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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承德,太子位重,你可知否。”
李承德缓缓拔剑,目光冷冽,嘴角泛起一抹很冷血的笑意,“阻挡我的,杀了便是。”
……
……
彻底击溃李世民的天策府兵马,李元吉并没有急于出击。
驻马仗剑,示意所有人马就地整顿。
身后,是五百天策府士卒的尸首,疆场惨烈,从来没有侥幸,所有的功成名就,都是用无数儿郎的尸首堆积而来。
一如京冠!
一身是血的冯立走到李元吉身旁,“齐王殿下,我们应该赶紧去支援太子殿下啊!”
李元吉回首,笑眯眯的看着冯立,“冯将军难道还没看明白,太子殿下和河东王并无危险,放心吧,秦王杀不了他们。”
冯立愕然,“可是公孙长青……”
李元吉挥手,“没有可是!”
冯立大急,“那齐王殿下休怪卑职,就算我一人,哪怕是死战也要力阻公孙长青保太子殿下安危!”
说完正准备回首率领手下去驰援太子,却不料倏然间感觉脖子一凉。
人忽然感觉脖子凉,要么是有风,要么是有水。
冯立感觉到了水。
黏稠的水。
温热的水。
血水!
冯立看见了烈日,刺目。
玄武门外,阳光正烈。
刺目的阳光,如千万把剑刺入冯立的眼里,冯立泪如雨下。
泪眼里,看见了一具犹自站立的无头尸体,血水从脖子里喷涌而出,飞溅长空,映照着刺目阳光,山河间一片凄艳的壮丽。
好生熟悉的盔甲。
那是翊卫车骑将军盔甲!
原来,自己被斩了啊……
视线所及,看不见远方,只看见手执长刀的太子千牛李志安,咧嘴笑着,眼眸里充满着戏虐和兴奋,又充斥着成功者的窃窃自喜。
冯立叹了口气。
思绪逐渐归于虚无,最后看了一眼这大好山河,脸上浮现一抹不甘。
太子殿下,末将无能啊……
章两百零四 人间有剑仙,岂曰无敌?()
李元吉看着地上冯立的尸首,叹了口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李志安在一旁陪笑道:“殿下,那两人?”
李元吉笑了笑,“无妨,自己人。”
那两人,自然是指副护军薛万彻、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
李志安笑了。
李元吉看着远处对峙的太子和秦王,有些好奇,这个时候了,李世民为什么不让公孙长青动手——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杀到,就是吸引天策府士卒。
这样,李建成才有机会和李世民血拼。
公孙长青是很厉害,但李承德这个孩子——自从自己有一日看见他在府中练剑后,就知晓,他隐藏得太深!
其剑道修为,绝对不输公孙长青。
果然是两父子,连隐藏自身这种作风都如此的相似……
所以自己才提前杀到,让李承德和公孙长青有机会火并。
否则公孙长青在五百天策府护卫配合下,很轻松地杀了李建成李承德,接下来就可以全力迎接自己的攻击,这样会充满变数。
公孙长青的剑道修为,真有那种十步杀一人的潇洒。
甚至,他能在万军丛取自己首级!
所以,李承德这个隐匿的高手,才是公孙长青的真正对手,而自己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天策府的护卫一网打尽!
现在,玄武门外,只有自己还有一千余士卒。
玄武门上的执行禁卫总领李扶摇,也早已被自己策反。
没有谁能阻挡自己。
但是……还是要等公孙长青和李承德先死一人。
两个剑道高手,就算自己有一千士卒,也不敢说有必杀的把握。
李靖发妻红拂女张出尘,就有过一剑破两百甲的神奇,公孙长青和李承德,这两人未必就没有,甚至很可能要高出一筹。
一千多人,真可能不够他俩杀。
况且,自己必须等待。
太子和秦王总有一个叛逆,其中之一身死,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平叛,然后再正大光明的入主东宫!
想到这李元吉仰首看了看天空。
笑了,“阳光正烈啊!”
挥手,对身后的太子千牛李志安说道:“传我令,三面环围,玄武门一面交给李扶摇。”
然后看着那四人,李元吉仿佛在看死人。
一切尽在掌握,这天下,终究将要落入我的手心了!
从始至终,李元吉都没有在意玄武门下长孙无忌几人,在他看来,只要李扶摇配合自己出兵,那几人就是最醒目的箭靶子。
一个都活不了!
李元吉想坐收渔翁之利,然而李建成和李世民也并没有忌惮他——两人都有强大的自信,都觉得能够在杀了对方之后,再从容破了李元吉的局。
李建成的信心来自于自己儿子,李承德。
他相信李承德能做到他说过的一切——因为见识过儿子的逆天。
李建成从来没想到,儿子竟然有这等能力!
李世民的信心来自于公孙长青……以及玄武门执行总领李扶摇。
只要杀了李建成,有李扶摇接应,自己就能退入玄武门,其后带着一众人进入宫城,找父皇逼他承认自己的太子地位。
李世民拔剑,准备和公孙长青一起杀死李承德后,再诛太子。
但是……
公孙长青倏然轻声道:“殿下,速退!”
李世民一惊,本能的相信公孙长青,知道发生了意外,不敢丝毫怠慢,长剑归鞘转身就跑,长孙无忌几人慌忙将李世民护在中心。
这一幕落在李元吉眼里,有些意外,不知道李世民跑什么。
落在李建成眼里,这位太子殿下只是讽刺的扯起嘴角笑了笑,跑得了么?
李承德的眼里,只有剑!
拔剑之后的李承德,宛若变了一个人。
先前,还是红尘俗世里的河东王,长剑在手后,便是飘然独立遗世九天的剑道仙人。
长袖飘飘,衣袂纷纷。
一头黑色长发无风自舞。
端的是飘逸出尘!
公孙长青大惊,第一次觉得这个河东王好是陌生。
当李承德拔剑之时,他便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仿佛眼前是一头洪荒猛兽苏醒——这绝对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李承德!
李承德的身手,最多能和秦琼不相上下。
此刻长剑在手,便似一位剑仙从九天之上走入李承德的身体里,那股张扬、飘逸的气质,哪还有半点人间烟火气。
人间有剑仙。
岂曰无敌?
玄武门城楼,李扶摇倏然蹙眉。
然后忍不住咧嘴笑了。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真心没有想到,穿越者不是李建成,也不是李元吉,而是李建成的三儿子,河东王李承德。
难怪。
难怪玄武门之变依然按照历史的轨迹走。
难怪李建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只因为他这个三儿子河东王是个穿越者!
穿越者现身,这就好办了。
杀了李承德——反正他也是要死的。
再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玄武门之变便可以尘埃落定。
现在唯独要担心的是李承德究竟有什么金手指。
这种情况下,他和李建成依然气定神闲,若说没有金手指,李扶摇是不信的。
但是究竟是什么金手指,能让他俩自信到可以先杀李世民,再杀尽那一千多人后诛灭李元吉?
除非是刘邦的天命啊!
李承德面无表情,仰头看了一眼天穹,嘴角浮起一抹睥睨的笑意,“玄武门外,阳光正烈啊!”
又低头,安静的看着公孙长青轻声说道:“在我小时候,我一直很崇拜公孙先生,觉得先生你的剑术天下第一,怀中将进酒,又得长剑青莲,若论剑道,红拂女张出尘亦在你之下,那时候的先生便是我李承德的偶像。”
公孙长青默然,浑身却沁出了一层冷汗。
李承德虽然没有动手,但他散发出的那股傲然不属于尘世的气势,却如有形一般,仿佛天穹都被他扯下来了。
那股压迫,让人有如溺水的窒息感。
手中的青莲,越来越沉重。
李承德继续轻声道:“但是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也可以,自己也可以成为先生那般杰出的剑道俊杰,于是我疯狂的收集长剑,先生知道我府中有藏剑多少么?”
公孙长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
李承德却自问自答:“所藏之剑,皆名剑,如今已有一千三百二十六柄!”
章二百零五 我呼剑来,则千剑齐来!()
一千三百二十六柄。
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对于藏剑而言。
但对于太子殿下的三儿子,大唐的河东王而言,收藏一千三百二十六柄剑又并不算难。
可一千三百二十六柄全是名剑,就算是太子殿下,也算是难事。
所以听到这句话,李世民、李建成和远处的李元吉,以及熟稔咱们这位河东王殿下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难怪,他虽然无恶不作,在长安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惹得天怒人怨,但有一件事是什么事情都阻挡不了:那就是藏剑。
原来他在练剑!
李承德嘴角浮起一抹睥睨天下的笑意,“人皆言我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又怎知我初心,杀人放火,只是因为他们不愿献剑,我能怎么办,作为大唐的河东王,我需要偷么?”
却只字不提强抢民女的事情。
实际上李承德不敢提——因为抢民女,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邪恶的肉欲心理,我为大唐河东王,将来的太子、天子,抢几个民女玩玩又怎么了?
李世民嗫嚅了一下,终于有些恼怒的说道:“那也不需要杀人放火灭其满门!”
李承德笑了,看着公孙长青,“先生是爱剑之人,手中长剑青莲,也是灭其满门才抢来的罢,利器于形,归于能者方是正道,难道我父错了,难道我错了,又或者说是先生错了?”
公孙长青喟叹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辩驳。
当年太子殿下为了讨好自己,灭了一位铸剑师满门,才得来青莲,自己内心纠结过许久,终究还是爱剑之心胜却了良知。
李承德望着李世民,“秦王殿下难道就没有错?”
李世民怔住,“我又怎么错了?”
李承德笑如春风,丝毫没有将玄武门外众人看在眼里,仿佛如话家常,“我父为太子,天命所归,秦王却欲逆天行事,强势要争夺公孙先生,我父无奈,才不得不杀人夺剑赠于公孙先生,如此说来,那铸剑师一家满门,却是因庆王殿下而死,难道不是你的错?”
李扶摇顿时语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确实无法辩驳。
李承德很有些人生寂寞的神情,“想我小时候,永远活在二哥的阴影下,他饱读诗书,明礼诚信,温文儒雅谦谦君子风范,其心又仁厚广怀,当然,这是真的——”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只是笑笑,“盛世中兴,是需要一位仁君的,为父确实如此培养的你二哥,只不过如今看来,都是一厢情愿了,但愿你将来为太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