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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坐下。”
结果两个人还是谁都不理谁。安明儿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得道:“你们两个。这件事我再斟酌一下。”
实在不行,也只能换人搭档。
昭儿毕竟是女孩子,眼圈儿有些红。小庄也明显在赌气。
两个人气呼呼地退下了。安明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问安小多:“他们是怎么回事?”
安小多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倒不知道你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到这个地步了。”
安明儿一怔。
安小多也站起来,道:“得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会办好。他们两个嘛,实在不行就换一个搭子。我也不在乎你给我的是什么人。”
说完,他也走了。
安明儿莫名其妙。
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她漏掉了什么事吗?还是昭儿和小庄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安小多的样子,倒像是她做错了什么。
安明儿自己想了半天。从柳睿来过之后,她就一直忙着把开夜场和大宴这两件事安排好,确实没有多关心别人,以及别的事情。可是,应该也没有出什么大事,能闹腾到这个地步吧?
想是想不出来的。她只得自己去做了饭。做好了叫人吃,这群家伙竟然还耍大牌,一个也不肯动。只有安小多事不关己地一个人吃得香。
安明儿等了半天,也没有怪他不守规矩自己先动筷子。但是自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最终她只得道:“我出去走走。”
安小多,慢悠悠地道:“不是忙得慌,怎么还有空出去闲逛?”嗯,这天好黑了,八成是又要下雨了。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说出来。带不带伞是她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没长眼睛。
安明儿心口闷得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不好,云压得太低的缘故。她道:“我出去走走。也到处看看平阳有什么特产。”这也是为大宴做准备。
安小多就不理她了,自己吃得香喷喷。
安明儿还是忍不住,道:“你吃完,把盖子合一合。”搞不好昭儿肚子饿又会出来找吃的。到时候一桌子狼藉总不好。
安小多:“哦。”可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没诚意。
安明儿也没有办法,自己晃悠了出去。没带伞。
其实她心里很烦躁。早就想自己出来溜达溜达,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正好手头的计划都做好了,也是兴之所至,索性就出来,无所事事地走一走。
自从上次有人揭了她的面具,她知道自己对安小多的态度就不对了。虽然说不上是过分,但的确冷漠了。因为她自己也拿不准。可是,安小多会放在心上吗?
他那个人,倒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偶尔兴之所至关心一下你,帮你一次,那是人家大少爷心情好。你只能等着他自己来对你好,而不能真的对他有什么要求。
再来就是昭儿和小庄。这两个人一直是对不上头,但是偏偏昭儿性子急,小庄脑子和手脚都活络,放在一起做事效率惊人。
这次闹翻了,难道真的是她的疏忽?
天边响起一声雷鸣。安明儿愣了愣,傻乎乎地抬起头。结果被突然而下的倾盆大雨,浇了个正着。
“……”
身边都是匆匆忙忙地收摊的人,安明儿却傻乎乎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去找个茶棚避雨。
茶棚的小二出来看见了她,就来拉她去喝茶。安明儿心里有事,没心情喝茶,便跟路边的小贩买了一把伞,自己打了,低着头朝前走。那茶小二还在后面叫,耳边一片嘈杂。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去。
慢慢地雨就停了。
她抬头看了看,然后收了伞。刚刚因为天气热,头发都被汗水黏到脸上。现在倒好像都干了。
这里好像是城外了。云锦楼本来就在靠近城门的地方,会走到这里来,也不稀奇。
往前走,还有一小段路,就会到晋阳。天朝最有名的瓷窑就在那里。
她率性地慢慢走,两面都是山,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倒是让她走到一处小河边。她见那河水清澈,忍不住心动。见四下无人,只有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小民宅,又好像是一个什么作坊。她便大着胆子,起了心思。
将伞放在一边,她俯下身,先试着用手玩了玩水。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安家的那个内湖。
NO。024:(纠纷篇)露出真颜()
(去看看网 om)
安家是江南首富,住的园林,自然也是天朝首屈一指的。去看看网 om。内有一个大湖,直通到园外,还有专人泊船,从园子里就可以直接泊到外面去。不过因为安织造不喜欢,园子里很少人会到水边去玩耍。在安明儿记忆中,已经没见过什么人在水上泛舟了,也没什么人会往那一代去。
只有柳睿每次来都很喜欢一个人躲到湖上的亭子里去打盹。这人身材高大,手长脚长,偏偏喜欢缩在亭子里的长椅里,无比别扭的姿势,歪着头,竟然还可以睡得很香。
有几次安织造路过亭下看到,也要吹胡子瞪眼。只不过两家的关系不同寻常,柳睿就是睡在石头上,安家也不会真的觉得他造次。最多就是长辈觉得晚辈淘气罢了。
还有一次安夫人让安明儿去叫他起来。安明儿隔着廊子,在下面叫了几次,他都不动。睡得极美,好像在做什么好梦。倒像是这个别扭的廊椅,比屋子的床铺还舒服。
后来没有办法,安明儿只得壮着胆子上了亭子去叫他。毕竟不是谁都敢在这个几乎可以算是禁地的地方撒野。何况是不得安织造欢心的安大小姐。
然后……
后面的事情,好像就没什么好回忆的了。柳睿那些不知所云的话,一些似梦非梦的错觉,都不值得当真。最真实的好像只有水面的涟漪,被她掉下去的帕子一圈一圈的漾开。柳睿都走了,她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好像,还能把丢了的帕子捡回来。
以至于后来被安云满看到她在亭子上发呆,跑去对安织造告状。然后安夫人和安织造又是为了她一顿大吵。
嗤。安家大宅的事情,果然不能想。竟就真没有一件是顺心到头的。
安明儿回过神,自己手里已经不知道玩了多久的水。她把脸上的面具揭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临水照了照。
出门的时候,安夫人提醒过她,人皮面具不能一直贴着。不然要让自己的脸皮上起疙瘩的。最近一直忙,倒头就睡着了,也没收拾……果然好像长了一颗小疙瘩。
安明儿大惊,到底还是女孩子,还是爱美的。对着水面照了半天,左看右看地琢磨自己脸上的小疙瘩。
嗯,还有大眼圈……
后来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安明儿起初是没在意,结果等她反应过来,还有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登时吓了一跳。
“咦?安老板?”
旁小司?
安明儿一怔,立刻把手里的面具塞进袖子里。旁小司已经兴冲冲地走上来了,一看她,却傻住。
安明儿低下了头。
旁小司好似回过神,最后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但是也不显得窘迫,只率直一笑,道:“姑娘,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安明儿摇摇头,看着他。
旁小司上下打量了她一回,又有些狐疑,最后笑道:“姑娘和我的一个朋友身段很像,又穿得一样,所以认错了。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安明儿张了张嘴,但是还是没开口说话,只摆摆手。
旁小司一怔:“你不会说话?”
这话问得突兀。安明儿心里寻思了一回,也好,总得防着他认出她的声音。于是她又低下了头。
旁小司忙摆摆手,道:“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傻子。
安明儿忍不住笑了一笑,回过头去朝跟着他来的人张望。看来他们是在做工。难怪旁小司穿了一件灰布衣衫,但是身材挺拔,也显得很俊朗。跟着他的人有四个,推着一辆车,车上放着一块大石头。
四个人已经傻了眼,只是在想,这天仙似的姑娘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又是个哑巴呢……真可惜。
旁小司却没想这么多。看她回头张望,便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四个徒工都一副快流口水的样子,不禁一怔,忙道:“你们,别愣了,快把石头运回去!”
“啊?哦,好嘞——来,一起用力!”四人这才慌张地要用力,可是还是忍不住偷偷回头望。
贪看美人的结果就是脚下一个打滑,车差点掀倒,大石头都差点栽倒。众人忙手忙脚乱地去扶持。
旁小司也顾不上安明儿这边了,忙去帮忙。几个大男人稳住了石头,却翻不过车来。旁小司似乎也常常遇到这种情况,镇定自若地指挥这边的人松手,那边的人用力。
但是安明儿这个时候又绕到了他们身边。该小心松手的那个人一回头,又滑倒了。众人一慌,手里齐齐打滑。这下连安明儿也惊得捂住了嘴。
但是想象中的大石头掉下来直接砸烂车子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在一片惊呼声中,只有旁小司还算冷静。只见他伸手一撑,一只脚的膝盖往下一屈,硬生生是以单人之力,用肩膀顶住了这块足有一人高的石头。
“旁,旁哥……”
旁小司额头的青筋都要曝出来,目中沉沉地看着前方。他动了一下,脚下立刻就一陷。
“旁哥!”
安明儿快急死了。叫叫叫光叫有什么用啊!快去帮忙啊!她一急,就要自己上去帮忙。可是她一个柔弱的女儿家哪里够力。旁小司看她靠近,也有点急,脚下就慢慢地试着站起来。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呼拉地上去帮忙,搬石头的搬石头,扶人的扶人。
安明儿瞅了个空子,忙把车给扶稳了。
众人呼喝着把石头稳住,立刻有人把车稳住,这才都松了一口气。独旁小司一个人浓眉紧拧,上上下下地检查过,似乎是确定没有破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若是摔坏了,旁哥又做了白工了。”
旁小司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道:“做白工无所谓,这石材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来还给人家了。”说着,他伸手轻轻抚摸那石头,眼神充满了喜悦。
一低头,看到安明儿,他愣了愣,然后笑道:“刚刚多谢姑娘帮忙了。”
安明儿无奈,伸手指了指他的肩背。他的衣服被刮破了,也出了血。
一个人道:“这倒好。昨晚老三刚把最后一批药用完了,旁哥,不然你先等等,我到镇子上去给你买。”
旁小司哈哈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安明儿摇摇头,抬手朝他比划了一下。虽然没有看到伤口,但安明儿知道他的伤口绝对不小。衣服上,和石头上都有血。虽然名字起得可爱,但旁小司其实是个铮铮硬汉,若不是伤得重,绝对不会像刚刚那样差点摔倒的脚下一陷。
旁小司看她这样,也伸手到背后去摸了一把,结果摸了一手的血。他自己倒是一怔。
安明儿无奈,拉了拉他的衣袖。指手画脚地指着不远处的小溪,让他先去把伤口清洗一下。
这下旁小司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