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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得屋中,脱下身上被雪打湿的外袍,放在火炉旁边烘烤。老丈请二人坐下,去里间拿了两个酒碗出来,取下火炉上烫着的酒壶,向每个酒碗中斟了半碗酒,端到二人面前,道:“两位先吃了这碗酒暖暖身子。”
朱武和武松走了这许久路,早就**难耐,方进屋时闻到酒香早已忍耐不住,也不推脱,向老丈道了声谢,就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两人吃了半碗酒,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老丈看到两人吃尽了碗中的酒,问道:“两位壮士,不知怎么称呼?”
朱武答道:“小人姓朱,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姓武。”
老丈道:“原来是朱、武两位壮士,老朽这里倒是有几间空房,平日里就我和劣子两个人住,两位若是不嫌山野小店寒酸,尽管在这里住下,出门在外,谁还能带着房子走不成?”
两人连连称谢,朱武好奇地问道:“公公膝下尚有一子么?为何不见令郎出来?”
听得朱武问起他的儿子,老丈脸上顿时现出愁容道:“莫要提起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整日里不务正业,只是一味胡混,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不见回来,害得我每每为他担惊受怕。”二人听了老丈这番话,也不知该如何劝他。
过得半晌,朱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方才我二人借宿时,公公问我二人从南来还是从北来,听到我们说是从南边来的便不再问,小人心中一时难明其中缘由,老张可否为我解惑?”
老丈向二人解释道:“是老朽问得唐突了,我原本是要向你们打听北边的一个人,听你们说从南边过来,因此不再多问。”
朱武被他这句话勾起了兴致,问道:“哦,公公不妨说说此人是谁,说不定我们认得也未可知。”
“说起这个人,也是大大有名,就是二龙山的寨主宋头领,听人说他不劫来往客人,又不杀害人性命,只是替天行道,救贫济老,也不只是真是假。”老丈丝毫没有隐瞒二人的意思,直言不讳道。
朱武心中思忖道:这位老丈此番说话却有些古怪,不知为何到处打听主公的事?面上丝毫没有露出异样,试探着道:“我二人由于常到北方做事,也多曾听说宋头领专以忠义为主,不害良民,只杀滥官污吏。”
老丈接口道:“若真如此,宋江这伙人端的仁义,哪里似我这里草贼?若得他来这里,百姓都快活,不吃这伙滥污官吏薅恼!”
朱武听到这里,再不怀疑,当即向那老丈言明真相道:“公公不要吃惊,我二人本是二龙山宋头领手下的头领朱武和武松。今日南来,是受了宋头领的命令,来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事情办完了,正要赶回二龙山去。”
朱武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传来打门的声音,老丈站起身向两人道:“且请稍待片刻。”说完之后,自到前屋去开门。
不一刻,只见那老丈领着一个大汉走了进来,那大汉一边走还一边大声道:“爹爹,我那壶酒可烫得好了,这鬼天气,真不让人活了。”进得屋中,方才发觉已有两个人在那里坐地,转头向老丈道:“爹爹,这两位朋友是哪里来的?”
老丈埋怨道:“也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到现在方才回来,也不帮着照看酒店,只知道一味厮混,什么时候能够叫我省心。这两位是二龙山上的朱武、武松两位头领,你不是整天想着要去投奔宋头领吗?今日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那大汉听罢,对着二人拜道:“小人久闻两位哥哥大名,只是无缘,不曾拜识。小人姓王,排行第六,因为走跳得快,人都唤小人做‘活闪婆’王定六。平生只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师,不得传受,权与老爹在江边卖酒度日。只望两位哥哥提携,带我同去二龙山投托入伙。”
朱武二人上前扶起王定六,欢喜道:“王兄弟愿去,我等欢迎之至。”王定六早就有心投奔宋江,只因无人引荐才延宕至今,朱武二人肯带他上山,他自然是欢喜万分,当即往二人面前的酒碗中斟满了酒请二人吃。他从里间又拿出一个酒碗,为自己斟了半碗,陪着二人吃了半晌,三人随后商议了回山的事宜。
王定六犹豫片刻道:“好教二位哥哥得知,小人在江宁府中尚有一位好友,姓安,名道全,乃是本府人氏,医术高明,人称‘当世华佗’。他跟江宁府城中一个烟花女子李巧娘私交甚好,两人恩爱甚笃。安大哥一心想为李巧娘赎身,娶了她做长久夫妻。不料本府知府的儿子看中了李巧娘的美色,要将她强抢进府中,幸得李巧娘以死相逼,那厮才没有得逞。虽然如此,但安大哥终不能放心,生怕那厮贼心不死,再来骚扰。因此让我帮他想想办法,我就将欲投奔公明哥哥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说后,央我带他和李巧娘同去,免得留在江宁府遭了那厮的算计。商定完毕之后,安大哥就去约那李巧娘同他私奔,我则回转家中,收拾行李,准备通知爹爹同去二龙山。不想在这里遇到两位哥哥,还望两位哥哥能够带上安大哥同回山寨。”
第四十章 大闹怡香院()
朱武欣然道:“安兄弟既然有此绝技,山寨中正有用他之处,只恐他没有武艺,不能带得李巧娘出城,还要麻烦武将军同王兄弟往城中走一趟,将他们安全带出江宁府城。”
武松点头应道:“军师所虑甚是,此事宜早不宜迟,迟恐另生枝节,我和王兄弟今夜就动身,明早城门一开我俩就进城,将安兄弟他们带出城来。”
王定六听得武松对安道全的事情如此热心,心中大为感动,向武松拱手道:“武大哥今日的情义,王定六记下了。”三人计议已定,王定六和老爹进内将包裹收拾妥当,只等带来安道全两人就渡江北上。
却说这夜丑时,武松和王定六随身藏了武器,外面披了一件棉袍御寒,两人为了助安道全脱身,顾不得外面风急雪紧,径自出了店门,顶风冒雪向着江宁府城中行去。两人计算好了行程,到得江宁府城时,城门已经开了,两人混在人群中入得城来。武松跟在王定六身后,穿街越巷去到那安道全的住处,王定六上前敲开了门,武松只见那安道全四十许岁年纪,面容清癯,许是常年行医的缘故,颇有几分道风仙骨之感。
王定六先向安道全介绍了武松,并将在家中遇到二人,约好上二龙山之事对他讲述了一遍。安道全听罢,喜动颜色道:“既然有两位做引荐,那我们就不用再耽搁,待我去怡香院将巧娘带出,马上动身,免得夜成梦多。”
武松阻住安道全道:“哥哥且慢,那怡香院想必已与知府的儿子有勾结,哥哥今日赤身空拳而去,再加上不懂武艺,如何能够带得阿嫂前来?待我和王兄弟与哥哥一同前去,若是那**闹讲起来,我自有办法对付。”
安道全想了想,深觉武松此言有理,于是进内收拾了行装,着一个挑夫写了文契,送到城外浔阳江边王老爹的酒店,交予朱武二人,讨要酬劳。武松和王定六二人跟在安道全身后,一径往那怡香院而去,两人暗将身上带的武器拢到袖中,以防不测。
一时三刻,来到怡香院前,武松抬头一看,果见刻有“怡香院”三个大字的牌匾挂在门前。三人刚一迈进院中,就见一个半老徐娘迎了上来,向着安道全一脸媚笑道:“呦,这不是安大神医吗?今日还带了两位客人,快快进来里面坐,三位想要哪位姑娘来陪啊。”
安道全冷笑道:“李妈妈就不用再打哑谜了吧,安某来此当然是找巧娘的,还不让她出来。”
李妈妈一听安道全此话,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慌乱,随即媚笑着掩饰道:“巧娘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出来见客,还望安大神医怜惜,不如我给三位另叫几位姑娘来吧,保证一个个美艳如花,善解风情,令三位不虚此行。”
安道全是关心则乱,一听说李巧娘生病了,登时乱了方寸,大急道:“妈妈此言当真?巧娘现在哪里,快领我前去看看她得了什么病?”
李妈妈为难道:“巧娘这孩子也不知怎地得了这个急病,昨天夜里突然就病倒了,吓了我一跳,赶紧将他送到城中的李大夫那里去诊治,现在还没回来,安大神医有妙手回春之能,正好去那里帮忙看看。”安道全听了李妈妈这番话信以为真,当即就要去李大夫那里。
李妈妈的这点小伎俩如何瞒得过武松,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李妈妈,我们今日来此可不是让你拿话消遣我们的,江宁府城中谁不知道安神医精通医理、医术如神,更兼安神医一直属意于巧娘,巧娘病了,你为何不请安神医前来诊治反将她送到什么李大夫处?我也懒得在这里与你这老虔婆废话,安大哥,阿嫂的房间在哪里,我们自去寻他,我看谁敢拦着。”
安道全经武松这番点拨,顿时醒悟了过来,当即带领武松二人上楼,向李巧娘的房间行去。李妈妈一看此情形,顿时慌了手脚,大急叫道:“安道全,我劝你不要再往前走了,里面的人不是你能够招惹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巧娘的房门前,只见两个大汉手持刀剑站在门外,看到三人前来,顿时拔出刀剑迎上前去,喝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扰知府公子的雅兴。”
就在这时,三人只听得屋中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紧接着一个男子猥亵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小美人,不要再躲了,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你从了本公子,保证你今后吃穿不尽。”
安道全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怒气填胸,再也顾不得对方刀剑的威胁,向着李巧娘的房间发疯一般地冲将过去。武松自然不会让安道全受伤,早已先一步到了那两人身前,只一拳一脚放倒了二人。武松何等神力,两人受了他一拳一脚,当即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王定六也不慢,先一步到了门前,抬起一脚踢开了房门。
三人进得房来,只见一个浮浪公子哥正在那里调戏一个姑娘,武松看那姑娘时,但见她生得一张银盆似圆脸,两弯柳叶眉,双眼灿若明星,虽无十分的容貌,倒也出落得甚是齐整,更兼蕙质兰心,温柔老成,却是难得,怪不得安道全为了她命都不要了。
安道全认得那个公子哥正是知府王金标的儿子王义,那王义抬眼间看到三个人闯将进来,不由分说训斥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打搅老子的好事?”
武松对王义这种人最是痛恨,不待他说完,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打虎的铁掌,将那王义一把攥在手中,提离地面,就像提起一根稻草般容易。
王义此时犹不知死活地大声叫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知府的儿子王义,我劝你赶快将我放了,否则的话”
武松哪里容得他在自己面前嚣张,一紧捏住王义脖颈的手,那王义顿时再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舌头伸出老长。
李巧娘猛然间看到安道全,立即扑到了他的怀中。哭泣道:“道全,你终于来了,你快带我走吧,我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安道全帮李巧娘擦掉眼角的泪水,一脸坚定地说道:“巧娘,我现在就带你走,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