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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怎么打都没有战败的道理,立即喊喝寨丁停下。
王家寨的寨丁停下了,唐敖却没有停,唐敖身边的扬州军个个都见识过唐敖战阵厮杀的万人敌风采。
同样没把四五百寨丁放在眼里,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寨丁阵脚前。
唐敖手中握着一把普通的陌刀,一刀横扫便将三个寨丁劈碎,尽管是普通的兵器,但在他的巨力之下仍然爆发出令人惊愕的杀伤力。
有唐敖撕开寨丁的阵脚,扬州军人人如狼似虎扑杀而上,二寨主被唐敖的勇武吓的眼皮乱跳,再次策马而逃。
但这次没有逃出百步就被唐敖从马背上将其揪下来,至于忠心护住想要和唐敖操练两下的王二麻子,直接被唐敖一刀劈开肚皮,下水淌了一地而死。
唐敖举起二寨主大喝一声,王家寨的寨丁看到二寨主被擒,刚刚生出的斗志立即飞到了九霄云外,纷纷弃械投降。
唐敖正想审问手中这个明显是领头人的俘虏,远方升腾的火光让他心中一紧。
他能看到火光,金陵城内的守军同样可以看见,一旦金陵守军有所准备加强渡口的兵力,扬州军想要转进淮南道将困难百倍。
二寨主被唐敖举过头顶,倒是不用唐敖逼问,竹筒倒豆子般把一切全交待了。
当唐敖得知王家寨的位置和大寨主的筹谋,眼前不禁一亮,虽然同情那些可能已经被斩杀的逃民百姓,但却是扬州军补充兵力壮大的好时机。
等不多时,薛畅和徐敬业的中军押着数千青壮赶来与唐敖汇合。
唐敖把情况对徐敬业一说,徐敬业等人和唐敖想到了一处去。
魏思温急切道:“当务之急是把真相告诉这些被俘的青壮,有这个王家寨的二寨主,青壮们必会相信他们的亲人已经被王家寨的寨丁所杀,另外还请唐大人快马加鞭前去夺取王家寨,一来可以救下刘延嗣大人的家眷,二来可以抢在金陵守军反应过来之前抢占渡口北上。”
润州司马刘延嗣是个清瘦的老者,得知刘家全族可能被灭不由得老泪纵横,恳请唐敖带他一同前往王家寨。
唐敖婉拒道:“事已至此,刘大人前去又能如何?倒不如本官先行一步,或许还能救下几位刘大人的家眷。”
王家寨是大型土堡,除了主堡之外另有十余座小堡,寨墙堪比润州城墙。
程务挺自告奋勇,唐敖也觉得程务挺有攻城经验,二人当即聚集五百精兵直扑王家寨。
此时的王家寨火光冲天,刘俊起初用来当作烽火的火焰借助风势越烧越猛,眼看就要把刘家人一同焚烧吞噬。
而小土堡外的大寨主则哈哈大笑,嘲讽刘家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不必他命令寨丁强功,要不了半个时辰刘家人都会被烧成焦炭。
唯独担心的一点是不能让火势扩大把他赖以生存的王家寨烧个干净。
大寨主笑声未落,耳中听到一阵角声,紧接着寨门处传来一声巨响。
没等他稳住心神,一波箭雨袭来寨丁们纷纷中箭倒地。
只见一个年轻人双手抱着腰粗的三丈长圆木,抡动挥舞间寨丁无不被砸死磕飞。
在勇猛难敌的年轻人身后,一伙身穿甲胄手持刀枪的官兵杀了进来。;**;:1
第三百八十章 对民心的明悟()
大寨主没想过杀进王家寨的是扬州军,以为来的是金陵守军,急忙大喊道:“几位将军,我乃王家寨的大寨主,今日围杀扬州叛军近万人,现如今叛军首领之一的润州司马刘延嗣的家眷就在其内……”
大寨主还想说一些邀功请赏的话,可惜回答他的是兜头砸来的巨木,话没说完就被圆木砸成了肉饼。
寨丁们看到这一幕,或者溃逃或者弃械乞命。
唐敖听说燃烧大火的土堡内有刘延嗣的家眷,见土堡上还有人影晃动。
当即一晃手中圆木,将寨丁们几次冲击都未曾攻破的堡门击开一个大豁口。
“刘延嗣大人已经投靠扬州军效力,尔等若是刘大人的家眷,还请尽快逃离土堡,刘大人随后就到。”
随着唐敖的喊喝,刘俊等人急哄哄的跑出土堡,将信将疑道:“这位小将军说的是真的吗?”
唐敖点头道:“刘延嗣大人就在后面,真假尔等立刻可以知晓。”
他看到自称刘家家眷的人不少,和王家寨看到的满地逃民死尸形成鲜明对比。
替刘家人庆幸的同时又心疼那些被大寨主杀良冒功而死去的近万百姓。
五百扬州军击溃王家寨,前后共歼灭寨丁八百余人,俘获一千有余,夺得马匹近千,衣甲兵器三千余套。
另有窖藏金银近五万两,大大的补充了扬州军的兵员和后勤辎重。
唐敖派出探马监控金陵城方向,扬州军文武齐聚一堂紧急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魏思温指着地图道:“王家寨之外十五里就有渡口,可趁着大江枯水期尽拆王家寨简易木筏转进淮南道。”
薛讷补充道:“王家寨强拉的青壮知道亲人被屠杀的真相后皆表示愿意投入扬州军,我军如今勉强可以凑足八千人马,如果再加上王家寨的寨丁,可有一万之数。”
徐敬业摇头反驳道:“凡是王家寨的寨丁全部杀掉,寨丁擅长偷奸耍滑又和数千青壮有深仇大恨,编入扬州军没有丝毫益处,反不如让青壮们出口气死心塌地的跟着扬州军北渡淮南。”
唐敖比较赞成徐敬业的决断,附和道:“扬州起兵时,借重矿场囚徒的力量乃是迫不得已,后面几次大战皆表明那些囚徒皆是乌合之众,反倒是这些青壮身家清白没有陋习,操练得当必会成为扬州军的精锐。”
另有程务挺等人提出各自的想法,徐敬业一一应允,全军上下务必要在天亮前渡过大江。
而断后的重责则交给了唐敖,扬州军上下皆认为没有人比唐敖更合适。
唐敖站在王家寨高处,对主动留下来转运粮秣辎重的王勃和骆宾王说道:“古往今来皆说金陵有帝王之气,两位贤兄以为此当真否?”
王勃微微一笑:“本朝太宗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何为水?先贤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何解?”
王勃没有立即回答唐敖的问题,反而又抛出了两个问题。
骆宾王略微沉思道:“本朝太宗乃是堪比秦皇汉武的罕见明君,君为轻语出亚圣孟子,子安贤弟说到底还是在忧虑民心向背的问题,然,此民心为何?难道是王家寨那枉死的万余百姓逃民吗?”
王勃点头道:“观光兄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我听闻魏军师在扬州起兵时曾经说过,扬州军直向王都可得山东民心,此民心当然并非普通百姓之心,而是士族地主之心,本朝定鼎不到七十年,天下皆盼安然啊!”
唐敖颇有感触,王勃和骆宾王理解的民心才是胜败的关键之一。
不论是前次进兵失败还是这次王家寨借着扬州军乱杀百姓,都突出了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
那就是地方庶族地主对扬州军前景的不看好,或者说是对以徐敬业为首的门阀士族的抵制和反对。
纵观历史,无论是南北朝的对峙还是隋末的天下大乱,民心思安是一股大潮流,就像他脚下的江水不可阻挡。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扬州军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那么拖的越久战乱越久,扬州军的处境就会越不利。
说白了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地主,都不想做乱世人,渴望着天下太平啊!
等到那个时候就算他进阶化神期又能如何?唐敖切实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金陵方向出现一支人马,从火把的数量来看不下两万余人。
金陵兵马出城后即兵分两路,一路明显是水军,顺江而下速度甚快。
另一路则人欢马叫直奔王家寨,可见王家寨的大火最终还是引起了金陵守军的重视。
骆宾王看到金陵兵马出击,叹息一声道:“看来刘延嗣大人的书信没有起到作用,金陵刘刺史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唐敖提起陌刀纵声一笑:“两位贤兄尽快渡江吧!小弟在此断后,今夜说不得要一下西楚霸王万人敌的快意。”
跟随唐敖断后的五百扬州军纷纷振臂高呼:“唐大人威武,万胜……”
金陵刺史衙门内外点燃火烛,明亮仿佛白昼一般,除了三班衙役外还有数百精兵。
这些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像是一个个塑像,如果不是有人眨眼,甚至看不出是活人来。
刺史刘守业头戴浩然巾,身穿绯色官袍,腰间系着玉带拴着银鱼袋,脸色木然的端正坐着一动不动。
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本家弟弟润州司马刘延嗣送来的书信,如今已经被拆开摊着。
一个令刘刺史谨小慎微唐敖猜不到的人笑吟吟的看着桌案上的书信。
像是在询问刘刺史又像是在自问:“唐敖会在扬州军中吗?先前从润州方向驾起的遁光似乎有元婴期的境界,不知道梅花仙子能不能将其擒下,如果面对唐敖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卞大人,金陵守军已经在两位大将的带领下直奔刘延嗣所说的王家寨,本官是不是可以回后衙歇息了?”
刘守业一刻都不想多呆,尽管眼前的女人美貌如花,但是见识过把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的神奇手段后,他的心里只剩下了惧怕。
卞彩云哦了一声,指尖弹出火焰将刘延嗣的书信化为灰烬。
“刘刺史现在放心了吧?不过刘刺史最好还是再等片刻,没有你这金陵刺史坐镇,本仙子委实指挥不动那两万兵马呀!”
卞彩云自称本仙子心儿不禁一荡,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仙人转世,直到武则天拿出百花赦令她才知道前世是锦带花仙子,依稀记起了有关前世的不少事情。
卞彩云不会忘记唐敖在三仙山内救过她和姐姐卞素云,但是面对武则天许下的奖赏,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此刻只盼着唐敖扬州军中,那她就不必为难,怀里武则天赐下的秘宝就不会动用。
骨子里她还是不想和唐敖为敌兵戎相见。
一个时辰后金陵兵马传回消息,扬州军渡过大江北上,两位大将水陆并进却不敌扬州军断后的数百人马,损兵折将将近三千余人。
回来送信的果毅校尉询问刘刺史是否渡江追杀扬州军。
刘守业暗忖前方将领太不懂事,扬州军既然已经渡江就算离开了金陵境内,还追什么?嫌折损的人马不多吗?
他这样想,随即发现神都洛阳来的卞姓女官竟然也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很庆幸扬州军能从容渡江跳出武周军的四面包围。
不禁暗想这位女官究竟是什么意思?盼着武周军打败仗吗?
刘守业哪里知道卞彩云的难处,卞彩云怀里的秘宝始终没有反应,说明扬州军中并无修炼者,眼下就不必和唐敖翻脸。
至于今后的事情,那只能今后再说,反正她已经完成了武则天的交待可以回转洛阳复命了。
扬州军的生死存亡她可不会放在心上,更没有出手覆灭扬州军的想法,出发点就是念着唐敖的那份恩情。
唐敖并不知道他的谨慎使他逃过一场劫难,此时站在淮南道境内,身后站满还活着的断后将士。