下。墓碑上写着一行大字:‘扶桑勇士楠木正成之墓’。
这人正是私下里前来拜祭楠木正成的我来也。只见他在墓碑前坐了下来,从包裹中拿出一碟果子,一只烤鸡,一份点心,一壶好酒,和一棵人头。
我来也先是小心翼翼的将果子等东西摆放整齐,然后将人头的脸对准墓碑放在前面,拔开酒壶的塞子,将白酒倒在墓碑附近。
“正成,我已经实现了当初许诺的一半,将当日带兵的安南将领的脑袋砍下来,拿来祭奠你!”
“也不知你是否已经转世投胎了。若是尚未转世,遇到了这个将领的生魂,你可以再杀他一次,砍下他生魂的脑袋为自己报仇。我怕你不知道此事,来提醒提醒。”
第870章 同样的过年()
说到这里,我来也将腰上挎着的两把刀之一解下来放到墓碑前,又道:“砍杀生魂,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不成。你家传的那把武士刀我也在这个安南将领身上抄到了,明日让人在你的坟茔旁边再挖一个洞埋起来,作为陪葬。”
“我今天还拿来许多吃食给你吃,还有一壶好酒,已经倒在你的坟茔旁边,好好尝尝。以后我应该不会常驻安南,虽然明国的将士会不时过来祭奠你们,但也不会每一块墓碑前都摆放上许多美味珍馐,你以后很难吃到这样的好东西了,可要珍惜。”
说到这里,我来也脸上禁不住留下热泪,泪水从下巴滴下来,滴到酒壶里面,与橙黄色的酒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你儿子正雄,我会让你的兄弟教导他武艺,保证让他成为扶桑有名的武士。你的女儿,我也会照看到底,绝不会让人平白欺负他们。”
“……”
“你的大仇,虽然已经杀了当日指挥与咱们扶桑武士交战的将领,但只能说报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未报。我也是攻陷乂安城审问俘虏后才知道,原来当日的战场,安南国的国君9竟然也在当地,也是他下令进攻的,不除掉此人,绝不能算大仇已报。虽然明军将他看的十分要紧,这几日找不到机会,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为武士们报仇,即使明国的皇帝要杀了我抵命也在所不惜。”
我来也说到这里,忽然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声音道:“主上,岂用主上冒此危险?属下过两日就杀了9拿他的人头来祭奠正成。”随着话语,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到我来也身旁。
我来也丝毫不惊讶:“元信,你果然也来了。”
“属下刚刚去了主上的房屋,见到屋里没人,大家宴饮聚会之地也没有主上的身影,所以属下猜测上是在祭奠正成。”北鼻元信说道。
“在这里不要称呼我主上。”我来也说道:“我已经答应正成给他报仇,不能假手于他人。”
北鼻元信躬身答应道:“是,大人。既然大人已经答应正成亲手为他报仇,属下就不夺人之美了。”
我来也点点头,站起来说道:“元信,你与正成生前虽然时常吵闹,但我也知道你们其实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和他说几句话吧。”
北鼻元信随后也坐在他的墓碑前,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也满脸都是泪痕。
时间很快就到了子时。我来也拉起北鼻元信道:“不要太晚了。明日何荣就会点兵北上攻打清化城,估计要走一整天,大军俘虏的大象不多你是骑不了的,还是早早回去休息。”
“明日就北上攻打清化城?明日可是大年初一。”北鼻元信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想不到大军会明日出发,安南人也想不到会明日出发,所以何荣明日就要带兵北上。”我来也道。
“那属下马上返回帐篷歇息。”北鼻元信道。
我来也点点头,又转过来面对墓碑,最后说道:“但愿你来世还能生于人间,若是让我找到你的来世,定让你一生富贵。”
……
……
同一时间,在升龙城,另有一对感情十分深厚的人面对面坐在小酒馆里,说着自从分别已来的事情。
“……,今年,哦不,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已是建业五年。去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儿子已经在陛下身边为通事舍人三年有余,可仍旧未分派官职。当时儿子十分惶恐,以为陛下觉得儿子没什么本事,一辈子也就是在五军都督府做些案牍之事的命了。”
“可谁知下个月陛下忽然任命儿子为安南征讨军的参将,统辖两三万人马,还尽是精锐,儿子当时以为身在梦中。”张辅说道。
“你不必妄自菲薄。当年四殿下能够一眼相中你,叫你到身边为侍卫,想要着力培养你。你看谭渊他们几个,儿子也都和你一般大小,可没有人能够在你这个年纪到殿下身边为侍卫。”
“何况你这次还以自己的表现让众人知道,陛下的任命并非是任人唯亲,而是任人唯贤。打下多邦城,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达到的。”坐在他面前的张玉笑道。
“其实爹用兵打仗的本事还在儿子之上,若是爹来当这个参将,估计比儿子做的要更好。”张辅道。
“这样的话就不必说了。”张玉摆摆手说道:“还是说你。你现在的功劳,加封世袭指挥使问题不大,回去以后得一个实职指挥使也差不离,但离着封爵还远。”
“若你没有到这个位置,爹也不会多想;可你已经到了这个位置,爹就想着你能封个爵位。”
“你现在是陛下的亲信,圣眷是有了,只是还缺功劳。可安南这里,剩下可立功之地也不多了,攻打清化或西都也必然是蓝将军掌总,你得不了多大的功劳。”
“但你一定要和蓝珍、李景隆、孙恪他们打好关系,至于沐晟倒是不必在意。”
“爹,你让儿子与蓝将军他们打好关系儿子明白,可为何沐侯爷不需在意?”张辅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在安南已经立不下足以封爵的功劳了,只能指望下一次战事。而下一次会让朝廷出动大军的战事,一定在西北;沐将军世镇雲南,必定不会调到西北打仗。”张玉道。
“一定在西北?虽然陛下这些年一直在支持西北,我也听闻亦力把里国十分桀骜不驯,但不一定会有大仗吧。”张辅问。
“你呀你,你可是在陛下身边!这都看不出来?魏国公被派到西北,陛下的亲信夏原吉也被派到西安为知府,可见陛下定然会在西北有大动静。尤其是,陛下下令向西北运送大量的粮食存储,若是不打仗,不打大仗,何必以前预备这么多粮食?”
“你在陛下身边,可不能只想着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各类消息也要时时注意。”张玉教训道。
“是,爹。”张辅说道:“那我回到京城后就要找出记述西北之地的书籍看一看了。”
“这是当然。”张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