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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父皇哪根筋不对,竟然将元从禁军送给了三姑。
就算她是女子,可她终究也是皇室。
长安城内,三姑坐拥三万元从禁军,只要她愿意,大唐的江山很可能被折腾起无边浪花,就算最后勤王成功,可父亲一手打造的贞观长歌就要变悲歌。
李治叹了口气。
所以三姑……对不住了。
这个时候,王通应该已经得手了罢。
三姑,原谅治儿。
治儿也只是想大唐的江山永固,治儿也只是想延续父皇的贞观长歌,等治儿彻底掌控朝野,必然清洗了太原王家,为你报仇。
甚至于那五姓七族,治儿都要一一打击。
让他们再无力觊觎我大唐的锦绣江山。
太原城破旧道观内,王通看着一身血污气息奄奄的善宁大师,不无怜悯的道:“大师,你难道还不明白么,陇西李家迟迟没有动静,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旨意啊。”
旨意?
难怪自己被太原王家追杀,陇西李家却一直没有动静。
原来,是新帝的旨意。
在长安,刑部组织人手调查王嘉一死的案件,其中有李家俊杰李启才,看似是保护自己,不过如今想来,不过是治儿用来麻痹自己的手段。
这大唐天下,最想杀自己的,其实是他啊。
善宁笑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沫。
很是嘲讽。
想不到最后竟然死在侄儿李治的手上,真是讽刺的很啊。
自己守护了大唐江山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善宁的思绪有些沉重,逐渐浑噩……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既然如此,侄儿啊,三姑就送你一件礼物吧,你好生收着。
十年二十年后,你会“感谢”我的。
这个礼物啊……
是武瞾。
是李扶摇。
武瞾,一个有着无比强烈野心的女人,她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后悔。
李扶摇,一个有着当年李承德御剑能力的剑道高手……同样是姓李,他啊,很可能是公孙长青带去西域的李承道后人。
你既然无情,我又何必多义。
大唐就算改弦易辙,大概也还会是我李家人罢。
承道后人为帝有何不可?
善宁又吐了口血沫。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浮起慵懒的笑意,那个人,我好像到死都记不起你来了呢。
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每一次想起这么个人,心会很痛?
善宁喟叹了一句。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将死。
王通示意手下死士将善宁围住,准备执行最后的死刑,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所以大师啊,你也别怪我太原王家,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显然是先皇旧人,新帝忌惮你,借我太原王氏之手杀你,也是情理中事,要知道世间最难测的不是女人心,而是帝王心。”
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今日陇西李家不会有任何人来,大师你会安静的,悄悄的死在这里,除了我和长安那位陛下,无人知晓,”
善宁摊开手,露出那柄嗜血无数的匕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辉煌。
如走马观花。
一生尽在眼前,忽然觉得好生无趣。
这样的人生,真是过得毫无自我可言,如果真说有一段幸福快乐,也许,感业寺那几年的自己,才是最快乐的?
不如归去……
善宁抬手,欲给自己一个了结。
血花漾起。
很惊艳的血花,绚丽得如初春绽放的莲花。
一柄犀利的剑尖透出胸口。
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上,道观里倏然间安静到了极点。
善宁愕然。
剑尖透过的不是自己的胸膛,而是王通的。
持剑人裴叔。
他竟然杀了王通?!
别说善宁茫然,那些死士呆滞,就是王通都不可置信,脸色潮红的盯着胸口的剑尖,没有痛楚,心却沉入了地狱,缓缓回头看着一脸冷漠的裴叔,“为什么?”
裴叔不发一言,抽剑,身影鹄起,道观内剑影闪烁,光寒十四州。
剩下的死士几乎无一合之敌,尽数死在他剑下。
杀尽所有人,这才看奄奄一息的王通,沉默了一阵,在他即将咽气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长公子说,大师可不死,但你必须死。”
王通怒睁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那为何他还要我来杀善宁!”
说完气绝身亡。
尤自睁眼,不甘心。
裴叔脸上浮起很奇怪的神色,盯了王通的尸体许久,这才看向善宁,“大师,轮到您选择了。”
章三百零四 收官落子()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李扶摇没有等待的人。
可是在这冬季的绵绵细雨里,没来由的有些伤感,细雨总是爱敲打人心。
原本刑部用来监视自己的六个捕快,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刑部的命令,很是愉快的撤走了,王嘉一案好像被刑部彻底遗忘了。
而王昭仪和郑才人之死的案件,却泥入大海没了消息。
办案权争执不下来,都在拖。
已经没人在乎是谁杀了王昭仪和郑才人,大家如今都只有一个目的:将触手渗入感业寺。
当然,这只是新帝和五姓七族各种博弈中的无足轻重的一环。
至少表面上看来无足轻重。
但几日后,随着太原那边通过某种渠道传来的消息隐秘的进入皇宫,新帝李治的态度忽然改变了,竟然同意了褚遂良提出的:王嘉案和王昭仪、郑才人两案并一,由刑部负责。
大理寺、宗正寺不得插手。
也同意了长孙无忌的建议:撤去先前的负责人卢承庆,改由王德真全权负责,郑克礼协办。
毕竟死的人,两个出身太原王氏,一个出自颍阳郑氏。
这个转变让五姓七族的大喜过望,但是当他们也从太原王氏那知晓了一件事后,顿时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太原王氏的消息,在太原城外一处废旧道观里,发现了一具面目被砍得模糊不堪的尼姑尸首,以及太原王氏十余个死士的尸首,还有一位太原王氏嫡系族人王通的尸首。
这就有些悚然心惊了。
五姓七族的人知道善宁去了太原,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
但很明显,那个尼姑尸首是善宁无疑。
善宁死了。
死在太原,而且是死在太原王氏手上,这就让人有些惊悚了。
以陛下先前表现的态度来看,他是想保护善宁大师的,可如今善宁刚死,他在长安便让王德真负责王嘉、王昭仪和郑才人的案件,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打击太原王氏的迹象。
帝心难测。
没人知道陛下这种做法的原因。
但既然善宁死了,五姓七族当然长出了一口气,至于感业寺的武瞾,随她呢,区区一个先皇遗孀,还能威胁到五姓七族不成。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生而知之。
况且王德真和郑克礼负责王嘉、王昭仪和郑才人两案,他俩会让武瞾好受?
尤其是王德真。
他的堂妹可就是当今王皇后,绝对不会让武瞾活着去皇宫里与王皇后争宠,如果王德真做点出格的事情简直不要太正常。
而且大家喜闻乐见,最好是王德真完全失控,杀了武瞾惹怒了陛下。
如此王皇后也要受到牵连。
有感于此,五姓七族里有人打起了小算盘。
要不杀了武瞾,嫁祸给太原王氏?
世上没有绝对不透风的墙,这些消息很快被有心人知晓,这其中就包括武瞾,毕竟她父亲是开国功臣武士彟,虽然在荆州为官,但在长安多少有些人脉。
况且还有个游侠儿狄仁杰,这货早出晚归,为了武瞾可是操碎了心。
三人齐聚。
看着院子里细雨淅淅沥沥,各自想着心事。
武瞾脸有忧色,“也许要不了多久,王德真和郑克礼就会前来,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个地方下手,肯定会想将王嘉、王昭仪和郑才人之死泼到我们头上。”
狄仁杰一脸无所谓。
李扶摇却在想其他。
王德真和郑克礼不可怕,就算是当今天子李治也不可怕,可怕的那个太原王氏的长孙。
这货是个穿越者啊。
可直到现在,这货也没有现身。
看不见的敌人才最可怕。
但是李扶摇想的也不是太原王氏这个穿越者,而是善宁,小媚,李秀宁。
这个巾帼奇女子,就这么死了。
尽管各处的消息都笃定,那个废旧道观里的尼姑尸首就是善宁,可李扶摇依然有些不相信,那可是李秀宁啊,会这么轻易死掉?
她去太原杀王氏那个长孙,难道陇西李氏就没人支援她?
太原王氏虽然如今一支独大,但毕竟陇西李氏有皇室作为依傍,只要善宁得到陇西李氏的帮助,太原王氏怎么可能杀的了她。
如果善宁真的死了,很可能只有一种原因:有一个最强的人要她死。
这个人不是太原王氏那个穿越者。
只能是新帝李治。
若是李治要善宁死,还有谁能救她?
而理由么,已经很明显:李治作为新帝,作为李世民后来宠爱的皇子,应该或多或少知晓一下当年假李秀宁的事情,其祸就在李渊给了假李秀宁一万元从禁军。
而如今的善宁,手上却有三万元从禁军,李治焉能不怕。
前车之鉴并不远。
虽然知道皇室争权,也知道李治是为了天下,可李扶摇对李治的感观还是直线下降,如果先前还有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愧疚,那么现在再无丝毫私情。
仁者天下,连自己的三姑都杀,李治这江山被武瞾得了去也无所谓了。
何况这本来是顺应历史潮流的事情。
可惜了善宁。
一生为了大唐天下,没有死在假李秀宁手上,也没有死在李建成和李世民手上,最终却死在了李治的手上。
何其的悲哀。
死在自己守护的人手上,可以想象知道真相那一刻的小媚是何等的绝望。
她也许再没有守护大唐天下之心了罢。
心里叹了口气,这仇啊,武瞾会为你报的。
轻声道:“是啊,也许下一刻,王德真和郑克礼就会率领刑部的人破门而入,将我带走。”
心中忽然一动。
不如将计就计,如果自己被带走,武瞾会被王德真和郑克礼拿捏,太原王氏达到目的之后,那个穿越者应该会现身了罢?
这应该是到了收官落子的时候。
于是打定主意,如果王德真和郑克礼来拿自己,就跟他俩去刑部大牢走一圈。
武瞾蹙眉,“那我们怎么办,若真是落实是我们杀了王昭仪、郑才人和王嘉,所有的一切都完了。”却有意无意的看着李扶摇。
狄仁杰暗暗有些抵触,却不言语。
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个替罪羊。
不忍见小曌伤心失望,那只好牺牲这个李扶摇了。
李扶摇爽朗一笑,“没事,还有我呢。”看武瞾的眼神里充斥着炽热的爱慕和心甘情愿——这当然是假装出来的。
大家彼此利用,谁也不欠谁。
武瞾一脸忧伤。
心里却得意的很,男人啊,果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