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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往哪儿逃?总得有个方向才行啊。”
“是啊,是得有个方向。”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了半天,还是没有个头绪,只好又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张荣道:“张提辖,你方才那般说,想必是心中有了栖身之处,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快说与我们知道吧。”
张永慢条斯理道:“我们现在一路向北,只能往梁山泊里去躲了,那里河汊众多,道路纷杂,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一躲,官军没有三五天定然找不到,我们从从容容地分了财货,各奔前程,到那时,盖天锡到哪里去寻我们!”众人深感张永此言在理,纷纷叫好,当即向梁山泊内逃窜。
堪堪到得水边,只听得身后阵阵马蹄声响起,众人以为是盖天锡派遣的大军来了,心中大骇,向后一看才发现只有十余骑,不禁起了贪心,若是将这些马匹夺下来,倒是方便了逃命,想到这里,他们反倒不急着逃命了。
唐猛和张荣一路追将下来,终于赶上了张永等人,忽然看到他们停了下来,唐猛心头一愣,随即大喜,他才懒得管他们为何会停下呢,这样更容易将他们一网打尽。
唐猛十数骑冲到近前,人人张弓搭箭,对着那些人不由分说就射了过去,几波箭雨过后,已经有二十多人或伤或死,倒地不起。张永等人这才知道遇到了煞星,哪里还有夺马的心思,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唐猛恨极了这群恶徒,狂追胯下坐骑追了上去,手中的大刀毫不留情,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人饮恨在他的刀下。张荣跟在唐猛身后,也砍倒了五七人。
张永使出平生力气,终于跑到了水边,回头一看,五十余人就剩下了他一个,唐猛和张荣正向他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张永来不及心疼那些财货,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向着深处游去。
唐猛不识水性,追到水边,望着张永越游越远,不禁暴跳如雷。就在这时,张荣赶到,只见他跳下战马,甩掉上身的衣服跃进水中,像一条飞鱼一般,极为迅速地向张永追去。张永正在得意,忽听身后水声大作,回头一看,只见一人鱼跃出水面,从空中向他扑将过来。张永却待躲时已是不及,登时被张荣抱个正着。
张荣使出水中的手段,抓住张永的头发将他往水里掼去,那张永水性本就一般,被张荣三番五次将头掼入水中,不知喝了多少泊内水。张荣恨他歹毒,犹自不肯放手,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荣见他不再挣扎,这才将他提到了岸边。众人上前看时,只见那张永脸色苍白无血,口鼻内尽是白色泡沫,肚子高高鼓起,如同小山包一般,眼见得是不活了。
第二百零七章 金蝉脱壳(一)()
盖天锡接到曾扬的来信,不禁勃然大怒道:“曾扬这个饭桶,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几个土包子都能把他吓成这副德行,还有脸让我派兵去给他善后!还有那个张永,连满家营的那些散兵游勇都对付不了,要他何用?”盖天锡此番也是故作姿态,那些乡勇的厉害他是心知肚明,别说是巨野县的土兵县勇那他们没辙,就是州城里的驻军对上他们,也是颇费手脚。因此官府对他们一向是以安抚为主,只要他们安守本分,按时缴税应役,官府是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的。
曾扬这厮为了讨好盖天锡,在巨野县中大肆搜刮,竟然将手伸向了满家营,他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这群扎手货,这不是给他添乱吗。现在济州城中的兵马又被高俅抽调了七七八八,他哪里有兵可调。
巨野知县的位子曾扬只怕是做到头了,滑中正一向善于揣摩盖天锡的心思,如何肯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只听他漫不经意地道:“大人,曾扬有段时间没有前来府上拜望了吧!”
盖天锡这才意识到曾扬已经半个多月派人送来财货了,心中越发恼怒,不悦道:“这个曾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下去,我怕他在巨野知县的位子上待久了,愈发不将我这个知州放在眼里了。滑案办,你现在就带一队人马去巨野县,撤了他的职,将他府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带回州城来,一定要搜索仔细了,一草一木都不要放过。”说到这里,盖天锡不觉加重了语气。
滑中正一脸谄媚地笑着道:“大人放心,小人此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大人想要的东西给找出来。”
盖天锡满意地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对滑中正道:“滑案办,这件事情你若是办好了,巨野知县的位子可就空下来了,你前些时候不是向我推荐过一个人吗,叫什么来着?”
滑中正心头一喜,正要回话,忽听堂外有人大叫道:“知州大人,大事不好了,有一支两千人的大军突然出现在济州东城外,扬言让知州大人自缚请降,否则就要攻打州城了。”
滑中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歌节骨眼上前来报事。滑中正那日向盖天锡推荐的正是他的侄子,在他眼中,什么事也比不上让他侄子当上巨野知县这件事大,他才不管什么军队攻不攻城呢。
他能不管,盖天锡却是不能不管,两千人的军队,让他拿什么来抵挡?听了来人的禀报,盖天锡心中兴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济州城保不住了,顾不得理会滑中正,只见他一脸紧张地向来人问道:“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盖天锡此时仍然抱着侥幸的心理,暗暗祈祷来的是附近的山贼,大不了给他们些钱粮将他们打发了去。
自晁盖聚义梁山泊以后,济州地界一直不平静,许多亡命之徒纷纷以晁盖为榜样,占据山头,经常到附近县镇进行骚扰,但敢于明目张胆纵兵到州城索要钱物的,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想到这里,盖天锡不由得对自己方才那番猜测又不抱多大希望了。
来人并不理会盖天锡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只是如实答道:“回禀大人,他们自称是二龙山的军队。”
盖天锡心中的最后一点幻想被无情地击碎了,二龙山军队的名头在京东路早已传开了,他们对贪官污吏从不手软,所到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盖天锡对自己在百姓中的口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可以肯定,如果让城中百姓在他与二龙山军队之间选择站队的话,城中百姓绝对会选择后者,巴不得济州城被他们攻占呢。再加上城中只有两三百老弱残兵,在这种情况下,济州城能守得住才怪。
盖天锡招呼了滑中正一声道:“滑案办,如今这济州城铁定是保不住了,二龙山军队一旦进城定然不会放过你我,我们还是快点出城要紧。”
滑中正听说城外是二龙山的军队,自忖帮助盖天锡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顿时慌了神,再也顾不得为侄子谋什么巨野知县的位子了,二龙山的军队能够打到这里,巨野县恐怕早就被他们攻占了,他费了半天口舌,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对二龙山暗恨不已。
两人出得县衙,只见高鉴一脸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盖天锡仿佛抓到了救星一般,拉着高鉴道:“高缉捕,你来得正好,城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赶快召集城中驻军,护送我们出城。”
高鉴此时也被二龙山军队攻城的消息骇得面色苍白,听了盖天锡的话,连连摇头道:“大人,调遣城中驻军要有你和通判大人签批的文书才行,属下虽然可以指挥一些衙役捕快,但却无权调动驻军啊。”
盖天锡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却是把李迨这厮给忘了,他现在虽然不管事儿了,但仍旧挂着通判的官衔,我多次向贺大人奏报,让他在朝庭里暗中运作一下将这厮撤职,贺大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到现在还让他占着这个位子,这下倒是给我们添麻烦了。”
滑中正心头一动,不觉计上心来,对盖天锡道:“大人,李迨向以忠义鲠介自居,如今济州城形势危急,我们倒是可以利用此人来为我们拖延一二,争取一些时间。”
盖天锡迫不及待道:“此话怎讲?”
滑中正抚了抚颏下几缕焦黄的胡须,像极了一位狗头军师,侃侃而谈道:“大人可以修书一封,信上写明将济州城中驻军的调动指挥全权授予他,等我们出城之时,差人将书信送到李迨手中。李迨自诩忠义,定然会率领城中驻军抵抗,这样我们就有时间从容出走了。”
“此计甚妙,滑案办不愧是我的智囊啊。”盖天锡一脸兴奋地称赞道。
高鉴也不忘了展示自己的价值,向盖天锡道:“大人,属下这就去将城中的衙役捕快召集起来,怎么也能凑齐四五十人,只等大人收拾停当,就护送我们出城。”
盖天锡这才察觉道自己冷落了高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高缉捕,我一向知道你办事得力,对我最是忠心不过,这一次若是能够得脱此劫,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高鉴得意地看了滑中正一眼,这才扬长而去。
等高鉴走后,滑中正问道:“大人,不知我们此次前往何处避身?”
盖天锡道:“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清楚了,本州郓城知县苗尚高,昔日里曾是蔡太师家中门客,甚得蔡太师欢喜,因此着他来此间做个知县。我在京城之时,与他颇有交情,自到着济州任上之后,对他颇多照顾,我们这就前去投奔与他,他感念我的恩德,断无不收留我等之理。”
滑中正欣喜道:“既有这等好去处,那我们就立刻前往郓城县吧。”
盖天锡此番上任,并不曾携带家眷,回到府邸之后,盖天锡命人将搜刮来的钱财搬上一辆马车,用麻布遮盖了,他自己则改做商人打扮,头上戴了一篷斗笠,斗笠周边垂下一圈轻纱将盖天锡的面容罩住。
盖天锡将滑中正叫到跟前,压低声音道:“滑案办,这一路上若是遇到盘查,就由你来应对。济州这一代认识我的人比较多,为了避开麻烦,一路上我就坐在马车之中,你办事一向机警,有什么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记住,千万不要让外人认出我来。”
滑中正暗自思忖道:“知州大人这也太过小心了,用黑纱遮住面容还不放心,偏又弄出这许多古怪。不过,盖大人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可见对我的信任。”想到这里,滑中正不禁暗暗得意起来。
众人等了一会儿,只见高鉴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身后果然跟着四五十名衙役捕快,盖天锡撩起面纱,看了一眼他们的装束,皱眉道:“这样不行,你们赶快换了行头,扮作镖行伙计。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充作一支商队,你们是护送商队的镖师。”众人齐声应喏。
盖天锡看到众人都准备停当了,重新放下面纱,走进后面的一辆马车,轻喝一声道:“走吧!”滑中正和高鉴跨上马背,就要开拔起行。忽然看到对面一辆马车直奔他们驰了过来,二人深恐冲撞了车队,连连喝止,只听得一声马嘶响起,那辆马车正正地停在了盖天锡坐的马车旁边。
滑中正和高鉴正要斥他离开,只见盖天锡掀起车帘,走下马车,向那驾车之人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城里横冲直撞?”
滑中正心中思忖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方才还一再叮嘱我注意隐藏他的身份,尽量少惹事端,现在怎么突然多起事来了。”念及至此,不由向盖天锡看去,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