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瑟仍目视酒壶,头也不抬,道:“威逼之,利诱之,势压之,就是万人敌也抵不住,在下和伴当岂敢不自量力?还不如坦诚相见,聆听吩咐,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这类术士,最是顺应天命之人,断不会逆天而行。”
晋王摇着扇子,含笑看着萧瑟乌溜溜的头发和发迹远比别人白的肌肤。从他进屋,对方就一直低着头,好似不将他放在眼里。这对晋王十分新奇,他看多了在他面前拼命表现的能人异士,也有许多装模作样的,却没有人装的似他这么自然。
“王爷远来辛苦,有什么吩咐,可以说了。”
晋王仿佛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微笑道:“公子来晋阳,几卦下来万众皆惊,小王实在也想请教一二,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萧瑟道:“王爷乃是千金之身,算一卦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在下奉劝一句,星象明算之学不过雕虫小技,君子行事,应记得审时度势四字,而不应以此神鬼之说为依据。”
晋王颔首微笑,道:“公子通晓天机,自然可以审时度势,然世人愚钝,就要求得心安了。”
萧瑟微笑:“既如此,我已经送了王爷一卦,王爷忘记了?”
晋王皱眉道:“云空不空?”
萧瑟看着火堆上的酒壶,道:“正是!”
“还请公子解释一番。”
萧瑟道:“那要看王爷所求何事?”
晋王微微思索,道:“人生在世,无非富贵、阳寿、福禄之类,公子为我解说一下,这个云空不空是吉是凶?”
萧瑟终于抬起妙目,看了晋王一眼。他一抬头,晋王眼前一亮,只觉面前之人容颜之高贵清丽,以及浑然天成美玉一般的气势,都是平生罕见。一瞬间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萧瑟只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睛,淡淡道:“王爷万事俱备,当此大有作为之时,不问兵事,却要问福禄之类吗?”
只这一句,就让晋王脸上骤然变色,他强笑道:“公子说笑了,小王坐镇晋阳,没有外敌,怎会动什么刀兵?自然是问些福禄俗世之事了。”
“也罢,一切事,最终仍是和福禄阳寿息息相关。那在下就给王爷讲讲,这一卦云空不空乃是平卦,不吉不凶,全在人为,危崖在后,脚下无根,主后退无路,若真是如同王爷所说不动刀兵,祸在眼前!”
“大胆!”张峰览伧啷抽出腰刀,架在萧瑟脖子上。
萧瑟转向他,冷冷的道:“拿开!”
张峰览打了个哆嗦,没想到一个文弱之人的目光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压力,他十分不自在,目视晋王,晋王沉声道:“ 不得无礼,退下!”张峰览依言退下。
晋王冷冷的打量萧瑟,脸上现出阴鹫之色,这个算命的是在劝自己造反。他的势力人人垂涎,那几个兄弟藩王和他早有联系,各自许下无数好处想得他相助,晋王一直虚以委蛇,并没有说实了帮忙,却也没有得罪了他们。
这人定然不是他们一伙,只是不知这人是自己想要引他注意,出人头地,还是另有什么势力指使了。若是前者还好,此人必是高士,晋王筹划多时,已经万事俱备,多一个帮手自然是好。若是后者,就徒然生出变故,无论如【小说下载网﹕。。】何,自己也不能放他离去。
他沉声道:“公子之意,是要我进了?”
他料萧瑟必会开始劝说他起事,想听听他有什么说辞,谁知萧瑟立即道:“不可,进则身败名裂,到时候,王爷恐怕落个全身也不可得。”
晋王大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瑟却指着他道:“王爷突生恶念,心智必受蒙蔽,无人指点明路。正应了那否泰之间的否字,恐怕不妙,王爷之险,就在眼前。”
“照你说,本王进退不得,就是死定了?”
“卦象如此,凶之极矣!”
晋王怒极反笑,道:“好,那你也为自己占卜一卦,看看能活多久?”
萧瑟微微一笑,道:“我今日子时,命或当终。”
“好好,算你这江湖骗子有自知之明,拉出去砍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的一年工作顺利,心想事成!!!我看了大家的留言真的很开心,甚至有人祝我健康长寿:)好吧,我长寿,我就一直写给你们看好不好?
第一部大出初步定在二月份上市,第一本的销量会决定第二本的首印,第二本的销量会决定第三本的首印,所以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58
58、十一 夜话 。。。
萧瑟不动声色,却将手中酒壶从炉子上拿了下来,道:“这是三种寒酒,一种热酒合制,滋味独特,不过要三冷三热,再凉到比舌尖热一点儿的时候才最好喝,王爷要喝酒,还得耐心等等才好。”
张峰岚伸手抓向他的肩头,萧瑟毫无畏惧之色,反而用充满笑意的眼光看了晋王一眼。
晋王见状,神色变了几变,道:“慢!”他上前一躬,正色道:“适才试探公子,多有得罪。小王知道公子必是高士,还请公子不计前嫌,指点于我。”
萧瑟噗哧一笑,道:“殿下,既然你虚心下问,我也不再隐瞒,难道你现在还不知我是何人吗?”
晋王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只见萧瑟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的招牌写在脸上,京都离晋阳也不算太远,难道王爷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下这样的人吗?”
晋王脸色巨变,半晌才道:“你……是相国大人?”
萧瑟轻笑:“我知道晋阳是大地方,白家商号又久在海外经商,想必眼睛有异色的人王爷也见过。但是像我这样双色眸子的应该不会很多吧?而且啊,我生怕王爷当我是假冒的,才拿腔作势的算了好几天的命,我这个相国就是在先帝面前算命得来的,王爷不知吗?”
他摇着头叹道:“这样王爷还是不识,我可真是有点伤心啊!
其实萧瑟几天的时间一直呆在车里,大家最多看见他一只手,真要把这双色妖瞳亮出来,大概晋王第一天就知道他是谁了。
加之消息封锁的好,晋王在京都的耳目没有探听到相国出京。且萧瑟的行事又十分张扬,要知道一般人的心理都是如此,既然隐瞒了身份,当然是要一切都暗中进行了,像他这样咋呼的,那就是不怕别人注意的。
所以直到站在萧瑟面前,晋王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相国会白衣出城,化妆到了他的地头。
回想刚才自己当着他的面说出一个:“进”字,虽然大家心照不宣,谁都知道这个进指的是进兵叛乱,但是却不是没有抵赖的余地。和他一起来的武功高手先走了,我若解决了他,自然瞒不住上头,看来萧瑟也不是没有布置,不过他也太小瞧我了,他还以为凭着几句话往京都一递,我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吗?
实在不行,晋王心生恶念,只不过是早晚之别,我就将这个相国扣下杀了又如何?
想到这,晋王站起,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本王不知身犯何事,竟然劳动相国大人亲自前来。言语试探,硬要污我有不轨之心,不免欺人太甚!本王虽然不如相国大人那般得到皇上的宠信,然而我是皇家嫡系血脉,堂堂正正的苑氏子孙,你想凭着本王言语失当之处作为证据妄加陷害,也没有那么容易!”
萧瑟笑道:“王爷,你这话说的好没来由,我可没想招惹王爷,是王爷几次三番,不依不饶,追来三百多里,将我围在这小小客栈之中,硬硬的讨来这一卦,怎么怪起我来了?”
晋王冷笑道:“相国大人言辞不但亲切,还颇有些轻佻。小王和相国大人并无相交,却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有这等好法。”
萧瑟笑道:“我想要和王爷合作,偏生以前少了亲近,只好现在厚了脸皮,装作和殿下亲近了,说了几句话,我们这不就熟了吗?”
晋王皱眉道:“合作?相国说笑了,相国代表的是朝廷,君臣之间,岂敢用到合作二字?”
“谁说是皇上要和殿下合作?”萧瑟眼波流转,道:“我说的是我,萧瑟要和殿下合作,可不是别人。”
晋王冷笑:“那就更可笑了,相国深受皇上宠信,若有事情是相国办不成的,小王也必然无能为力,还谈什么合作。”
“王爷你觉得我现在深受皇上宠信,可是比起先帝在位之时,那可差得远了。以前官吏任免,政令颁布都由我一言决定。而现在呢,没有皇上许可,我什么也调动不了,我几次上奏反对云中移民,都被皇上驳回,皇上都不给我留一点面子。”
晋王冷冷一笑,道:“若没有相国,哪来的今上登基称帝?皇上应该对你更加感激倚重才是,若真的如同相国所说的不留情面,那小王也要替相国惋惜,何不当初不要背叛先帝更好?还落个名位不正。”
萧瑟背叛了对他好的不得了的景帝,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地道,只是他的势力如日中天,没有人敢直说出来罢了,现在晋王已经不需隐瞒起兵意图,也就对他不客气起来。
听晋王语气很是轻蔑,萧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当时今上已经万事俱备,我只是助了一阵东风而已,先帝已经失去所有的军权,王爷你听说过这样的皇帝能做的长久吗?我若一直呆在先帝身边,现在丢的就不是面子了。”
他冷笑道:“要说审时度势的本事,王爷也是各中高手,何必来说我?你明明最具实力,却一直隐忍不发,皇上继位,你还是藩王中第一个上表庆贺的人。皇上为了给其他藩王做个表率,也必须要重赏与你。那时你怎么不说今上名位不正?王爷贺表满纸阿谀奉承之词,把今上夸成苑氏百年难遇的圣人,我倒还记得一二,要不要背给王爷听听?”
晋王顿时脸色大变,谁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是滋味,客房中全是火药气味。他冷冷的看着萧瑟道:“相国来我晋阳地界,却还如此嚣张,你以为凭着你相国的身份,我就不敢动你吗?”
萧瑟冷笑:“王爷当然敢动我,你连皇上都要动了,还会在乎我吗?”
晋王喝道:“萧瑟!你想死,本王不介意成全你!”
“你来便是!”萧瑟冷冷道:“现在京都上下都觉得陈王等是叛逆,却不知他们只是给你晋王当先锋的小卒子,那三个藩王队伍里有多少你晋王安插的眼线,我十有八九都知道,这可是今上都不知道的,那三个藩王更是蒙在鼓里。可笑那他们三个还想得你相助,派人游说,许下无数好处,天底下哪有比自己当皇上更大的好处?萧瑟想助你你不要,你还指望那三个糊涂蛋帮你不成?好,你动我吧,别的不敢说,你伸出去探路这三只手可就断了!”
晋王脸色红白交替,许久才干咳几下,嬉皮笑脸的道:“相国不必动怒,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也是顺应天道,我们既然都是一类人,把话说开了,也就是坦诚相见了,大家心里也都有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不是?”
萧瑟冷笑:“王爷是把话说开了,就差一声令下,要了萧瑟的脑袋。我可还是有好些话不吐不快,又没有王爷这般的威风煞气,只好请王爷开恩赏脸,给我机会才敢说呢。”
晋王笑道:“是是是,丑话说在前头,剩下的都是美话了,那多好,现在相国想说什么,都一定是好听的紧,相国别生气,但有所言,小王皆洗耳恭听如何?”
萧瑟一双妙目上下打量着晋王,道:“我研究王爷也有不少时日,怎地没有得到消息,王爷是这般油嘴滑舌的?”
晋王笑眯眯的道:“能那要看对什么人,只有看着相国的双眼,我才能油嘴滑舌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