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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听人言,宋太公长子宋江在县里犯了人命官司,这些日子,又有官军常来宋家庄问讯。依我看,此事极不寻常,必然另有内情。”
众乡民心里不禁打了个突,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差没说出这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是官军了,众人哪里还不明白?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刚才那些提出报官的乡民也都不再言语。但凡与官家扯上关系,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有人为宋家出头?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报官又能如何,难道官家还能将自己办了不成?
宋江看那大火时,烧得越发旺了,房屋终抵不过大火的魔威,在大火的焚烧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衬得周围愈发的死寂,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火魔君,肆意宣泄他的滔天威势。这场大火直烧到中午时分方才渐渐熄灭,聚集而来的乡民此时早已走得一个不剩。
宋江生怕被熟人看到,泄露了行藏,依旧躲在暗处,直到月上中天,估摸着人都睡熟了,他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走出。此宋江虽已不是彼宋江,但自己既然占用了他的躯体,总得为他做点事情,不然自己良心如何能安?
宋江本想寻回宋太公和宋清的遗骸,将他们好好安葬,也算了结了对这具躯体原主人的最后一点心愿。看着眼前被烧成一片白地的宋家庄,宋江暗暗叫苦,宋家庄偌大一片庄院,此时他哪里还分得清佛堂在什么地方,只好依着昨夜的印象,在残垣断壁中苦苦搜寻。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直忙到三更天左右,宋江终于找到了宋老太公和宋清的遗骸,经过大火焚烧,只剩下些许白骨,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宋老太公的遗骨,哪些才是宋清的遗骨。在白骨中间,还有一些铁制的箭头散落着。
宋江上前将这些骨骸仔细收好,贴身藏了,趁着天尚未明,急急离开了被烧成一片瓦砾场的宋家庄。宋江知道,自己一定要尽早离开此是非之地。
宋江想到这里,再不犹豫,他不敢走大道,只拣小路行走。到得天明时分,宋江估摸着自己已经走出了郓城县地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方才一直担惊受怕,只顾着赶路,倒还没什么,此时一旦放松下来,只觉得肚中饿得紧,双腿也如灌了铅般,再也没了力气赶路。
这也难怪,自昨夜以来,宋江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又不曾合过眼,兼且赶了这许久的路,此时已是精疲力竭,饥困交加。
宋江放眼望去,但见林木参天,目之所及全无半点人迹。不由心中悲苦,自己不会这么点儿背吧,刚刚重生就要做个饿死鬼。低头看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山石树枝挂得破烂不堪,丝毫起不到蔽体的作用,上面更是星星点点,染满了血渍。
宋江此时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只记得自己为了逃出郓城县地界,一路向东疾走了约莫二十里路。一定不能放弃,我定要在这个世界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正是有这个信念支撑着,他才没有倒下去。
宋江挣扎着站起来,往前面相了一相,这一看顿时让他升起无尽的希望,正前方不远处一道炊烟在初升的朝阳下袅袅升起,依稀还能看到几户人家散落其间。
心中有了念想,宋江感觉自己又有使不完的力气了,他向着炊烟升起的方向行去。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最后几乎是一步步挪到了庄前。宋江心中嘀咕道:人们常说看山跑死马,这话一点不假,刚才我在树林中相时,也不觉得这些人家有多远,如今走了这许多时方才到达。
放眼望去,这个村落却不甚大,只有一二十户人家,由于天刚破晓,村外不见一个人影,家家户户闭着房门,若不是看到人家屋顶上升起的炊烟,定会以为这是个无人居住的村子。看到这幅情景,宋江只得上前敲开一户人家的房门。
房门打开,走出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颇为结实,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人显得比较憨厚老实。他看到宋江这幅光景,顿时吓了一跳,面带紧张声音颤抖地问道:“客人从哪里来,不知有什么可以相助的?”
宋江知道对方看了他这幅打扮,对他起了疑心,于是编了个借口道:“这位大哥有礼了,在下姜松,山东郓城县人,只因向北贩卖货物,路上吃强盗劫了去,随行伴当都遭了毒手。在下福大命大,逃过一劫,生怕被强盗追上,在山里窝了几天,随身带的干粮吃尽了。今日只觉得肚中饥饿难耐,于是从山里出来,正巧路过贵村,想向大哥讨一顿饱饭,顺便向大哥借一套行头,在下必有重谢。”说完这番话,宋江才觉不妥,他如今身无分文拿什么报答人家。正在为难之时,忽然脑中灵光闪过,他不仅借用了宋江的肉身,身上的衣物也是他的,作为宋家长子,身上多少会带一些银两吧。想到这里,宋江探手入袖,果如他所料,袖中缝着一个布袋,作收藏物品之用。他用手一探,发现里面有一纸文书,还有些许散碎银子,心内踏实了起来。
乡民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又听了他的这番说辞,深信不疑,赶紧将宋江热情地迎进家中,并说道:“小民张五,乃是本地人氏,时代居于此地,以打猎为生。家中只有布衣粗食,不值什么,姜老弟不嫌弃时,只顾取用,不必言谢。”
宋江暗赞此人倒是颇为豪爽义气,进了屋子,看到一个妇人和两个十来岁的孩童在那里坐地。妇人看到有陌生人来家,退进了内屋,两个孩童兀自在那里戏耍。
张五行进内间,吩咐妻子准备饭食,然后回过头来,同宋江到正屋中说话。宋江趁机询问道:“不瞒张大哥,小弟折了本钱,自觉无颜回转乡里。所幸有一个知心的朋友,现在青州清风寨上定居,我寻思着去他那里借些本钱,若是能够捞回本钱也好回乡。近来只因受了惊吓,连日里躲在山中,迷了方向,这里向张大哥打听一二。”
宋江也曾想过自己今后的归宿,原本郓城县距离梁山只有四五十里路程,一日就能到得那里,并且自己与梁山头领晁盖有旧,梁山应该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但是考虑到一山不容二虎,他又不想坏了与晁盖的义气,于是就罢了去梁山的念头,转而想到自己的故交花荣,这才向张五打听去清风寨的路。
张五拍手道:“姜老弟算是问对人了,先父在世时,我也曾随他去过那里。只是那清风寨离此甚远,有七八百里路程,姜老弟若要去时,需向东北穿过兖州、淄州进入青州才行。”
问明路程后,宋江心情大好,忙不迭地向张五道谢,这时张氏已备妥了饭食,宋江一连吃了三大碗饭,看得张五暗暗吃惊。用过饭后,宋江梳洗了一番就在张五这里借宿一宿,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宋江穿上张五为他备好的衣服,戴上自己的随身物品,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他留足赶路的盘餐,将剩下的银子一股脑塞给了张五,张五本不欲要,但拗他不过只好收下。宋江再次向张五道了声“叨扰”,然后取路向青州去了。
第四章 行者武松()
宋江一路上饥餐渴饮,穿州过府,艰辛备尝。这时他才深深体会到古时人们出行不易,全靠一双脚走路。约莫走了十五六日,方才到得青州地界,一路上向人打听清风寨的方向。
这一日,宋江到了一处山头,但见古树参天,峰峰相连,处处成荫,重峦叠嶂,修竹茂林,飞禽走兽出没林间,芳草清流缀悬山谷,美不胜收,后世的自己从未见过这等好山。
宋江一边欣赏山上美景,一边暗暗寻思这山上会不会有强盗出没。他虽不知道此山何名,但他却知道,水浒传中,但凡写到山,山中必有强人,这几乎成了一个定理。如今他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自然要提防着些。
宋江舍却大路,专拣一些人迹罕至的小路行走,总算有惊无险地过了此山。去山又走了三五里路,一片村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时天已向晚,太阳就要落下山去,宋江暗想自己在山中耽搁了些,错过了宿头,只好到村中借宿一晚天明再上路。
宋江上前敲开一家村民的门,说明了来意。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看了看宋江不像是本地人,自顾自地说道:“客人是从外地来的吧,无怪乎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庄子叫做孔家庄,庄主是孔老太公,为人最是好客不过。他曾经在村中说过,但有外地来的客人,可到他的庄上去,不但提供住宿,还好酒好肉款待。你何不前去投奔与他,好过在老朽这里受罪。”
宋江听到有这等好去处,自然欢喜,当下别了老者,按照他的指示向着村中最大的那所庄院赶去。一路上,宋江暗暗思忖:孔家庄,这个名字好生熟悉,那孔老太公莫不是孔明、孔亮的爹爹。原来,当日赵明只占了宋江的躯体,并没有继承他的思想记忆,因此对于这些事情不甚明了。
不一刻,赶到孔家庄院,宋江抬头看时果然气派,虽然规模及不上宋家庄,但也相去不远。宋江按下心中的疑惑,上前敲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门客走了出来,问明宋江的来意后,立即命人前去通知孔太公有客人登门借宿,然后一边同宋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一边带领他前去见孔太公。
孔太公听说有人来借宿,立即出堂相迎,果不负好客之名。宋江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略显富态,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在两个仆人的陪同下前来迎接自己,知道他就是孔家庄的主人孔老太公,只是暗暗奇怪为何不见孔氏昆仲。
宋江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有劳太公,在下山东郓城县宋江,因赶路错过了宿头,想在贵庄歇宿一晚,恳请太公接纳。”宋江此时之所以报上真名,一是因为青州远离郓城县,不怕官军到这里来拿他;二来也是为了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若他猜想正确,孔老太公定会有所表示。
果不其然,孔太公听到宋江之名,顿时抚掌大喜道:“久闻宋押司仁义之名著于海内,只恨缘悭一面。天可怜见,今日终让老朽得睹押司风采,幸何如之。阿六,还不快去村东头将那两个不成器的孽子给我找来。”孔太公向身边的一个仆人吩咐了一声,然后欢天喜地地将宋江迎进堂中,分宾主落座。
宋江一脸好奇的问道:“太公刚才曾言道府上尚有两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待他们回来后,宋江不致失了礼数。”
孔太公哈哈一笑道:“押司就是不问,我也要向你说明。老朽膝下只有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终日里只知道一味厮混,不务正业。大的叫做孔明,小的唤做孔亮,他们两个向日里最是仰慕押司为人,恨不得到郓城县去投奔押司,老朽怕他们给押司惹祸,所以劝阻住了。”
宋江此时已经肯定这里就是水浒传上提到的孔家庄,他向孔太公拱手言道:“宋江乃是一刀笔小吏,哪里当得起贤昆仲如此抬爱?如今宋江已是戴罪之身,太公万勿再以押司称呼宋江,若蒙太公不弃,呼宋江小侄即可。”
孔太公听到宋江自称是戴罪之身,正想询问详细,忽听得庄外传来一阵吵杂之声,接着就有一人高声喊道:“爹爹,宋公明哥哥在哪里,我们正要拜望一二。”
孔太公对着宋江无奈一笑道:“这孽障回来哩。”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