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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关系甚是古怪,在明处他们互相给对方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尊敬,可到了暗处就没见过西塞罗说过一句好话,凯撒
不,他不会真把西塞罗当成朋友了吧?
之前听到了西塞罗要被流放的消息,他表现出来的焦急也不像是装的,现在越是抱着这种怀疑去想,听到西塞罗在军中有内鬼时凯撒的表情在愤怒中更多的却是一股悲伤。
搞不懂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军队并没有在莱茵河西逗留太久,而是破天荒的开始建桥,准备穿过莱茵河,进攻日耳曼人。
幸运的是,我不需要继续跟着军队战斗。
不幸的是,只不过被给予了一个更艰难的任务。
第七十章 谎言 (MENDACIA)()
“凯撒将军,还请你再重复一遍任务的内容。”不是我没有听清,而是实在不想去相信自己所听的东西是事实。
“好吧,”凯撒说道。“今年的战争基本上快要结束,接下来的压力会小不少。我的(孙)侄女,奥克塔维亚已经不小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所以我想让你”
想让我?
“所以我向让你带着我的信去罗马,一封给我的侄女,阿提亚,另一封则交给克拉苏。也给你自己放一个小假吧,过了冬天再回来。”
“将军,在这之前我能问问奥克塔维亚大人已经有指定的结婚对象了吗?”
凯撒点了点头,“嗯,我比较偏向小克劳迪乌斯。”
那个快四十岁的秃子?
“怎么了,看起来你很关心这件事情啊。”凯撒皱眉问道。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因为在下和小主和奥克塔维亚大人的弟弟屋大维大人有一面之缘,所以处于好奇问问”
“哦对了,”凯撒说道。“告诉屋大维不要天天躲在家里看书了,多出去干点别的事情,如果他愿意的话,你这次回去就教教他怎么战斗吧。”他将手中的信件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解散吧。”
“喝!”拿过这两卷信,我拼命地让自己保持着自然的表情,等走出了军帐,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给克拉苏大人的信怎么样都好,另一封信可是关系到了我今后的幸福。
“哟!小子。”牵着马,带上了充足的粮草,正要离开军营时阿尔布斯叫住了我,他走过来说道:“凯撒将军真是疼爱你啊,每次都让你回罗马过冬,留我一个人陪着这群如饥似渴的士兵,他们就差找根木头抱着睡觉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是我的话,就不会因为这趟回到罗马而感到高兴了。”
“凯撒将军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强制让你在技院里待几天吗,还是和大象单挑?”
我轻笑道:“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真愿意去和大象单挑,也不想接这个活。”
“我知道了,”阿尔布斯睁大了他的独眼,“能让你这么烦恼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嘛,加油干吧!”语罢他拍了拍我的背就回去了。
一路骑行,穿过了纳尔维人、雷米人、塞夸尼人、赫尔维提人的部落,有着凯撒印章的信卷让我畅通无阻,在米兰稍歇半天之后,通过拉文纳最后到达罗马。
城中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跟两年前比较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
凯撒的侄女,阿提亚的宅子相对于西塞罗与凯撒的离广场和元老院更远一点,不过也只有几百步之隔。
来到门前,对了对地址并没有发现错误,我向看守的奴隶说道:“你好,我是凯撒第十一军团的百夫长副官,有信件需要亲自交给你们的女主人。”
那奴隶点了点头,向内院里走去。
不过一会,一个更加年老的奴隶出现在了我面前,看他的衣着要比普通的奴隶更加整洁一点,不像是做苦力活的。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士兵?只是作为记录。”
“当然,我叫塞克斯都。”
那老奴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随即边喊着“主人(dina)”,边向宅内走去。
这次出来的终于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了,只见一个双肩披着女式斗篷的贵妇来到了门口。
“士兵,”她微仰着头说道。“有什么信交给我的管家就好了,为什么需要我亲自过来领?亲爱的,你怎么也过来了?”
话说到一半,奥克塔维亚也从门廊中走了出来,站在她母亲的身旁。
那个原来只能勉强达到我胸前高度的少女,现在竟然高过了我的肩膀。
见她穿着淡紫色金边的披肩,看样子是已经成年了。
“无所谓了,”阿提亚轻叹了一口气,“士兵,到底是什么信?”
奥克塔维亚也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
“啊,不好意思,我弄错了,”我挠了挠脑袋。“这是昆图斯特使要交给屋大维大人的信。”
“(小)西塞罗?给屋大维?”阿提亚皱着眉疑惑地盯着我。“平常每个月他都有写信给姐弟俩,这次怎么派人亲自来了?”
“母亲,”只听内院中传来清新的声音,一身穿红边白色丘尼卡,淡金发的男孩快步走到了三人旁边。
“你好啊,士兵。”见到是我,他鼻子轻哼了一声。
“屋大维大人。”我则向他敬了一礼,对一边还没了解情况的阿提亚说道:“大人,凯撒将军这次特意派我过来,就是为了探望屋大维大人的状况的,顺便让我教他一些军队中的东西。”
听言阿提亚哈哈笑了起来,“我早就这么觉得了,真正的男人可不会整天待在家里捧着一堆破书。”
“妈妈,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看的这些书的意义远比武夫之事要深奥得多”
“你又来了,尤里乌斯家族的每一个男人都是能以一人之力打败十个野蛮人的好手,你怎么就不跟你的前辈们多学学呢?”
屋大维翻了翻白眼,没有继续争辩下去,向我问道:“塞克斯都,听你的意思,你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咯?”
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凯撒将军让我在冬天结束之前,一直陪你练习一些格斗技巧。”
阿提亚一脸得意地看着屋大维说道:“既然是(祖)叔父的命令,我看你这小子还有什么拒绝的借口。”
“士兵,”她招来了一边待命的奴隶,“我这就让他们给你安排房间。”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屋大维一把拉住了刚要离开的奴隶,“让他和其他奴隶住在一起就好了。”
“弟弟,”奥克塔维亚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要为难他呢?”
屋大维斜着头笑了笑,“塞克斯都自己都没说话,姐姐倒是比他还急,不会我这个安排为难到你了吧?”
“你”少女瞟了我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荣幸之至,屋大维大人,”我鞠躬道。“在下早已经习惯了军队中的艰难环境,在马厩杂草里睡觉反倒更加亲切。”
这个小破孩,真是一个人精啊。
第七十一章 梦和梦 (Somnium aut somnium)()
奴隶们住的地方就是在外院的一个棚屋里,除了分性别将男女奴隶分在两个棚屋,其他和牲口的待遇没什么区别。
我从来没有听过屋内的奴隶说过话,看到我也走了进来,他们挪出了一边位置,将能找到的破布都放在一起让我当垫子铺着。
“你们不用这么照顾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睡吧。”我直接找了个角落靠着,虽然在军队的帐篷里好歹有个像样的垫子和枕头,不过也无所谓了。
刚闭上眼睛,那个在高卢森林里梦到过的黑袍人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周围一片都是漆黑模糊的景象。
“你到底是谁?”我开口问道,却发现并没有声音从嘴中出来。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但我还是没法看清他的面貌。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他向我靠近,“死亡,恐惧,和愤怒!”
黑袍突然化成黑色的翅膀,面前的人也变成了一只乌鸦,直接朝我的脸上扑来!
下一秒,一道亮光从侧面闪了出来,一只白鸽挡在了我的面前,扇着翅膀将乌鸦逼退,这个梦也就此结束了。
睁开眼,棚屋内竟然多了一个身穿黑袍的影子!
我吓得连忙靠近着墙角,右手四处在黑暗中摸索着随身携带的匕首。
黑影低下身子慢慢走了过来,把兜帽取了下来。
“奥克塔维亚大人?”看到面前人的模样,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嘘。”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在我对面侧坐了下来。
“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吗?”她问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正常。”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倒是奥克塔维亚大人”
少女打住了我,“你要这样叫我到什么时候?”
“除了这个叫法,在下不知道其他的了。”
她轻笑道:“把尊称去掉就好。”
“那,奥克塔维亚”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身子挪到了我旁边。
“你为什么又偷偷跑出来了?”我问道。
“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理由也不明白的话,我拒绝解释这个问题。”她侧脸看着我,“对不起啊,弟弟那么为难你。”
“我白天也说了,这种事情无所谓的”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就这样吧”奥克塔维亚没有把目光移开的意思,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没有说?”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谎的时候表情太过认真了,跟平时比起来差别太大了,看,你刚刚就是这副模样。”
“真的没什么。”我摇头道。
有一件事情怎么都不想让她知道,只不过这是凯撒将军的命令,我最后还是要把信交给他们。
但在这之前,让我好好度过这个冬天吧。
“是吗”她双手搭放在我的右臂上,“那说说在高卢有趣的事情吧。”
“军中的事情你一定不感兴趣。”
“这可不见得哦。”
“有趣的事情啊那我就和你说说那些野蛮人吧。
虽然在我们看起来,意大利以北都是荒蛮之地,住的都是生性好战的嗜血蛮子,他们也有不同的种族,离我们最近的是赫尔维提人,他们的西边是高卢人,东边是日耳曼人,再一直往北,则是最凶猛的比利其人
可比起战事,士兵们在乎的还是自己在罗马的家,有些挂念亲人的,一有机会就会拜托信使将他写好的信带回家,或是让其帮他写一封家书。因为相隔太远,这些士兵又不能像军官一样在冬休时回家,家人去世了也没有办法知道,当发现自己成了一家之主了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叹息啊(家中最年长男性掌管家中所有事情,pater…familia)。
我庆幸自己能回来,虽然没有家人可以看,但能看到你就很高兴了。”
“”
不经意间竟然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双耳突然胀红了的自己连回头的勇气都丢了。
“呼”
右肩突然感受到了一点重量,和一缕木犀草的清香。
原来早就睡着了啊
虽算是放心下来了,但却有些遗憾。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