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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口宣平身:“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爱卿不可消磨了身为武将的锐气,待来日重整旗鼓,扳回这一城就是。”
武则天将众人一番安抚后,单独留下侍御史魏元忠,询问道:“庐陵王在庐州怎么样?对李敬业的扬州军有何反应?”
魏元忠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武则天:“陛下,这是庐陵王每日的起居实录,据微臣所知庐陵王看淡权势富贵,李敬业秘密派遣的使者也被庐陵王拒之门外。”
武则天一边翻看着书信一边说道:“今后不要再叫他李敬业,他还不配,朕已经下旨恢复他的本姓徐氏,追削其祖父徐绩的爵位,掘墓开棺鞭尸,看他死后如何面见先祖。”
魏元忠不由自主打个冷颤,心中哀叹徐绩家中出了个不肖子孙,断送了其祖用性命换来的功业。
想当年徐绩就说断其根基的就是胆大妄为的孙儿李敬业,没想到时至今日一语成谶。
武则天对李显的姿态甚是满意:“叫人盯着庐陵王,稍有异动立即向朕禀报,退下吧!”
只剩下武则天一个人的时候,她突然闷哼一声咳嗽不止,掩住口鼻的雪白绢帕拿开。
上面沾着丝丝血迹,分明一副重伤未愈的样子。
武则天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缓步回到宅院的后面,院中摆放着铁笼。
笼中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听到脚步声便惊恐的朝笼子的角落里躲去。
葱白般的玉指轻轻勾住少女的下巴,使少女的脸庞紧紧贴着铁栏杆,武则天口中啧啧赞道:“看看你这张脸,娇媚仿佛仙子,连朕看了都动心不已呢!”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少女因为惊惧,说话的声音震颤着,努力想要拜托武则天的手指却无济于事。
“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吧?想不想变成她们那样?削去你的四肢你也做一回人彘。”
少女剧烈摇头哀求道:“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对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求你了。”
武则天冷笑连连,猛地一挥手狠狠的扇了少女一巴掌,将少女抽打的原地转了三圈,。)口鼻间鲜血喷涌。
“在朕面前还敢嘴硬,朕既然能在镜花世界找到你,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底细?百花仙子花蝶舞,你喜欢这个名字呢?还是愿意朕叫你心月?”
“我不是心月,我是花蝶舞。”少女突然双手抱头撕扯着满头秀发,表情痛苦道:“不要叫我心月,我是百花仙子花蝶舞,我不要做心月。”
武则天唇角微翘看着不知道是叫花蝶舞还是叫心月的少女:“不想再做心月,是因为你伤害了自己人吗?”
不等少女回答,武则天性情突变的伸手扼住了少女的脖颈,厉声道:“可是就因为你人,害朕失去了女儿朕和宝镜失之交臂,朕不会放过他,你也休想好过。”
武则天笑的愈发癫狂,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金色瓷瓶,看着倒入掌心的虫卵。
脸上的笑容显得无比狰狞道:“这是一枚蛊心虫的卵,用在你身上恰到好处。”
“不要……”
少女的下颌被撬开,尽管百般不愿,那枚散发着金光的虫卵还是被她吞入腹中。
时间不长,少女腹痛如刀绞,冷汗湿透衣衫,最终蜷缩成一团失去了知觉。
武则天看着仍然不时抽搐的少女,脸上的神色逐渐冰冷起来,喃喃自语道:“因为你的误导,朕不但没有得到宝镜的具体线索还受了重伤,朕就让你失去自我,蛊心虫的美妙滋味,你慢慢品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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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彩云追月花蝶舞()
均州大胜三军尽欢颜,李敬业解除禁酒令,将士们开怀畅饮只图一醉。
王府内,李敬业端起酒杯眉开眼笑:“今夜与诸位同饮庆功酒,待明日接还圣驾再行论功行赏。”
文臣武将轰然应喏,纷纷端起酒杯,就在李敬业准备干了杯中酒的时候。
亲兵踉跄着跑进来,脸色如土道:“国公爷……大事不好了……”
李敬业横眉立目道:“说的什么浑话?给我掌嘴。”
亲兵自扇巴掌语带哭腔道:“国公爷,长安城来报,武曌登基称帝改国为大周,并且下令追削国公爷的爵位,恢复徐姓姓氏,还把国公爷祖父开棺鞭尸……”
李敬业听到这脸色瞬间胀红,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般栽倒。
众人看到李敬业人事不省,不由得乱了手脚。
唐敖和杜光轻手轻脚关上房门,魏思温等人低声问道:“国公爷安好?”
“急火攻心,没有大碍。”杜光将一个瓷瓶交给魏思温:“每隔一个时辰给国公爷服下一粒药丸,明天日出之前必能醒转。”
魏思温等人长出一口气,李敬业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匡复李显帝位的大业又该何去何从?
不对,如今不能再称呼李敬业,而要改口叫徐敬业了。
匡复大业取得一场重大胜利,徐敬业个人却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为人子孙居然不能守护祖宗安息之地,心中该是何等痛苦?唐敖对此有些无奈,只盼着徐敬业能够看开些,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
无心修炼的唐敖来到均州城外,不知不觉来到了当日和王远斗法激战的地方,周围还能看到些许的焦灼痕迹。
一只翩跹的彩蝶煽动着翅膀从唐敖面前掠过,就在唐敖觉得这只蝴蝶非常漂亮,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追逐的时候。
一只又一只彩蝶从山林中飞出来,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从这些罕见的彩蝶身上,唐敖感知到了若有若无的灵气,好奇心起不禁朝这些彩蝶聚集的方向走去。
彩蝶一只只投入清澈的湖水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白色的荷花。
绽放中散发着扑鼻的香气和淡淡的灵光,在月色的映照下煞是好看。
唐敖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不由得痴了,彩蝶和荷花相互转换,实际上都是灵气所化,大唐竟然有这样的洞天福地?
湖水哗啦作响,唐敖回神后定睛望去,脸上瞬间涨红。
只见湖中出现了一具曼妙的身姿,黑瀑布般的秀发滴落着水珠,肌肤白皙好似羊脂玉,手臂细嫩赛过莲藕,柳腰盈盈一握,其下丰隆若丘,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佳人似乎不知道岸边有人,缓缓转过身子,仔细的擦洗着吹弹可破的肌肤,纤细的手指逐分逐寸滑过,玉球上清晰可见耸立的粉色宝石……
月光下,佳人微微甩头,露出了五官容颜,那眉眼,那琼鼻绛唇,简直无一处不美。
唐敖看着似曾相识的娇颜,心跳咣咣作响,口舌生津,喉咙发出了不自然的一声咕噜。
“谁?”佳人听到异响,娇躯猛地下沉只露出臻首,娇怒的望向岸边。
唐敖窥视被人撞见,只觉得满面羞臊。
偏偏此刻脚下踩到一粒石子儿,整个人直挺挺的栽进湖水中,顷刻间变成落汤鸡。
“登徒子。”佳人看到是个男人偷窥顿时娇怒不已,指尖弹出一道道霞光,
宛若利箭射向水中的唐敖。
唐敖双手掐诀,周身闪烁护体灵光。
挡住佳人术法的同时,大声解释道:“仙子莫怪,唐敖只是无意中来到此处,并非有意亵渎,还请仙子原谅则个。”
护体灵光被箭霞冲撞的明灭不已,唐敖不禁大吃一惊。
对方不但是女修,还有堪比筑基期的修为,这个误会闹的真是无妄之灾啊!
唐敖是个修炼者,这让佳人同样吃惊非小,眼看拿唐敖没办法,气苦道:“还不滚开?”
唐敖见对方不再施法,急忙跃水而出,一边退走一边拱手连连歉然道:“这是误会……”
“站住。”
佳人的娇斥让唐敖顿下脚步,等了片刻才听到佳人轻声说道:“我的储物符在你身后的树上,帮我拿过来。”
唐敖抬头观望,只见树木枝叶间的确有一张类似彩蝶的符箓。
估计是佳人口中的储物符,伸手摄来又不知道如何递送过去,不由得呆愣在当场。
“拿来呀!”佳人在湖水中催促道。
唐敖拿着储物符的手下意识的输入了一道灵气,手中顿时多了几套女人的贴身衣物。
听到佳人再次传来的娇斥,唐敖欲哭无泪,他发誓真不是故意的。
看到唐敖手忙脚乱的拿着衣物不知所措,湖中佳人不禁被唐敖的呆样惹的噗哧笑了一声:“真是个呆子,像呆头鹅一样。”
唐敖总算镇定心神,面红耳赤朝湖中深揖一礼道:“唐敖孟浪了,希望仙子不要怪罪,衣物唐某放在这里,告辞。”
“站住,本仙子让你走了吗?”佳人说话间,唐敖手中的衣物被摄去。
衣袂飘飞时仿佛花朵绽放,眨眼间穿戴整齐,却是比不穿衣时还要美艳三分,一边梳弄着秀发一边朝唐敖走来。
“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修炼者?居然有炼气后期的修为,本仙子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散修吗?”
唐敖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理智又告诉他眼前佳人绝对是个陌生人。
这种交错复杂的感觉非常奇特,心弦好像被拨动了一样。
“呆头鹅,你怎么不说话?”佳人将秀发盘成流云髻,水珠顺着指尖滴落,朱唇轻启道:“你叫唐敖?本仙子是花蝶舞……”
花蝶舞发现唐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盯在她的身前,低头一看,白皙的面颊霎时绯红。
胸口位置赫然多出一个掌印痕迹,五指清晰可辨,恰似将某物一手掌握。
唐敖看着白色裙衫上的手指印,不由自主的看看自己的右手,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污迹,证明花蝶舞身上的异样始作俑者就是他。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花蝶舞看着自己的胸口,唐敖望着自己的右手。
最后缓缓抬头,目光在空中一碰即错开,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红晕。
唐敖首先打破尴尬的沉默,赔罪道:“唐某不知道仙子在此沐浴,实在羞愧万分,多有惊扰还望仙子原谅。”
花蝶舞轻哼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哪家哪派的弟子?”
“唐某并无宗派,仙子呢?”
“百花宫三十八代单传弟子花蝶舞……”
从最初的误会到言语投机,唐敖和花蝶舞彼此生出好感,一见钟情不过如此,但碍于面皮只能把这份喜欢强行压制,因为相识的过程太尴尬了。
唐敖听说花蝶舞十几年来第一次现身红尘俗世,诚心邀请花蝶舞前往扬州军中游历。
一则心中不舍和花蝶舞初遇既成永别,二则也不想花蝶舞这样的修炼者被武则天招揽或者擒去。
一个筑基期修炼者在大唐拥有多大的破坏力唐敖再清楚不过。
花蝶舞嘴唇微嘟:“几十万人打仗?那一定很有趣,你快带我去看看。”
“仙子这边请。”唐敖见花蝶舞应允,喜不自胜在头前引路,脚步似乎轻快了几分,好像踩在棉花上晕晕乎乎的很舒服。
回到均州城已经三更时分,唐敖给花蝶舞布置了住处,约定明天一早带她参观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