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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上面会相信的!就算不方便为你脱罪,也能保你性命!”
“我不是不信你。”赵子雄微笑开口:“只是……小兄弟,我不会活到去京都大理寺当面论罪的时候,但是,我仍然承你的好意了。”
王庶顿时呆了,勇气、诡计、血战、阴谋、忠诚……一夜之间,老天给他上了如此生动的一课。
看着官职高过自己半级却跪在雪地上的赵子雄,严郑心中突然有了一点惭愧,通敌变成渎职,看上去他的罪责虽然轻了,但是骁羈关如此重要,渎职失守他一样也是死罪。这番说辞真的只是为了国事了!
再坏的人也有一点良心,赵子雄被几个军卒押上来路过他身边,他眼神闪烁,不敢望向那一双沉静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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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功名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谁人赢?
33
33、十二 备战 。。。
“赵子雄关押起来了?”严郊问弟弟。
“嗯”严郑头也没抬,从鼻子里发出轻轻一声。
严郊皱眉看着严郑:“你觉得他冤枉?”
严郑对这个哥哥相当惧怕,很久才闷闷的说了句:“不是。”
“对!赵子雄不冤枉!这个罪名他担定了,无论是现在他自己愿意,还是被我们构陷,甚至就是昨夜他当场战死,骁羈关失守就是的责任!他是守将,关在人在、关亡人亡,没什么可推脱的!就像你我,青州要是失守,无论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一样罪责难逃,有心情想着他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他上前拍拍弟弟的肩膀:“赵子雄比你明白!”
严郑只得答应:“流州的守军和军奴都已经列队完毕,等着配合青州军出击。”
“好,让流州军站在青州军前面。”
这一点严郑没有异议,流州军奴本来就是充当炮灰的角色,即便没有战事每年冰天雪地里也会累死冻死不少军奴,现在战事一起,他们不做挡箭牌谁做?于是他答应:“我已经让军奴阵前列队了,一共分了六个中队,可以挡住很大面积。”
“你那个叫王庶的军奴放在什么地方了?”
“他没有和其他军奴一起,我特地放在第三队流州军里面了,比较靠后面的位置,又有盾牌在手,大哥不是特地嘱咐我不要伤了他吗?”
严郊皱眉想了想,道:“还是不行,调出来放在青州军里面吧……等等,调出来做我的掌旗手,就放在我身边!战事再凶险,在中军中心掌旗也是安全的。”
“啊?”严郑吃了一惊:“为什么要这样护着?”
“这个王庶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大哥不是不让我问吗?大哥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别让他过好日子,却也别让他真的受到伤害!上头要是想救他,只须一句话,既然将他流放流州,那就不会对他有好感。但是同理,上头要是想杀了他,也是一句话,何必专门派人将他押送过来,并且还专门叮嘱不要给他好日子过?”
“对啊”严郑说:“这根本就是两个意思嘛,一个人怎么能两边话都说?”
“所以说,我看这话就不是一个人说的!上头有人想让他死,有人想让他活。”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他得罪了一个人,却也有保他的人?但是为什么两个命令都传过来,他们在京都不会暗自较劲吗?到了我们这里应该有结果了。”
严郊点头:“除非较劲的双方旗鼓相当,谁也压不下谁。京都那边的情形我也知道,较劲到了旗鼓相当的地步,牵涉的人就多了。
这么多眼睛盯着一个年轻人,你说这个他身份能差的了吗?你别小看这个军奴,若有一日能回京都,恐怕他就要飞黄腾达。”
严郑点点头:“哥哥说的是,可是这半年我对他着实不好,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他这次既然在骁羈关下苦战,不如我给他报个军功脱了军奴身份,再给他个优差,也免得日后竖敌。”
“不可!”严郊打断他:“这半年多以来上头没有什么消息,就是说你做的让他们满意,接着做就是,别自作聪明!”
关于对官场规则的熟悉严郑怎么也比不上哥哥,他一向习惯了聆听受教,答应着去布置了。
五万大军,留一万人留守,其余四万用了两个时辰集结完毕。按照盾牌手、重甲兵、轻骑兵、长矛手、弓弩手分成五个大队,每个大队又细分成几个营。
流州五千多军奴也穿上皮甲,拿着木盾长矛,列队在青州军前方。平日训练的场子战不下这么多人,全排在青州平原的旷野上。
严郊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穿上甲胄更显得英武。他此刻正咬牙切齿的和士兵训话,几缕保养的很好的黑胡子随着下巴运动——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也许是三天,也许是明天,西瞻人就会从径口杀出来残害我们的同胞,侵略我们的祖国!他们人数众多,我们是不可能抵挡的。而骁羈关又不幸落入敌手,如果夺不回骁羈关,我们就不可能等到援军!将士们,为了国家,为了自己,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就是用尸体堆,也要推成骁羈关那么高,一定要把雄关夺回来!夺回骁羈关,本官就上报朝廷,每一位勇士都会有重赏!”
王庶闻言皱起眉头,未战先言败,这样怎么能激励士兵的士气呢?然而严郊说的并没有错,说骁羈关三千人把守三万人攻不下来,是因为骁羈关地势所限,来了多少人也最多只能八千人同时进攻,其余的都得等着。并且这八千人的对手并不是人,而是礌石弩箭,以骁羈关的地势,一轮箭雨就会造成大面积的伤亡。真的用尸体堆能夺回骁羈关,那也是值得了。
严郊又命轻骑兵快马在前攻山,重甲兵在后,中军却是留下了五千装备精良的铁甲骑兵坐镇,说声行军就开始走。
眼看副将率领第一队轻骑准备行动了,王庶忍了几忍终于还是上前抱拳道:“大人,轻骑虽然快,但是却没有防御力,怕会伤亡惨重。”
他是硬着头皮说的,中间都没有敢抬头,预备着听训斥或者挨上一鞭子,谁知严郊的声音竟然很温和:“你言之有理,你刚从骁羈关回来,本官原本应该问问你情况,你看该怎么做呢?”
王庶有些惊讶,严郊怎么对他这么好,特地叫他来掌旗,还和他亲自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他这样敢和西瞻人作战的少年英雄,应该掌着帅旗,旗帜在他手里,定能壮一军之胆。
好话人人爱听,何况是从目前这一亩三分地里最高执政长官嘴里说出来的。没想到同是同族兄弟,弟弟严郑构陷赵子雄,是那样的卑鄙小人,哥哥严郊却如此有气度,他不由对严郊另眼相看。
王庶再开口底气便足了几分:“小人昨夜看过骁羈关的布防,也试着闯了一下。关口下部设置的都是轻弩,中间是透甲弩,最上面则是礌石火油,不如让盾牌手在前拦住轻弩,重甲兵在后,轻骑跟着重甲,伺机突围。骁羈关必然不可能一举攻克,第一次进攻的目标要在关口下部的轻弩上,只要能毁去大部分弓弩,第二次进攻就少了些障碍。”
“有理!重新列队!盾牌手先行,重甲准备!”被提到名字的都脸色一白,他们不可能冲上去的,只是完全炮灰的角色,这一点谁都知道。然而军命难违,先行的三个中队集合整队,吹响了号角。
大队人马行军,从青州盆地逐渐攀上了流州的冻土,积雪在这么多双脚践踏下发出呻吟。当先行走的黑衣重甲在雪地中十分醒目,方阵队列不错,如同田地里的麦子那样整齐。
行进了大半天,眼看骁羈关已经隐约可望。
“大人!严大人!等等……前方山丘发现敌人!”几匹快马沿着官道快速奔跑,边跑边喊,正是严郑派出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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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十三 交战 。。。
“大人!严大人!等等……前方山丘发现敌人!”几匹快马沿着官道快速奔跑,边跑边喊,正是严郑派出的斥候。
“什么?”严郊愣住了,原本以为敌人一定会在骁羈关上据守,等待他们到来,怎么会让斥候发现?他纵马从队列中冲了出来,急急问道:“什么地方发现的敌人?有多少人马?是不是西瞻已经大举进攻?”
“人数大概在一千五百人左右,都是骑兵,就在骁羈关左近山丘列队,似乎……似乎在等候我们进攻。”
“什么?”王庶也呆住了,愣了一下突然怒道:“赵子雄和小人说过,一千五百正是骁羈关内的战马数目,好个西瞻狗子,未免欺人太甚,纵使西瞻骑兵再精锐,难道你们就想凭借一千五百人抵御我们数万大军吗?”
严郑皱皱眉头,王庶没有经过他们示意就直接开口说话,虽然口称小人,却没有一点小人的觉悟,他听了很不顺耳。正想开口斥责,却见兄长严郊用眼神制止。
严郊又暗地里打量了一下王庶,凭他多年的经验看,此人定然曾经长时间身居高位,才会在不经意中露出习惯性的优越,他心底又对自己的判断多了几分把握,兄弟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最好,怎么都有回转余地。
于是他问:“这么说西瞻人这一千五百匹战马还是抢我们的了?”
王庶点头:“确是我们的,大人请看,战马都是一色双头鞍,都是我大苑的样式,西瞻人战马高大,他们惯于配备的是桥鞍。”
“好哇!”严郊顺着他叫起来:“我正愁攻关艰难,西瞻人如此托大,竟然自己下来了,正好报仇。”
严郑也明白了哥哥的意思,于是也叫起来:“想必西瞻人自恃勇武,不甘于在山上死守,想直接下来与我们交锋,我们就打他一个落花流水!”
王庶有些犹豫,道:“大人!小人实在不明白,西瞻人占尽地利,何必舍易就难?还是小心为上!”
严郑一摆手,不再理会他,哥哥也说了,和王庶不能过于亲近。
他示意第一个重装步兵队先上,这一个步兵队人数就有五千,又是个个身着重甲,比起那一千五百西瞻骑兵,声势自然是壮大了许多。
“擂鼓!盾牌手退后,重甲出击!”严郊也喊起来,重甲队听到鼓声,叫着冲了过去。
这要是让赵子雄看到,肯定要着急。行军了大半天,最应该的停下了休息好体力规整好队形。丝毫没有休息人还没有在状态呢,何况他们现在离敌人尚远,冲的什么锋!
步兵身着重甲,这么长的距离跑下来,先去了一半体力,何况一路叫喊着冲过去,等到了敌人面前气势也弱了。
严家兄弟是不敢离西瞻人太近,所以将阵势列的远了些。而王庶则是没有赵子雄那样指挥成千上万人作战的经验,眼睛看到敌人了就想应该冲锋,根本没有发现距离不妥。
战鼓声中,五千重甲叫喊着向敌人跑去,士气虽然还挺高,但由于距离较远,指挥不当,五千人队形跑到一半就散了,无缘无故,没打仗战斗力竟然就去了一半。
渐渐离近,步兵们心虚起来,他们这边喊得地动山摇,山坡上那一千五百骑兵竟然纹丝不动,离得近了,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已经可以看见对战马上一个个钉子一般的身影,眼神好的甚至能看见西瞻士兵嘴角不屑的笑意。
冲锋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嘴里的喊声也变得底气不足。他们忽然间有了错觉,好像面前的不是人类,而是一群冰冷的野兽。尽管他们还在喊着,举着兵刃,准备以生命捍卫自己的职责。但他们手中的长矛都开始发抖。
“莫里,今天你可以杀个痛快!”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