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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见到王庆的人,向李助道:“大堂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三位随我来。”宋江引着三人来到客房,众人分宾主坐定。
宋江也不开口,他知道李助既然自动现身见他,自然对他有所求,现在主动权完全在他这一边,他当然不着急。李助可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本想等着宋江先开口,然后顺便提出自己的请求,这样才会显得自然一些,不那么突兀。但宋江现在表现出一副你不来求我我打死不开口的架势,他自然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李助先是轻咳了一声,缓和一下屋中沉闷的气氛,这才试探着问道:“宋头领来此多日,觉得汴梁如何?”
宋江心中讥讽道:“李助啊李助,你还在跟我装傻充愣,既然你不说明来意,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当即答非所问道:“汴梁人烟辐辏,商旅云集,繁华富庶,不可尽言,是个好地方啊。”
李助听了宋江的回答,心中先是一愣,继而暗暗恼火,你宋江来这里是游玩的么,鬼才信你呢,我是问你城中的动静。“难得宋头领这般好兴致,我三人来得晚了些,得到的消息自然不如宋头领,有劳宋头领向我三人介绍介绍,城中可有什么特别的景致?”李助话语之间再不似先前那般平和了,已经带了三分火气,尤其是说道“特别的景致”时,更是加重了音量。
宋江依旧不为所动,轻描淡写道:“先生可曾到过宣德门前,那里的几十座鳌山,美不胜收,尤其是上面的各式花灯,听说今晚就会一起点亮,先生若是有兴致,我们可一同前去赏玩一番。”
李助彻底傻眼了,他自认为刚才那番话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宋江要再听不懂他的画外音,那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但宋江显然不是白痴。李助算是明白了,宋江这是在戏弄他,比他更善于作秀,他心中虽然是怒火万丈,但想到有求于人,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我不生气的样子。
“宋头领真是个风雅之人,李助承蒙宋头领盛情邀请,本不应推却。只是小弟受王头领厚托,来京城打探消息,如今任务没有完成,回去没法向王头领交代,哪里还有心情去赏灯?辜负了宋头领的美意,万勿见怪。”李助决定向宋江缴械投降了。
宋江看这出戏也演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为难李助,向李助道:“不知先生想要哪方面的消息,我们早来了几天,倒也胡乱听了些,或许其中就有先生需要的。”
李助等的就是宋江这句话,当即答道:“小弟听说朝廷已经与金人缔结海上盟约,要联合金国攻辽,不是此事是真是假?宋头领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宋江明白李助的意思,一旦赵佶决定与金国联合攻辽,宋朝的主力就会向北方转移,尤其是朝廷最能打的一支军队——西军(就是不知是不是已经虚有其表),肯定是要参与伐辽战争的,自然就顾不到荆楚方面的王庆了。
“先生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还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因此不能给先生肯定的答复。但我还听说了一件事,辽国好像已经知道了宋朝与金国结盟的消息,并派来了使者向赵佶问罪,前天我还见到过那些辽国的使者。我想,依赵佶畏首畏尾的性子,在金国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之前,他慑于辽国的积威,不会马上发动对辽国的战争。”
宋江并不能肯定那些辽国使者就是来向赵佶问罪的,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李助相信赵佶不会立即伐辽,虽然他记不清伐辽战争是哪一年了,但他清楚地记得,宋朝的伐辽战争是在方腊被平定之后两三年才发生的,当时的辽国全境基本上已经被金国占领了,只剩下燕京府还没有沦陷,按照宋金之间的约定,位于长城以南的燕京府是要宋朝负责攻打的。
李助一脸遗憾道:“这么说来,宋头领认为赵佶短时间内是不会同辽国开战的。”
“恐怕是这样,所以请先生转告王头领,若要在开春之后发动大规模的攻势,恐怕会陷入与官军的苦战之中。”宋江虽然想利用王庆来牵制赵宋军队的主力,但也不想他们这么快就被官军灭掉,到时候剩下自己孤军奋战就危险了。
李助听了宋江的话后,深受感动,向着宋江一揖到地。“宋头领果然深明大义,李助佩服,李助代荆楚众兄弟谢过宋头领。”李助没有宋江想得那么远,他只知道没有宋江的提醒,他很可能会误认为宋军已经将部队调往北方,他和王庆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一但贸然向宋军发动进攻,面对严阵以待的宋军,他们定然会遭受重创。
第六十章 危在旦夕()
宋江赶紧起身将李助扶起道:“先生不必如此,贵我两军既是盟友,这本就是宋江分内之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先生知道,希望先生早做准备。”
“什么事情?”李助见宋江说得郑重,不由得问道。
宋江半真半假地道:“这次元宵灯会,那高俅可是没安着好心。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提前得知我们会进城打探消息,要在今晚灯会结束之时全城戒严,抓捕我等众人。”他知道王庆和方腊的关系并不太好,并没有将高俅的真正意图说与李助知晓,但也说不上是在骗他,高俅倒不介意在抓捕方腊同党的时候顺道拿下李助等人。
宋江仁义在先,李助倒没有起疑,对宋江的话信以为真,深深一礼道:“多谢宋头领提醒。”继而对那高俅咒骂道:“这个老贼,王头领昔日里被他迫害,正要找他算账,他倒先打起我们的主意来了,一定要给他些教训才行。”
宋江生怕立柱莽撞行事,连忙劝道:“先生切莫冲动,还要先想好退路,方为上策啊。”
“宋头领放心,李助心中已有计较,这一次定然不能轻饶了高俅老贼。”李助一副胸有成竹地道。
宋江不知道李助要怎样对付高俅,但既然他说得这么自信,定然有所依仗。再想到三人都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加上自己提前告知高俅的阴谋,应该不难脱身,也就不再为他们担心。之后几人又说了些闲话,李助就向宋江请辞道:“今天李助冒昧前来,扰了诸位的清净,就此别过。”
“李先生、二位将军多礼了,请。”宋江听到他们要走,也不挽留,将他们送到门外,方回转来。
武松不解的问道:“大哥,你将高俅的计划告诉李助,不知有何用意?”
宋江淡淡一笑道:“李助既然来了,并从我这里得到了宋军的消息,我自然要收回一些利息。我将高俅的阴谋告诉他们,就是要将汴梁这坑水给搅浑,正所谓‘浑水摸鱼’,汴梁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利,到时候高俅顾此失彼,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那大哥对李助说,赵佶不会贸然向辽国发动进攻也是假的了?”武松接着问道。
“这件事情我倒没有骗他,这和高俅的事不同,关系到王庆军的生死存亡,我们两军现在既已结盟,我自然不会拿这件事来骗他们。”宋江耐心地向武松解释道,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武松培养成一员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因此总是将他带在身边,着重提高他综合分析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
武松犹豫了片刻,忧心忡忡道:“可这样一来,王庆若是不肯与宋军决战,势必会增加我军的压力啊。”
“我军面临的压力固然会有所增加,但你要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方腊和王庆完了,赵宋的南面就没有了威胁,到时候赵佶就会集中力量对付我们,这样的话,我们只有败亡一途。赵佶这个人我很清楚,对外作战缩手缩脚畏葸不前,对内镇压农民起义却是毫不手软,因此在我们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决不能让方腊和王庆被宋军击灭。”
“现在最让我担心的还不是赵佶,而是即将崛起的金国,一支新生的力量往往具有无与伦比的破坏力,若将赵佶比作一只绵羊的话,这个金国绝对是一只凶恶的猛虎。宋辽之间已经停战百年,两国一向睦邻友好,辽国本来可以作为宋金之间的缓冲地带,帮助宋朝抵御金国的入侵,赵佶这个志大才疏的家伙,完全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与完颜阿骨打订立海上之盟共攻辽国,无异于与虎谋皮,辽国灭亡之时,就是金国南下攻宋之日。”宋江耐心的向武松分析当前的形势。
“金国将会是宋朝和我军未来最大的敌人。”宋江用这句话作为自己的结束语。
武松和戴宗沉浸在宋江的高谈阔论中,久久不能平复,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曾几何时,他们将造反看成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拿起一根木棒或者一把刀枪,拉上一二百号人,据住一个山头就可以举事了。随着山寨的规模越做越大,他们不再满足于像强盗一般小打小闹,当他们将造反作为一项事业来做的时候,就越发地感到敬畏,他们在这条路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那是死亡的味道,今天还在一起欢笑玩闹的兄弟,明天就有可能永诀。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宋江今天没有再出去,他将最近的事情细细地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生怕漏掉一个细节,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想来想去,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件事,他的眼前不禁浮现出“田记杂耍”的那个班头以及他的飞刀。此事一经想起就再也挥之不去,宋江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
“两位兄弟,跟我去找杨再兴和罗延庆。”宋江再也坐不住了,这种心神不定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吩咐了武松和戴宗一声,头也不回的带着二人直奔悦来客栈而来。
武松和戴宗不明白宋江为何会突然提出到悦来客栈找杨再兴和罗延庆,虽然他们与二人约好抓高衙内的时候要叫上他们,但只需要来一个人通知他们一声就是了,毕竟三个人一起来目标太大了。二人知道宋江做事一向思虑周详,他这样做定然有自己的道理,因此也没有多问就跟着他去了。
宋江来到悦来客栈后,迎面遇到了方百花和童氏兄弟,他没有理会三人诧异的眼神,直奔杨再兴和罗延庆的住处而去。这也难怪方百花不理解,今天午时,武松才来通知过他们,这时宋江又亲自前来,确实是大悖常理。
宋江心中的担忧越发强烈,他来到杨再兴房前甚至连敲门这种基本的礼节都忘了,而是直接将它撞开了。屋里果然没人,他以同样的方式进入到罗延庆的房间,依然不见人影。宋江心中暗叫一声“糟了”,猛然回头向武松和戴宗说道:“我们分头去找他们。”宋江平日里对二人说话,总是要先称呼一声“贤弟”的,他现在说得如此匆忙,竟然连这个称呼都忘加了,武松和戴宗甚至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颤抖。
此时宋江已经大概猜出了那个班头的身份,田虎手下有两个会使道术的人,其中一个名叫马灵,是涿州人,善用妖法,脚踏风火二轮,能日行千里,比戴宗的神行甲马还要快,因此人称他做“神驹子”;又有金砖法,打人最是利害,凡上阵时,额上又现出一只妖眼,因此人又称他做“小华光”。此人收了两名徒弟,一个叫武能,一个叫徐瑾,这两个人也都会行妖法,尤其练得一手好飞刀,背地里伤人,十分歹毒。
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