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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侧目,纷纷让开道路,避之唯恐不及。高衙内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十分满意,摇摇摆摆的都到那女子面前,故作风雅道:“小可高衙内,不揣冒昧,请教小姐芳名。”
那女子站起身来,轻蔑地看了高衙内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高衙内听到女子声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之极,不由得骨软筋酥,色授魂与,难以自持道:“愿聆小姐芳名,死亦甘心。”
女子冷哼一声道:“死也甘心,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成全了你。”女子说完之后,一记粉拳打到了高衙内脸上,高衙内痛叫一声,向后倒去,他的那些爪牙看到主子被打了,一拥而上,将那女子围了起来,一人上前将高衙内拉到了众人身后。
女子丝毫不惧,操起身旁的一截木棍,使将开来,如风车相似,两旁打倒了许多人,哪个敢去近她。不一刻,高衙内的爪牙都被打倒在地,许多百姓也跟着遭了秧。
宋江看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这女子也太霸道了,如此好坏不分,打坏了这许多百姓,亏得我起初还认为她不惧权贵,将她当成一个巾帼英雄。”
武松在一旁接道:“大哥,我们要不要上去阻止她。”
“先不忙,这些百姓只是受了轻伤,不碍事的,我们这次前来京城,还是少惹麻烦为好,先找人打听一下那女子的来历,再做定夺。”宋江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出手。
武松走到那些被打伤的百姓面前,拿出些银两送与他们养伤,顺道问及那女子的来历。原来这女子名叫陈丽卿,他的父亲名叫陈希真,表字道子,十分好武艺,本在京中做提辖,最好道教修炼,无意功名,最近把提辖也告退了,只在家中修道,今年五十多岁,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天生一副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陈希真十二分喜欢,将生平的本事,都传授于她。这个女子却也伶俐,又习得一手好弓箭,端的百步穿杨,箭无虚发。陈希真将她比作古时善射的飞卫,因此又叫她是‘女飞卫’。
宋江听罢陈丽卿的来历,心中一时难以平静:该来的都来了,自己的死对头陈希真要登场了么?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此时宋江也已经想开了,既然他决定要走上造反这条路,就不能再有所畏惧,那样只会让他缚手缚脚,最终难逃败亡的下场。
就在这时,那女子已经赶到庙门边,人多拥挤不开。只听她娇喝一声:“众位暂且闪在一边,我只寻那高俅的儿子!”众人一时之间那里让得开。那女子焦躁,扔下木棍,把那些人一把一个的提开去,好似丢草把儿一般,霎时分开一条去路。
高衙内刚从人堆里钻出来,迎面见到那女子,暗暗叫苦不迭,哪里还有胆子欣赏她的美貌,转身没命般的飞奔。那女子三脚两步追上,抓小鸡一般将她提在手里。宋江三人赶来看时,只见那女子左手揪住高衙内的发际,直将他掼在地上,一只脚去身上踏定;右手提起粉团似的拳头,雨点般照着高衙内的脸上落去。
高衙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那些爪牙,都站得远远的在那里叫苦,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解。就在这时,观里跑出一个道士来,只见此人眉似青峰,眼如秋水,八尺以上身材,丹珠口唇,飘着五绺长须,戴一顶束发枣木七星冠,穿一领鹅黄鹤氅,系一条九股丝绦,踏一双挽云轻履,飘飘有神仙之概,虽是五旬以外,须发一丝不白。那道士把那女子拦腰抱住,一手拦住拳头,喝道:“不要无礼,这是高衙内!”。
陈丽卿回头一看,认得是父亲陈希真,犹自不肯松手。“我知道他是高衙内,今日遇到了我活该他倒霉,我现在就结果了他,为大家除去一害。”说着就去撕高衙内的耳朵。陈希真忙去抓她的手,已经撕出血来。陈希真怒道:“你若再不放手,我俩再做不得父女。”
陈丽卿听她父亲发了狠话,也不敢再造次,只得松手放了高衙内,站在一旁,高衙内在地上抖作一团,不敢起来。
原来陈希真今日在庙内做法事,陈丽卿是跟他一起来烧香的,烧完香之后陈丽卿正准备回去,不想碰到了高衙内,就发生了这种事。陈希真听到庙前吵嚷,出来一看,才知道女儿惹上了这件祸事。
陈希真埋怨道:“你今日不该招惹那高衙内,他父亲高太尉我是认识的,你若是打坏了他,让我怎么面对高太尉?”
陈丽卿听了父亲的话,指着高衙内辩驳道:“这个畜生仗着他老子的势,竟然敢来撩我,给他一顿教训算是轻的,依着我的性子,连那高俅一块杀了干净。”
陈希真喝道:“休得胡说,还不赶快回去,还想在这里给我添麻烦?”陈丽卿取青纱仍旧罩了脸,自和使女骑马回去了,高衙内的一众爪牙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丽卿离开。
陈希真回头看高衙内时,已经坐在地上要爬将起来,赶紧上前将他扶起,陪着笑道:“小女冒犯了衙内,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就饶恕了她这一回。”
高衙内又羞又恼道:“陈老希,我事前不知是你的女儿,多有得罪。你这个女儿太没道理,我不过说了一句顽话,便遭她这般毒打。”众闲汉此时也都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求衙内为他们做主,口里叫着要禀过太尉,与陈希真理论。
陈希真不敢强辩,只是在一旁小心陪着不是,“老汉回去一定好好训斥于她,让她给衙内赔罪,还望衙内在太尉面前遮盖一二。”
高衙内听陈希真这般说,也不好再发作,劝告众人道:“陈老希是我的至交,吃些亏也没什么,犯不着告诉父亲,回去之后,你们也不得告诉太尉。”众闲汉都应下了。
陈希真听得这话,心中暗喜道:“这厮中计了。”便对那些闲汉道:“众位有受伤的,老汉来医治、陪话。这里不是说话处,且到前面那座酒楼上去。”说完领着高衙内一行人到丰乐楼去了。
周围看的人都笑道:“这个老道,亲生女儿被人调戏,还去这般赔小心,学道士学得连气都没了。”
宋江看了看被陈丽卿打伤的百姓,却不见陈希真有半句救护的话,心中对这个老道暗暗鄙夷,待得高衙内等人离开之后,宋江对着周围的百姓言道:“众位父老乡亲,有被打伤或是碰伤的,在下负责医药费用。”
武松散给了受伤的人一些银两,让他们各自去寻医诊治,周围的人看到这幅场景,不禁感慨道:“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这位黑脸汉子真是个义士啊。”
宋江三人处理完陈丽卿留下的烂摊子后,再去寻找杨再兴和罗延庆时,已经不见二人踪影,宋江心中自然无比懊恼。汴梁城中人海茫茫,想要找出两个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宋江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第四十九章 千里宝驹()
既然找不到杨再兴和罗延庆,在这汴梁城中左右无事,索性探一探陈希真这个老道的虚实。宋江带着武松、戴宗二人再次来到丰乐楼,并没有在楼大堂看到陈希真一行人,想来是在楼上的贵宾客房内。宋江三人在一楼大堂要了一个靠近大门的座头,陈希真终归是要出来的,一定会从此处经过,到时再跟上他也不迟。
三人打了几角酒,要了几盘下酒的熟菜,一边吃喝一边等待陈希真出来。“听人说那陈希真昔年曾师从张继先张天师,精通道术,法力高深,又深通韬略,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戴宗对陈希真之名略有所闻,提醒宋江道。
戴宗的话引起了宋江的兴趣,不由问道:“喔,竟有此事,不知那张继先又是何人?”
“张继先乃是道教天师派第三十代天师,宋徽宗赐号‘虚靖先生’,人称‘翛然子’,一身道术深不可测,仁宗朝时瘟疫横行,全赖此人设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祈禳,京城百姓才得以保全。张天师还有一个弟弟,叫张虚白,徽宗赐号‘通元冲妙先生’,也有一身神通。”
“戴院长可曾听说过罗真人之名?”宋江越听越觉得他来到的这个世界有些玄乎。
“罗真人是二仙山得道高人,梁山上的公孙胜就是他的徒弟,精通阴阳五行、占卜星相之术,法力高深,只是从不过问世事,因此名声比不得张天师。”
“真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多的高人,不知戴院长师承何方仙师?”
戴宗听了宋江的问话,似乎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一脸悲痛道:“我的授业恩师是道渊先生甄栖真,人称‘神光子’,师傅收了我们四个徒弟,传了我神行甲马之法,传了师兄孙寿鹤五行遁甲之术,将五雷法和驾云之法传给了另外两位师兄。却不想这二人贪心不足,为了得到神行甲马和五行遁甲之术,竟然丧心病狂,暗害了师傅。但是他们并没能得逞所愿,师傅在临死之前将神行甲马和五行遁甲之术毁掉了。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我和师兄孙寿鹤的头上,我见势不妙,就借神行术躲过了他们的追杀,从此就与师兄孙寿鹤失去了音讯,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躲过二人的毒手。”
“世间竟有如此狼心狗彘之徒,若是教我撞上,定在他们身上开几个透明窟窿,却不知你那两位师兄姓甚名谁。”武松义愤填膺道。
戴宗一脸愤愤道:“他们本是一对兄弟,老大余尚文学了师傅的五雷法,老二余尚敬习得驾云法。我只恨自己本领低微,不能亲手为师傅报仇,武兄弟若是遇到二人,要千万小心了,他们心肠歹毒,对普通人下手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三人说话间,陈希真一行人从楼上下来了,宋江叫来店中伙计结了酒账,追着陈希真而去。陈希真出得酒楼,别过高衙内,一径奔家里而来。三人跟着陈希真来到一条小巷,只见他敲开一户大门,走了进去,三人认真记下了陈希真的住处,看看天色已晚,回去客栈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用过早餐之后,来到大街上闲逛。还真巧了,迎面看到高衙内带着两个亲随迤逦而来。宋江正想教训他一顿,看到他今日只带了两个亲随,就跟了上去,准备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下手。没想到这一路跟下来就到了陈希真所住的那条小巷。
三人生怕打草惊蛇,就不再跟下去,索性在巷口的一间茶馆里叫了一壶茶,监视陈家的动静。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三人已经喝完了三壶茶,还不见高衙内出来,心中有些焦躁,正想结账离开,只见高衙内带着他那两个亲随一路摇晃着从陈希真家里走了出来,直奔茶馆而来,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心情似乎很不错。
这下宋江倒不急着离开了,他想看看能不能从高衙内三人的谈话中探听到有用的信息。高衙内三人一径来到茶馆,叫了一壶茶,几个果品,边吃茶边聊了起来。
高衙内首先开口道:“孙高、薛宝,自今日起,你二人轮流在这里守着,给我看住陈老希,有什么异常立即向我汇报。”
“衙内,你多虑了,如今那陈老道都认了你做干儿子,还怕他不将女儿送上门,万一我们在这儿看守的事儿让她觉察了,只怕会适得其反。”
“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不测,人都说他陈老希诡计多端,我虽然不信他敢在这件事上骗我,但也要提防一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