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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明白了。”方正说道。但他心中仍有疑惑:‘既然要承认这么多菩萨,并不仅仅独尊文书、普贤、观音、地藏四大菩萨,那这样做又有何用处?’
用处当然是有的。这代表着全世界的佛教除了最基本的教义之外,又有了统一的‘圣地’,各地的佛教徒将从僧人嘴里知晓远方也有菩萨的道场,有些人就会前往远方的菩萨道场去祭拜,不同地方佛教徒的交流增加,就会促进全天下的佛教徒团结,大明也能更加方便的利用佛教控制外番。
当然,各地的高僧虽然未必能够看出允的目的,但他们都不傻,大明皇帝大张旗鼓地请天下的高僧都去广东开会,不去还不成,一定是要利用他们,若是没有好处,他们不会心甘情愿被利用。所以允还要给他们好处。“朕会下一道诏书,从明年正月初一开始,大明在南洋加封的藩国,所有官员都必须为佛教徒,而且必须得到隶属于佛教会承认的寺庙承认身份;印度的三个总督府,所有官员至少一半为佛教徒,同样必须得到隶属于佛教会承认的寺庙承认佛教徒身份。朕还会传旨给各番国,各番国的高僧可以朕的圣旨请求国君实行。”
“有陛下此圣旨,事情必成。”方正这时笑道。这等于是让僧人们垄断了做官的权力,几乎就是与僧人共有国家,僧人们怎么会不答应?
听到方正说事情必成,允也松了口气。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他想了想,又道:“现下才是四月份,大会要在十月份才举行,大师这几个月是在京城或是前往广东?”
“三日内贫僧就启程前往广东。”方正马上说道。
“广东可比京城要炎热的多,大师已经年过八旬,恐怕受不得广东夏季的气候,不如等秋季天气凉爽后再前往广东。”允道。
“为陛下办事,贫僧岂敢懈怠?”方正又道。他当然要立刻前往广东。既然设立佛教会,那不管是叫做教宗或是叫做牧首,总要有一个领头的。天下佛教会的首任头领啊,必定是要名传千古的,他当然想要争这个位置。何况他已经年过八旬,又是中原第一大寺庙少林寺的主持,还在伊吾之战中施展过‘法力’,对大明击败帖木儿也有功劳,完全有资格得到这个位置。所以他要早早赶往广东,在会前与来自各地的高僧商议,通过各种手段让他们支持自己。为了与各地的高僧能够交流,他连翻译都找了九个,所有佛教徒众多的地方的语言都能说,人也已经到了京城,等着出发。
“方正大师如此勤于国事,朕自然不会阻拦。从京城赶往广东千里迢迢,而且或许也有盗匪骚扰,朕就派一队兵马护送大师赶往广东。”允道。方正的心思他心知杜明,不过方正得了首任佛教会教宗对大明也有好处,他不仅不会阻止,反而会出手帮助。
“多谢陛下。”方正心中一喜,又赶忙行礼谢恩。
第1802章 宗教婚礼与留亲()
两日后方正启程前往广东。他在广东待了五个多月,经过一系列台上台下的反复谈论、收买、妥协、威胁,方正如愿以偿成为佛教会的首任领头之人。又经过议论,决定将佛教会的领头之人尊为上师,意指他是所有佛教徒之师。又经代表统辖藏传佛教的宗喀巴来参会的贾曹杰提议,为方正加尊号‘遍知一切德智如海上师’。当得到‘遍知一切德智如海上师’的尊号后,方正同自己的弟子说道:“为师即使现在就死了,也死而无憾。”
广东热火朝天召开佛教大会的时候,朝堂上倒是十分平静。允没进行什么改革,官员们也不会没事找事;再加上大明也并未派兵赴海外征伐,官员们都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日子。
不过有一个衙门却与其他衙门完全不同。张学熙不仅被加封世袭的爵位、得了官职,还成为驸马之事让格致院所有人都非常激动。张学熙的境遇充分证明了在格致院当一个研究人员是很有前途的,即使成不了驸马,能得一个世袭的爵位这辈子也值了。所有人都竭尽全力,休沐日也不休息了,597努力研究。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得到什么成果,反而是张学熙,竟然将蒸汽机又进行了改进,不仅能拉动的东西更重了,而且竟然拿来一辆较小的有轨马车,将改进后的蒸汽机装到了马车上面。不过当张学熙想让这辆车开动的时候却失败了。他有些沮丧,反而是允得知后派人安慰他。得到陛下的安慰,张学熙又鼓起勇气继续研究。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月份,方正来到京城,向允汇报过佛教大会上发生的事情。这时文垣也已经返回京城,允与他一同接见方正。待方正退下后,允对文垣说道:“文垣,宗教是终日奔波但也只能糊口的穷苦百姓躲避现实、让自己心中有个寄托而诞生之物,除非能够让所有百姓都过上十分富足的日子,不然宗教是无法消除的,你不要想着消灭宗教,更不能完全排斥宗教,要利用宗教。尤其是佛教,在中原要对佛教又打又拉,但在外番要鼓励佛教,利用佛教控制外番。但你自己也切不可真的信奉任何宗教。”
“对天方教与十字教,万不可允许其在大明传播。这两教均是尊崇同一神之教,不同地方的信众联系密切,若是有人信了这二教,到底是听从官府还是教宗就难说了。未免这种情形发生,所以不能允许他们传播。”
“儿子知晓了,儿子必不会违背父亲的教诲。”文垣当即答应道。
十一月底,举行了敏儿和张学熙的婚礼。众所周知,广陵公主殿下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允又大张旗鼓地筹备婚礼,摆明了是要往大里办,所以所有有资格,或者自认为有资格参加婚礼的人都来了,不仅是留在国内的勋贵、藩王,就连分封海外的藩王,分封到孟加拉的文以及三个总督中的秦松,与张无忌的妻子淮南长公主昀芷都返回京城。甚至恰好遇上封到北汉州大陆的允回京,自然也来为她庆贺,使得婚礼热闹到了极点。
成婚当日更是万人瞩目。允为敏儿准备了让顶级勋贵都倒吸一口凉气的嫁妆,有些人议论道:“陛下莫不是将国库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半作为嫁妆?不然怎会有这许多?可这样一来,明年年初还要举行太子殿下的婚礼,皇三子殿下的婚礼,淄川公主殿下的婚礼、皇四子殿下的婚礼,如何还有货分给皇三子、淄川公主与皇四子殿下?陛下这也太偏向广陵殿下了。虽说广陵殿下是嫡长女,嫁妆理应厚重,但也不能厚重到这个地步。”
允对他们的议论不屑一顾。他嫁女儿,也没有从户部和度支院管的国库里拿钱,用的全部都是宫里的钱,花的多了些又怎么了?而且现在他可富裕的很,每年从汉洲大陆运回来的金银,除了购买布匹、碗筷等剩下的全部都进了他的仓库,不要说置办敏儿的这些嫁妆,就算是为他所有的女儿再置办几份同样的东西也不会吃力。
敏儿婚后不久就是除夕。除夕过后建业二十年从二月到五月,又先后举行了文垣、文圻、文琳与文坤的婚礼。因这段时日婚礼太密集了些,允本想将文坤的婚礼推迟到年底,但被瑶阻止了。瑶说道:“夫君,现下所有海外的藩王都在京城,要庆贺文垣婚礼,文圻与文琳的婚礼也在其后不久,他们也会庆贺,婚礼都会十分热闹。若是将文坤的婚礼推迟到年底,他们定然不会再敢来庆贺,虽然贺礼不差,但看起来就不如与文圻等人的婚礼。文坤向来好面子,看着自己的婚礼不如哥哥姐姐的,心里恐怕不会高兴。所以还是将文坤的婚礼也安排在这几个月更好些。”
“那就将文坤的婚礼安排在文琳之后。”允听她说的有理,就答应了。
文垣的婚礼与敏儿一样万人瞩目,文圻、文琳与文坤的婚礼就差了些,毕竟文垣是太子。不过从海外赶回来的藩王都是一场不落的参加婚礼,本就在中原的勋贵王爷更不会缺席,从场面上来说倒是不差什么。
等文坤的婚礼举行完毕,海外的藩王就要离京返回封地,昀芷也要返回印度与丈夫团聚。但允却把亲妹妹昀芷与亲兄长允留下了。允对他们说道:“二哥,四妹妹,自从二哥封到汉洲,咱们兄弟已有十多年未曾见过面了,弟弟有些话想和兄长聊一聊。四妹妹,自从建业十五年你与无忌去了印度,也已经五年多没见过了,为兄也有话想要与你说。而之前这几个月弟弟十分忙碌,没有许多时间与你们说话,就留你们在中原再陪弟弟一两个月。”
“而且,”允看着允与昀芷又道:“二哥四妹,你们也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面了,难道就没什么话想说?”
“这个,”允和昀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允成了皇太孙,允一是避嫌二也是不擅长与女孩子打交道,所以一直是允对四个妹妹履行长兄的职责,昀芷又是四个妹妹中年纪最小的和允接触不多,所以他们确实没有话好说。
不过昀芷很快笑着说道:“妹妹早就猜到三哥会留二哥与妹妹在京留几日,自然要等着三哥出言挽留妹妹后,才顺势答应。”
“哈哈,你呀,永远这么机灵。”允笑着说了一句。他又看向允:“二哥难道不想留在中原与弟弟聊一聊?”
“我也十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下次回乡或许又是十年之后,也想多在京城待几日,与亲眷叙旧,自然也想与官家说话。”允也已经想好了言辞,出言道。
“好,既然如此,过几日你们就与我一道北巡。”允道。
“北巡?”允和昀芷同时惊讶的说道。
“就是北巡。”允道:“从建业六年冬至今,我也已经十三年多没去过除凤阳府之外的地方,早就想出巡一番。正巧去岁新设立天津市舶司,这个市舶司又是我推进北方繁荣十分要紧的一步,所以决定亲自去瞧瞧。”
“线路则是从京城北上沿着江淮之间的运河来到徐州,从徐州走兖州府、济南府、河间府至天津;回程则是天津来到北平,从北平南下保定、真定、顺德等一路南下至襄阳,从襄阳乘船回京。”
“这一路走下来,至少也要四个月,我在中原滞留的时间也太长了些。”允道。他是趁着北半球夏季的北赤道暖流返回的中原,若想回去,最合适的时间仍然是夏季,顺着北半球的北太平洋暖流返回。可若是他陪着允北巡,等四个月后都是九月底了,根本没有合适的洋流能够返回。虽然冬季逆着洋流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毕竟危险,他可不愿冒险。
而且他也不想离开封地太久。他长子就是嫡子,与敏儿同岁,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二十三岁当然是可以治国理政的年纪了,允离开封地前也将权力交给长子。可如同大多数人到中年的君王一般,他也担心被储君篡夺了权力,所以虽然将权力交给长子,也留了一手。但他对于自己留的这一手也不是很放心,生怕自己离开封地的时间太长权力被长子完全拿走。
“这好办。”允笑道:“让船队前往直沽港等着,你从天津上船返回汉洲。最晚七月份也能赶到天津,不至于耽误了行程。”
“既然如此,我愿意与官家一并去北巡。”允答应。
得到他的答应,允又看向昀芷。“妹妹在印度的总督府还有无忌看着呢,也不必着急,怎会不答应?”昀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